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889 更新時間：14-04-20 14:43
“嫉妒什麼的，並不能阻止什麼。”涼介用掛著水珠的手，從額頭至下顎，抹了一把臉，“誰都好，多強也好，終究都要被時間所淘汰……隻不過今天是我，終究有一天也將會輪到他們頭上。人能夠努力去做的，其實很有限！”
“真不像你啊！居然說的這麼——晦澀！”北條凜直白的點出涼介今晚不同於以往的沮喪。
“啊……隻是要離開，心境有些忐忑吧。”涼介找著借口。
“你也會不安嗎？從小就優秀的出類拔萃，手上的功夫又到家，成名更早！再加上那樣的家世背景，你早已經是眾望所歸——也是眾矢之的了。”北條凜嘿嘿的笑著，調侃著涼介。
“眾望所歸什麼的，真沒有！眾矢之的倒是真的。”
“涼介！”北條凜忽然嚴肅的喊著涼介。
“嗯？學長有話請說。”
“不，”北條凜摸摸鼻子，“還是算了吧！畢竟你都要出國了——這件事，不提也罷！”
“誒……”涼介並沒有深究，而是說出了自己的請求，“其實，學長，我有事相求——可以讓我在你那裏待兩天嗎？當然，做二助什麼的都可以，隻是想請學長幫我安排些手術。”
“咦？雖然不知道你要去哪裏留學，但是要去國外鍍金的你，這會兒會缺手術嗎？那回……原來如此！你還在躲啟介，所以有家回不得嗎？你什麼時候走，我去送機。”
“去麻省，下月1日的機票。”
“好家夥，一來就來個最大！1日的話，還有兩天，這麼說還來得及……涼介！我手上有份請托——專程找你的！就是你之前半年裏一直推掉的那件，所以……”
涼介正奇怪——
【我從來沒有推過什麼患者，事實上我的手術全是母親在安排……】
“少爺！天色不早了！還是……”John總是插話的恰是時候！
“John，”涼介聞聲扭頭打斷了John，“你也聽說過那個手術的事？是你截了，還是我媽截了，我從來不知道有人指名找我手術的事！”
“誒？”北條凜先發出了質疑。
“是、是……”John猶疑著，仍是說不出口。
“學長，”涼介放棄了從John嘴裏套出實情，轉頭問北條凜，“那是什麼手術，對方是誰，要在哪裏手術？”
“少爺！”John還想阻止——但是被涼介橫過去的冷眼製止了他未竟的話。
“是——70多歲的老太太，埼玉出身，她的一個女婿是警視廳搜查一課的木村警官——他同時也是我的表舅。我媽多年前就曾建議她老人家做這個手術。可是老人家年紀大了，不願意做！之前是毫無症狀的慢性重度二尖瓣關閉不全，但是近來有新房顫，再加上肺動脈高壓……”
“找我做，‘二尖瓣置換手術’，而且是‘心髒——不停跳的’嗎？”
【原來、如此！所以大家都推拒著、規避著，甚至從未跟我提起過嗎？】
良久……涼介用雙手掬起一捧水，撩過頭頂……
“在哪裏？明天或是後天？”不是疑問的口氣，涼介已經是實打實商量的語氣。他沒有看任何人，垂下頭，幾乎把頭埋進溫泉裏。
“你同意了！？”北條凜不敢相信自己的好運一般，聲音裏透出難以置信的驚喜。“他們還在東大附屬醫院加護病房——因為年紀大而且手術風險高，不隻是沒有醫生願意接；還因為我媽多嘴，提過你的事，所以老太太說非你不做！”
【難怪！南希都沒有接的手術，John必是一清二楚！從不提起，也是顧及到七年前的事嗎？不管怎樣，都要謝謝你，John！但是，那，卻正是現在，我最需要的！】
“麻煩學長聯係一下吧。我也需要看一下病曆。另外，不要提前通知我媽，手術前的半小時，我會親自跟她辦理相關的借調手續。”
“好，那我先去聯係！涼介……真不知道，該怎麼謝你！”
“就像學長所說的——在我不在的日子裏，多幫他一些吧！”
“我答應你！”北條凜說完先起身，裹了浴衣，回他房間去聯係安排手術。
“少爺！”John擔心的上前來。
“John，謝謝你！謝謝你們的體諒！可是，現在，我需要這台手術！”無比堅定的語氣，表明了涼介的決心。
“少爺不必為他做到如此地步！不管手術成功與否，你的身心都會很疲憊，那樣赴美……”John還想勸涼介放棄，可是話沒說完就被涼介打斷了。
“七年前，我很慶幸我賭了一把，用心髒不停跳搭橋救了你主子，同時也放棄了一些回憶！”涼介深吸一口氣，“如今，我同樣想要賭一把，去救另一條命，同時也放下一些什麼！”涼介轉頭凝視著John，“如果醫生，注定要在每一次的生死關頭，跟死神搶命的話，無論結果是輸是贏，我都沒辦法逃避——否則，麻省我不如不要去了！”
“原來，少爺已經想的這麼通透了……我還以為，你隻是為了他，才要賣人情給北條。”
“不，是我和藤原，已經、形同陌路！”涼介微仰起頭，用手捂住雙眼，“緣分來時，我擋也擋不住；緣分走時，我自己竟成了幫手！沒錯，是我親手把藤原支開我身邊的——我認了！”
“少爺！”
“所以，我隻是給自己找到了別的人生啟示——當做我從來沒有愛情，去麵對我必須要麵對的生死對決！我對學長所說的話，不是欺他，而是以此為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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