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不語(一)  第七記 鬱悶的星星

章節字數:2794  更新時間:16-03-30 1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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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媽媽肯定想子瀟了,但她又沒有來學校,隻是讓爸爸過來看看。印象中,在上了學之後,老媽就沒來過學校了解她閨女的生活,老爸也隻是學校有事的時候來,可以說不關心放任的態度。

    子瀟家是一個大家庭,現在是三代同堂。有一個爺爺,爸爸兄弟兩個,在家排行老二。子瀟的大伯在子瀟沒出生的時候就失蹤了,留下了兩個兒子即子瀟的堂兄,還有一個腦子有點毛病的大娘。子瀟有一個妹妹一個弟弟,老弟現在是家裏最小的。

    大娘據說是考大學那會子用腦過度,最後不負眾望考上大學時,卻被別人頂了名字,再加上原本被有婚約在身的男方家退了親,雙重打擊下,瘋了。所以在有人撮合下大伯就娶了大娘,結果大伯後來出去打工的時候不知怎麼得就沒了音訊,爺爺見兩個小的太可憐,就讓老爸老媽幫忙撫養了。

    老媽是一個傳統的中國婦女,長輩發話了那就聽吧。媽媽是湖南人,家裏兄弟姊妹七個,排行老六,有三個哥,兩個姐一個妹妹。外祖父在媽媽三歲的時候就離世了,外祖母一人操心七個孩子也不容易,加上在山區,經濟狀況不是很好,媽媽小學上完初中沒兩年就輟學了。

    據說老爸老媽是在火車上認識的,後來不知怎的就來到了這個家,後來子瀟小心求證了一下,發現完全不是那麼回事。這還是由父母親戚朋友說媒來完成的,先是在打工的地方認識,因為周家湖南的媳婦很多,搭橋引線的就成了。

    父母的善良讓兩個堂兄長大成人,到了成家的年紀,又是忙前忙後一陣張羅。好容易老大成了家,這大兒媳婦不孝順,動不動就和家裏鬧別扭。娘家人更是腦子渾,見了麵連個招呼都不打,說是不認識子瀟這家人,還教唆他家姑娘整天給子瀟家找茬。怎麼說呢,子瀟不想回家的理由就有這麼一個,整天都是鬧矛盾,心裏添堵。從小到大,子瀟從沒見過媽媽哭過,就有一次和大哥家吵了一架,那淚是無聲的流,看得子瀟心都是疼的。現在,連搭腔都不搭腔。想到這,子瀟就在想,當初如果沒有養那兩個堂兄就好了,什麼煩惱都沒有。

    一想到家裏的那位就堵心,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你說媽媽來那會兒吧,都是婆婆厲害,媳婦受氣,這好容易多年媳婦熬成婆,變得媳婦厲害,婆婆受氣了。

    這不老爸來說說家裏的情況,這老大成家了,老二也成了,可惜結婚的時候子瀟沒回家,怕是出現六年級時的情況。

    當時真是年少不懂事啊,還特別聽老師的話。你說為什麼大哥結婚非得選在開學第一天啊,05年的正月初九,陽曆幾號就忘了,但那一天子瀟永遠也忘不了。為了表達對新嫂子的熱愛,子瀟連向老師請假都沒有,直接吃到下午上課才去(其實吃才是真的~)。

    本來就懷著忐忑的心情進的班,正巧是班主任語文朱老師的課。坐在座位上的時候看朱老師沒動靜,以為這事兒就這樣過去了,偏偏事與願違,等一會兒,朱老師在眾目睽睽之下叫出了子瀟和另外一位沒去的發小格子。

    “周子瀟,為什麼上午沒來上學?今天是開學第一天吧,下午了還敢遲到?這就快第一節下課了吧,嗯?說說怎麼回事?”

    那時候的子瀟是個乖乖聽話的小寶寶,有點靦腆有點膽小,聽到老師這樣問,低著頭用手扭著衣服角就是不回答。怎麼回答啊,難道說我在家吃我哥的喜桌兒,上午就不來了?搖搖頭,老師肯定會笑的。

    這邊不回答,老師目光轉向了格子,停了一會,就聽到格子有點興奮地說:“子瀟在家吃喜桌兒呢,他哥今天結婚。”得,說的跟你沒吃似的,你也是共犯吧,怎麼著是我背的黑鍋吧,用得著這樣幸災樂禍地看老師怎麼怎麼地我嗎?

    “哦~”子瀟聽到老師這樣感歎,“怪不得進班的時候手藏起來呢,我還看見了,吃得油呼呼的。”

    朱老師你直接說我吃得滿嘴都是油還沒擦幹淨不就行了,證據都在這呢,我還傻傻地用手蹭蹭衣角,藏到背後。看,老師,哪有?幹淨得很。好吧,這是典型的做賊心虛。

    “好了,進班吧,今天主要是開學,還沒講多少課,進班看看書。以後這樣的事給老師說一聲,老師還是會體諒的。”

    是的,體諒,都看見您老體諒的無聲地笑了。進了班,同學們都很好奇,但這事兒打死也不能說,然而就有那麼個想讓你無話可說的人,格子再一次地出賣了發小。還油呼呼的,同桌拿開你的爪,我的不就比你胖了一圈嗎,看什麼看!我那叫嬰兒肥!可愛!不就上麵還沾著油嗎?有什麼好笑的!!

    經過那次事件之後,年前二哥的婚禮直接就沒去,再說還不知道這個嫂子怎麼樣呢?

    各種鬱悶各種矛盾各種糾結各種內傷無限啊。

    說到結婚,另一個發小肖寧訂婚了,才18歲還不到。按輩分是子瀟大大家的妹妹,小學二年級就輟學了,當時學習成績不好,家裏又沒錢,大大眼睛看不見,大娘又有點神經叨叨的(不是子瀟的親大娘,另一個,但還是有點神經,子瀟這一輩兒的小孩子們正常真不容易)。

    這算是正常的,大部分發小不上學了出去打工,沒幾年回來就定親,然後結婚。這裏有一個特殊的現象,大部分一個家庭三個孩子,老大老二在上學,老三十六七的就輟學了,打工兩年就結婚。

    自己還是個孩子呢,又有了更小的孩子要養,感覺世界有點不一樣。兩個世界的人,上學的和不上學的,結婚的和沒結婚的,這大概就不是子瀟現在要想的,目前是學習學習再學習,考上個大學就齊了。

    有那麼容易考上大學就好了,抬頭看看操場上四處跑步發泄多餘精力的人,那都是些壓力大得受不了的要找個宣泄口,喊著“啊啊啊啊啊啊”的,“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堅持堅持”的,都不容易啊。

    學校什麼時候有個心理輔導中心就好了,子瀟也不用整天去跑步了,不能向家裏人訴苦,還能找個人說說心裏話。

    老爸總是說幾句話就回家了,感覺父女之間沒什麼交流的。就是平常在家也是話少的很,離家了,話更少。每次和老爸見麵不到十分鍾就回去了,有什麼心裏話可以說啊,在學校裏還十分想家。初中的時候沒覺得,感覺一星期就可以回家看爸媽了,不是十分的想念。

    可是從今年開始就不想在學校裏呆著了,學校裏能人太多,把自己比下去了。什麼才藝?不會,書法要從小練吧,小時候沒條件,要一瓶墨水還是學校發的,一隻鋼筆用好幾年還寶貝得不行;畫畫不行,小學沒有美術老師,就連數學語文老師也經常換,也不知道怎麼上高中的;練古箏更不行,沒條件沒環境沒意識練,家裏認為隻要學習好什麼都好。

    現在可好了,自從來到高中,見識就廣了。見到了小學時候沒見過的能在水中活著的假花,吃到了在初中時候也沒吃到的阿爾卑斯棒棒糖,驚訝了韓茗萱畫寢室姐妹們卡通動畫像的手巧,看呆了下鋪過生日比單純的雞蛋多的多的各種生日禮物,聽傻了從沒聽過的同學吹得悅耳動聽的笛聲……

    子瀟唯二擅長的就是唱跑調的歌,唯一的是聽老師的話。

    於是感覺很鬱悶很鬱悶。站起來,讓一切都隨風而去吧,現在還不到十點,跑幾圈應該能把這些煩惱忘掉,然後睡一覺,今天的各種稀奇古怪的想法都會忘記,開始繼續明天忙碌又千篇一律的生活。

    大概星星也會理解,透過薄霧般的雲層,在傳遞著現在進行時的調皮,眨啊眨的。這是像眼睛的無條件反射一樣,身心疲倦的話,也是需要休息的,隻是抱怨一下是可以的吧。

    時間:2010。3。30星期二晚上

    地點:教室前、操場

    人物:瀟爸、朱老師、格子、肖寧。

    作者有話說:因為激動偶爾會用第一人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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