章節字數:3229 更新時間:17-12-10 21:09
聞言,沒走多遠的小白,還真站住了,他回頭看剛剛站起身,雪白的長裙上還沾了不少灰塵的女子,聲音平淡的問:“何事?”
如果可以的話,慕無憂真的很想不顧形象的問眼前這個人是不是瞎子,事實上,她也算是這麼做了。她那原本宛若鶯歌的嗓音此時因為憤怒而尖銳,她對小白質問道:“你沒長眼睛嗎?”
慕無憂本是個十分漂亮的少女,平日裏再玄雪峰因為是峰主的獨女,縱使性子有些嬌慣,但還是十分受人喜愛。但此時,她平日裏嬌柔讓人憐惜的樣子蕩然無存,因為跟天羅的交戰,她的樣子本就有些狼狽,後被天羅轟下擂台,直接砸在地上,向來雪白的衣裙也髒了一大片。外加上她此時因為憤怒而微微猙獰的麵容,咄咄逼人的氣勢。
小白蹙眉看著眼前對他態度強橫的女修,卻是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他心中嘀咕道:師尊是對的,女人是沾不得的。我這還沒碰她,她便如此糾纏不休,若是之前接住她,那還了得?
想著,小白覺得自己還是快些離開才好。見他,轉頭就走,慕無憂氣的聲音都在發抖,她厲聲道:“不僅瞎,難道還是啞巴不成?!”
小白覺得這女人莫名其妙,他隻是想知道為什麼這人平白無故罵他,便停下腳步,問道:“你為何出言不遜?”
慕無憂氣笑了,她這算是惡人先告狀嗎?
“你幹嘛往後退一步害我摔地上?”慕無憂的纖纖玉指攥了起來,聲音又高了一些,問道。
小白蹙眉,反問道:“為何我必須要接住你?”
這一問,直接把慕無憂問愣了,最後還是天羅那欠兮兮的聲音傳來羞了慕無憂一個大紅臉。
“因為她是大小姐毛病嘛,她不如意,便是你的錯。”
因為他們鬧的這一出,天羅的擂台上暫時沒人上去挑戰,大家都站在那裏看熱鬧。小白見天羅搭話,便索性向他詢問道:“你們這區的主擂再哪?”
莫名其妙的被無視了的慕無憂被這兩人無比自然的一問一答氣的頭發絲都要立起來了。她眼眶一紅竟是要哭。若是平常四宗子弟怕是恨不得說盡一切甜言蜜語哄哄她,可她麵前站著的兩個男子一個是將她轟打下擂台的天羅,一個是避她如蛇蠍的小白。女人的眼淚是掉給會心疼她們的人看的,若是兩個鐵石心腸的,慕無憂才不會讓他們看笑話。她吸了吸鼻子,把眼淚憋了回去,轉頭跑走了,一邊跑還留下一句話,道:“你們等著!”
天羅見惹她煩的女人跑了自然是十分高興的。他將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小白身上,想了想小白問的問題,不禁又眯起了眼睛,他抬手指了個方向。小白看見後對他點了一下頭表示謝意。天羅實在是頂喜歡這個白衣服的小劍修的,就順嘴懶洋洋的多問了一句:“喂,我說你小子究竟是哪邊的?”
小白蹙眉,他一開始讓這話問了個懵,後來想起九陽君說過他與這些刀修道不同不相為謀的話,便麵無表情的回道:“那邊也不是。”
天羅爽朗一笑,似是被這個答案取悅了,他還想再跟小白聊幾句,然而這邊卻沒工夫跟他閑聊了,因為有不少來自四宗的子弟麵色不善的聚了過來,其中一個已經登台向他發出挑戰了。於是,他便沒有時間跟小白閑聊了。可不管怎麼說,他還是挺喜歡這個白衣少年的,便對小白擺了擺手,道:“晉級賽見。”
小白目光灼灼的看了看天羅手上的銀色長刀,鄭重的點了點頭,神情似是十分期待那一戰的到來。
……
九陽君這邊的擂台,跟小白那個詭異的擂台不同,也不似天羅那邊火藥味十足。上台跟他交手的有四宗弟子,也有一些散修,但共同的一點是,都是慕其名望、仰其風采而來,當然若能在切磋中有所頓悟,那便是再好不過了。
九陽君展開滄瀾扇,招式行雲流水,與挑戰者交手意在隱晦的指點,而非打鬥取勝。往往都是打到一半,挑戰者自己突然頓悟了什麼,亦或是看出自己跟九陽君之前巨大的差距,自己羞赧的下了擂台。而從始至終,無論來的人修為差了九陽君多少,他都不曾露出半點輕慢的態度,臉上總是保持那又好看又有禮的笑容。
此時台上是個女修,這女修用雙劍。雖然扇子跟劍打,劍因為長度占據了絕對的優勢,但雙方實力差距太大,這女子的雙劍總是被那柄精致的折扇四兩撥千斤的擋開。雖然九陽君從始至終都沒有對這句子絲毫的冒犯,但不知為何,這女子還是越打越臉紅。最後終於分神,被正麵迎上了滄瀾扇閃出的風刃。
九陽君見這女子走神,怕她避不開那風刃受傷,便用踏雲步以超越風刃的速度飛至她的跟前,將她一把拽開,將將避開了風刃。九陽君見避開了風刃,才鬆開了握著女子手腕的手。他退後一步,拉開與女子的距離,然後用那掛著淡淡笑意的臉,輕聲問了句:“你沒事吧?”
女子臉頰飛上緋紅,她趕緊搖了搖頭,但突然隻覺得背後一冷,不用回頭看也能感覺到擂台下無數視線仿若凝結實質一般能將她後背射穿。女子急忙也向後退了一步,搖著頭對九陽君說道:“我沒事!謝謝九陽君出手相救,是我輸了!謝謝九陽君指教!”
這女子剛一下台,又有一名女子搶先上了台,還有很多想上擂台,但是慢了一步,於是在下麵忿忿不平的等著的。小白看了幾眼,覺得這裏的擂台賽實在沒什麼好看。不過看他大哥的樣子遊刃有餘,應該是能成功守擂的。故而,小白十分放心的轉身離去,跑去看其他人的擂台賽了,從而沒看到他轉身的瞬間,擂台上九陽君向他瞥來的眼神。
沒走幾多遠便又是一處擂台,台上這兩人正巧又都是小白認識的。
隻見紅衣刀修祭酒正揮舞著他手上黑色泛著幽光的長刀,將憫天劍逼得節節敗退。小白見雙方在台上因激烈交戰迸發出的刀光劍影,隻覺得這才是正常的打擂台應該有的樣子。
擂台下圍觀的人全都被他們兩人散發的劍意刀光逼得不得不向退,給擂台空出好大一個圈子。同時,每一個人都被台上兩人的拚搏牽動了心神,不由的屏氣凝神,偶爾看到雙方打到十分驚險的時候還會忘記呼吸。
所謂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小白雖從未與憫天劍說過話,但同為劍修,加上他挺喜歡憫天劍那心係蒼生的劍意,是故此時,他看出憫天劍已經是強弩之末時,心中有些許唏噓。同時也對祭酒這群刀修充滿了興致,他十分渴望與他們一戰。
小白隻覺得不出一炷香的時間,憫天劍必敗。
他話沒說,但身後聽到一個人語氣不善的說道:“搞什麼,憫天劍也要輸麼?喂!不是號稱第一劍宗的四劍之一嗎?!”
小白不喜歡這人的語氣,也不喜歡這人說的這句話,他回頭看,便看到以後身形有些狼狽,眼中帶著戾氣的青年男子。這男子腰間還帶著一把劍,但小白感到那劍死氣沉沉的,應是把斷劍。
小白猜想,這人應是剛輸了擂台上,身上有些傷,劍也折斷了,心性更是受損。他不欲與這個人有任何焦急便回過頭繼續看台上的比鬥,雖然料想到了結果,可是出於對台上劍者的尊重,他還是想看完這場比鬥。
誰知,那渾身戾氣的男子走到了小白的身邊,身為劍修他能感到小白身上那伽的不凡之處。他對小白道:“喂,你是劍者吧?”
那人見小白的劍並非凡鐵,捉摸著所謂寶劍配英雄,那這持劍人修為也差不到哪去,定能幫他報仇。
小白隻覺得這人說話很是無禮,身上有都是戾氣,他實在不願意搭理。見小白沒有反應,他怒由心生,伸手去扣小白肩膀,卻被對方輕而易舉的躲開。小白這才側過頭,冷聲問道:“何事?”
那人見他躲得這般輕巧,嘴角勾起一抹算計的笑,又說到:“我乃天地門少門主顧釗。我在土區甲字擂台被一個叫空蟬的刀客擊敗了,你上擂替我報仇,成了的話,我給你酬勞,如何?”
這人能如此對小白開口便是因為看見小白沒有穿四宗的衣服,而四宗弟子下天音樓之時,他那時正在守擂也沒看見小白是跟著一起下來的。於是,他便篤定小白是個武藝稍高的散修,才有了以上的對話。
小白隻是定定的看了他一眼,然後淡定無比的從腰間摸出一個金令牌,亮給那人看。
顧釗簡直要被這金令牌閃瞎眼了。這可是昭示著主擂擂主身份的令牌啊!
見那無禮之人呆愣的看著令牌,小白想這人應該是不會在影響他看台上的比賽了,便將令牌收了,然後繼續凝神觀看擂台上的刀劍之爭。
這時,憫天劍已經招架不住紅衣刀修的攻擊了,他準備放手一搏,便騰空而起,對著台上的祭酒放出了他劍法絕學——一劍贖世。見他此舉的祭酒嘴唇勾起一笑,他一直在等這人出這招。既然是刀劍之爭,那自然是用雙方最厲害的武功絕學廝殺,最後獲勝的方可證道。
祭酒雙手握刀,將黑色長刀立於麵前,提起運轉功體,將內勁付之於這一擊。隻見他刀刃上好似燃起神秘的紅色火焰,他足尖用力一點,持刀縱身迎上劍者夾雜著無上劍意的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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