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940 更新時間：16-11-05 01:16
石屋裏的光亮比火把更甚，過了一會適應了這白光，兩孩子才睜開眼睛。這個空間挺大，裏麵都是高高的書架，每個書架上都陳列了好多好多書籍，有的書沒位放了就隨意的丟在了門口的石桌上，石桌邊圍了4個石凳子。遠點看竟然就看到了宛若嬰兒拳頭大小的夜明珠。這珍貴玩意李傲隻是聽說過，四兒是根本聽都沒聽過。李傲忽然回頭看著柳成，這個師傅是在裝窮。
柳成被李傲看得有點自在。低聲咳嗦了一下，低聲說明自己帶他兩來這裏的目的：“這裏是我師傅從各大門派和江湖中收集到的各種各樣的書籍，奇聞遁甲兵法武功醫藥名著應有盡有，你們跟著我來”說完話柳成帶頭望最裏麵走，四兒的眼睛一直在圍著那顆夜明珠轉乖乖這東西居然還會發光哦。
“別傻瞧了，四兒，那是夜明珠，把100個你賣了都買不回來的”李傲湊過去四兒耳邊逗他。
“你”王四思來想去憋出一句“我王四是無價的”說完尋著師傅背影而去。
“快過來你們”柳成在書架旁小聲喊著兩小。
“來了”輕輕的回應
“就是這裏了”柳成自己說完就一個提氣跳躍嗖的一下躥出老高，等他下地的時候手裏多了一個用羊皮包著的包裹。
會是啥？兩小在心裏猜測。
羊皮上落了塵土，柳成輕輕的把灰塵抖開，然後帶著孩子在一處石壁上摸了摸。石牆又裂開了形成了門的模樣，裏麵比外麵還亮，這裏的空間不大。入目就是一副人物畫像，和一張石桌一張石床。李傲和四兒都在對著門的位置看見了一顆大人拳頭的夜明珠。兩小驚得嘴巴都張開了。
“你們過來”柳成喊人的同時把自己拿著的羊皮包裹也攤在了畫像麵前。
畫像是位男子，眉目俊朗，身佩寶劍，墨發青衣，似在看人又似在看向遠方。不知用了什麼東西保護這幅畫，這畫一點都沒有折損，因為常年掛著，這畫中人就像要走出來一樣。兩小的心裏同時升起敬畏之情，柳成還沒喊他兩跪下，他兩就各自跪下並對畫中人抱拳行禮。
“哈哈，看來這是天大的緣分了。”柳成也撩開衣擺跪拜在地：“師傅在上，今不孝弟子來拜見你了，這兩小一名喚作李傲，一名喚做王四，都記在弟子名下。”
兩小也懂事，異口同聲的：“師公在上，李傲<王四>給你磕頭了”說了兩小跪在地上磕了3個響頭。
柳成欣慰的看了兩小一眼對著畫像接著到：“弟子把您生平編纂的所學所知拿了出來今日交予兩徒弟，還望師傅憐憫蒼生，成全弟子之意”說這柳成重重的給畫像磕了3個頭，李奧看著師傅的額頭都快出血了，這時候的氣氛很嚴肅，沒人敢出聲打擾，一時屋裏死寂一般沉靜。
唉這一聲歎息遙遙的傳來，似是欣慰又似感歎。
柳成立即又磕一頭，兩孩見師傅也磕，也跟著磕。
磕完柳成拉著兩孩兒從石屋裏躬身退了出來。
柳成拿著包裹把兩孩都帶出來後回到自己的屋子裏了才長長的出了口氣。
“師傅？你沒事吧？”李傲看著師傅歎氣臉色略帶蒼白，關心的問到
“師傅，你喝杯水吧”四兒已經去倒了杯水過來，滿臉擔心的看著柳成。
“我沒事，我隻是不太習慣那山洞的環境，身體的本能反映而已。”“來，你們過來，這裏是4本書，你們一人兩本，記得以後按著上麵說的好生學習”柳成神情很嚴肅，嘴角卻帶著笑意。這四本書是裏麵所有書裏的精華提取得來的，師傅就是為了編纂它耗盡了心力才過世的。想到師傅柳成默然。眼角隱隱帶淚，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啊。
日子一晃又過了幾月，孟焦卻在這時候出事了，其實也是有征兆的，可是因為他太過隱忍，直到病發身邊的人才知道。
一個很普通的夜晚，孟焦屋裏傳來了很大的動靜，他在床上不停的翻滾，兩手捏成拳頭一下一下的砸自己的頭，柳成第一個來到孟焦的屋裏，看著他這副模樣趕緊伸手封住他的血脈，等他安靜下來了，才伸手搭脈心下啞然，這是中了慢性毒藥“長夢”啊。據說這種毒藥五年一發，不在接下來的一個月裏找到解藥的話這人基本會一天腐爛一點而死直到剩下一堆白骨。想想都駭人啊。柳成點上燈把已經昏迷過去的孟焦的手掌和腳掌看了一眼，果然，手心的皮膚和腳心的皮膚都出現了一定程度的脫皮了。這毒藥的解藥對於柳成來說不是難配，可是要一味藥引，那藥引好死不死的生長在西邊，那是當地的一種奇特植物，隻有用那植物的根莖榨出水合著他配的藥一起服下才能解毒。柳成看著孟焦痛苦的睡眼，俯在他耳邊低語：“你要記得保留一絲清明，我一定會把你醫好的”。
那晚，柳成一直在藥房忙碌，到了天明都沒忙完，滿眼的血絲，李傲和四兒守在孟焦的床邊也沒合眼。孟焦一直沒醒。
柳成到了晚間把藥配好後，就在自己屋裏收拾東西，收拾好後把兩孩兒叫到跟前：“孟焦中了‘長夢’我要西去取一味藥材，你們要保護好自己，這裏是師傅的一點積蓄你們拿著”說著把一大袋銀兩塞到了李傲手上。
“師傅幾日可回？”‘李傲極力忍著離情別緒。他已經不再是那個牽著麽麽衣角的小孩兒了。
“不定”柳成也歎了口氣，心裏酸澀不已。外麵時局不定，自己和孟焦這一去也不知道何日才能與他們重聚了。
“我們在這裏等師傅和大哥回來”四兒的眼裏也蓄滿了淚水。
“好孩子”柳成把兩小的摟在懷裏抱了抱“為師該教授的都教授了你們也要自己去這亂世紅塵闖一闖了，記住了，初心不忘，始終方得”
柳成說完就拿著包袱去孟焦的屋裏，把孟焦放在馬背上自己翻身上馬，沒敢回頭看。
兩小跑出房門那還見師傅一點影子，隻聽到山間傳來的隱隱馬蹄聲。
“師傅，大哥”李傲和王四的聲音在寧靜的夜晚傳得老遠，驚起了飛鳥，驚醒了蟄伏著的野獸。
“李傲，小傲，你怎麼了？”王四慌亂的把搖搖欲墜的李傲接住，將他抱回屋放床上躺平。李傲眼睛一直睜著，可把王四嚇壞了，有那麼一瞬王四覺得這麵前的人都要沒心跳了。
“王四”都過了好久李傲的聲音才傳到四兒的耳朵裏。
“我在呢，我在呢，小傲”四兒趕緊傾身去看他，看著的卻是一張淚流滿麵的臉。
“王四，你也走吧，跟在我身邊的人都會被我害死的，我娘是，麽麽是，孟大哥也是，師傅也不要我了，你走吧，你走吧，別管我了”淚水都打濕了枕巾。
王四從來沒見他這個樣子，一時有點呆滯。心裏像是有什麼裂開一樣：“說啥話呢你也師傅帶著大哥去治病，他們會回來的，我一直會陪在你身邊的，你還哭哭啼啼的像什麼樣子？啊？我還在呢，我們是結義兄弟，我怎麼會拋棄你呢”王四吼完覺得口特幹就回轉身去喝了口水，床上的李傲見著王四的背影漸漸漏出了笑容。
李傲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對王四有了別的心思，雖是懵懂直覺卻是一種喜歡。是從四兒給被罰的自己留飯的時候？是從兩人淘氣被師傅趕到院子裏過夜的時候，王四一直睜眼守著他到天明的時候？是從他被蛇咬了，王四一臉擔心緊張的時候？是從王四默默的把碗裏的肉扒拉到他碗裏的時候？是從王四被自己揍得話都說不好的時候？好多好多王四為他做的事兒。他起初以為自己得病了，現在看到師傅對孟大哥做的事情，他才覺著這不是病吧，如果是病一時間兩人怎會得一模一樣的病呢，又不是瘟疫。
王四轉回頭想再教訓床上那位的時候，床上那位已經呼吸勻稱的睡著了。
王四對著李傲做了個砸拳頭的姿勢，可看著李傲的睡眼又把拳頭慢慢的放下，脫了衣裳，爬到床裏麵掀開被角躺下。
才躺好，李傲就手腳並用的纏了過來。
這家夥究竟是裝的還是真的？
隔天早上
“王四”
“嗯”
“今後有什麼打算？”
“不知道，這要看你了你走到哪兒，我跟到哪兒”
“你不回家？”
“家裏的人都要把我賣了我還回去幹嘛？”
“你一直跟著我了？”
“廢話不是”
“那好，咱們就像師傅說的一起去闖蕩，在這天地間占得一席之地”
“好”
自古英雄出少年，初生牛犢不怕虎，正是有了這股勁，才能在世間立足受萬世景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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