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4041 更新時間：17-11-24 20:02
賀舍陽炎‘愉快’的嘮完了家常，話題便被老閣主帶到正事上。
老閣主道：“劍塔被毀，關乎神武界安危，究竟發生了何事，還望據實相告。”
小白點了點頭，而後將那日，他入塔後的事一一轉述。
說到最後，聚賢堂一片死寂，落針可聞。
還是三清宗宗主最先開口問道：“你如何確定那闖塔之人是魔武尊？”
小白道：“聽風聞雨樓。”
兆陽君蹙眉道：“絕無可能。事後，吾等便去了聽風聞雨樓尋消息。那情報掛著‘紅封’，縱是四宗宗主出麵都未必能換的消息，你一毛頭小子，怎可能易得‘紅封’的情報？”
小白完全聽不懂兆陽君說的什麼‘紅封’情報是何物。他隻知道，他進去，見了個人，然後問了問題，得到了答案，便離開了。但他細想，卻是頭隱隱作痛，記憶模糊，怎麼也想不起來那天具體的事情了。
兆陽君見此，便心下斷定這太一劍宗的小子在滿足胡言，當下便沉下了臉色。
誰知，九陽君開口道：“若要驗證此事不難，尋一個人去聽風聞雨樓，隻需問‘太一劍宗的小弟子，是否從貴樓換到了有關劍塔的‘紅封’情報’便知真偽。”
雖說事不過三，但兆陽君身為一宗之主，接連兩次在眾人前被次子有意無意的‘落了麵子’，心情自是好不了的。話說回來，兆陽君雖然於仙家道一途修行失敗，但一身功力已罕逢敵手，再加上他心高氣傲，縱是娶了妻子生下三子，但仍以仙家道的戒規自律。平時莫說讓兆陽君動怒，就是多在其臉上看見一絲喜怒之色，都是件極難的事。今日，九陽君神來之筆，竟然能讓兆陽君麵上隱有‘風雨欲來’之色。
還是老閣主，當機立斷打了個圓場，老閣主道：“兆陽君，那闖入之人，隻怕便真是‘那位’了。連碎四座坐化金身，還能全身而退。老朽思前想後，除了‘那位’也想不出還有哪個人能有這般‘本事’了。”
賀舍陽炎諷刺道：“這魔頭當真是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驚天動地。”
君子劍則是想的多了一點，此前聽說太一劍宗的小子返回劍台一路被追擊，雖疲於奔命卻不見大礙，最主要的是魔劍被安全帶回。他此前就想不通，魔武既然確定了魔劍在劍塔，也不計一切的發動了奇襲。那怎麼可能放任魔劍這麼眼睜睜的被送回來？如今倒是有了解釋，看來是四座金身被毀佛業加身，‘動彈不得’了。
兆陽君壓下了心中因次子一而再的當眾頂撞而產生的怒意，此時，他隻在意一件事。隻聽他冷聲問道：“那魔劍現如今何在？”
這個問題本來他昨天就應該解決了，誰知道讓太一突然插了一杠子。後來，挑事的門派被太一四兩撥千斤的打發了，如今隻剩下他們四宗和玄門還在劍台逗留，其他人都於昨日紛紛離去了。
有的事，拉上些不明道理的人還能渾水摸魚，可當下就剩‘自己人’，四宗當初立下的誓言現在還被供奉在他們宗祠中，想要幹什麼就不得不要估計一下臉麵了。
是了，魔劍如何處置，如今對劍台而言，卻是個大難題。
如今，劍塔被毀，百廢待興。
這樣的情況，四宗很難將看護魔劍的事在交給劍台十六閣。那便要重新在四宗中找出一個宗門委以重任，之後還要修書於避世的佛修，共議重建聖佛血池之事。
老閣主心道：該來的總會來，看來兆陽君對魔劍是誌在必得了，太一啊，你這次可是著實給老朽出了個不小的難題啊……
“我還有一事要告知各位宗主。”小白，聽人提到了魔劍，神情一肅，開口道。
老閣主眉心一跳，他心道壞了，自己千算萬算，算漏了一件事，太一的這個小弟子是個沒心眼的傻小子，看這樣子是打算把與魔劍定契之事說出來。此時，老閣主隻後悔沒叫劍十一一起來，那樣的話，關鍵是時候還有個能‘打悶棍’的。
四宗宗主目光全都投在了小白身上，小白剛要張口陳述他陰差陽錯與魔劍定契之事，卻被忽地上前一步的九陽君按住了肩膀。
小白側過頭便看見九陽君黑曜石一般的眼眸帶著幾分溫暖的笑意道：“白師弟，有的話不若等太一尊者回來再說。”
小白一怔，想起昨日也是這般的情形，他剛要說話，就被他二師兄一巴掌拍在腦袋上阻止了他說話，然後他就索性當個‘啞巴’直到師傅把他帶走。
所謂‘有一沒有二，再二不過三。’，兆陽君縱是紙糊的，接連三次讓自己的次子當眾拆台，怕是要被氣的大發雷霆了。更何況三清宗一直作為四宗的主心骨，當下魔武欲興風作浪，當著四宗宗主的麵前他若是連自己的兒子的都沒辦法，那要如何服眾？
隻見兆陽君一掌直接將手邊的把放茶水的小桌震成了木頭渣滓，他剛要發難，卻見少天澤普通一下跪了下去，然後以少劍天都反應不及的速度，用雙膝爬到了大廳正中。
若問少劍天這麼沒骨氣的動作為何做的這麼熟練，那全要托少劍天的那套‘棍棒底下出孝子’的理論。隻不過，堂堂正氣劍宗的少宗主關起門做這個樣子他老爹不覺得有什麼，當著這一屋子的人……
少劍天心道：回去要不要再滴血驗個親什麼的？經管這麼多年驗了那麼多次了，可我怎麼就覺得這不是我的種呢？
當然，這想法少劍天也就敢心裏想想，敢說出來的話，他的夫人怕是要對他‘家法伺候’了。
少天澤這麼一鬧，兆陽君的的理智倒是回來了一半。
妙天神女蹙眉，問道：“天澤，你這是作甚？”
少天澤自然是為九陽君‘兩肋插刀’了，於是，他故作破罐破摔的樣子說道：“誒呀！九陽君，我說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不若就說了吧！”
兆陽君見此，吐了口氣，算是吧剩下的火氣也壓住了，而後聲音帶著一絲威嚴的說道：“究竟何事？”
不知為何，此時少劍天心中隱隱覺得有些不好的預感。
少天澤一拍大腿，道：“十一樓主與白師弟是清白的啊！斷不會那些無知凡人說的師兄弟亂、亂、亂那啥！各位宗主一定要明鑒啊！”
少天澤自己一通喊完，已是臉紅脖子粗，此時別說聚賢堂上坐著的人聽得一清二楚，就連門外的守衛也聽得一清二楚。
妙天神女支在椅子扶手上的玉臂直接從上麵滑了下去；老閣主手上的拐杖直接杵碎了一塊地磚；兆陽君冷冰冰的臉上似乎出現了裂痕；賀舍陽炎呆愣後直接吹了口哨。
少劍天不好的預感靈驗，心中隻默默的想著：這樣的貨，還是一劍捅死，趁早再重新生一個吧！！
小白後知後覺，隻發現聚賢堂氣氛詭異的不得了。就連身邊的九陽君，也是整個人都僵住了一般。
少天澤還嫌不夠，扯著脖子喊道：“事關重大，我不敢亂言啊！這事鳳生也是知道的！”
躺著也遭禍的賀舍鳳生：“……”
賀舍陽炎微微側頭挑眉看著站在自己身後的兒子，見他兒子臉黑成鍋底，便又去看坐在他身邊的少劍天。隻見，少劍天麵色還算正常，隻是一隻手壓在‘正雅’的劍柄上，指節有些發白，手背上青筋暴起。賀舍陽炎敢說，若是他家小子因為愛麵子說沒有這事，少劍天非得當他們的麵來個大義滅親不行。與其看見兆陽君跟太一劍宗的小輩為難，不如看一場戲。
於是，賀舍陽炎道：“鳳生，我記得昨日你多次欲言又止，可是此事？若是，此時就說明白。”
妙天神女不可置信的看著賀舍陽炎，滿臉寫滿了不可置信。少劍天按在劍柄上的手，終於鬆了鬆。老閣主十分淡定的將拐杖換了隻手，放到另一塊完好無損的青磚上。兆陽君深吸了一口氣，最後發現自己還是腦仁疼，故，直接起身拂袖離去。
見兆陽君走了，九陽君直接拉著還處於雲裏霧裏的小白轉身走了。
少天澤看兆陽君與九陽君相繼離開，心中剛送了一口氣，就聽耳邊傳來少劍天冷的掉冰渣的聲音：“你——今天——若——說不出個完整的事出來，我——就——給你——重新——立——一遍——規矩！”
少天澤：娘！！！！！！！救命！！！！爹要殺兒子拉！！！！
且不說賀舍鳳生是怎麼被自己父親‘逼良為娼’的跟賀舍鳳生一起將凡間的那些市井傳言拿到神武界的聚賢堂來說的。就說被九陽君的拖走的小白，終於反應過來，問了一直牽著他往十一劍樓走的九陽君一句話：“少天澤說我師兄弟亂什麼？”
九陽君走著的步伐頓了一下，而後頭都不回的說：“莫聽他胡說。”
小白點了點頭，又問道：“你在生氣？”
九陽君歎了口氣，而後停下腳步，道：“抱歉。”
小白道：“兆陽君是你……”
九陽君淡淡道：“父親。”
小白：“他討厭我？”
九陽君放開了小白的手，繼續走，道：“若真是這麼簡單的原因，恐怕我父子二人也走不到今日這個地步。”
小白不解，問道：“有父親不應該是種很高興的事麼？”
九陽君，一頓，心中這才想到這個人是太一撿到的孤兒，他應是對父母這樣的存在充滿了憧憬。他不應該口不擇言的破壞‘父親’這個詞在他心中的地位，於是，九陽君又道：“他首先是三清宗的宗主，其次才是我父親。有些事，不能用尋常人家的天倫之樂來衡量。”
小白點了點，而後，手放在九陽君的傲骨錚錚的背上，輕輕撫了兩下，道：“不要生氣。”
這是他師兄再他小時常用來安慰他的辦法，有事他心情不好難受的吃不下飯，師兄變會這樣做，之後他便會覺得還有人再關心他、愛他，心情就會好。
九陽君怔住了，而後再看他身邊的少年，少年似是第一次這樣做，有些尷尬的低下頭，耳朵卻是粉紅的。
九陽君雙眸漸深，他低下頭湊近到小白的耳邊，剛要說什麼，便立即直起身，與小白分開了一些距離。
隻見一個三清宗弟子，跑來，躬身道：“九陽君，宗主有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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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嘴快之後的那些事。
隻見大堂上，少天澤好似說書先生一般，將師門三兄弟的‘愛恨情仇’這一通說。賀舍鳳生自是拉不下臉這麼幹的，奈何少天澤時不時問問他是不是這樣，是不是那樣。賀舍鳳生便‘據實’回答。
少天澤連說帶比劃，說完了這事，賀舍陽炎真是不禁鼓掌，道：“正氣劍宗若是日後倒了，天澤你也絕跡餓不死。”
少劍天，緩緩轉過頭，就那麼盯著賀舍陽炎。後者，尷尬的咳嗽了一聲道：“散了吧，都散了吧。”
少劍天起身邊走，卻別少天澤一把撲過來保住了大腿。少劍天用了畢生的涵養，才沒當眾一掌劈死逆子，咬牙切齒道：“放開！”
少天澤也想放，但他要不想被劍十一宰了，還要他爹救命。
“爹！你若不救兒子這一次！我就告訴娘，你在外麵有小的了！”
少劍天臉都氣綠了，他咬牙切齒問道：“我有小？”
少天澤豁出去了：“你有沒有沒關係，我娘信不信才是關鍵！”
少劍天今天是裏子麵子丟幹淨了，氣的發抖，最後直接封了逆子周身大穴，扛起來逃命一般走了，就好似聚賢堂內還坐著的幾人是洪水猛獸一般。
“嘖嘖，造孽啊。”賀舍陽炎有些幸災樂禍的說道。
此時，聚賢堂剩下的三位，不由得開始想自己的子女，真是以前怎麼看怎麼不順眼，現在是怎麼看怎麼順眼。就連劍閣主，感受到老閣主‘久違’的目光，都渾身一個激靈。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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