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471 更新時間:14-04-03 21:49
是日也,天朗氣清,惠風和暢。南緣山陽麵的某個小土坡上。
月老和青澤牽著手觀賞這山林間令人心曠神怡的美景。數日之前,青澤說要回老家(娘家)看看,於是月老欣然相陪同去。月老一直偷偷地靠近青澤,當一隻手快要觸及他肩膀時,青澤突然道:
“月老,你今年多大了?”
月老的手僵在半空中,側目挑眉:
“你問這個做什麼?”
青澤傲嬌地甩開月老的手,兀自往前走了兩步,“你說不說。”
說是急那是快,月老連忙上去再度牽回他的手,“唯老婆大人之言是聽,我今年正好十萬零九百二十歲。”月老以為青澤此問意在生辰,遂補充道:“下個月三號,就是我的生日了。”
誰料青澤一臉無奈地看著月老,歎息道:
“這麼老?可我今年才一千歲出點頭。這樣一個情形是不是叫‘老牛吃嫩草’啊?”
月老微微皺眉,不過他皺眉不是因為青澤嫌他老,而是在那個“吃”字上深究了一下,然後又舒眉曖昧地接近青澤,調笑道:
“是啊,我這輩子就是‘吃’定你了,澤兒。”
突然拉近距離,青澤隱隱可以聞見月老身上的桃花香,臉頰不覺一紅,立馬彈開:
“誰要你死皮賴臉地粘著我啊。”
月老果真又黏上去,這回還得寸進尺地攬著青澤的腰,“澤兒就是嘴硬。”然後就把頭埋到青澤的後頸處,嗅著他頸間的香氣,又添一句,“不是早就說好我在上麵了麼!”
其實,本來好好的沒問題的,但就因為月老後來又補充的一句,青澤怒了,真的怒了。
好歹青澤也是個男人(?),盡管多數時候是被動方,但是但凡觸及他男人尊嚴的問題,他都會不甘示弱又相當違心地嘴硬說自己是攻。很顯然,月老沒有意識到這一點,等到意識到的時候已經太晚了。
青澤撕下青裳的一角扔到月老臉上,咬牙:
“我要和你割袍斷義!”義憤填膺地。
然後長揚而去。
一般來說,此時月老是該追上去大喊:“老婆大人,對不起,我錯了——”雲雲,然後青澤氣消,倆人重新親親抱抱。
然而,月老確實是追上去了,口裏大喊著:“澤兒,澤兒,對不起,你在上麵總成了吧,澤兒——”
青澤的腿腳相當快,月老一直追到南天門,一轉眼,人就沒影了。其實走到一半的時候青澤已經氣消了,但還是想要故意逗逗月老,他想躲在南天門境內十丈左右的地方,準備月老過來時嚇他一把,也算解氣。
誰知……
“月老哥哥——”一個嬌滴滴水嫩嫩的聲音從遠處傳來。青澤定眼一看,竟是個生得十分美麗可愛的小仙娥,正走過來和月老攀談。
青澤內心一種不明的情愫迫使自己豎起耳朵聽他倆說話,但因為是在距離太遠,他倆咬耳朵的聲音太小,青澤聽得不真切,隻隱約聽見“良辰美景”“辜負”“欽慕”一類的話,又看見月老色眯眯地盯著人家美女的胸部,還伸手撫了撫美女鬢角一朵別致的小花。
青澤麵對此情此景,竟沒有暴走,出奇的淡定,還淡淡地微笑了一下,轉身離開,十分瀟灑。
半天之後,月老幾經打聽終於姍姍來遲地趕回自己宮殿,看見青澤正在收拾行李。
月老勾唇,斜倚在門邊,看著青澤:
“澤兒這是打算去哪兒?”
青澤一雙大大的兔眼泛紅:
“管你屁事!”
“老婆大人這是怎麼了,為夫已經知道錯了,你就饒了我這一回吧。”
“……”
“不然我去跪搓衣板,你消消氣,我給你捏捏肩?”
“……”
月老見青澤沒有任何反應,手上的動作也不停下,決定軟硬兼施,軟磨硬泡,色誘他……
月老甩了甩自己一頭吸收月光的銀白長發,理了理自己的紅衣準備過去,突然覺得不對,又把衣領處弄亂,露出優美的鎖骨和大片蒼白的皮膚。扭啊扭啊扭到青澤身邊,扶住他的小腰,在他耳邊吐氣:
“澤兒——”
這次第,怎“香豔”二字了得!
青澤絲毫不猶豫,一把推開月老:
“走開!怎麼不去陪你的美嬌娘,現在管我做什麼!而且,我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不,準,再,叫‘老,婆,大,人’!”
月老怔住,青澤繼續嗲毛,“月老保重,後會無期!”
月老扯了扯自己的衣服,混沌中不理解青澤所言為何?什麼美嬌娘?什麼後會無期?
月老及時擋住青澤去路,義正言辭:
“你在胡言亂語什麼?哪有什麼美嬌娘?”
青澤氣急,一包袱砸到月老胸口,“你還狡辯?我親眼看見的!”
“看見什麼?”
“哼!就讓你死得明白。你剛才在南天門和一個女官調情,肆無忌憚,你當我是瞎了嗎!混蛋!”
月老摸了摸下巴,突然笑起來:
“哦!原來是澤兒吃醋了。”
“滾!不吃餃子吃什麼醋!你有妄想症!”
月老撿起掉在地上的行李,向他解釋道:
“你誤會了!韻韻她……”
“韻韻?叫的這麼親密,還說沒關係?”青澤惱怒,抬腳就要出門。
月老無奈,死拉著他,糾纏之中說了一句很要緊的話:“花韻,她是我妹!”
青澤聞言突然安靜下來,“你妹?”
不知這句算不算粗口,但月老還是點點頭。
“親的?”
“月老點頭。”
“哼!我才不信。”但是說這句的時候,青澤已經在笑了。
月老仰天,回憶著當時情景,是這樣的:
“月老哥哥——”花韻從遠處飄來,一頭和月老一樣吸收月光的銀白長發在風中飛揚,煞是好看。
月老看清來人,眉頭一皺:
“有何貴幹?”
“哥哥這是什麼話,本不該打擾你,但是哥哥是不是該把上個月拖欠我的銀子換了?”
月老對她的無理取鬧習以為常,但還是問道:
“我什麼時候欠你銀子了?“
“哥哥真是貴人多忘事。”花韻完全不理睬他的裝瘋賣傻。“我來幫你回憶回憶,上月初一,你和你家那位在凡間的結緣客棧共度良辰美景的銀子,是誰幫你出的?”
月老眯起眼回憶著,貌似確實有這麼一回事。
花韻又道:“初九你買了個玉簪子的銀子是誰幫你墊的?”
“一塊小玉,你至於嗎?”
“小玉?那可是鴿子蛋那麼大的藍田玉啊!你當那是石子啊!
“也沒什麼用,澤兒不喜歡。”月老嘀咕了一句。
“還有,就連你前兩天去戲樓聽戲時吃的零食都是我買的。你是不是該清點清點,早日還錢!”
月老掐指一算,突然變了臉色,低頭看著花韻。撲閃著一雙媚眼,讒言:
“妹妹這麼說,豈不是和為兄見外了?我們是一家人,錢來錢去的,豈不是辜負了這脈脈情親。”
語罷又用手指指點了一下花韻鬢旁簪的一朵小雛菊,笑容可親:
“妹妹姿色過人,這花別在妹妹頭上,反而顯得花不如人美了。”
“少說廢話,拿銀子來。”花韻伸手。
“妹妹當真如此絕情?”
“沒銀子就拿出什麼值錢的東西抵押,否則我現在就去告訴你家那位,你在外麵沾花惹草。”
“你……”月老總算見識了“臉皮厚一層,本事嚇死人”!萬分不舍地從袖袋中找出兩個用月老紅繩編織的情緣三世結,“這是我的全部家當了。”
花韻斜視一眼,立馬兩眼放光,“好了好了,就是它了,錢不用還了,這個給我。”
月老萬分不舍地遞過去,花韻撲過來搶走,然後未及月老看清,就腳底抹油地溜遠了,盡頭飄來虛弱的兩個字,“走了。”
青澤“哦”了一聲,沒別的表情,拿著行李往外走。月老以為他還是不能信,上前急言:
“你要去哪兒?”
青澤用一隻眼睛撇著月老,“沐浴!”
月老瞬間跳到青澤麵前,兩眼中泛著粉粉的愛心:
“澤兒要和我洗鴛鴦浴嗎?”
“滾蛋!我餓死了,快去做飯!”
月老垂下頭在青澤臉頰上快速親了一下,“好的。”
青澤垂下頭,雙頰發熱,看著銀發紅衣的男子離去的身影,不知想到了些什麼。
……
月老把飯菜準備好回宮時,發現青澤已經沐浴完睡著了。月老悄無聲息地走到床前,先是幫他掖了掖被子,然後又坐在他身旁看著青澤無邪的睡顏。
心下一動,月老俯身在青澤額上吻了一下。青澤在夢中輕哼了一聲,月老以為他醒了立馬直起身子。然而青澤出氣更加沉緩均勻,顯然已經是睡熟了。月老用手摸了摸青澤的頭發,在他眉毛上落下淡淡一吻,又順著往下,是眼睛,鼻尖,臉頰,耳垂,最後親親他的嘴唇。
由淺及深,月老閉上眼。青澤雖睡著,但也在夢中笨拙地回應著。月老覺得他迷迷糊糊慢半拍的反應十分好玩,存心逗弄他,與他糾纏在一起,細細品味。
不覺月亮已經升高,月老摟青澤再懷也漸漸睡著。所以,青澤在不知不覺中又被吃掉一回。
翌日清晨。
月老被尖叫聲吵醒。
月老扶著腦袋慢慢坐起來,睡眼惺忪:
“怎麼了?”
青澤指著他說:“你,你怎麼睡在這裏?”
月老打了個嗬欠,道:
“澤兒,我們都已經這種關係了,睡在一起有何不可?”
青澤沒空聽他扯淡,快速起床,可是下床沒走兩步就動不了了。青澤回頭,滿臉黑線,指著自己的手腕,“這是怎麼回事?”
月老妖孽一笑,也舉起自己的手:“你我都綁上紅線,就再也分不開的。”
“……”
月老輕輕一拉紅線,青澤穩穩當當地跌進他懷裏,月老單手挑起他的下巴,勾下頭:
“老婆,麼麼。”
青澤額上青筋突起,一拳打飛他,吼道:
“說了別再那麼叫!”
春日裏花開的正好,月老宮裏的小侍小黃和小白正在寢殿外修整花草,聽見裏麵月老哀嚎一聲,小白不禁感慨:
“大清早的小倆口就這麼甜蜜。”
小黃聞言,對小白說:“你要是羨慕,就嫁給我好了。”
小白一個花灑砸過來,小黃以為自己又說錯話了,正準備道歉,就聽見小白氣憤地說:
“憑什麼我要嫁給你,而不是你嫁給我。”
小黃呆在原地。
暖風吹送,引起暗香連連,花開幾許,無盡春意闌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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