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296 更新時間:14-03-23 16:52
白笑風知道這老頭子是為救女,但是這種亂七八糟說一句便有十句等著你的人,卻也讓人不願理睬。何況他與老頭子的女兒無親無故,也不必救治,但是誤服他人之藥,卻也抱歉。當然,真正喝下去的卻不是他,而是陸大有,陸大有喝了有沒有後遺症尚且不知道,不過風清揚自會安排好的。但是老頭子抓他來想要找到藥,卻是不可能的。於是說道:“在下誤服令嬡的藥丸,是在下不對,可若要因此殺了在下,卻也說不過去。卻不知令嬡患了甚麼病,何不請‘殺人名醫’平大夫設法醫治?”平一指現在不用殺人了,隻要救好了他們的小樹苗,他巴不得積德行善減輕天劫,或許這老頭去了,平一指還會求老頭子讓他治呢!
老頭子呸呸連聲,說道:“有病難治,便得請教平一指。老頭子身在開封,豈有不知?他有個規矩,治好一人,須得殺一人抵命。我怕他不肯治我女兒,先去將他老婆家中一家五口盡數殺了,他才不好意思,不得不悉心替我女兒診斷,查出我女兒在娘胎之中便已有了這怪病,於是開了這張‘續命八丸’的藥方出來。否則我怎懂得采藥製煉的法子?”
白笑風這才想起,原文中好像提到了此事,而且後來亦是令狐衝放血救了老頭子的女兒。白笑風頭疼,他又沒有吃那些東西,如何九那女子?但是卻是不動聲色的問道:“前輩既去請平大夫醫治令愛,又怎能殺了他嶽家的全家?”更何況,樹妖哪裏來的嶽家?雖是與他無關,卻不麵驚奇。
老頭子搖頭道:“你這人笨得要命,不點不透。平一指仇家本來不多,這幾年來又早被他的病人殺得津光了。平一指生平最恨之人是他嶽母,隻因他怕老婆,不便親自殺他嶽母,也不好意思派人代殺。老頭子跟他是鄉鄰,大家武林一脈,怎不明白他的心意?於是由我出手代勞。我殺了他嶽母全家之後,平一指十分喜歡,這才悉心診治我女兒之病。”
白笑風心中疑惑未解,但是還是做出恍然之態,道:“原來如此。其實前輩的丹藥雖靈,對我的疾病卻不對症。不知令愛病勢現下如何,重新再覓丹藥,可來得及嗎?”老頭子怒道:“我女兒最多再拖得一年半載,便一命嗚呼了,哪裏還來得及去再覓這等靈丹妙藥?現下無可奈何,隻有死馬當作活馬醫了。”
他取出幾根繩索,將白笑風的手足牢牢縛在椅上,撕爛他衣衫,露出了胸口肌膚。白笑風問道:“你要幹甚麼?”老頭子獰笑道:“不用心急,待會便知。”將他連人帶椅抱起,穿過兩間房,揭起棉帷,走進一間房中。
白笑風一進房便覺得溫度高於旁處,但見那房的窗縫都用綿紙糊住,當真密不通風,房中生著兩大盆炭火,床上布帳低垂,滿房都是藥氣。老頭子將椅子在床前一放,揭開帳子,柔聲道:“不死好孩兒,今天覺得怎樣?”
白笑風抬眼看去,隻見枕上躺著一張更無半點血色的臉蛋,一頭三尺來長的頭發散在布被之上,頭發也是黃黃的。那姑娘約莫十七八歲年紀,雙眼緊閉,睫毛甚長,低聲叫道:“爹!”卻不睜眼。這應當就是那老頭子的女兒老不死了。
老頭子道:“不兒,爹爹給你煉製的‘續命八丸’已經大功告成,今日便可服用了,你吃了之後,毛病便好,就可起床玩耍。”那少女嗯的一聲,似乎並不怎麼關切。白笑風見到那少女病勢如此沉重,但是感覺氣息卻並不那麼微弱,不僅如此,還有一些奇怪的氣息,像是一些印記,卻不屬於“人”,心下有些驚奇。待要細看,卻看到老頭子扶著女兒上身,道:“你坐起一些好吃藥,這藥得來不易,可別糟蹋了。”那少女慢慢坐起,老頭子拿了兩個枕頭墊在她背後。那少女睜眼見到白笑風,十分詫異,眼珠不住轉動,瞧著白笑風,問道:“爹,他……他是誰?”
老頭子微笑道:“他麼?他不是人,他是藥。”那少女茫然不解,道:“他是藥?”老頭子道:“是啊,他是藥。那‘續命八丸’藥性太過猛烈,我兒服食不宜,因此先讓這人服了,再刺他之血供我兒服食,最為適當。”那少女道:“刺他的血?他會痛的,那……那不大好。”老頭子道:“這人是個蠢才,不會痛的。”那少女“嗯”的一聲,閉上了眼睛。
白笑風心知祖衝之必會趕到,倒也不介意,就閉上眼睛不語,但想到這老頭子愛女情深,想到東方不敗和尚在繈褓的小東東,不免也對這形式詭異的老者多了幾分好感。
老頭子站在他身旁,隻待他一出聲叫罵,立即點他啞袕,豈知他竟是神色泰然,不以為意,倒也大出意料之外。老頭子問道:“我要刺你心頭熱血,為我女兒治病了,你怕不怕?”
白笑風淡淡的道:“那有甚麼可怕的?”更何況放心頭血他也不一定會死。
老頭子側目凝視,見他果然毫無懼怕的神色,說道:“刺出你心頭之血,你便性命不保了,我有言在先,可別怪我沒告知你。”令狐衝淡淡一笑,確實不語。老頭子隻道大拇指一翹,讚道:“這等不怕死的好漢,老頭子生平倒從來沒見過。隻可惜我女兒若不飲你的血,便難以活命,否則的話,真想就此饒了你。”
他到灶下端了一盆熱氣騰騰的沸水出來,右手執了一柄尖刀,左手用手巾在熱水中浸濕了,敷在白笑風心口。正在此時,忽聽得祖千秋在外麵叫道:“老頭子,老頭子,快開門,我有些好東西送給你的不死姑娘。”老頭子眉頭一皺,右手刀子一劃,將那熱手巾割成兩半,將一半塞在白笑風口中,說道:“甚麼好東西了?”放下刀子和熱水,出去開門,將祖千秋放進屋來。祖千秋道:“老頭子,這一件事你如何謝我?當時事情緊急,又找你不到。我隻好取了你的‘續命八丸’,騙他服下。倘若你自己知道了,也必會將這些靈丹妙藥送去,可是他就未必肯服。”老頭子怒道:“胡說八道……”
祖千秋將嘴巴湊到他的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老頭子突然跳起身來,大聲道:“有這等事?你……你……可不是騙我?”祖千秋道:“騙你作甚?我打聽得千真萬確。老頭子,咱們是幾十年的交情了,知己之極,我辦的這件事,可合了你心意罷?”老頭子頓足叫道:“不錯,不錯!該死,該死!”祖千秋奇道:“怎地又是不錯,又是該死?”老頭子道:“你不錯,我該死!”祖千秋更加奇了,道:“你為甚麼該死?”
老頭子一把拖了他手,直入女兒房中,向白笑風納頭便拜,叫道:“令狐公子,令狐爺爺,小人豬油蒙住了心,今日得罪了你。幸好天可憐見,祖千秋及時趕到,倘若我一刀刺死了你,便將老頭子全身肥肉熬成脂膏,也贖不了我罪愆的萬一。”說著連連叩頭。
白笑風用眼神示意口中的東西,老頭子連忙動手把它挖出來,白笑風這才鬆了一口氣,嘴裏有著異物可不是什麼愉快的感覺。
聽那老頭子道:“小老兒不知令狐公子和我大恩人有這等淵源,多多冒犯,唉,唉,該死,該死!胡塗透頂,就算我有一百個女兒,個個都要死,也不敢讓令狐公子流半點鮮血救她們的狗命。”
祖千秋睜大了眼,道:“老頭子,你將令狐公子綁在這裏幹甚麼?”老頭子道:“唉,總之是我倒行逆施,胡作非為,你少問一句行不行?”祖千秋又問:“這盆熱水,這把尖刀放在這裏,又幹甚麼來著?”隻聽得拍拍拍拍幾聲,老頭子舉起手來,力批自己雙頰。他的臉頰本就肥得有如一隻南瓜,這幾下著力擊打,登時更加腫脹不堪。
白笑風還未說什麼,那兩人就十分抱歉的拉他喝酒賠罪,白笑風對於喝酒自然是不介意的,便坐看情勢發展。老頭子將令狐衝和祖千秋讓到廳上,倒了三碗酒,又端出一大盤肥豬肉來下酒,恭恭敬敬的舉起酒碗,敬了令狐衝一碗。令狐衝一口飲了,隻覺酒味淡薄,平平無奇,但是也聊勝於無。
席間自然又是告歉,而且也可以看出祖千秋與老頭子當真關係很好,祖千秋還專門取了人參來為老不死治病。而老頭子雖強作歡容,卻掩不住眉間憂愁,又想起那姑娘身上的氣息,有了決斷。便想著趕快了結了這場戲,去看看那姑娘,也算成全他人的愛子之心,也算為東東和東方積德。於是按著劇本,說道:“老先生,祖先生,你兩位想要醫我之病,雖然是一番好意,但一個欺騙在先,一個擄綁在後,未免太不將在下瞧在眼裏了。”
老祖二人一聽,當即站起,連連作揖,齊道:“令狐公子,老朽罪該萬死。不論公子如何處罰,老朽二人都是罪有應得。”白笑風道:“好,我有事不明,須請直言相告。請問二位到底是衝著誰的麵子,才對我這等相敬?”老、祖二人自然是說不出來,白笑風卻也知道是任盈盈那日月神教聖姑。若是東方不敗剛才真的跟來,怕是情況會更加有趣,更何況外麵還有一個嶽不群在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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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比較多,發普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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