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436 更新時間：17-01-31 12:05
石子在飛入院內的第一時間就引發了水劍反擊，但此刻湛盧還好端端的插在不遠處的石橋上，這麼一聯想起來，當時顧無虞走進門內之時確實也有異樣，隻不過這種異樣太過正常，反而讓人忽視了。因為那一刻起，顧無虞完全沒有任何氣息，甚至連人的生氣都沒了，空留一縷劍氣。
原力召回湛盧，以他現在的修為，激發劍氣不難，但是要在斂去全身氣息的同時，持續的維持劍氣卻並非易事。原力試了幾次，均是無功而返，好在水劍威勢震天，但並不為傷人，隻是被淋了個透心涼，雖然天氣已經開始轉暖，可白露為霜的早晨還是有些凍人。
“若是激發劍氣，就必然需要運功，一運功就會暴露自身氣息，引發水劍來襲，除非……”原力想到了什麼，抬手湛盧旋於手心，在原力真元的催動下，陣陣溫潤的劍氣包裹全身，隨即原力猛提真元，在湛盧華光大乘之時，向著丹劍閣急奔而去。澎湃的劍氣掩蓋了原力灌注雙足的微弱真元，隻是一個點地，原力便如同離弦之箭般躥了三丈有餘。
“不好。”眼看丹劍閣就在眼前了，倚靠原力真元激發的劍氣已經快要散盡。一汪春水已經開始蠢蠢欲動，水劍眨眼便已成型，向著原力圍攻而來。原力牙一咬準備強闖水劍陣，他不是沒試過，隻不過這水劍你若退去它便不傷人，若是猛進，那水劍會如驚濤拍岸，愈來愈強。原力的極致也就是三波劍陣，如今他離丹劍閣也不過三步之遙，未嚐不可一試。
第一波水劍最弱，原力不加抵抗，隻是手握湛盧，纖雲弄巧劍訣上手，邁出第一步，忍住刺骨的寒冷，第二波劍陣已經鋪天蓋地而來，不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
“纖雲弄巧！”原力真元緩緩注入湛盧，一股清風自生，護的滴水不漏，原力趁勢邁出了第二步。驟然水劍威勢再強數成，壓的風圈變形，眼看就要破裂，但原力左腳已經抬起，這一步隻要落地，顧無虞便近在咫尺。
“吼！”就在原力覺得十拿九穩之時，異變頓生，水劍陣法如同被觸碰逆鱗，轉眼彙聚成龍，須臾間水龍擺尾，攜萬鈞之力狠抽原力腰間。
龍尾還未臨身，原力已覺得腰間被風勁刮的生疼，原力欲再變招，為時已晚，尤其是原力用劍並不算多麼純熟。
“哎。”顧無虞歎了口氣，正要出手擊破水龍，忽聞一聲劍吟。
“嗡。”湛盧脫手而出，隔在水龍和原力之間。
沒想到強勢的水龍，因為湛盧的出現而偃旗息鼓，化作絲絲細雨，回落池中。
“進來吧。”原力還沒反應過來，顧無虞已經撐起一把黑傘，為原力遮住雨滴。
原力勾手，湛盧歸鞘，抬眼看了看麵帶笑意的顧無虞，他心知自己算是通過了丹劍派的考核了。
“多久了，丹劍閣終於不再隻有我一個人了。”顧無虞言中有欣慰亦有孤單。
“師……”原力不知道應該如何開口，他畢竟已經拜了老和尚為師，另投他人不是他的風格。
“你喚我師兄便可，師傅尚在，我不過是代理丹劍主事。”顧無虞主動開口道。
“那主事呢？”原力追問道。
“師傅他……想必是在外雲遊，忘了時間吧。”顧無虞落寞一笑。
“哦。”原力點點頭，這下他也不用做過多的解釋了，反正主事也不在，他也不用拜師。
“這裏是我丹劍派千百年來的祖師祠堂，上三炷香以後便是我丹劍派的人了。”兩人步入丹劍閣，丹劍閣內供奉著數百牌位，每一個牌位前都供有一盞長明燈和一柄劍。正當中有五座牌位比起其他高大不少，想來便是丹劍派曆任主事了。
原力恭恭敬敬的點燃了三根香，行了三叩九拜的大禮後，插入香爐。
“你可知這試煉的寓意？”顧無虞見原力禮畢，方才入座，且並不居首座，而是坐在了弟子的首席位置。
“還望師兄提點。”原力並非全無想法，隻是這些支零破碎的想法，缺少一條主線將它們貫穿起來。
“你可知丹劍和形劍、意劍之間有什麼區別麼？”顧無虞再問道。
“不知。”原力搖了搖頭。
“無論是形劍，還是意劍，都是人禦劍，而我丹劍派所追求的是人劍合一。”顧無虞自問自答道。
“師兄是說……以劍為主導？”原力蹙眉，那像湛盧這樣的仁劍主導，自己豈不是一個人也殺不了了。
“並非主導，而是共生。丹劍派之人，終生隻會有一把劍，我們將劍融入己身，心念一動，劍現，覆手之間，劍隱。”顧無虞說這，手掌翻覆，一柄玄色長劍出現在顧無虞手中，他繼續說到：“丹劍派之人，對於劍招的領悟遠超常人，因為領悟之人並非我們，而是劍本身。”語畢顧無虞劍式起手，劍風化作風圈，竟是剛剛原力所用的纖雲弄巧起手式。
“而劍氣與劍意我們更是與生具來，因為吾之劍意便是劍之意，吾之劍氣便是劍之氣。”顧無虞拂過劍身，玄色長劍寸寸消失。
“原來如此。”聽君一席話，原力茅塞頓開，他真是為丹劍派而生，他劍道功底極差，但丹劍派不需要功底，要的隻是與劍合一，而他與湛盧之間卻有一種莫名的默契，讓他相信，此事必然可行。
“走吧，隨我去藏劍閣。”顧無虞授完劍理後，起身，兩人離開丹劍閣，返往主殿方向走去。
“本該去藏劍閣為你選一柄本命之劍，但你身後這把劍似乎與你心意相通，便免了。”路途中，顧無虞開口道，言語中目光掃向湛盧。
“嗯，此劍甚好。”原力點點頭。
待兩人駐足之時，原力一抬頭，依舊是藏劍閣三個字，有些疑惑的看相顧無虞。
“藏劍閣中除了八千名劍之外，還有有劍訣劍經無數。”他們如今回到主殿，周圍的人便多了起來，顧無虞一邊對著向他行禮的弟子黔首，一邊解釋道。
“顧主事。”迎麵碰上一個熟人，正是景明帶著梁思煌。
“景明，我說過了，私下喚我師兄便可。”顧無虞無奈說道。
“景明不敢逾禮。”景明並不起身，而是繼續說到：“還請顧主事允許我們進入形劍層。”
“哎，去吧。”顧無虞揮手，景明和梁思煌身上泛起藍光，隨即消失無蹤。
“這是……”原力還沒見過這樣的神通，有些驚訝。
“藏劍閣一直以來都是丹劍派掌管，下三層的典籍可自由借閱，而形劍，意劍，丹劍三層典籍則需要各派主事令才可借閱，至於八千名劍閣，需要三位主事共同開啟。”顧無虞順手將一柄小劍狀的令牌遞給原力，“這是藏劍閣的令牌，我若不在，你也可協助處理藏劍閣事務。”
“是。”原力接過劍令，這就代表原力可以隨意進出藏劍閣。
“這是蘊劍訣，你先行練習，若有疑問，隨時來問便可，藏劍閣內十分安靜，顧無虞取得劍訣後，兩人便出了藏劍閣。
“多謝師兄。”原力接過劍訣，拱手謝道。
“去吧。”顧無虞擺手。原力便轉身離開，返回自己的住所了。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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