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842 更新時間：20-07-12 23:33
北風冷酷，獵獵嗟磨殘敗枯幹的老樹。遠山眺望，隻見白皚皚霧蒙蒙一片灰暗混沌的陰影，遠遠的矗立在天那邊，看得久了，就好像一個渾身白毛與天同高的巨大雪怪，陰蟄的暗中窺視著，隻待時機一到，就狠辣凶殘的取了那人性命，吞吃入腹。
“你們昨晚好熱鬧啊。。。”五水涼涼的看一眼三人：“好吃好喝，還私消公費，最主要的是，把我排除在外了。”
“你不是不去嘛。”石方聾啦著耳朵。
“我不去，你就不知道給我打包點帶回來，至少讓我嚐嚐。”五水斜眼瞪視。
“天地良心，我可是當著你的麵說的，你自己不來，怪誰哦。”陳綦指天發誓。
————你昨晚是做什麼去了？————雖是問句，但是眼神語氣卻是肯定五水昨晚絕對去做了什麼事。
“是，出門一趟，淩晨才回來。”五水。
老大無比清楚自己的行蹤，自然是魂燈之故，雖不能確切具體，不過有個百米的範圍也是效用足夠了。
“什麼事啊？神神秘秘的？”陳綦問：“好像昨天一天，就從讓你去打探水渠之後，你就不怎麼見人影了。”
“玩什麼了？怎麼不帶俺啊？”石方委屈的對手指。
“我不是去玩兒的，而是跟著一個人，跟了差不多半晚上。”五水用手捏了捏自己凍僵的肩膀：“沒想到一個看起來精神不正常的人，我居然差點給跟丟了。”
“精神不正常。。。。。。”陳綦低聲的重複著。
“是不是前天誤闖進你們屋子的那個少年？”陳綦抬眼，八九不離十。
“對，你們昨晚見的是他哥，我看見他跟著你派來的小二出了客棧，然後，我就看見他弟弟了。“五水喝口茶。
————他身邊有下人照顧著，不輕易讓他在人前露麵————大林子。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五水砸吧砸吧嘴，冬天口幹：“我看到的，他很輕易就出門了，也沒看見後麵有什麼下人追出來。”
“你跟著他做什麼？”石方，“跟著一個被嚇得腦子有問題的孩子。。。。。。你是同情心泛濫了？怕他出事？”石方驚悚了，百年不遇的五水善心大爆發時刻。
五水嘖一聲：“人各有命，我跟著他是因為他看起來和那天不一樣，很不一樣。”
陳綦嘶的問道：“就算不一樣，你沒道理這麼關注他，有什麼更深的原因呢？”
五水的眼睛看了一圈周圍，才說道：“那天他闖進來之前，我就坐在離門最近的方桌上倒茶喝，但是。。。直到他突然闖進來，我都完全沒聽到一點腳步聲。”
—————沒有腳步聲，他已經不是人了？————大林子問他。
“不，他還是人，雖然印堂黑得發紫了，不過生人的氣息一直好好的呆在他身體裏，隻是有些虛呼。”五水。
“你確定你看清楚了他仍舊是人？”陳綦著重的問他。
“確定，不信你問石方，他狗鼻子那麼靈，他肯定不會錯吧。”
陳綦和大林子齊刷刷的轉頭看石方。
石方又一次體驗了一把”來自群鬼的凝視”
“呃，確實是人，就像五水說的，突然就出現了，俺的耳朵也沒能聽見腳步聲，所以，才被他嚇到了。”石方撓頭：“這麼一想，這個少年確實有些很別扭的感覺啊。”
眾鬼一時間陷入了深思，最後還是大林子冷靜沉穩的最先打破這個靜默的局麵
————你先說你跟著他見了些什麼吧————
陳綦緩點頭：“嗯，想不通啊，你先說說吧。”
五水臉色有些凝固：“其實說出來，也沒什麼用。”
石方大塊頭的挪過去：“怎麼會沒用？你先說，俺們聽聽看。”
“唉。。。問題是我什麼都沒看見。”五水無奈又頹然的說：“這小子走路全程沒有一點聲音，而且行動間身形飄忽隱現，難以捕捉，更重要的是，他一晚上就不停的在街巷裏竄梭，偶爾幾次停頓，也是呆呆的站在那裏，害我吹了好久的寒風。”
陳綦蒙了，心裏最多的還是一股怪異的感覺爬上心頭：“這個太奇怪了，他哥哥說他吃了藥好些了，就是偶有發病也是瘋瘋癲癲的自言自語之類的啊。”
“啊？！”五水嘴角一抽，難以置信：“我昨天看見的，他很正常的從人來人往的客棧裏走出去，而且在大街上還幫一個滑倒的小孩子扶起來了呢。”
——————聽起來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
“是不是元公子騙俺們？”石方單純的可憐。
陳綦懶得跟他解釋人間複雜：“可能不大，他沒有理由欺騙外人自己的弟弟是個瘋癲的人。”
————別想了，今天見了就知道了————大林子溫柔的摸了下陳綦的頭。
一頭烏發柔順細軟，在陽光下粼粼閃著光。
“唉。。。怎麼我們到哪兒，哪兒就不安生呢？水渠年年都修檢，偏偏我們一來，它就被發現暗藏的堆屍岔道，住個客棧，別人都沒事，我們偏生又正好跟這麼對奇怪的兄弟牽上了緣分的紅線。。。”陳綦無奈至極。
————還有那個訛人的嫂子，還大庭廣眾勾引石方———大林子對於這些本子的情節很有學習的認真態度，過耳不忘。
“對。”五水附和。
“加一。”陳綦添柴。
“。。。。。。”石方。
能不能不要過度消遣俺，俺隻是個墳頭都有片森林的死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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