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889 更新時間:17-08-11 15:06
十年前,剛滿十歲的竺月鏡西雖母親出穀,便趕上了花神廟會。因為有比他大四歲的竺月寂淵跟隨,所以尊後很放心地讓他們去了廟會。
初次見到穀外的竺月鏡西很快被廟會上的小玩意兒吸引了注意力,東竄西跑的竟然和竺月寂淵走散了。
“尊母―寂淵哥―你們在哪兒啊,寂淵哥―”竺月鏡西慌了,四處尋找著竺月寂淵,可滿眼望去盡是陌生的麵孔,他跑到橋上,想利用橋高的優勢尋找竺月寂淵。
竺月寂淵身著白衣,所以在花花綠綠的服飾中竟然很快就被竺月鏡西找到了。他就站在河邊,表情怪異地在看著什麼,所以對竺月鏡西的呼聲也毫無反應。竺月鏡西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竟發現河中有人,而那人似乎不會水性,身子正在緩緩下沉。
竺月穀內內有很多河流,所以竺月鏡西的水上功夫自然不差,沒有考慮太多,已經足尖輕點河麵施展輕功飛過去了。當他把溺水者撈進懷中後,才發現那人也是個和他年齡相仿的少年。
廟會上的人本就多,竺月鏡西剛剛那一番舉動無疑引來了很多人的關注,人人紛紛稱讚這個見義勇為的少年。而落水的少年也立即得到了旁觀者的救治,太確定少年無事後,竺月鏡西便準備離開。可是剛剛轉身衣角便被一股微弱的力量扯住了,回頭,竟是那落水少年。落水少年明顯是剛被救醒,臉色慘白,聲音微弱,卻執意將發間的那枝蘭花取下遞於竺月鏡西。
“今日救命之恩,他日定當回報。”
竺月鏡西捧著手中的蘭花感到莫名其妙,正欲塞回去,卻發現少年又暈了過去,他沒當回事,隨手便扔了那蘭花。
有個小女孩兒從地上拾起蘭花,然後用手絹擦著落水少年的臉,沒過多久便從人群中出來幾個家丁,把那落水少年抱了起來離去了。
竺月鏡西感到無聊,卻在人群中發現了竺月寂淵,他興奮地跑過去,伸手就要去拉他的手,可是今天竺月寂淵竟然避開了,他當下怔住。
“寂淵哥…你怎麼了?”竺月鏡西小心翼翼地問道。
竺月寂淵沒有回答,隻是眼神微涼地看著他,他第一次見如此模樣的竺月寂淵,感到陌生的同時也有些害怕。
“沒事,我們回去吧,不然尊後會擔心的。”竺月寂淵忽地笑了,仿佛剛剛那個讓人感到心驚的竺月寂淵隻是他的幻覺,說著就牽住了竺月鏡西還未伸回去的手。
竺月寂淵的手很涼,還帶著些濕意,讓竺月鏡西兀地從指尖涼到了腳底,全身的溫度褪盡,感到通體發寒。
好像就是從那時候開始,他們之間就有什麼改變了。
“鏡西公子是觸景生情了嗎?怎得盯著相思橋發起呆來了。”雲墨零雲淡風輕的聲音成功地將竺月鏡西從回憶中拉回現實。
“是想起了一些事情,”竺月鏡西點點頭,突然又道,“雲少爺可否陪在下上去走一趟?”
“鏡西公子,請吧!”雲墨零猶豫了一下,回答道。
走相思橋的大多是一男一女,所以他們二人的出現讓人感到很突兀,又因他們二人的容顏皆是俊美,竟引起了不小的騷動。
“說出你今日來的目的吧。”當二人走到橋的中間時,竺月鏡西停住了,仿佛隻是不經意間地說道。
雲墨零也停住了腳步,可他沒有回答,隻是望著微波粼粼的水麵,說些毫不相幹的事情。“其實我對河是有陰影的,因為曾經不小心掉在了這裏麵,險些被淹死,所以從那以後我再也沒有來過這條河,也沒有再戴過蘭花。可是很多時候我都在想,如果當時那人沒救我,世上再沒有雲墨零,會不會輕鬆些。”說法這裏,他自嘲地笑了笑,然後繼續道,“你說的對,我確實不配做雲家繼承人,明明還活著卻在希翼死亡後的灑脫,我知道你的身份,也知道你們現世的原因。我今日過來,就是想告訴你們,隻要我雲墨零還活著,任何人都別想欺辱雲家!”說完,他盯著竺月鏡西,眼神中有種類似玉石俱焚的奇異光芒。
竺月鏡西的反應更為怪異,他像是很震驚似地看了雲墨零一眼,後又盯著雲墨零衣服上麵繡的蘭花圖案,表情怪異。
“你……”
“你是什麼時候落水的?”竺月鏡西突然問道。
“十年前,”雲墨零下意識地回答道,後又感到不耐煩地說,“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講話?”
“聽到了,也知道了,”竺月鏡西更加不耐地打斷他的話,“如果沒其他事我就告辭了。”
雲墨零愕然,他不知道為什麼竺月鏡西的態度突然這麼惡劣,反應過來後,聲音冷然,“既然鏡西公子已經清楚了在下以及雲家的態度,那就請你們適可而止吧,李子的死,我便不再追究。”
“哦?雲少爺在懷疑我們?”竺月鏡西聽到他最後的那句話,本已經轉過去的身子,又轉了回來。
“仵作在他體內發現了紅石的有毒成分,並且李子死時神情紊亂,判斷他是死於幻境之中。而有能力做到這一點的除了你們竺月人,還有誰能做得到?”雲墨零冷笑道。
不知為何,竺月鏡西竟無端地想到了古殿那個殿主,可是被懷疑的感覺令他十分不悅,當下一拂袖,冷聲道:“隨你怎麼想!”
和雲墨零不歡而散之後,竺月鏡西便再也沒有了閑逛的心思,順著原路開始返回。
途徑說書人的地方時,竺月鏡西竟在人群中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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