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390 更新時間：15-08-02 09:23
傳聞，《靈草秘鑒》卷一曾載：有二級靈草名喚針葉三叉，葉大如掌，端內卷，泛血色。壽月餘，花開即死。成果球狀，色如血，狀若筋絡。果實不可食用，宜為外物驅之，皆上品。
李老一步步走向尋秋陽，每靠近一分，他就要在腦海中將這描述重複一遍。
眾人見狀，一時間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李老在尋秋陽麵前站定。瘦高的老人像竹竿，寬大的衣服籠罩在身上，隨著他的動作前後搖晃。他的目光過於專注，好像連呼吸都停止了。
張超看見他的異常反應，不禁有些擔心，他表情僵硬地碰了碰李老的肩膀，沒想到這動作就像一個機關觸發點，原本一動不動的李老忽然從尋秋陽手中奪過靈草，扭身從桌下掏出玉質小刀，對準果實一刀劃下！
他的動作太快，幹淨利落得完全不像年過七旬的老人，以至於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血紅的果實就已經被劈成兩半，露出內裏排列緊密的指長銀針！
“啊！”
在足足半分鍾後，終於有人做出反應。
“李老，李老這是……”
“嗬，嗬嗬！果然是因為尋秋陽弄虛作假吧!連李老都看不下去了！”
這話一說出來，張超那懸在嗓子眼兒的心一下子就落地了！
對啊，他怎麼就忘了？
李爺爺最看不慣的就是喜歡故弄玄虛的人，尤其是在靈草上故弄玄虛。所以他這麼做，一定是為了懲戒尋秋陽！
想到這裏，他立馬換上苦口婆心的表情，痛心疾首地說：“尋秋陽啊尋秋陽，我已經給過這麼多次機會，偏偏你不知道珍惜！這下可好，當眾被揭穿，你丟人不要緊，可孩子怎麼辦？難道你要讓他從小就生活在虛偽和謊言之中……”
張超說的是一把鼻涕一把淚，幾乎要感動在場的所有圍觀者。
冬冬皺了皺小眉頭，仰頭看著尋秋陽，小聲問：“爸爸，壞蛋在唱戲嗎？”
尋秋陽淡定地揉揉他的腦袋，輕聲回答：“明白就好。”
張超嘴角抽搐。尋秋陽表現得越坦然，他心裏就越失衡。
憑什麼？！
一個什麼天賦都沒有的棄子憑什麼在他麵前耀武揚威？！
他要當眾撕碎尋秋陽賴以蔽身的尊嚴，他要尋秋陽成為所有人嘲諷譏笑的對象！
張超握緊拳頭，猛地轉身走向李老，“李爺爺！您就快宣布吧！這玩意兒到底是不是靈草！”
沉浸在思緒中的李老忽然偏頭看向他，向來溫吞的視線竟然變得莫名銳利，仿佛隨時能將他洞穿！
張超被這眼神嚇了一大跳，記憶中李爺爺可從未用這樣嚴厲的目光看過他，他頓時覺得心中沒底，同時又無比委屈，嘴皮子蠕動半天，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提出質疑，卻被李老接下來的動作打斷。
隻見老人顫顫巍巍地探出雙手，小心地捧起其中一半果實，看也沒看他，徑自詢問尋秋陽，“可否描述一下這果實的植株長什麼樣子？”
尋秋陽不卑不亢地回答：“成年植株高約150厘米，分三叉，葉片如巴掌大小，向內卷曲，表麵覆蓋銀針。”
“葉片色澤如何？”
“血紅色，植株中心顏色變淺，到正中間轉為粉紅。”
“生長周期如何？”
“約40天。”
“那它是否具有攻擊性？”
“攻擊性？”尋秋陽仔細想了想，隨即搖頭。
“不應該啊……”李老繼續追問：“那你跟它之間，是否具有某種特殊的聯係？”
“特殊的聯係？”
“對！”
“如果您說的是能否感知它的需求的話，那麼是。”
證實了自己的想法，李老便不再追問，隻神色恍惚喃喃自語，“是了是了，一定是，一定是，沒想到傳說竟是……”
看見李老的反應，尋秋陽不禁暗喜，來這裏果然是對的，這位老人知道卷毛！他激動地揉了揉冬冬的頭發，然後恭敬地低下頭，向李老請教，“小輩對卷毛基本沒有了解，所知道的一切都是通過這四十來天的觀察積累，如果李老知道有關卷毛的信息，可否告知？”
李老暫且沉浸在巨大的驚喜之中，短時間內沒有做出任何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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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發展到現在，哪怕是瞎子都能看出問題所在，“難不成尋秋陽拿出來的真是靈草？”
一旦有人開了頭，質疑根本停不下來，看熱鬧的人當下就嚷嚷開了。
“李老，您看了半天倒是說句話呀！尋秋陽的東西到底是不是靈草？”
“李老，別賣關子了，趕緊告訴我們吧！”
“李老……”
“李老……”
老人家擺擺手，示意眾人安靜，“老頭子還是學徒的時候，曾聽一位大師提起過這麼一種靈草。”他稍作停頓，繼續道：“這種靈草名叫針葉三叉。葉大如掌，端內卷，泛血色。壽月餘，花開即死。成果球狀，色如血，狀若筋絡。據說針葉三叉相當稀少，就連那位大師都沒親眼見過。老頭子本以為這種靈草並非真實存在，沒想到如今竟有幸得見。”
眾人嘩然！
折騰半天，尋秋陽帶來的還真是靈草？！而且還是非常稀有的靈草？！就連三級靈草師李老都第一次見？！
怎麼可能？！
尋秋陽分明是棄子呀！哪怕他們之中絕大多數人都能將李老的描述同前些時候看見的那株古怪植物對應起來，他們也不敢相信這竟然是真的！
棄子尋秋陽培育出珍稀靈草？！
這是在跟他們開玩笑嗎？
圍觀的人震驚得不行，張超更是連話都說不順溜了！
“爺、李爺爺，這是靈草？您說這是靈草？！怎麼可能是靈草？！尋秋陽根本就沒法種出靈草！”
李老直視他，神色漸變嚴肅，“你懷疑我的判斷？”
張超陡然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瞬時間清醒了幾分，“不，我不是，我隻是……”他吞吞吐吐半天，餘光瞥見尋秋陽，立馬又叫囂：“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一定是他從淩府偷出來的！一定是他從淩府偷出來的！！”
聽見這話，圍觀的人紛紛表示附和，他們寧肯相信針葉三叉是尋秋陽從淩府這樣防衛森嚴的朱門華宅裏偷出來的，也不願意相信是尋秋陽種出來。
李老也看向尋秋陽。
尋秋陽神色坦然，並未主動做任何解釋，站在他身邊的小家夥卻是氣鼓鼓的，一副隨時都要衝上去找人幹架的姿態。
李老心裏有了底，微微抬手，示意張超安靜，卻不想張超竟一頭鑽進死胡同，拔也拔不出來！
“李爺爺！尋秋陽根本就沒有做任何解釋，難道您不將他押送官府？！”
李老蹙了蹙眉頭，不打算繼續這個話題，張超卻一直不肯退讓，李老不勝其煩，用力一擺袖，甩掉張超的手，厲聲喝道：“你的容人之心到哪裏去了？！難道非要我提醒你地級靈草認主這件事嗎？！”
“地級靈草？！”
“轟！”
圍觀的人群猛地炸開了！
張超更是瞪大眼睛傻在原地！仿佛被當頭潑了一盆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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