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卷  第九章 原霍聯姻

章節字數:3520  更新時間:16-03-24 0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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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清晨,原力還在半夢半醒中,忽聞由遠及近的嘈雜聲音,混著宿醉的頭疼,狂暴的起床氣,加上耳邊嗡嗡作響的聲音絲毫沒有收斂,終於壓斷了最後一絲理智,原力驀地睜眼,三字經已經掛在了嘴邊,正張開口,卻被元寶一下子捂住了嘴。

    “少爺快起來更衣洗漱!屋外親戚們早就到了,此刻您的七大姑八大姨全來了,今日是您的好日子,您可千萬控製住啊,沒有她們您這個婚怕是要出問題,忍住啊!”還好元寶熟悉原力的脾氣,知道睡覺吵醒後少爺就必定失控,所以早就守在床前,等少爺一醒,眼疾手快的控製住他,

    “什麼時辰了。”原本的怒火被元寶一打岔,消散了不少,看著窗外大亮的天空,原力心頭一緊。

    “已經過了巳時了。”元寶一邊伺候著原力洗漱一邊回答道。

    “什麼!?巳時了!?你怎麼不叫我起來!”原力還眯著的眼睛,一瞬間瞪得銅鈴般大,這該不會是要誤了婚禮的節奏吧,畢竟嬤嬤說的這個時間霍家的迎娶花轎都已經出發了。

    “少爺莫慌,時間還來得及。”元寶心說我要是叫你起來,死的人不就是我了。

    “快開門!讓她們都進來!人多力量大。”原力一把奪過元寶手中的梳子,讓元寶趕緊去開門。

    “是。”元寶歎氣,去開了門。這一開門,一股子各式各樣的脂粉味兒順著門口向著原力撲麵而來。同時還有嘈雜的中年婦女的聲音。

    “哎喲,我們三少爺真是俊啊。”

    “怎麼還沒換喜服啊。”

    “時辰來得及麼!”

    “快快快,他姨快來幫幫忙”

    ……

    就算是強勢如原力,也毫無招架之力,瞬間化成了木頭人,任由她們折騰,看來無論哪個時代中年大媽們的戰鬥力都是爆表的。門外,一個手持蟠龍拐棍,滿頭銀絲的老婦人並未有所動,二夫人在她身邊伺候著,她們隻是靜靜的注視著屋內的一切。

    不可否認,這些姑姨們口上不停,手上幹活倒是絲毫不耽誤,不過片刻,原力便打理妥當。這時,屋外的老婦帶著兩位夫人和幾個侍女才魚貫而入。蟠龍杖杵地發出的厚重聲響,讓原本聒噪的女人們都安靜了下來,紛紛走到老婦身後。侍女們走了上前,每人手中都端著一個漆盤,一一放在原力的麵前。是一整套爵弁玄端和皇上的婚詔還有一些玉帶、玉佩等配飾。而原力第一時間掃視過後,發現了一個拳頭大小的盒子心中懸著的心這才放下。

    老婦人待侍女們退下,將手中拐杖遞給身後的女人,帶著二夫人展開了原力的禮服。

    “力兒,大姑姑為你穿衣,願上天庇佑,不求我的力兒有多大榮寵,隻求能過的衣食無憂,平安幸福。”老婦幹枯的手指撫過原力的麵容,為原力披上了外袍。果然與當初的小樣一模一樣,纁紅的底子上繡著玄色的花紋似一朵綻放的花卉,又似一隻扶搖直上的鯤鵬。簡單的線條中顯露著讓人難以忽視的底蘊。

    “謝謝大姑姑。”原力對這個初次見麵的婦人有種不由自主的親近。其他人看到的是這樣的一副畫麵,高挑的男子躬下身子,傴僂的老婦踮起腳尖為男子穿上紅服。二夫人也難得的沒有諷刺挖苦,安靜的為老婦人打著下手,幫原力加冠係帶、整理著衣袖。隨後老婦人身後一位侍女又端上了一個漆盤,上麵有兩條金線,一朵絨花。老婦人先拿起兩條金線為原力絞去臉上的絨毛,寓意吉祥,又拿起那朵絨花,別在原力的發尾,寓意榮華。畢竟是男子婚嫁不同於女子的鳳冠霞帔,原力並不障麵。一切禮畢後,女眷們看著原力,無論如何偏見,但是這一副天生的好相貌,真是宛若畫中之人。此刻的原力充分詮釋了一個安靜的美男子的意境。

    “少爺,霍小公子和將軍府的花轎儀仗已經到門口了。”沒多久,奴才便來報道。

    “好。走,大姑姑親自為你搬穀豆。”大姑姑接過蟠龍拐杖,嚴肅的麵容上難得出現了笑意,扶起原力。原力趁著起身之時,將那漆盤中的小盒子揣入袖口。

    侍女們端上來一個小籮筐,裏麵是滿滿的穀子和豆子。其他的姑姨們本想接過來,卻被老婦人的蟠龍杖攔下,老婦人將籮筐夾在腋下,與原力並肩出閣,將豆穀一把一把的向外撒去,婦人們再一次說笑了起來,婚禮嘛,本就應該是熱鬧的。

    剛一出屋,便聽到遠處的鳴炮奏樂之聲,穿過幾個院子,熙熙攘攘的女眷大軍就到了堂屋前的花園了。原力遠遠地便看到一個衣著玄色的挺拔身影,筆直的站在迎娶隊伍的最前方,是霍子傑。明明才見過不久,此刻一見宛如隔世。霍子傑還是那般麵無表情,可不知怎麼的,原力總覺得平日裏那雙澄淨眼睛,此刻帶著笑意。原老爺和大夫人站在霍子傑的身邊。霍子傑見原力到來,對著原老爺和大夫人行叩拜之禮,並道:“嶽父嶽母在上,請受小婿一拜。”

    “賢婿快快請起。”原老爺趕緊將霍子傑攙起。隨後,霍家仆人呈上霍老爺子親筆的迎親簡貼,和皇上禦賜詔書。原老爺收下後,看向原力。

    原力上前對著雙親一拜,眼中不知怎的濕潤起來,本來至此原力是應該哭嫁的,可是他試過很多次,實在是哭不出來,本準備作揖拜別。卻沒想到臨了了竟然真的流下淚來。

    “好孩子,不哭,常回來。”大姑姑抹去原力的淚水,走到花轎旁,將剩餘的穀子撒滿花轎。向著原力招了招手,“上花轎吧。”

    原力坐上了花轎,霍子傑跨上了駿馬,在奏樂聲中,迎親隊伍緩緩的走出了原府。原力突然掀開轎簾,回首望去,看著原老爺子舉起衣袖摸了摸臉龐,看著大夫人精心培育的花草,看著磅礴威嚴的一品大員府邸,看著它們一點點變小,變得模糊,最後消逝不見。

    花轎竟是比預料之中的還要平穩,原力坐在嬌中,從袖口裏拿出那個小盒子打開。之間兩隻婚戒躺在盒中,指環是純銀質的,不過古代的提取技術有限,銀質地並不純粹,所以硬度也相對較大,兩邊還點綴了金邊。畢竟是男子婚戒所以原力設計的時候就相對較寬,戒指上鑲嵌的寶石一顆微微發紫,一顆微微發紅,但是都純淨透亮,切麵也做得十分精細,哪怕此刻在轎子中光線不強,但也透著微微的熒光。原力偏愛紅色便將紅色的戴在左手的無名指上。然後將發紫的婚戒放回盒內收好。待做完這一切,原力擺好架勢,不多時,花轎落地。頓時鑼鼓齊鳴,鞭炮震人發聵。

    此刻霍府之內,香案上香煙繚繞、紅燭高燒,親朋戚友、職司人員各就各位。儐相二人分別以“引讚”和“通讚”的身份立於轎前,馬上準備開始婚嫁讚禮。儐相其中引讚之人不是別人正是元寶。看著吉時已到,元寶清了清嗓子,亮聲道:“請新郎蒞位佇立於轎前。”霍子傑下馬,走到了花轎前。

    通讚是個看上去二十出頭的成年男子,聲音沉穩洪亮,“啟轎新人起。”霍子傑掀開轎簾,轎夫壓轎。

    “新郎搭躬拱手延請新娘。”

    霍子傑躬身拱手一揖,原力下轎,霍子傑牽著原力並排立於將軍府外,兩人均是儀表不凡,一者玄衣紅繡,器宇軒昂;一者紅衣玄繡,俊秀出塵。

    “新郎新娘至花堂前。”

    霍子傑對原力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原力也是一揖首,兩人便移至花堂。

    “新郎新娘就位至香案前。奏樂鳴炮。”

    頓時禮樂響起,鞭炮齊鳴,霍子傑、原力二人立於香案前,香案邊站著一位鶴發長髯的老者,身高逾七尺,不怒自威,衣著紫色官服,上繡一隻瑞獸麒麟。身邊一位年長婦人,滿頭銀絲梳的絲毫不亂,一臉慈愛,頭戴龍鳳冠,身著深棕雲繡緞,滾著金邊。聽聞霍大將軍一生戎馬,隻有過一位愛妻,一直以來相敬如賓,舉案齊眉。想必便是這二位了。

    “新郎新娘向神位和祖宗牌位進香燭。”

    原力霍子傑二人,從仆從手上接過香燭。

    “跪,獻香燭。”

    “明燭。”

    “燃香。”

    “上香。”

    “儲伏。”

    “興”

    “平身複位。”

    “跪,叩首,再叩首,三叩首……”

    霍子傑、原力二人依著儐相二人之言,完成對先組的三叩九拜之禮後,便聽元寶道:“禮成。新娘入洞房。”於此兩人便算是婚成了,之後就是將軍府大排夜宴,新郎宴請賓客。

    元寶扶著原力入了洞房,原力直接癱倒在床上,這古時候結婚可真累人。可他哪兒知道,這婚床之下已經擺滿了花生紅棗,慢慢躺上去倒沒什麼感覺,可是突然倒下硌的原力一陣罵娘。

    “少爺餓了吧,先吃點糕點吧。”元寶知道少爺一日未進丁點油水,此刻必定饑餓難挨。

    “少爺要吃肉!”原力一邊狼吞虎咽的吃著糕點,一邊嘟囔道。

    “少爺您忍忍吧,這糕點還是順來的呢。”元寶給原力倒了碗茶,看著原力吃完又道:“少爺,到時霍公子來了,別忘了喝合巹酒。我要去繼續接待賓客了。”

    “你不在這裏陪著少爺?”原力看著這會兒才剛進黃昏,估計還有一兩個時辰婚宴才結束,難道一直就他一個人麼。

    “是啊,今日您洞房我陪個什麼勁,一會兒您的夫君就來了。“說完元寶就一路小跑的離開了洞房。

    “尼瑪……”一說到夫君,原力心中突然咯噔一下,好像忘了一件事兒。花前月下的再美,美不過自己的菊花不保啊。今夜便要洞房,萬一霍子傑獸性大發,自己肯定攔不住他。這可如何是好。頓時原力開始在洞房內踱步起來,一會兒抓耳撓腮,一會兒竊笑連連。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最後原力靜靜地坐在桌邊,看著日落西山,明月當空。原力已經有了三策,上策那便是相安無事,中策是原力動用霍子傑允諾的三個條件對霍子傑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下策就是順從,畢竟有句話說得好既然無法反抗那就默默享受吧。如果那個人是霍子傑,原力心道在一次下也無所謂。卻沒想到那一夜竟然出乎了原力的預料。

    第十章出人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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