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926 更新時間：16-04-10 03:18
第二日，原力一覺醒來，霍子傑已經早朝去了，訖情盡意之後原力一邊回味著昨夜的美好，一邊懊惱自己不知節製，想必霍子傑事後都不得時間休息，又匆匆忙於公務去了。
“元寶。”原力喚來元寶問道：“子傑今日離府之時可現疲態？”
“當時天還未亮，元寶沒看清楚。”元寶有些賭氣的回答道。
“怎麼了？誰惹你生氣了？”感覺到為自己梳頭的手越來越使勁，原力回頭便對上一臉怨念的元寶，為了保住自己的頭發，原力趕忙問道。
“少爺還記得元寶啊，元寶還以為少爺心心念念的隻有霍公子了呢。”元寶作勢將梳子往床上一扔。
“這說的那兒的話啊，元寶自然和子傑不同，元寶是少爺的雙手雙眼，子傑是少爺的心，二者均不可少。”原力笑著撿起床上的梳子，遞給了元寶。
“這還差不多。”元寶麵色緩和了幾分，也不怪元寶別扭，從前公子性格內向，平日裏一直身邊就隻有元寶一人，如今多了個霍子傑，分去了公子幾乎所有的目光。
“少爺，今日您要精心打扮一下。”元寶為原力洗漱完畢後，鄭重的拿來幾套華服。平日裏原力不喜麻煩，大多身穿常服，今日看著整套的外袍，組綬，玉佩，玉劍不知何故。
“今日，宮中來人說，擢升霍少爺的旨意早朝後便會到，是皇上身邊大太監秦悅來傳旨，將軍府上下都要領旨。”元寶解釋道。
“難怪，那就穿上吧。”原力挑了件藏青色的織錦外袍，元寶便開始伺候他更衣。
“秦悅？與秦羽什麼關係？”古代衣著繁瑣，原力張開雙臂，任由伺候的侍女打點著，漫不經心的看開口問道。
“秦羽聽說是秦悅的遠方表弟，若不是因為秦悅得勢，光憑秦羽一個小小通判怎麼可能取霍玲玲為妻。”元寶解釋道。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蛇鼠一窩。”原力嗤笑到，理了理衣袂，看著銅鏡中的自己，看來連日的鍛煉已見成效，雖然比不得習武之人，肌理分明，總算看上去沒那麼孱弱了，整個人少了一絲書卷氣，多了幾分陽剛之美。原力頗為滿意。
“少爺，時辰已經不早，咱們也去門口等著吧，想必霍公子應該與秦悅同行。”元寶看打點的差不多了道。
“嗯，走吧。”二人起身向著將軍府大門走去。
原力主仆來時，老將軍和老夫人已經在門口等著了，原力二人急忙請安。
“快起來吧，年輕人多睡會兒不礙事，我們也是睡不著，早早的得到消息便在此等著了。”老夫人笑著對原力招了招手。原力忙上前伺候著，陪著老人聊了會兒，便聽到府外傳來馬蹄聲，想必霍子傑下朝的車馬。
眾人忙整了整衣襟，按禮數站好，霍子傑下馬入府後便居於眾人之前。原力瞄了瞄霍子傑，看上去並無大礙才安心。
“四品中郎將霍子傑接旨。”片刻，便見一個中年太監手持聖旨，朗聲前來。身後跟著十幾個小太監，每人手中都舉著一個漆盤，盤中有服飾，組授，寶印，佩劍和一塊虎符，還有金銀、綢緞若幹。
將軍府眾人皆跪，霍子傑沉聲道：“霍子傑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霍家曆代忠良，霍子傑領兵有方，為大夏屢立戰功，特擢升為三品輔國將軍，賜官服，組授，掌將軍印，夫人原氏，德言工貌，封為三品誥命，欽此。”秦悅宣完聖旨，雙手一合，將聖旨置於霍子傑雙手。
“臣，領旨謝恩。”
“霍原氏，領旨謝恩。”
“霍將軍，皇上虎符在此，陛下命你今日去便調兵，酉時之前歸還兵符。”秦悅慎重的將漆盤中的虎符遞給了霍子傑囑咐道。
語畢眾人起身，霍老將軍揮手，下人拿上來了一個小錢袋，老將軍親自遞給了秦悅：“秦總管，一路辛苦，喝杯茶再走吧。”
“老將軍那兒的話，咱們也算一家人，這等喜事，咱家沒有所表示已是失禮，跑一趟怎麼敢再收將軍銀錢，隻是宮中事務繁忙，咱家就先回宮了，來日得空再來登門拜訪。”秦悅推辭了銀錢，對著老將軍行了個禮，便轉身離去了。
“子傑，不愧是我霍狄之孫，好樣的！”拍了拍霍子傑的後背，知道他還有事要忙，變並未多言，交代了幾句，老將軍就轉身回房去了。
原力攙起霍子傑，看著眾人散去，悄聲道：“昨夜是我無度，子傑今日可有不舒服？”
“無礙。”霍子傑搖了搖頭，“今日調兵，夫人還有沒有什麼要提醒的。”雖然霍子傑轉移了話題，通紅的耳根卻是暴露了內心的羞澀。
“早去早回，記得軍中模式無論新老早晚，絕不能讓他們結黨營私。”原力為霍子傑整理好了戎裝，又道：“還有，重中之重，切勿勞累。”
“好，那我這便前去調兵。”說著霍子傑便要翻身上馬。
“慢著，我讓元寶去郭嬸兒哪兒取了些吃食，吃了再走。”原力按住霍子傑。
“楚非再外等候公子。”楚非感覺自己有些多餘，便想先行離去。
“你站住，你也一起。”原力把楚非的小辮子一把揪住，強迫他也一同留下。
就這樣，原力看著他們吃飽了，才放他們離去。
目送霍子傑一行人絕塵而去，原力讓仆人收拾了餐點，看了看自己一身華服心說穿著不易，心思一轉，對著元寶吩咐道，“寶兒，去將三位姐姐請來，子傑這般辛苦，咱們亦要為將軍府做好後盾。”
“是。”元寶領命便要退下，卻聽原力又道：“記得叮囑她們，穿的好些，今日去萃金樓。”
三位姨娘風風火火的來到前院時，看到原力一身藏青華服坐在個太師椅上，一邊喝著水一邊思索著什麼，三人同時心生讚歎，真是謫仙般的人物啊，霍子傑專寵於他，就算隻憑外貌，我等也敗得不虧，更何況此人經天緯地之才。
“來了？”原力打量了一下三人的穿著，不愧是大家閨秀，名門之後，各類搭配相得益彰，雖華美卻不顯累贅。
“參見少夫人。”三人對著原力欠身道。
“不錯，走。”原力起身，一揮手，幾人便出了府門，外麵車馬早已準備好，眾位主子都上車後，將軍府的車隊便緩緩的駛向了聚寶街。聚寶街曾經主要是經營黃金、珠寶為主，後來漸漸發展成為京城貴婦們的聚集之所，此地便興起了各類酒樓，茶閣，古玩，綢緞莊等。若說聚寶街的東西比之別處精致許多麼？未必，但是價格絕對是別處的幾倍。萃金樓能在此立足，那老掌櫃也算是有幾分能力，但是也隻是立足罷了。
原力一路上，一直撩開窗子看著街道兩旁，直到馬車駐足，元寶對著車內道：“公子，聚寶街到了。”
“走，下來吧都。”原力甫一出馬車，便被車外的陽光刺得眼睛發痛，啪，一聲，打開折扇，遮住陽光，這才好些。
“真是好天氣，秋高氣爽的。”漸漸適應了陽光，原力折扇煽動著，感歎道。
“是啊，這幾日在府內忙的腰酸背痛的，出來走動走動也好。”王氏扭扭脖子說道。
“走吧，咱們先在這聚寶街溜達一圈，再去萃金樓。”原力紙扇一闔，定下了方向。
原力和三位姨太在前，元寶和三兩個侍衛尾隨於後，這等排場若在夜市定不少人駐足議論，在這聚寶街，卻是無人在意，畢竟有時候皇親國戚都會前來。
一行人走走停停，原力基本上逢店便進，特別是和珠寶、玉器、金銀相關的店鋪，原力更是多會詢問幾句，好在原力和霍子傑雖然聲名在外，但是原力並不經常出府，認識的人並不算多。但是不少店鋪看是將軍府的人，自然知道這聚寶街有個萃金樓，所以對於原力的問題也都回答的似是而非，多有藏掖，但原力並不在意。
都說逛街是女人的天性，原力轉了大半個時辰已經有些疲憊了，三個姨太還一個個興致勃勃衝向下一家店鋪。原力到也未阻攔，他已經計劃好了，入萃金樓以前最好能盡可能的了解古代的金銀飾品款式與製作流程，所以尾隨著三個姨太進入了這家一品居首飾店。
“來人，逐客。”原力剛入店中，就聽到裏麵傳來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原力抬頭看去，三個姨太周圍圍著兩個下人，雖然並未動手，但是手勢和眼神已經很明白的顯示出了請離的意思。
“怎麼了？”原力上前一步問道。身後尾隨的侍衛也向前一步，隔開了兩個下人。
“喲，還來了個俊俏公子強出頭的？”與三女對峙的有一個油頭粉麵的小生，身上像是開了個珠寶店一般，掛滿了配飾，一臉暴發戶樣，還有一個點頭哈腰諂媚至極的掌櫃。原力看都沒看那個出言挑釁的年輕人，詢問的眼神看著三女。
看言氏不願開口，劉氏便道：“這位是如今內閣大學士齊敘文的兒媳，吏部考功司郎中齊勤之之妻羅氏，這個齊勤之曾經誇下海口非言妹妹不娶，後來言妹妹回贈了他四個字，魂顛夢倒，前後不過是癡線妄想罷了。可這羅氏對齊勤之倒是一往情深的很。”
“原來如此。”原力點了點頭，劉氏後麵不用再說，他也明白，無非就是情敵相見，或是為夫找回場子。
“你！你們是曾經名冠京城的才女也好，書香門第的大家千金也罷，如今不都是區區幾個不受寵的姨娘，這一品居如今竟然連這等身份之人也放進來，我有必要在圈中說道說道了。”劉氏聲音不小，羅氏聽了個八九不離十，心中肝火大動，若是以前他自認身份不如她們，但是如今風水輪流轉，羅氏怎麼會吃這個虧，頓時對掌櫃施壓道。
眾所周知，這聚寶街名聲有時候比產品都重要，若是沒了名聲，那便沒了生意，掌櫃不敢觸怒羅氏，揮手就準備讓下人逐客。
“哦？什麼圈子？你一個小小郎中之妻的圈子，比我原力的圈子都大？”原力冷眼看著羅氏，口中倒是無比輕佻。
“這。”掌櫃頓時冷汗下來了，如果說三女隻是獨自前來，雖然她們頗具身份，但是比之羅氏都遜色一些，但是如若是原家三少爺，霍家小公子之妻帶著她們前來，那他方才的做法無疑是打了原三少爺的臉了。
“原力是何人？三個老姑娘包養的小白臉都敢這麼跟我說話？”羅氏不過出身富商之家，隻知原三公子，卻不知真名，此刻依然叫囂道。這幾年吃的冷眼，今日必要出這一口氣。
“原三少爺，您消消氣，是奴才不長眼，這就將這潑婦轟出去。”掌櫃怕事情鬧大，驚動了樓上的人，趕緊出麵調解，便頻頻給下人示意，讓他們趕走羅氏。羅氏一聽原三公子，頓時也是一驚。
“哦？王姐姐，你出身大理寺卿，這辱罵朝廷誥命，以下犯上該當何罪啊。”可原力的性子，吃啞巴虧這種事兒，他忍不了，一把擋住羅氏去路，對著王氏問道。
“按律當截舌。”王氏對著羅氏獰笑道，嚇得羅氏抖得身上掛飾鈴鐺作響。
“諸位，此事是我一品居管教無方，原三公子可願買小王一個麵子，此事就此揭過？”一道清明婉揚的聲音從二樓傳來，隻見一位衣著白色長衫的貴氣男子款款而來。
“此人是誰？”原力細聲問道。
“此人乃是永樂王爺，夏瑜。”元寶眉頭緊縮，在原力耳畔低聲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絲凝重。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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