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977 更新時間：16-03-25 04:08
石婭寒懷著滿滿的憐惜，將自身功力一遍又一遍的渡給他。沒多久，那醉眼朦朧的雙眸總算是睜開了。
“你……”看著身後的石婭寒，半笙很是疑惑，卻又不願去過問人家的私事。
半笙心想，這天庭又不是隻有自己，人家想出現在哪都是可以的。因此轉過身，說了句謝謝。就要起身離開。
這一謝不要緊，卻是突然的一陣頭疼。半笙按著太陽穴，想要舒緩幾分。可意外的，腦中竟閃現出一些未曾見過、就連想都沒有想過的畫麵。
畫麵裏有無數天神。自己像是在什麼洞口處，正好望得見不遠的地方有著兩個大人。一個渾身是血的倒在陣法之中，一個遍體鱗傷的抱著對方痛哭著。
隨後而來的是一陣大風，風吹得什麼也看不見了。待感受到風平浪靜之時再次睜眼卻是朵朵白雲極速的向頭上方飄去。
石頭按著半笙的雙肩，著急的問他怎麼了。半笙掙紮了片刻，搖搖頭站起了身。
“沒事兒，我……我好像看到了什麼。好像……身體裏有著什麼力量在不斷的衝擊，弄得我有點頭疼。可能是不該喝那三生酒吧，瞧，這還沒有清醒過來呢……嗬嗬嗬……”
石頭仔細瞧了瞧眼前皮笑肉不笑的人兒，心裏總有著一種無法言明的感覺，就像一種預感，不好的預感。
兩人相顧無言也就一起尋著橋邊坐了下來。石婭寒想聽半笙兒時的經曆，他便也開了口。
“我是一個平凡的人，沒有經曆過什麼風起雲湧的大事。很早很早的時候婆婆上街買菜發現了臭坑裏的我便抱回了家，這也是後來婆婆告訴我的。她說當時的我還隻是個嬰孩，無法讓孤身一人的她看見了還扔下不管。可是當我長大了能說話做事的時候，有一日，為了替婆婆砍柴賣些銀兩，早早出了門，婆婆卻……不知什麼原因家裏著了火……”
似乎陷入沉痛的回憶，半笙頓了頓，才繼續開口說著。
“村裏的小孩們都說我是倒黴蛋，克死了婆婆。從那以後也再沒有人願意買我的柴火。我在村邊的角落發現了樹洞，比較暖和，下雨天也算是能夠避雨的，便安了家。樹洞邊是條渾濁的小溪，隔三差五的便會有死掉的小魚。因此我也算是個有福之人吧，至少不愁食物。”
“村裏那些同樣沒有父母的小乞丐們也願意和我玩兒，可能是因為我總是願意在打撈了小魚之後和他們一同分享，玩捉迷藏的時候也總是願意做‘鬼’。後來長大了一些，會時常看到一些他們看不見的東西。漸漸的被孤立出來，我明白他們的感受，誰也不願意和一個成天胡言亂語的人結黨作伴。如果他們有一人願意相信我的話，那在掌門撿到我的那一日，或許便能隨我一起來到這聖儒仙山了吧？……嗬嗬，真是造化弄人了。”
“阿笙……”
石婭寒沒有想到半笙的從前竟和自己有著如此的天壤之別，卻也不禁喚出了這二字。
聽半笙談著以往的種種經曆，石婭寒並未感到多麼枯燥無趣或是多麼…讓人瞠目乍舌，這是她此生認識的第一個朋友。至少石婭寒認為是快樂的。
“雖然我的經曆不如你，卻也是我羨慕的。就算最後他們都舍棄了你，但你也離開了欺負你的人，沒有什麼可惜的。況且曾經還是有過朋友有過婆婆的。阿笙，今後你願意將我視作你最好的朋友嗎？我沒有那麼多的朋友能陪你一起玩捉迷藏，但是我也不會丟下你一個人，不會離開你。天下有我石頭存在的一天，便有阿笙快樂的一日。”
“石頭……你是第一個這樣同我說話的人。可我不能把承諾的話輕易的脫口而出，蟠桃宴結束後我便會和師父一起回聖儒山。我答應過師父一定好好努力修習。或許很多很多年都不會再下山來了。”
“沒關係啊，七年後我便能自由了。到了那時你若是還不能下山，我便去找你。可是如果七年後，你習得一身仙法，你的師父也很滿意不再約束你的話，你一定要來找我。好不好？”
半笙看著認真嚴肅的石頭，還是微笑著點了點頭。
半笙瞧自己前來赴宴著急，竟一時什麼也沒帶。便伸出右手使法，仙橋下一塊晶瑩剔透的小石頭便被吸了上來。握在手中，半笙左看右看總感覺哪裏不妥。
於是撥來了腿邊的長發，半笙的頭發是世間最美的，一頭烏黑散披，卻在末端自然又雅致的漸變為銀灰。不仔細的瞧還以為隻有腰間那麼長。
半笙一度愛惜自己的長發，始終覺著那是上天給自己最寶貴的東西。可如今卻是手起發落，將那絲絲銀根用內力打入了石頭裏，形成一個極致美麗的圖案。
“石頭，借你石頭之名便送你一塊小石頭吧。若七年之後我未能習得仙法，你帶上它來聖儒，定會使你通行無阻。”
石頭驚喜的收下發石。掏出腰間別致的玉想要交到半笙手中，想要告訴他，多年以後你戴著它，無論天涯海角我都會找到你。
半空中拿著玉的手卻被半笙壓了下去。
“別動！前麵有動靜。我們不知如今貿然的闖入了誰的地方，若被發現上報天帝可就慘了。走，咱們趁現在天神尚少先回天庭正宮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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