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幻霜鴉寒月蕭歌

夜寒  【六十一】

章節字數：2135  更新時間：17-01-30 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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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細小的雪花漸漸密集起來，接觸到皮膚就化成冰冷的水，偏偏對著火又讓人感覺很濕熱。墨鴉擦去水意，一旁的小“陳瑉”謔的一下就站起，墨鴉趕緊拉住他，道：“你去哪裏？”“下雪了，我回車上也不行啊？”小“陳瑉”的語氣有些衝，看來對之前的事情有著不小的怨氣了。“沒說不行，隻是你先吃東西，不吃的話路上你餓了我們也不一定要停車。”墨鴉將被他拒絕過一次的雞腿遞給他，卻不想小“陳瑉”將雞腿摔在地上，掙脫了墨鴉的手，向他吼道。“你有病啊，說了不吃你還給我！將我們綁過來也不要錢，你要帶我去哪裏！？我要回家！！回家！！你……你要多少錢，我父親都可以給的，隻要……隻要你們把我放回去……”說著，小“陳瑉”竟然哭了起來。墨鴉看了一眼滾在一層雪花中的雞腿，皺眉起身，說道：“不管你吃還是不吃，這麼糟蹋別人的好意誰都不會開心。實話告訴你，沒有幾年你是回不去的，甚至，你可能永遠也回不去。”小“陳瑉”聽見墨鴉的話，瞪著他：“你……你說什麼？你到底是什麼人，你有什麼資格決定我回不回去！不過……不過是替人賣命的賤種！……啊！！”一口鮮血隨著小“陳瑉”的尖叫噴出，一瞬間他隻知道無邊的痛從四肢傳來，眼前的一切變得扭曲不堪，害怕都來不及，隻有痛苦的表情。“你這麼小，說話就如此齷齪，性格如此自私自利。真以為自己很厲害，就什麼也不怕麼？那你應該也不怕死！”墨鴉一步一步走到被他一掌打至遠處的小“陳瑉”的身邊，一把掐住他的脖子。雪花一片一片的聚在一起，凝成新的鵝毛飛雪，將他們的背影淹沒，風聲嗚嘯，在一瞬間消弭無形。說不了話，隻有大口大口的喘氣，小“陳瑉”掙紮過一下，卻是沒了任何力氣，不過幾下，就陷入無法照亮的黑暗。時間仿佛靜止，萬物寂靜無聲。銀色的長發碎成晶片，楓樹逐漸枯萎，整個世界由它開始，染上了枯黃的顏色。龍溪覃指尖一彈，水幕散落，水與水相溶，順流勢落下，翻湧的浪花與落差很大的懸崖本就阻礙了龍躍魚的飛躍，橫在懸崖口的龐大樹枝幹又似乎完全阻斷了飛往上遊的道路，一隻又一隻龍躍魚因撞上了樹幹，而化為了泡沫。他的臉上。充滿害怕與痛苦。墨鴉鬆手，小“陳瑉”已失去生機的身體倒落在地。眼前忽現，是緊緊握住他手腕的祁兮夜。墨鴉看著祁兮夜，突然不知道要怎麼說：“剛……剛剛……”“你怎麼了？”祁兮夜遲疑了一下，還是鬆了手，“他，你不要想太多，待會兒我會處理。”“我……我不知道，我隻是感覺過了很久……”墨鴉收手低頭，就站在那裏。地麵幹燥不說，更完全沒有雪的痕跡。祁兮夜吐了一口氣，走進拍拍他的肩膀，讓他先進馬車休息一會兒。至於早在一旁嚇得不知所措的陳瑉，則窩在火堆邊等著祁兮夜回來。墨鴉坐在馬車裏，看著剛剛殺了小“陳瑉”的手，漸漸回憶清楚到底發生了生麼。那會兒，小“陳瑉”從祁兮夜說了話之後隻對他小聲哭著說他想他娘親，但是自己卻莫名其妙的打了他一掌，然後又掐死了他，第一次祁兮夜沒想到自己會這樣，第二次則是他叫不應自己，又不願意傷害自己，隻好斷送那個孩子的性命。他之前，是進入了幻境麼？追魂石微微亮起，讓墨鴉不得不注意。追魂石躺在手中，裏麵的魂源，散成了霧狀。墨鴉眼睛一縮，霧狀魂源隱隱像是一個字，歌。這是什麼意思？因為在很久之前墨鴉已經殺過一次小孩，這第二次也沒讓他有什麼感覺，祁兮夜還擔心墨鴉會受到影響，但幸好墨鴉並沒有糾結太多。如今能讓他擔心的，就隻有他的師父了。而追魂石裏魂源的變化不知道是不是正常的，滎炎不在，他也不知道該問誰。第二個任務祁兮夜不想花費太多時間，這隻是一個簡單的殺人任務，更何況沒有夜幕的人製造難度，他們呆在那裏也是無聊，於是，離開將軍府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他們又回來了，陳瑉由祁兮夜安排去了，他也沒有任何的事情可以做。墨鴉發現這樣的日子是很無聊的，每天除了訓練就是做任務，準確來說沒了那個人，做什麼都是很無聊的。但墨鴉回來之後的半個月，姬無夜派人尋了他去。姬無夜派了一個簡單的任務給他，是姬無夜手下的一個人不忠心，讓他去好好處理處理。這人官職不大，離新鄭比較遠，怎麼死都無所謂。臨走之前，墨鴉想了想，還是將追魂石取了下來，將它放在了一個隱秘的地方。這次不知道因為什麼，他還記得那個銀色頭發的人的模糊樣子，他隱隱約約想起自己以前也做過這類似的夢，但沒有太多印象，都是這一次才恍然想起的。龍溪覃感受到追魂石離了墨鴉的身，不屑一笑，以為這樣就結束了？河上楓林早已滿目瘡痍，焦土遍地，楓林的主人不在，這裏無論過多少年也不能恢複，除非有了新主。龍溪覃看了一眼這樣的楓林，眼裏情緒莫名，最終還是向著空中遊去，瞬間消失在雲霧之中。一年金桂攜香，融進剛剛出籠的甜糯糕點裏，深色樹葉不再象征著生機，而是即將殘敗的景象。墨鴉猛然坐起，陽光從隙間落下，眼前有一會兒的淺藍視野，顯得灰暗。手背上粗壯的草莖的印痕，剛剛的兩個小孩在他的腦海裏揮之不去。大孩子在一邊玩兒，與小孩子相隔很遠。小孩子很小，小到似乎剛出生不久，一切都是軟綿綿的，被包在繈褓裏，眼睛隻看著大孩子的背影，陽光同樣從隙間落下，落在兩人的身上。大孩子突然回了頭，好像是小孩子哭了一聲，大孩子嫌惡的看了一眼，縱身跳到高高的樹幹上，消失不見。小孩子直接哭了出來，聲音很大，但大孩子沒有再出現，直到一個婦人抱起了他，他才止住了哭聲，隻是，仍舊很委屈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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