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805 更新時間：17-02-27 23:13
孫榆雁一大早就起了床，在家的時候他是習慣早起的，但是昨晚實在勞累，這把老骨頭也有些不經事了，身邊又躺著個溫香軟玉的丫頭，他便想多睡睡，晚些時候再起來，和那錢媽媽說說，將這女子帶回府去。
不過天不遂人願，清早莫亓就來找他了，說是有要事要出去一趟，叫他跟著一起。
沒法，誰叫這人他得罪不起，隻得跟著了。
這日天晴，天上有些日頭，地上的積雪沾著黑泥，髒髒的，不過人卻被太陽曬得暖洋洋。孫榆雁站在一個賣柿子的攤前，優哉遊哉的拿起柿子，這個看看那個看看。不遠處，街市的角落裏，莫亓正和一個人說著話。那些話孫榆雁不能聽，便隻得遠遠等著。
賣柿子的攤販見眼前的老爺一身富貴打扮，心情愉悅的要和孫榆雁說起自家柿子的好來，誰知還沒說幾句，剛才還在一臉愉快的挑選著柿子的人，下一秒卻突然放下柿子，風一陣的走開了。
攤販看著遠去的背影，撓了撓頭，心裏隻道可惜了一個買賣。
柿子攤擺在一家當鋪的門口，今日日頭大，孫榆雁挑選柿子的時候，恍然間看到有金光一閃。孫榆雁轉過頭一看，隻見一個老嫗，雙手捏著一個金戒指，極為珍惜的用指頭摩擦著，形容忐忑的走進了當鋪。孫榆雁神情一肅，皺起眉來。
這是他的戒指，昨晚他將它戴在了那個女人的手上……
“消息可靠嗎？大賀的六皇子真的在滄源城內？”
不遠處街邊人來人往，莫亓悄聲問著身邊的人。
“消息可靠，他就在主子昨日下榻的最歡樓裏，已住了一年了，化名筱春來。”
“已住了一年，你們現在才查出來！”
莫亓皺起眉來，忽然厲聲嗬斥。
“主子治罪！是屬下們無能！”
那人聽見莫亓的怒喝，連忙惶恐的低下頭。
主子向來治下嚴厲，下屬犯錯決不輕饒。在外他們是不能對主子行跪拜之禮的，隻得低頭表示惶恐。
“算了，那大賀六皇子也是個不打緊的皇子。隻是雖然這滄源城隻是個小地方，但是你們平日辦事也不可再馬虎了。說不得哪天你們就得回金都，在我身邊辦事。”
莫亓想起眼前之人是西州剌葛部的，收起了怒火。
剌葛部最近局勢複雜，說不定日後用得著他。
“謝主子饒恕，屬下定不辱使命。”
夜晚，華燈初上，最歡樓裏今夜格外熱鬧，不為其他，隻因最歡樓今夜要舉辦一場才藝比賽，樓裏全部姑娘都要參加。
最歡樓是滄源城裏唯一的一家青樓，此等盛況，隻比最歡樓三年一度的花魁大賽略遜一籌，來湊熱鬧的自然很多。
要說這才藝大賽還是筱春來出的主意，他來滄源城的時候，花魁大賽剛剛選過，如今住了一年，要想看花魁大賽卻還得等上兩年，於是他便找錢媽媽出了這個主意，辦比賽的錢他來出，選出來才藝第一的姑娘今晚更是要和他共度良宵。
和他共度良宵這個消息，樓裏早就傳遍了的，大家都卯足了勁苦練本領，其中當屬秋月最為努力。
不過舉辦才藝大賽的消息是一個月前發布的，獨孤升來了不足一月，自然是不知道的，而她這等不入眼的姿色，錢媽媽也沒想到讓她來參加。
孫榆雁陪著莫亓坐在一處飲酒，舞台上五彩的燈光打在他們臉上，兩人言笑晏晏，欣賞著台上凝香姑娘的舞姿，這是最後一位壓軸上場的姑娘了。
孫榆雁玩弄著掌間的戒指，平靜的臉下，心裏卻正打著壞主意。
“好了，各位客官！看完凝香姑娘的表演可否滿意啊？現在我們馬上來投票，選出今天才藝第一的姑娘。”
凝香退場後，錢媽媽走上台來，興高采烈的揚著手上的綢扇，對台下的觀眾說道。
台下的秋月翻了個白眼，心裏想著：今晚怕又是凝香的第一了，回回都是她第一！她又要去伺候筱公子了……
“慢著！錢媽媽，你不是說，今晚最歡樓所有的姑娘都要表演才藝嗎？這還有人沒有上場，怎麼就急著投票了。”
孫榆雁忽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雙手背在身後，慢悠悠的、不緊不慢的，問起了錢媽媽。
一旁的莫亓挑眉疑惑的看向了他，舞台下的觀眾也左右觀望、交頭接耳，好奇還有誰沒有上台，心裏都想著，能讓城西孫老爺惦記上的人，應該是個美人吧？
這樣想著，眾人也跟著起哄起來。
錢媽媽站在台上，看著孫榆雁，尷尬一笑。
還有人沒表演？沒有啊？凝香確實是最後一個啊！錢媽媽看著孫榆雁一擰眉，忽的想起，昨日是柳紅伺候的孫老爺，可不隻有她沒上場了嗎？被玩成那般，還在床上躺著呢……還有這孫老爺不是一直書香門第嗎？怎麼連著來了最歡樓兩天了，是不怕滄源城百姓議論嗎？
“孫老爺說的是柳紅吧？”
錢媽媽笑著，有些尷尬的問道。
“錢媽媽想起來了，就把人請出來吧。”
孫榆雁淺笑著，眼底卻沒有笑意，他重又落下座來，好整以暇的等著。
“是是是！是我疏忽了，我馬上讓人叫她出來。”
錢媽媽對孫榆雁哪裏敢怠慢，何況台下的其他客人也在吆喝，雖然她知獨孤升現在的狀況，難以下床，也讓人去叫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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