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167 更新時間：16-04-14 08:32
“娘娘很傷心？”她問。
“不知道，隻是心裏有些空罷了！她姐姐與我有恩，卻不想竟走到今天這個地步！”我歎道。
“臣妾真羨慕可答應！”她笑道。
我不禁好奇的問：“是麼？”
“在宮裏有這麼一個真心待她的人，是她幾世修來的福？可依臣妾看，她並非是個惜福之人！”又勸道：“娘娘對她好，可她卻不領。若是有一天，她要害娘娘性命，難道娘娘也不擊麼？世間最難揣測的莫過於人心，難保她不會被惠妃利用，娘娘應早防著才好！”
我聽了此話，心中不免一驚。這話竟是從她中說出的麼？她的城府又到底有多深？我大驚：“你讓我除了她？”
她卻波瀾無驚的笑笑：“這話如今聽著雖有些不近人意。可臣妾經曆的比娘娘多，自然知道的就多些。畫人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麵不知心呢！臣妾肯說今日這番話，一切都是為了娘娘！”
說罷，就獨自離去了。我心中暗暗想道：“畫人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麵不知心！敏常在，這究竟是你善意的提醒還是你不小心露出的端倪呢？”
我站在青石板鋪就的小路，望著她遠去的背影，不經苦笑道：“人心最是變化莫測，我卻還要費盡心思的猜測揣摩！”
此時，一群太醫神匆忙從我旁走過：“快！皇上在景寒殿暈倒了！”
景寒殿。暖閣內，太醫正在進行會診，林婉兒吩咐人一概不準進去打擾。殿外，眾妃嬪齊聚，皆屏凝神，不敢吱聲。
林婉兒臉上沒了笑容，質問道：“皇上身子一向康健，如何就暈倒了呢？”
又向可人看去：“本宮沒記錯的話，今兒早膳是可答應陪著皇上用的吧？”
可人小心翼翼道：“臣妾看皇上精神尚可，一時與皇上沒把持住！”
“荒唐！”林婉兒喝道：“皇這幾為了前朝之事早已是焦爛額，你到急著要恩寵？”
如妃冷笑道：“這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怎能錯過了去？”
這時，太醫們都退了出來，恭敬地低下。謹顏道：“娘娘，太醫們出來了！”林婉兒這才自知失態，語氣緩了緩，問道：“皇上如何了？”
“娘娘放心，皇上是因為太過勞累才至暈厥的。隻要好生休息幾天，再吃幾劑，就無大礙了！”
“有勞太醫了！”又給謹顏使了眼色，謹顏便將太醫送出了屋。
惠妃問：“那為皇上侍疾——”
敏常在卻看向我，笑道：“臣妾方才聽皇上在夢裏叫著慧姐姐呢！”
林婉兒看了我一眼，說道：“既是你，這幾日便由你侍疾罷！你乖巧聰慧，本宮信得過！”
“是！”我點頭領命
林婉兒又正道：“這段時日除慧嬪外，無本宮恩準任何人不得踏入景寒殿半步。誰若是不叫皇上安生，就別怪本宮不顧這麼多年的情分！”
明軒醒來已是第三日了。我正在為他盛藥，綰秋忍不住道：“主子，還是讓奴婢來吧！”
我笑著搖搖頭，把盛好的湯的瓷碗放入木器盤子裏。這時，一個小太監來了，笑道：“李公公遣奴才來告知慧主子：皇上醒了！”
聽了這句話，淚竟不知不覺得溢了出來。該高興麼？該欣慰麼？看著在乎的男子終於醒來。
原來這些年，我對他的情誼一直未曾減少。他是蕭子琴等了十年的情郎啊，怎麼可能說放下就能放下的呢？
小太監笑道：“慧主子怎麼哭了呢？這可是大喜事呢，定是慧主子的情誼感動了上天！”
他這一說，我便更是手足無措了，淚更是如洪決堤般湧來。
端著湯藥走至簾外，還聽得簾內的李全說道：“皇上知道麼？這些日子全是慧主子服侍著呢！慧主子一直守著皇上，有時候連奴才都守不住了，她卻還在皇上身邊。說是皇上醒了，不能沒人來服侍！”
綰秋見我遲疑著不肯向裏挪動一步，不由得問道：“主子怎的不進去？”
“我——”我猶豫了，為什麼害怕見到他呢？
“這是難得的機會，主子也要付之東流麼？”
說罷，隻顧挑開簾子，揚聲道：“慧主子請——”
沒有辦法，隻好硬著皮進去了。明軒半躺在龍榻，麵色蒼白，見我進來了，強扯出一絲笑容：“你來了？”
我笑道：“皇上，該吃藥了！”
他點點，我便服侍他用完，又用金黃絲帕拭去他嘴邊的藥渣。他一直望著我，也不說話。
我奇怪道；“皇上盯著臣妾做什麼？是臣妾臉有什麼髒東西麼？"
“沒有！這些日子辛苦你了！”他這才將目光看向別處。又怪道：“你是慧嬪，這些小事有奴才們服侍著就好！你又何必親力親為？”
“皇上是臣妾的夫君！臣妾服侍夫君是臣妾的本分！”我佯怒道。
“朕明白你的心意！”
“皇上明白，卻從來都不在乎臣妾心裏到底在想什麼。”我苦笑：“更不會為此多看臣妾一眼！”
他拉起我的手，略感歉意道：“是朕對不起你！”
“皇不必感到愧疚，一切都是臣妾一廂願的！隻要皇好好地，臣妾怎麼樣都無所謂！”說著，眼眶便濕潤了。他伸出手，溫柔的幫我拂去淚痕。
拿暖暖的眼神看著我，這是我從來沒有看到過的明軒。他像是被我逗樂了：“怎麼能這麼說呢？”
他大手一勾，將我摟進懷裏：“以後不會了！朕把以後的時間都給你，都給你！”
我鼻尖全是他身上龍涎香的氣息，煞是好聞。我的明軒，終於明白我的心意了。我應該做夢都會笑醒罷。
又過了幾日，他的身子好了許多，便讓我陪他去禦花園走走。他拉著我的手，臉上掛著笑容。
我忍不住問：“皇上什麼事兒這麼高興？讓臣妾猜猜，可是前朝之事不攻自破了麼？”
他搖搖道，感慨道：“是朕看到了滿園的梅花，便想起了十年前與你分離的場景！”
他說著，我的思緒地回到了十年前。那一日，寒風徐徐，梅花盛開。我哭著鼻子：“柳哥哥，你可不可以不要走，不要走！”
“琴兒不哭，不哭！”他為我擦掉眼淚，哄道，“你放心，十年之後，我必會回來娶你！”
“真的麼？”
“你不信？不信，那我們拉鉤！”
“拉鉤吊，一百年不許變，誰變了誰是小狗！”
李全拉著他的衣衫，勸道：“少爺，該走了！”
望著他遠去的背影，我喊道：“哥哥，你一定要回來！我等你，我等你•••”
明軒又說道：“朕回京之後，再難出宮，十年前的承諾變了一紙空文。朕就在沁園種了這滿園的梅花，就當是她陪在朕邊。不想後來，你參選了秀女，可當時皇後的孩子被香妃毒害，朕更不能——”
“可是經曆了這麼多磨難，臣妾還是回到了皇上身邊！”我笑道。
他望著我，說道：“朕錯過了太多，慧兒，再給朕一次機會，好麼？”
“其實，臣妾一直都在皇上身邊，隻是皇上看不到罷了！”
他擁著我，喃喃道；“不會了，以後不會了！”
聽了此話，鼻子一酸，淚就出來了。以前的委屈，在也抑製不住。他放開我，擔心地問：“怎麼哭了？”
“這些東西來得太突然，來得太好，臣妾怕隻是南柯一夢！”
“傻丫頭！朕是天子，朕金玉良言，豈能隨意更改？到時候你想後悔，怕都難了！”又為我拂去淚：“別哭了！你哭著的樣子一點也不好看，你想把朕嚇走麼？”
我頓時被他逗樂了，又轉悲為喜。是啊，我等了三年，加宮外的日子，那就是十三年！一個女人能有多少個十三年呢？我終於等到了這一天，也是我命運的轉折點。更是我後不堪回首的往事，命運就是這麼世事無常，讓人捉摸不透。
雲香殿。小丫雲兒問可人道；“小主可去慧嬪娘娘哪兒了麼？”
可人不解的望著她。雲兒解釋道：“是這樣的。剛才慧嬪娘娘來遣人告知小主：橫豎是要散了的，不如把舊時的東西拿了回來，免得看著礙眼，不知還要生出多少事來呢？”
“也對。你便去取回來就是了！”
“可慧嬪娘娘讓小主親自來取！”
“也好。我也有好些話要當麵問清楚的！”
說罷，就起向煙雨亭走去。雲兒對一個小太監說道：“小卓子，你過來！”
小太監瞧四周無人，便過去了。雲兒對他低聲笑道：“回去回稟惠主子，一切都妥了！”
“到時得了賞，可別忘了小卓子才是！”
“小猴崽子，少不了你的！”
那小卓子這才肯回去回話。
煙雨閣。我正在看書，敏常在便來了。她請了安後，便坐在了我的對麵。
“可是才侍了疾回來麼？”
“正是呢！皇今便朝去了，皇後娘娘讓我休息幾日，就連每天的請安都免了呢！”我笑道：“這麼說來，我與皇上多年的心結打開了，皇上生病未嚐不是件好事！”
“這是上天眷顧，等了這麼多年，今日終於得償所願了！”她笑道。
這時，可答應來了，小丫頭正要挑開簾子，她搖搖示意小丫頭不要出聲。她忽然聽得敏常在說道：“知道你為什麼會有這一天麼？當真以為是上天眷顧？”
“你什麼意思？”
“是我在皇的膳食裏加了五石散。可答應好不容易見回皇上，定是要精心打扮一番！如此一來，豈不更受用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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