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674 更新時間：15-03-19 23:04
躲在暗處的紅萍將甲五、長離還有長安的一舉一動都默默看在眼裏，然後一雙杏眼微微轉動，悄然離去。
長離站在原地，她想，姐姐的性命羅安其總歸還是會留下吧。此時的長離還沒有想明白，不管是羅安其還是她的姐姐長安，早就在情愛織就的漩渦中身不由己。一如後來的，她自己。
夜色已深。緋嫣館正是熱鬧的時候，然而緋嫣館的老鴇卻是丟下生意悄悄出了緋嫣館的偏門。
石敏輝瞧不見紅萍，卻也不催促，隻是安然喝茶，繼續講述關於丞相齊修和丞相家公子是否會入獄的話題。
他的話，說來說去無非兩點。
一是丞相這一次必死無疑，原因就是勾結苗疆刺殺護國將軍景王爺，還意圖謀反。
二是丞相公子齊熔月一定會明哲保身，至於原因他卻是諱莫如深，不肯再多透露半分。
甲五離開緋嫣館悄悄跟在長安身後。竟然發現長安最終停在太醫徐長壽的府邸外麵。
二人一前一後翻過矮牆，進到了徐長壽的家裏。徐長壽雖然是老牌太醫，又深得皇帝信任。可他的府邸卻是破破爛爛，除了滿院子種滿草藥再無其他假山水榭的裝飾。
甲五心道，這個老人家，還和當初自己將小公子交到他手上時一樣。就是小公子這些年做了徐長壽的藥童可是有些委屈了。
那日一同為少主剖心取蠱，他曾見過小公子一麵。他想，小公子怕是根本不知道彼時命懸一線的人會是自己的親哥哥吧。想想少主曾對他說，要他保護好自己的弟弟，那是木家的唯一血脈，羅安其就心疼難忍。
他的少主怕是一早就想好了，為報仇而死。
隻是……長安為何會來徐長壽的家？甲五不敢遲疑緊隨其後，一探究竟。
長安悄悄摸進徐小木的房間。那房間裏還亮著燈光，燈下一位極美的少婦懷抱一個十一二歲的小男孩兒，兩人正一臉笑意談論著什麼。
徐小木側頭窩在少婦懷裏，盯著麵前的瓷盅，“娘親，大白都要變成紅色的了，是不是該給它換一個名字？”
少婦則是忽然收了瓷盅，恢複麵具一樣毫無表情的詭異麵容看著潛入的長安，“你倒是很忠心於你的王爺，竟然能夠找到這裏。”
“請夫人替王爺報仇！”長安嫵媚薄情的眼中，一片恨意。
“我不會為一個失敗者報仇。”少婦的回答毫無所動，不帶任何一絲情感。
“佐瀾瀟！”長安眼中恨意更濃，這濃厚的恨意下是一閃而過的驚訝與不甘，“為什麼？你不是……不是愛慕王爺嗎？”
被叫做佐瀾瀟的少婦輕輕搖頭，麵上劃過毫不掩飾的譏諷與不屑，然後恢複妖異的完美姿容。
“難道一直以來，你都是在利用王爺？”長安顯然不能相信，狹長的眼睜得極大，“不然你為何會將那個戲子和穆染天的秘密告訴王爺，一心幫他鏟除新帝？！那人可是你的……你的……”
“既然你想知道，我便告訴你也無妨。”佐瀾瀟抱緊懷中的徐小木，絲毫不避諱他還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孩子，嫣紅的唇輕啟打斷長安的話，“我恨穆氏皇族的所有人，何來愛慕一說？幫助穆譽承不過是想推他為帝，操控他除掉戎王。穆染天實在難以對付，我才忍住心內厭惡，幫助你的王爺。嗬嗬！可他和我料想的一樣沒用。原本那個戲子必死無疑，他卻非要多此一舉籌謀逼宮，結果功虧一簣。我早就說過，絕情蠱發作那個戲子一死，穆染天必會自殺。我要他隻趁著穆染天鬆懈之際安插人手在朝廷就好，可他偏要自作聰明。”
說到這裏，佐瀾瀟忽然停住，對著窗外幽幽道：“羅安其，你且進來聽吧。今日你引得長安來此，不就是為了與我當麵對峙嗎？”
羅安其應聲閃入房內，饒是他已經從長安口中得知一直隱在師傅弎身後的人就是曾經的鄴城城主夫人，可在見到佐瀾瀟的一瞬，他仍是止不住身體顫抖。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在少主身上下那樣狠毒蠱蟲的，竟會是少主的生母！
甲五問得略帶猶疑：“夫人，你怎麼恨得下心對自己的兒子……”
麵對曾經的城主夫人，羅安其的心中仍是有些敬畏。那位麵容絕美，向來端莊嫻靜、善良純潔，與城主琴瑟和鳴的夫人曾是鄴城每一個百姓的驕傲。
他素來知曉那位夫人對少主極為嚴苛，甚至隻有在麵對少主時才會收了和善笑容，麵無表情。可他從未想過，她會如此對待他的少主。
“閉嘴！”佐瀾瀟尖吼一聲，複又恢複平靜，“他不是我的兒子，他隻是我的恥辱，更是害死我丈夫的仇人。怎麼，你不恨他？他可是也一起害死了你的父親。否則，你怎麼會接下我要弎轉交給你的極品媚蠱，害他被男人騎？”
甲五的臉色猛然慘白，即便隔著麵具也依舊看得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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