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531 更新時間:17-09-03 16:42
“誰?永惠王?”這……這是人名還是稱謂。
“晌午朝廷來了人,說是永惠王指名收你做小廝。”江紫陵一臉心寒地看著我,那眼神就像在看一個為錢出賣靈魂的人渣。
“這個,我真的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您說的那個什麼永惠王是誰。”我忙著擇清自己:“可能是他認錯人了吧,畢竟像我這種大眾臉……認錯……認錯……”編不下去了,要說我肖穆揚是大眾臉或許還有說服力,我怎麼忘了,這可是鳳七齡,雌雄莫辨的美人誒。
電光火石間,我猛然想起之前在青樓門口擺攤美甲時的確實碰到一個穿官靴的男人,看靴子上的刺繡圖案還是正一品大官,難道他就是永惠王?
“永惠王乃當今聖上的皇兄,先皇嫡孫”
我大驚,嚇得筷子都掉在了地上。
如果說武林中人還算是有情有義那朝廷中人可真的是冷血無情殺人如麻了,動不動就要把人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拖出來一窩砍了的剝削統治階級,和這些人扯上關係那才是真沒好下場。
我努力安慰自己說不定是人家要娶那妓子進王府讓我去給未來的王妃做美甲。
是了,除了那天在妓院門口遇到的穿官靴的男人,我想破腦袋也想不出我還和哪位皇親國戚打了照麵的。
“先皇駕崩,皇帝尚且年幼,惠王明麵上美名輔佐朝政暗地裏早就拉幫結派要把小皇帝拖下皇位,他看中這塊肥差許久了。”
印象中曆史上謀權篡位成功的,姬發,王莽,趙匡胤,楊堅這老幾位,不記得有什麼永惠王華嬰,如果沒有什麼野史記載的話這人估計也是篡位失敗了的,我要是跟著他最後肯定也得一並處斬了。
我信誓旦旦地舉起右手:“江大哥您放心我是絕不會為權勢放棄人格,七齡誓死效忠伏玉堂。”潛台詞就是我都這麼挺你了要是那什麼永惠王起兵奪人你也得護著我點兒,我從沒和這惠王有什麼瓜葛,他要是造反失敗你們這幫朝廷蛋蛋也別閑出屁來找我麻煩。
“會的,齡兒。”江紫陵眼神迷離:“隻要齡兒你開口,我便是丟了這條命也要保全你。”
這一句話讓我渾身汗毛倒數,真的,我想賺錢早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再繼續待下去不是被嚇死也是被膩歪死的。
是夜,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考慮要不要去投靠流寅會,他們那個教主雖然變態但好歹底下有那麼一幫自帶神功的弟子,無聊了還有小娃陪我玩,雖然現在是皮了點但或許等他長大了就會懂事了,這總比掉腦袋要好受得多,我這人現在特惜命,既然伏玉堂已經不安全那我真的不必再留。
就這麼決定了,我現在就跑路。
我跳下床借著月光從牆洞中掏出了那幾十輛銀子打算趁月黑風高上山投奔流寅會,讓我洗馬桶刷碗都行,能活著就行。
夏飄姐姐,永別了,如果有來生下輩子我一定娶你進家門。
我躡手躡腳地貓腰前進,在牆根下東張西望一番確定沒有守夜的發現,心一橫爬上高牆,同之前一樣,跳下牆摔個狗吃屎也顧不得疼拔腿就跑,好不容易迂至後門便見那裏停了輛馬車。
是誰!難道被江紫陵發現了?都特麼開車來追了?!
我哀嚎一聲扭頭往回跑。
幾個士兵跑過來堵住我,士兵?官道上的人?馬車裏的不是江紫陵?
馬車上的人掀開前簾緩緩下車,不急不慢走到我麵前,那怡然自得的樣子似乎是早就算計好的。
我終於看清了來人,這特麼不是永惠王那個王八蛋還能是誰,真的是好死不死叫他給逮個正著。
我抽抽嘴角:“王爺,這麼晚了不知委身下榻於我這小小伏玉堂有何貴幹。”我盡量不激怒他,不然就他們這統治階級的德行把我就地正法了都有可能。
就地正法?我犯什麼錯了麼。
“前來拜訪江堂主。”這人還厚著臉皮振振有詞地講他這深更半夜過來是來拜訪與他毫無幹係的江紫陵?
“我們堂主睡下了,不如您明早再來?”
這時候我真想喊一嗓子把江紫陵吵起來,但是這樣我的逃跑計劃也就敗露了。
“不必,我來拜訪江堂主也不過是想尋了人,現在你不請自來,也正好省了我的功夫。”
我真想撬開他的腦袋看看裏麵到底裝的是不是漿糊,大半夜的發什麼瘋,真怕他是失了智吧。
“王爺,我實在不知道自己有什麼值得您念念不忘的。”我無奈地歎口氣。
“自作多情。”惠王冷笑一聲,抓起我的後衣領便將我像扔垃圾一樣扔進了馬車。
還有沒有天理了!
我摸著摔痛的屁股恨恨地坐起來,然後看著那個什麼永惠王也隨之上了車。
馬車絕塵而去,隻留下我淒慘的叫聲在這深夜中無限回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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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虎穴怕是這次真的逃不脫了,我像個即將失身的黃花大閨女樣哭哭啼啼希望能引起他的反感將我扔下車,但這永惠王對我的嘮叨抱怨充耳不聞,隻是靜靜地望著車窗外出神。
這江紫陵是睡死了麼?我都鬧出這麼大動靜竟然還沒有追過來,不是說好要守護我麼?不是說好自己命不要也要保全我麼?
果然他們男人都是善變的動物,提上褲子不認人的敗類。
也不知馬車顛簸了多久,我困得眼皮打架,終於外麵的車夫拖長音喊了聲“到了”,我跟著迷迷瞪瞪地下車,永惠王理都不理我自己一人率先進了王府,我被幾個士兵押著進了王府,然後隨便找了間廂房把我推了進去。
天空泛起了魚肚白,我再也撐不住,兩眼一閉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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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睡了多久,外麵一陣悉悉索索,接著便是金屬劃過因空氣阻力而產生的“嗚嗚”聲,我迷迷糊糊從地上爬起來,扒著木門往外瞅,一身材微妙的女子正靜佇於院外竹林中,美目緊閉,手中握一菱形鏢,空氣仿佛一瞬間凝固,連風吹竹葉本該沙沙作響的聲音都聽不見,我使勁搖了搖頭,再仔細聽,依然沒有聲音,如武俠劇中一瞬間的靜止。
該不會是我失聰了吧。
我嚇得破門而出,這時幾支飛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我飛來,我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那幾支凶器從我耳畔飛過在身後的怒門上齊齊紮下。
太好了,看來我沒有失聰。
那名妙齡女子緩緩向我走來,以一種俯視的姿勢倨傲地望著我。
“鳳七齡?”女人冷冷開口。
“是,是……”為什麼這個時代的女人都這麼暴力,像我這樣手無縛雞之力的娘炮稍有不慎便輕易葬送小命。
“秉瀟瀟,金羚門緝查總管。”女人自報家門。
我恍然大悟,之前好像聽江紫陵提過那麼一嘴,是有個王爺娶了金羚門的第一女捕頭叫做秉瀟瀟的,沒錯,就是她,一般女子哪有這等魄力,就算從小習武嫁做人婦之後還不是乖乖收起了刀槍玩起了女紅刺繡,估計這秉瀟瀟也是野,永惠王也管不住她,這一言不合就廢一條胳膊的任憑有十條命這永惠王也躁不過這暴力女捕頭。
“久仰久仰。”我忙狗腿地討好她。
秉瀟瀟伸手將我扶起來,又從口袋裏掏出手帕遞給我:“瀟瀟不知是王爺請上府中之客,如有得罪望公子海涵。”
這句話聽得我心花怒放,看來這女人也不是蠻不講理,畢竟是將軍的女兒嘛,定是自小受到良好素質教育,再仔細瞧瞧,這小妞長得也不賴,柳葉眉桃花眼,烏絲發鵝蛋臉,標準的東方美人,給個七分吧。
我接過手帕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不經意間看到手帕上繡的亂七八糟的動物,依稀能辨認出該是隻鴛鴦,這麼看著也是這秉瀟瀟自己繡的,習武女子終究是比不上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中秀女那般心靈手巧。
“多謝,待我洗過後還你。”我衝她揚了揚手帕。
秉瀟瀟用一種異樣的目光看著我,半晌,她笑了笑:“你若喜歡,拿去便是。”
傲嬌,百分百的傲嬌女,誰喜歡這種針腳雜亂的手帕了,自作多情也該有個限度。
正當我愁著該如何解釋,一小丫鬟匆匆忙忙跑來:“都這時候了你還在這裏聊天,還不趕緊去做活,若是被王爺知道了小心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誰?我?”我不確定地問道。
“還真把自己當客了,王爺買你進府上是讓你過來做大少爺的麼?換衣服開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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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恨恨地搓洗著手中臭氣熏天的恭桶,隻覺頭暈眼花,忍不住幹嘔起來。
我突然不知道我逃離那群芳閣逃離伏玉堂到底是為了什麼,逃到現在,洗馬桶!洗碗!
我把抹布一扔,不洗了,我是這狗王爺買來的麼?我是被他強虜來的好不好,他非但不好吃好喝大魚大肉地伺候著本大爺還讓大爺我來洗這惡心巴拉的玩意兒。
我望著這高不可測的石牆,起碼得有三米吧,從這跳下去絕對要摔個三級殘廢。
幹脆我刨個洞逃跑吧。
我趁四下無人悄悄溜到牆角,撥開草叢敲了敲石牆。
嗬嗬,石灰岩,等我把這兒挖穿了差不多也就駕鶴歸西了。
我煩躁地在原地踱來踱去,望著那數不清的恭桶,心中一片惆悵,這可如何是好,難道我真的要在這裏洗一輩子馬桶?還有這江紫陵,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我被人擄到王府來他竟然不管不問。
不行,我絕不能就這麼坐以待斃,我他媽死都死過的人了,跑!跑定了,大不了被抓回來挨上幾板子,總比洗馬桶強。
思前想後,憑我一人之力很難逃出這高牆大院,從給流寅會的魔頭教主推銷保險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了,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生存下去當務之急當然是找個大靠山,包括被擄到這惠王府上也是,兵符在秉瀟瀟老爸手裏,永惠王起兵造反是遲早的事,既然他需要兵力那當然要好生討好著老丈人,將軍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自然是秉瀟瀟說往東惠王不敢往西,以後?造反以後?那是以後的事,看他們自己的造化了。
雖然哥在二十一世紀沒什麼妹子上趕著追,但撩妹手段還是從那些亂七八糟的小說上學了不少,對待秉瀟瀟這種傲嬌你千萬不能捧著她,要把她晾一邊兒,那招叫什麼來著,欲擒故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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