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劍藏鋒

京都卷  第四十四章 皇宮

章節字數：2399  更新時間：16-06-18 15: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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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至，乃是陽氣起，君道長的時節，代表的是萬物伊始，是希望，是生機。恰逢太後生辰，更是代表著大夏王朝的蓬勃發展。過了冬至就算是入年關了，可以說這是除了新年之外，大夏人民最歡樂的一天。此刻方才入酉時，已經日薄西山，夜幕降臨。如果從空中俯瞰，那必可看到一片車水馬龍，那是官家出行的車隊，將整個京城照的燈火通明。隨處可見小孩子們裹著棉襖，在屋外放著煙火，或是在池邊放著花燈。小商小販們也早早的收了攤，今日可是闔家團圓的日子。京城的空氣中彌漫的是溫暖與歡笑。

    與此同時將軍府的車隊已經出發了，為首的馬車上坐著老將軍和老夫人，原力、霍子傑的車攆緊隨其後，再往後便是隨行人員的車駕，王氏便坐在第三輛車上，而其它二女則是隨娘家入宮。

    今日將軍府的出行陣仗可謂聲勢浩蕩，光隨行開道之人便有近百，而且所乘車馬都是皇宮派來，與其他官員不同，他們的車馬將直達青禾殿，享此殊榮的整個大夏隻有三人，大將軍霍狄，左相丘百謠和右相劉永光。這三人不僅是朝中一品大臣，位列三公，而且均是皇上的輔政大臣，所以地位超然。

    而霍老將軍不同於其他二人還遊走於朝野，這些年霍子傑嶄露頭角，老將軍便鮮少出現，就算皇上下詔，他也會推脫舊傷在身，不宜麵聖。隻在每年的冬至壽誕和清明祭天大典會出席。

    老將軍和老夫人今日一人衣著絳紫綴金廣袖曲裾深衣，著鶡官；另一人則是碧霞雲紋聯珠紋錦衣，頭戴冬藏閣出品的鳳蝶鎏金玉簪。一者不怒自威，一者貴氣逼人。絲毫看不出二人都是年近古稀，歲月在他們的身上留下了沉澱的美。

    而霍子傑和原力，則相對來說沒什麼新意，一者著官袍，另一人著誥命服，不過二人相貌出眾，而且一身配飾也是原力從冬藏閣中選的精品，雖不標新立異，但是卻暗藏玄機，襯托兩人氣度不凡。

    整個車隊走的並不快，但是卻極其沉穩，有一種無形的壓迫感，更似一種泰山崩於前而巋然不動的霸者風範。晚宴還沒開始，夜還很長，誰都不知道今夜會有多少變數。

    霍子傑二人在車上一路無言，原力心裏盤算著自己手中所有的底牌，雖然一切好像盡在掌握之中，但是心中卻總有那麼些不安。反觀霍子傑倒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

    終於，車隊駛入了皇宮，頓時車外的喧囂聲轉為了寧靜，這還是原力第一次進入皇宮，果然是雕梁畫棟，極盡奢華。漢白玉方磚鋪成的道路在月光下散發著溫潤的熒光，照射在琉璃瓦的重簷屋頂，香檀木的朱紅漆門，還有兩旁一根根盤龍玉柱上，給人一種如臨仙境的感覺。也難怪這麼多人想要成為那九五至尊，哪怕一將功成萬骨枯，生命在這些王者的眼中，如同草芥。

    用來迎客的青禾殿已經華燈綻放，映著殿前如同白晝，隱約可以聽到大殿內已經奏起了絲竹管樂。太監宮女們手捧著珍饈頻繁出入，而大臣們則一家一家的佇立在殿前等待著傳召，畢竟上下有序，這等大宴更是馬虎不得，平日裏那些囂張跋扈的公子們，此刻也都紛紛夾起了尾巴。

    將軍府的車隊終於到了青禾殿前，為首的太監一揮手，車馬便停了下來，伺候的太監們忙跪倒在馬車旁，躬成一個墩子，讓車內的大人們踩著下車。

    “參見大將軍。”霍狄最先從車中出來，群臣一見紛紛行禮。老將軍向來受不來這等排場，揮了揮手示意他們不要拘禮。

    霍子傑撩開車簾，看腳下跪著的小太監，身子單薄還微微的顫抖，頓時蹙了蹙眉，他實在也不喜這等做派，便從車子的另一側躍下。隨後出來的原力更是心生厭惡，他受到的教育實在是不允許他如此踐踏人性。然此舉落在殿前群臣眼裏卻是他們不通禮數。不少大臣貴婦們都交頭接耳，目露鄙夷，果然是常年在外征戰之輩，無人教化，蠻橫無禮。

    這些碎言碎語落在原力耳中，他身形一凝，嘴角勾起一絲嘲諷，本準備隨霍子傑一道跳下來的原力突然改變了主意，在車攆上站起，眼神掃視一圈，找到那個最活躍的婦人，正巧是個四品的京官兒的夫人，他還惹得起。輕咳了兩聲，手指一點婦人身旁弱冠之年的公子道：“本少爺想從這邊下車，缺個人墩子，你來吧。”

    “我！？”那公子雖然在今日的大宴中不算什麼，但是平日裏也是稱霸一方的主，何曾受過這等屈辱，一臉震驚的反問道。

    “正是。”原力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

    “你安敢如此欺我？將我與那等下人相提並論？”那公子氣的臉都發紫了，不顧身邊父母的阻攔，對著原力咆哮道。

    “有何區別？都是父母生養，都是血肉之軀。”原力冷聲說完，沒有再看群臣一眼，跳下車去，身後則是死一般的寂靜。

    “哦，看來本王又碰見趣事兒了。”一道聲音打破了尷尬的局麵，迎麵走來一個男子，衣著白色素錦，上繡四爪金龍，不是永樂王爺又是誰。

    “參見王爺。”永樂王爺是如今碩果僅存的皇室嫡子，新皇還未立後若是有什麼三長兩短便是永樂王爺繼承大統，更不要說他與皇上關係親密。群臣見到，哪兒敢怠慢，齊齊行禮。

    “免了吧。”夏瑜笑了笑，迎上老將軍的目光，躬身一禮，“大將軍，請。”霍狄點了點頭，他對這個夏瑜這個笑麵虎一點好感都沒有，若不是皇室凋零，他斷然不會與夏瑜同行。

    原力也挽上霍子傑的手臂，隨霍狄先行入殿了。三公與皇室入座後，才是群臣來謁。

    此刻青禾殿內，左相右相已至，居於左首，右首的位置還空著，想必是將軍府的桌案。而夏瑜則走上金殿坐在龍椅和鳳座的左側。果然深得皇上榮寵，夏瑜的桌案竟然與龍椅並齊，頗有些一字並肩王的架勢。

    原力落座後，在對麵看到了一個熟人，他的大娘作為一品大員的正室竟然不跟夫家同行，而是隨右相家同坐，真是欲蓋彌彰。如此無情也別怪自己無義了。其實今日同原尚書所說的錦囊的退字並不完全，因為原力前身留下的錦囊中還有一個字，纏。

    將軍府一行有八人，老將軍和霍子傑夫婦居前桌，後麵則是元寶，楚非，王氏和一個身穿紅衣，頭戴麵紗的女子。楚非本就有官職在身，元寶是原力媵侍，王氏更是皇上欽點才可以出席此宴，而那紅衣女子原力都不曾見過，隻聽霍子傑說是選來照顧王氏的。

    “皇上駕到！太後駕到！”屋外太監尖利的嗓音劃破了沉靜，隨之而來的是一陣衣擺摩擦之聲，然後就聽到群臣同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太後千歲千歲千千歲。”

    殿內的眾人也都理了理衣襟，從軟墊上站起，躬身等待皇者駕臨。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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