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022 更新時間：17-04-18 09:06
阮懷昭平靜的看著他，心思卻千回百轉。他為何夜裏過來？都道夜裏易感懷，最是傷春感秋，思緒比起白日裏更多更亂。眼下這會兒該是睡下的時候，鬱藍璘卻來找他。莫不是一時想到些什麼，急於要告之…
阮懷昭隱隱有種大事不妙的預感，心想不論他打算說什麼，今晚都不能聽。不能令他說出口，等到明日早上，鬱藍璘自然會覺得恍如一夢，改去主意的。
鬱藍璘握著茶杯，卻也不喝，隻低著頭，道：“前些時候我被些事情絆住…沒有告訴你一聲，也沒有過來找你，希望你不要介意。”
他話忽然說的極恭敬，讓阮懷昭著實感到心虛。
阮懷昭撐住神情，從容的喝茶吃點心，道：“當然不要緊，隻是我身在異鄉，王都之中隻與你一人相熟，許久見不到你實在很掛念你。其實你不告知我也無妨的，眼下我見到你便心滿意足。你幫我張羅衣食給我一處容身之所，我卻無以為報，心中很過意不去，也隻能每日想著你，希望你過得好了。”
這話說得可謂極盡諂媚，讓旁人聽見那是萬萬使不得。所謂對症下藥，這話他隻在這個時候說給鬱藍璘一人聽。
巴掌不打笑麵人，阮懷昭一張嘴如沾滿了蜜一般甜，雲淡風輕間說的都是討好人，教人歡喜的話。這一勺一匙的蜜灌上去，鬱藍璘是真真一句也說不上。
鬱藍璘本就對他動了情，哪裏聽得住這樣的話，此刻便猶如泰山傾塌於前，卻是萬萬做不到淡然處之了。
不過鬱藍璘說不出口，阮懷昭也自然不懂他心思。
聽了一番令自己更不知如何自處的話之後，鬱藍璘一顆心怦怦然，“我隻想問你一句，你是如何看我的？”
阮懷昭眨眨眼，微張開嘴，沒有即刻回答。這話問的好奇怪，所指的意思也很含糊，教阮懷昭不敢輕答。阮懷昭心裏隱約覺得，這是個極重要的問題，答錯了會引出某種不可言說的後果。
阮懷昭把問題拋回給他，“什麼是如何看？”
“……”鬱藍璘竟然自己也說不上來。
這會兒屋內燭光黯淡，鬱藍璘又垂著頭，阮懷昭看不清他表情，揣不出他心思。
這可如何是好啊？阮懷昭鎮靜下來想了想，他初到王都時不過小小調戲了鬱藍璘一番，他便被他嚇得不知所措。莫非他對那件事耿耿於懷，今次一定要探清自己的態度？這倒是不無可能。那麼這會兒還得假正經些，勿說什麼撩撥他的輕浮話了。
阮懷昭坦坦蕩蕩的說道：“你為人正直有俠義有擔當，不愛弄權也不攀權，實在難得可貴。有你這樣的朋友，我珍惜一生。”
“…還有嗎？”
阮懷昭臉上終於有些掛不住。什麼還有？還有是什麼意思？鬱藍璘是覺著自己誇得不夠好嗎，但他並不是愛聽讚譽的人啊。阮懷昭一頭霧水，覺得越來越暈。
“沒了。”阮懷昭想著，還是不說了，話多則容易曲解，容易生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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