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之無情徒動人之天山雪蓮

第二卷：道是無情亦有情  第三十四回：神功---灰飛煙滅

章節字數：3261  更新時間：15-06-12 15: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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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有聽過過一種人，被稱作‘無筋人’麼？”她突然問道。

    “妖女，你想幹什麼。”崔浩鬆內心發涼，單聽這名字便叫人毛骨悚然，此時總算明白過來，她為何故意要他挑破東方千文的衣裳，而他被天山雪蓮凍在沙丘中，不能動彈，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此時和東方千文什麼區別。

    “說，西門花閣是誰？無花鐵卷如今在誰手上，我就放了你們，否則。”她話落，修長的五指從血紅的長衫中伸出，揮指一挑，一條鋼絲粗透明如雪的筋從東方千文背上抽出，落入她手中，一絲血跡不帶，晶瑩如粉絲。

    東方千文覺得渾身的骨頭都在顫動，但是無論多大的疼痛，他都無法叫出聲來，兩行熱淚忍不住滾下眼眶。

    連玉咬著牙齒，上前顫道：慘無人道，令人發指。諸葛紅顏，你若有本事，就將我們全殺了。

    諸葛紅顏手心一動，兩條人筋又落他手中。東方千文這輩子已經注定成為廢人。她微掃冷目，目光定在他身上，人已飛出，一掌飄向連玉。

    司空藍眼尖，大叫：小心。

    連玉駭然，人往後退出去幾步，諸葛紅顏的臉隨之已浮現在他的麵前，連玉抽出了地絕寶劍，劍光一閃，諸葛紅顏伸手一擋，竟徒手檔他的劍，連玉自以為得手，卻發現她的掌心已經結出了一層的寒冰。

    “天山雪蓮。”他駭然，想在抽出劍卻已來不及了，他的劍被天山雪蓮所封，他馬上脫手離開了劍。劍上凝起一片美麗的冰花砰的一聲掉入沙堆中，發出一陣悶響。

    連玉揮掌灌注全身的內力一掌‘翩然燕飛’擊向諸葛紅顏。諸葛紅顏已飛起，二人同時飛起，她大笑了一聲，突然萬冰起發，落向連玉。連玉躲閃不及，隻覺得一株寒冰入體，有些異樣，便墜落在地，在抬頭一看，諸葛紅顏揮掌而來。他的身軀如同後羿射日，射下的一注冰雕。眾人已忍不住，齊齊揮劍而出，卷起一陣狂風，風沙齊卷，撲向諸葛紅顏。

    諸葛紅顏站在連玉凍結的那朵雪蓮花之上，高高而立，像個女神，傲然俯視群雄。此時，七個小孩紅色身影鬼魅般出現了，漂浮在各大門派上空。風沙席卷蓋住他們的身影，幾乎是一瞬間的時間，兩股巨大的風沙齊卷在一起，聲勢浩大，劇烈的沙塵幾乎是世紀少見，足足過了一個鍾頭的時間，風沙才緩緩沉澱下去。沙堆中多了一堆的冰雕，五花八門，特色各樣，簡直是開了一場雪國冰雕展會，唯獨餘下司空藍一個人，司空藍身負重傷，斜靠著楊金井，一半身子隱藏在後。

    諸葛紅顏手中捏著東方千文七條雪白色的筋條，隨風起舞，她像欣賞一件自己巧製雕成的藝術品，麵帶笑容的望著司空藍道：你一定知道西門花閣在哪裏，你的紅纓之毒已病入膏肓，沒有長生不死藥，你活不過這個年頭，你小小年紀，何必這麼忠心耿耿。

    “妖女，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司空藍鼻息微重，亦然怒道。

    “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我要了你爹的命，一樣也要你的。你看到了麼，這個人七條筋脈就在我手中，隻要我一解穴，他的身體就會像一灘爛泥一樣軟在沙堆上，扶都扶不起來。這輩子別說是站著，連想死都沒有機會。你希望落一個和他一樣的下場，我可以成全你。”諸葛紅顏對無花鐵卷的執著使她的殘忍變得有些仁慈的餘地。

    ‘無花鐵卷’究竟是什麼？

    “妖女，妖女。。”司空藍除了憤怒，生氣，卻沒有絲毫的辦法，七個小孩雖然身受些傷，一擁而上依然能夠把他雕成一朵極美的冰花，他隻是驚詫，天底下並非隻有諸葛紅顏會天山雪蓮，還有這七個像鬼一樣的小孩。他們到底是誰？倘若他們走出大漠，整個武林甚至顛覆。他隻是不明白，他們為何這麼執著的呆在大漠，仿佛隻是這裏的鬼魂，去不得別的地方。

    諸葛紅顏的耐心終於到了極限，她手持那七條筋朝司空藍刺來，七條筋脈變成冰刺，閃著寒光。

    司空藍已不具備任何反抗的條件，當年八大門派俊傑對抗她一人，無一幸免，更何況是他孤獨一人。他幾乎要為自己閉上眼睛，但閉上眼睛是懦夫的行為，他是華山派掌門人，死，理當也要壯烈一些。他睜大眼睛，還是孩子的眼睛，紅色的月光下他的眼，閃過七條冰錐的痕跡。正對著他的胸膛。最後，他還是別過頭閉上了眼。

    有時候一秒鍾的時間就像幾個世紀一樣漫長，司空藍此時正承受這種感覺，那冰錐遲遲沒有刺來，他忍不住喘著氣睜開眼，倒是震撼住了。

    楊金井受天山雪蓮的姿勢是揮掌而出，而身軀被冰凍住，一個頭還留著。一個紅衣女子不知何時鬼魅般飄立在他朝天豎起的掌上，站著與諸葛紅顏一模一樣的姿勢，她穿著一身和她一樣的火紅色的羽紗蟬衣。那身段，那輕功，幾乎同出一輒。

    她突然出現，伸手接住了諸葛紅顏要插入他眼睛的七條筋脈，七條冰柱轉手竟落入她手中，瞬間軟了下來，她握在手中懸了一圈，就藏進飄然的袖中，魔法一樣。

    她是誰？

    司空藍若不是親眼目睹，幾乎不敢相信竟有人能夠單掌接住諸葛紅顏射出的冰錐。她緩緩回過頭對他一笑，他頓時覺得渾身血氣上湧，寧願她不回頭，還有些念想，她那張尖長的臉蒼白如粉，兩條狐狸似的眼睛，細長的插入兩鬢，一張血盆大口直伸到耳根去，就算是十八層地獄的厲鬼都可能比她好看些。

    “你是誰？”諸葛紅顏飄身回竹椅，怫然而立，冷道。她也吃驚。

    “我乃佛仙座下第一大弟子，你又是誰。”女鬼的聲音不算太難聽，反倒有些俏皮，讓人難以理解。

    諸葛紅顏彪悍方長的大眼睛一睜，似乎射出萬道冷光，全部釘在紅衣女鬼身上，她一句俏皮話也不肯回，隻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來投。話落，揮手一動。七個小鬼鬼魅般將她團團圍住。

    紅衣女鬼淡淡一笑，突然騰身往空中飛起，人竟消失在暮色中。七個小鬼七條人影齊飛而上，一會皆沒了蹤影，誰也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裏。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了，因為是煎熬，所以流逝得更慢，一刻鍾之後，她竟又飄回來了，依然落在楊金井手掌上。

    諸葛紅顏駭然的回頭一看，七個小鬼都沒有跟上來，難道他們都死了？她的眼中露出前所未有的驚恐，指尖微微一顫，飛身而起襲掌飄向她。

    紅衣女鬼飄身而起，往後連退了兩步。諸葛紅顏揮掌向她的後背，在空氣中聳立出一條壯觀的天山雪蓮冰川，沿著大漠一路吞噬而去，卻不能沾她一絲衣襟。

    眾人都替她捏了一把冷汗，這已經不是在比武，而是一場空前絕後的書畫作品展。迄今所見的所謂高手對決與此戰相比起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沙漠中已建起一堵厚重白色的冰牆，像立在大漠關外的長城，壯觀得一塌糊塗。

    諸葛紅顏的天山雪蓮十八式，無所不在，防不勝防，一不小心，便會被凍成冰雕。諸葛紅顏久經戰場，對人性的弱點看得一清二楚，她卻看不懂她的招數，她的掌向著她習出第十八式，芝麻開花節節高。紅衣女鬼依然淡定，她的身軀被冰一直追，往天空飛上去，來不及了，冰川覆蓋的速度快過了她的輕功，眼看她就要被寒冰吞噬。眾人都覺替她捏了一身的冷汗。她卻陡然收住了腳步，突然回過身，揮掌而出，左手掌猛然印在追趕而來的天山雪蓮之上。

    就在這瞬間，奇跡發生了。

    雪蓮本像煙霧一樣不斷蓬勃生長，而在她的手掌所印的地方竟停住了，像是被她捏住喉嚨是的，頃刻間嘩然而崩，隨之化成冰屑像一片雪花鋪天蓋地的散開，她的掌力透過飄渺的雪花，重重的蓋在諸葛紅顏的身上。

    諸葛紅顏往後退了一步，驚然色變，道：灰飛煙滅，你到底是誰？

    “你想知道，我偏偏又不肯告訴你。”

    “哼，我不相信這失傳的武功，三十年之內會有繼承人，除非，這根本不是灰飛煙滅。”她話落，手中一卷紅綾蛟龍般撲向紅衣女鬼。

    她伸手接住紅綾，即使滾燙如刺，而在她手中竟一寸一寸化成了紅色的灰燼。

    “難道是你。”諸葛紅顏幾乎大驚，麵色大變，話剛落後，竟扭頭飛身而起，像一縷青煙飄然而逝。

    紅衣女鬼冷冷一笑，飄然的落下沙堆，滿身雪花在她的身後飄絮著，白色的冰屑紛紛落到她頭上，她像是從雪中走來的，不帶一絲冰屑，背後是紅色的月。

    司空藍曾想，這一切一定是夢。夢醒了一切都忘了，他疲倦的閉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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