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211 更新時間：16-08-21 23:11
回去的路上，兩人都沒說話。淩峰安靜地開著車，嘴角始終勾著，臉上掛著滿足的微笑。
周楊咬牙看著這男人的臉，身下難以啟齒的地方傳來陣陣不適，在顛簸的山路上更加明顯，他不自在地悄悄扭動著屁股，終於體會到什麼叫做如坐針氈了。
淩峰早就注意到他的小動作，他側頭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怎麼了？不舒服？”
周楊臉頰發燙，甕聲甕氣地哼了聲：“有點。”
淩峰把車停在路邊，摟過周楊就要解他的褲子，周楊大驚，躲開淩峰的大手，緊緊地拽著自己的皮帶扣，“隊，隊長，你要幹什麼？這是外麵！”
“這裏沒人！”淩峰一把將周楊拽進懷裏牢牢鎖住，動作迅速地解開周楊的皮帶，正準備去解褲扣，腰間一酸，手裏頓時卸了力，周楊一手提著褲子，一手打開車門，飛快地下了車。
周楊站在車外，窘迫地看著車裏的淩峰。淩峰立馬軟下來了，他歎了口氣，說：“好了，我不看了，你上後座趴一會兒，到了我叫你。”
周楊挪上後座趴著，雖然一米八的人趴在這狹小的後座很憋屈，但總比坐著來的舒服點兒。
淩峰笑著搖了搖頭，從大衣口袋裏掏出一支軟膏扔給他，“本來想親自給你擦的，你既然不好意思，那就拿回去自己擦吧，別忘了啊，我要檢查的。”
周楊瞪了他一眼，不過似乎沒什麼威懾力，這一眼在淩峰看來怎麼都像是在拋媚眼。
淩峰哈哈大笑，重新開車上路。
周楊拿起軟膏看，是清涼消腫止痛的，他想起來了，這是下午他們在采購時淩峰拐進藥店買的，他本來以為他去買備用傷藥，他當時還納悶，基地醫務室什麼藥沒有，怎麼還跑到外麵買，卻沒想到他是給自己買藥。
周楊不自覺地揚起了唇角，他竟然在另一個男人身上體會到了一種叫做甜蜜的感覺。
回到基地太陽已經下山了，淩峰把車開到宿舍樓下，周楊拖著不太舒適的身體下車，看了淩峰一眼，往樓梯口走去。
“周楊！”淩峰叫住他。周楊轉身，淩峰走過去，抬手揉了揉他的腦袋，語氣寵膩，帶著一點曖昧，“接下來的訓練強度會加大，回去好好休息，別忘了擦藥，我會檢查的。”
又來了！周楊無語地瞪了他一眼，扭身步上樓梯，他每一步都走得很慢，他想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正常一點。
淩峰一直看著周楊的背影直到他進了宿舍，眼裏的溫柔滿得快要溢出來。
“你終於回來了隊長，隊……”耶穌從另一邊走過來，將淩峰的這個神情收入眼底，他挑了挑眉，戲謔道：“隊長，今天約會……還開心嗎？”
淩峰收回視線，瞟了他一眼：“是訓練太輕鬆了還是任務太少了，讓你有時間在這八卦？看來我製定的訓練量還是不夠。”
耶穌一臉諂媚，“額……當我沒說。”
“找我什麼事？”淩峰掏出煙盒，扔了根給耶穌，自己點燃一根。
耶穌把煙夾在耳朵上，“剛剛軍區來電話了，說是……”耶穌頓了兩秒，才說，“老司令讓你給他回個電話。”
淩峰皺了皺眉，深吸了口手裏的煙，才說：“我知道了。”
淩峰站在宿舍樓下接連抽了三四根煙，才往指揮中心走去。
淩峰拿起座機，閉了閉眼，調整了下呼吸，才撥出那個早就爛熟於心卻很久沒打過的號碼。
響了三響，電話被人接通，沒等人說話，淩峰直接說：“幫我接淩老司令。”
對麵人似乎早就料到會接到這個電話，說：“好的，司令就在旁邊，他正在等您的電話。”
接著，電話裏有將近兩分鍾的沉默，沒有人說話，但淩峰卻能清晰地聽到裏麵傳出的呼吸聲。
淩峰深深地吸了口氣，開口喚了聲：“爺爺。”聲音有些緊。
那頭的呼吸聲加重了些，好幾秒鍾後，“小峰。”聲音蒼老卻渾厚，中氣十足，聽得出精氣神很好，但語氣中有些令人無法忽視的落寞。
“小峰，你多久沒回家了？”
淩峰鼻子有些酸，他抬了抬頭，使勁眨了眨酸澀的眼睛，才說，“爺爺，您找我有什麼指示？”語氣恭敬卻疏遠，就像普通的下級對上級。
淩祈山又重重地歎了口氣，“小峰，爺爺必須要有事情才能找你嗎？爺爺想讓你多回家看看，我老了，你爸也不年輕了，你媽媽的事我們……”
“爺爺！”淩峰打斷淩祈山的話，“您找我肯定還有別的事兒，您說吧，我這邊有點忙！”
電話那頭又陷入沉默中，淩峰握著話筒的指節發白，就在淩峰以為那邊不會再說話時，淩祈山蒼老的聲音傳過來，
“你遞交的任務總結報告我看了。”淩祈山頓了頓，“小峰，我希望你能把你報告最後描述的情況爛在肚子裏，很多事情不是你該操心的。”
說到正事，淩祈山的聲音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威嚴，這是上位者的威嚴。淩峰突然覺得有點難過，是最近和周楊的感情發展太快，以至於自己的腦子有點拎不清了嗎？他所需要做的僅僅是接受指示，然後帶領隊員們不惜一切代價完成任務，自己怎麼就突然忘了這個長久以來的“習慣”了呢？
他們要做的僅僅是付出鮮血和生命，其他的一切自有上位者來考量。
“小峰，軍人以服從軍令為天職。”淩祈山的聲音又從話筒裏傳過來，淩峰隻是機械地聽著。“還有，帶好你的兵，我不希望再聽到有關這次任務的任何消息。”
“是。”淩峰回到，聲音聽不出任何感情，說完便掛了。
淩峰感覺太陽穴附近的青筋跳得厲害，他用手搓了搓臉，煩躁的情緒快要將他淹沒，他直覺這件事情不簡單，能讓軍區老司令親自打來電話交代，應該是涉及到了一些不能讓他知道的東西。
雖然祖輩和父輩都爬得很高，但淩峰卻從來沒有從政的打算，很多東西他不是不懂，而是不想懂，他覺得累，他寧願和一群兄弟出生入死，也不願意坐在辦公室裏動腦子考慮那些彎彎繞繞的東西。
淩峰點燃一根煙，放在嘴邊使勁吸了一口，呼出的煙霧將他的臉襯得忽明忽暗。很多事就如這煙霧後的景象，朦朦朧朧，你進不去，它也出不來，現在自己僅僅是摸到了一點邊角而已，想要完全了解，很難。
淩峰兩口將煙吸完，在煙灰缸裏掐滅，站起身往訓練場走去。最近有點荒廢了，該練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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