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257 更新時間：18-03-24 09:48
就在蘇赫用七色石雕刻而成的“陸奧號戰列艦”已經刻得大體上能夠看得出是一艘船的時候，趙阿姨終於有所行動了。
平時趙阿姨出門買菜總是不化妝的。她並不是那種格外在意形象的人，也不是完全不在意形象的人。女性的這種時而懶得打扮，時而精心打扮的心理可以理解，雖然經常出門，但遇上的人卻都是那些不會遇上第二次的陌生人。既然無所謂形象，也就犯起了懶。但若是要去見什麼不常見卻又以後還會見麵的人，大多數情況下還是需要化妝的。正如上次在家見保姆時趙阿姨化了淡妝一樣，這次趙阿姨也化妝了。
幾人的分工十分明確，蘇赫作為臥底按兵不動，蘇文泛保護蘇赫，同時負責聯絡。具體的偵查及捕獲工作則是由荀會和荀默修負責。因此，察覺到趙阿姨可能要見什麼人之後，蘇文泛隻是發了條短信給荀會，便繼續像沒事人一樣地幫助小孩完成他的模型。雖然這孩子似乎有些嫌棄他多手多腳的，但他怎麼也得看著這孩子雕出一艘烏龍戰列艦才行。
而此時的荀會和荀默修已經開始盯梢了。
趙阿姨到時，與她接頭的男人已經等了一會兒，稍稍有些不耐煩了。
那人還未發問，趙阿姨首先解釋道：“被孩子拖住了一會兒，耽誤了。”
這倒是真的。本來趙阿姨可以早到15分鍾的，隻是臨走前那個平時最聽話的小姑娘上前粘了一會兒，她這麼一粘，剩下的兩個孩子也都撒起了嬌。那個看上去有些自閉的小女孩也怯生生地跟著兩個大孩子抱住了趙阿姨。隻有蘇赫，一直以來都是不親近人的樣子，沒粘上去倒也不奇怪。
這兩人碰頭的地點是一家不起眼的小餐館，兩個人定了個包間。這種小餐館雖然保證不了隱私，卻因為這環境足夠熟悉而給人一種莫名的安全感。而此時的荀默修和荀會則在隔壁的包間通過竊聽器偷聽。要說蘇文泛這段日子除了指導小孩造船之外還幹了什麼正經事，那大概就是在趙阿姨身上裝了這個竊聽器。
“你手頭的孩子照片帶了嗎？”
“帶了，就是這4個。你看，長得都挺好的。”
“是都不錯，不過我接下來還得見一下另外幾個人手裏的孩子。”
“應該的，應該的。對了，上次我送去的那孩子……”
“怎麼了？”那男人嗤笑了一聲，“擔心了？養出感情了？”
“哪會，”趙阿姨也哈哈一笑，“我就隨口一問而已，瞧把你急的！”
男人的聲音十分嚴肅：“問都不要問。把孩子送來的那一刻，你就當他們死了吧。”
趙阿姨的聲音聽上去有些尷尬：“我知道的。”
“不過讓你知道也沒什麼。玩死了。死的前一天我還見過，什麼都不記得了。別說是你，就是親生父母是誰都不記得了。可憐吧？”
“不，沒有。”
“這就對了，你可沒什麼資格可憐他們。還有，你手上的孩子教得聽話一點，也能少受點罪。”
“我又不是老鴇。”趙阿姨嘟囔了一聲。聲音不大，但那男人還是聽見了。
“可你是人販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現在可不比我高貴。”說完這句話，那男人就走了，估計是急著去看下一個人手上的孩子。
男人走後，趙阿姨陷入久久的沉默。荀會和荀默修分頭行動，荀會跟蹤男人，荀默修留下觀察趙阿姨。
那男人果然如他說的一樣，在接下來的時間裏接見了好幾個像趙阿姨這樣的人：三四十歲的女性，外表就如同末世前這個年齡的女人一樣溫柔無害而又精明世故，隻是她們卻又的的確確是這兒童拐賣鏈上的重要一環。
那男人肯定也是有上家的。帶著這樣的想法，荀會跟著那男人到他的住處。
這幾天荀會的有幻術又精進了一些。結合著係統中已經解鎖的暗術，他已經能夠利用暗元素來降低自身的存在感。這招式與隱身術有些相似，都是非常適合潛伏的技能。隻是和隱身不同的是，要是直接站在別人麵前，還是會被發現的。但這樣的技能在此時這種長距離的跟蹤和盯梢中卻已經足夠了。
荀會跟著這人到家，然後在附近釋放出了少量的防禦氣體，與組成家裏防禦係統的氣體相似，能夠在這男人有動作的第一時間收到信息。畢竟降低存在感不是真正意義上的隱身術，荀會沒能像蘇文泛那樣大搖大擺地住進別人家，隻是在附近找了個旅館住下了。
想來這男人今天大概也沒精力再做什麼舉動，荀會開始和荀默修熬起了電話粥。
“哥，到家了？”其實今天下午荀會就通過家裏的防禦係統感應到了荀默修回家，這時候也隻是隨便問問。
荀默修也是知道自家的防禦係統的，也隻是隨口應了一聲：“嗯，她在餐館待了沒多久就回去了。你那邊呢？”
“我在這兒附近的旅館。我在他那兒布置了咱們家那樣的氣體，他有什麼舉動我都能知道，到時候趕過去就行。”
“嗯，那你好好休息吧。別睡太晚了，到時候起不來。”
“我不困。才聊這麼一會兒就要掛了嗎？”第二次重生以後，大約是體會了一把失而複得，荀默修態度越來越軟化，荀會也是個給根杆子就能往上爬的人，這會兒已經敢忤逆他哥哥了。
“每天都在一起的，還有什麼好聊的？”荀默修雖這麼說，卻也沒有要掛電話的意思。
兩個人就這麼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晚飯吃的什麼？”
“之前囤的泡麵。這個口味有點辣。”
“我今天在外麵吃的麵也很辣。”
“麵為什麼會辣？”
“對吧對吧，這家店的夥食很奇怪呢。”
……
不過是些瑣碎無聊的話題，電話兩頭的人卻都樂在其中的樣子。
荀會的聲音聽著暖暖的：“我覺得我們現在這樣子特別好。”
對麵的聲音也帶了幾分溫柔：“嗯。我也喜歡。”
得到荀默修肯定的回答，荀會接著說：“就像是異地戀。”
“你在哪？”
荀會報了自己的旅館名和房間號，正在納悶荀默修怎麼不說話了，卻聽到了敲門聲。
“叩叩叩”
敲門聲卻是從房間內發出的。
房門口的，正是電話那頭的荀默修。
“哥！”
“我來帶你回去補給，今天消耗挺大的吧？”
荀會剛想說這兒附近有個篝火，我上次還指給你看過，卻很快反應了過來，“對，今天白天藍條都空了，現在才回了不到三分之一！”
仗著別人看不見他那滿滿的藍條和一瓶都沒用過的原素瓶，這種謊隨便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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