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321 更新時間:14-06-01 07:01
挽香和小船子在外麵等得心焦,看見嚴格出來,連忙迎上去。
“小主。”
嚴格示意他們不必多說,把茶葉遞給挽香。
挽香和小船子看出他臉色不對,礙於秋月也在,隻得按捺。
四人一路無話,回到春風殿。
一進院門,嚴格就看見涼亭內的宋如浩、杜正鋒和周文晗正看著他,更覺事情要糟。他遠遠地行了一禮,繞過花叢,帶著秋月進了春芳苑。
“那個宮女是田貴人身邊的大宮女,”周文晗既羨慕又嫉妒,“嚴答應果然和田貴人攀上關係了。田貴人可是皇上身邊的紅人,攀上她,出頭是早晚的事。真看不出來原來嚴答應才是深藏不露。”
宋如浩不予置評,推開已經沒有熱氣的茶杯,“本小主微感不適,就先回去了。”
周文晗連忙攔住他,“宋貴人先別走啊。您曾是皇上的侍讀,與皇上早有情誼,何不想想辦法?您就甘心嚴答應將來高您一頭?”
宋如浩微微一笑,“周答應這是何意?天威難測,本小主能想什麼辦法?”語畢,他帶著宮女和小太監離開。
周文晗鬱悶地看著他走遠,又瞟一眼麵無表情的杜正鋒,皺皺眉,也氣呼呼地走了。
杜正鋒看著桌麵上的三杯冷茶,搖搖頭,“終於冷了又不喝了?”他將自己的那杯茶水一飲而盡,起身離開。
當初牙刷和牙膏做好後,挽香和小船子都很喜歡,又聽嚴格說牙刷最好三個月換一支,閑暇時候又做了不少。嚴格讓小船子去拿四支牙刷和兩瓶牙膏給秋月,並讓挽香磨墨。
小船子和挽香這才明白田貴人找嚴格的目的,大吃一驚。
嚴格站在桌案前,將牙刷和牙膏的製作方法詳細寫下,等墨跡幹了後,遞給秋月。
秋月小心地收入袖袋,屈膝一禮,“多謝嚴答應。奴婢告退。”
等她離開後,嚴格才走到椅子邊坐下,扶著腰,“嘶”的一聲。
小船子連忙去扶他。
挽香大驚,“小主,難道田貴人對您用私刑了?”
嚴格不置可否。他不想這麼算計挽香和小船子,但消息隻可能是他們倆走漏的。為了他好,也是為了挽香和小船子好,他必須讓他們倆受到教訓。
挽香和小船子相視一眼,急忙跪下。
“小主,奴才可以發誓,奴才並沒有把牙膏牙刷的事泄露出去。若有半句謊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奴婢也是!”挽香一臉惶色。
嚴格並沒有生氣,仍然笑著,但也沒有讓他們起身,說道:“你們兩個好好想想,什麼時候在外麵提過,可能會被其他人聽到?”
挽香和小船子低頭想了半天,小船子猛然抬起頭,臉上露出慚色,“碰”地在地上磕了一個響頭,“奴才該死,奴才該死!奴才那天去弄竹子時自言自語了幾句,當時有一個宮女剛好從旁邊經過。因為隔得有點遠,奴才就沒在意。恐怕就是那個宮女聽到了奴才的話。請小主責罰!”
真相大白,挽香怒目瞪著他。
那個宮女極有可能就是田貴人身邊的了。這樣一切就解釋得通了。嚴格盯著小船子半晌,才道:“現在罰你又有什麼用?都下去好好想想。”
小船子沒有受罰反而更不安,呐呐地站起來,一臉沮喪地和挽香一起退下。
嚴格背著手慢悠悠地走到窗邊,無奈歎笑。他對深宮裏的危機還是低估了,連僅僅為提高生活質量而製作的小小牙刷和牙膏都能引起有心人的注意,還有什麼事是不可能發生的?
宋如浩、杜正鋒和周文晗三人也讓嚴格有些在意。這三人總不可能都和他一樣,並不願為妃。今天被他們看到他和其他宮的宮女走在一起,肯定會引起他們的猜疑,還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明哲保身的想法在宮內並不適用,你不找事,並不意味著事不找你。難道隻能在宮裏找根大腿抱?嚴格環手抱胸,放鬆地倚著窗欞,思索著這一可能性。
偌大的後宮,權利最大的莫過於皇後。但皇後能成為皇後,又能將皇後寶座坐得這麼穩當,肯定也不是好相與的。四妃,柔妃、趙妃、李妃和鄭妃,地位不算低,但畢竟都是女人,和她們摻和在一起太別扭。田貴人,更得pass掉。田貴人今天能為了小小的牙刷和牙膏威脅他,明天說不定就能為了別的事殺了他。至於宋如浩、杜正鋒和周文晗都是男人,倒是能多接觸,但他們三人在後宮同樣毫無地位,算不上“大腿”。
嚴格幾乎把後宮所有人都在腦子裏過濾了一遍,一無所獲。
他忽然想起係統,在心裏喊了一聲,“係統?”
娃娃的聲音立即響起,帶著驚喜和雀躍,“主人。您終於改變主意了?”
嚴格無語,走到桌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撩起衣擺坐下,“我問你,你之前為什麼說我一定會後悔?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那還用問?您的級別升得越高,得到的好處就越多。所以我覺得您一定會後悔。”娃娃得意洋洋地說道,“主人,難道您遇到什麼麻煩了?”
其他人不知道係統的存在,係統不可能泄密,嚴格不介意和他說說,“今天……”
係統的嗓門徒然高了幾個分貝,“主人!誰說後宮權利最大的是皇後?是皇上啊皇上!皇上才有最粗的大腿啊!”
嚴格哼笑一聲,挑起眉,“所以,你是讓我去抱皇上的大腿?”這係統還沒放棄讓他升位分的想法。
娃娃正色道:“主人,您可不要以為我這麼說是為了讓你升級。”
嚴格暗道:你就是。
“您想想,如果真能讓皇上成為您的靠山,您在這後宮裏還不是橫著走?就算皇後也不能把您怎麼樣,田貴人什麼的更是不值一提。主人,皇上的大腿絕對抱得啊!真的,您好好地考慮一下我的建議。”
嚴格本來隻是漫不經心地聽著,忽然心中一動,隱約抓住什麼。當今皇上並不喜歡男人,他不一定要以“妃子”的身份才能抱住皇上的大腿,完全可以通過別的方式。田貴人說過,她要把牙刷和牙膏獻給皇上,若牙膏和牙刷真的引起皇上的興趣,他完全可以以此為切入點,想出更多絕妙的點子博取皇上的信任。到那時候,不就能抱住大腿了嗎?
嚴格越想越覺得可行,唇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隻是有一點,俗話說,伴君如伴虎,皇上信任時,他在宮內自然如魚得水;若皇上不再信任了……
嚴格覺得自己要仔細而慎重地想一想。係統叫了他幾聲,他都沒注意。
琢磨了一天,他還沒拿定主意。翌日一早,吃過早飯,又得去給宋如浩請安。
周文晗總是來得那麼早,正坐在位子上喝茶,一見嚴格臉上就露出了古怪的笑。
嚴格視若無睹,走到大殿正中,動作標準地行禮。即使如此,絲毫無損於他通體的貴氣。
“答應嚴氏給宋貴人請安,宋貴人吉祥。”
“免禮,賜座。”
嚴格覺得宋如浩的這句話比以往晚幾秒,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
他坐下後,周文晗迫不及待地問:“嚴答應,昨天來找你的小太監可是田貴人身邊的?”
嚴格隻能點頭,臉上掛著一如往常的笑,“是。”他早料到今天會被問及此事。
周文晗正要再問,杜正鋒走了進來。他隻好等杜正鋒給宋如浩行禮完,又給杜正鋒行了禮,才再次開口:“杜常在,原來昨天那個小太監確實是田貴人身邊的。”
“是嗎?”杜正鋒四平八穩地坐著,端著茶杯喝茶,不是很在意的樣子,隻是看了嚴格一眼。
周文晗頗為無奈,隻得自己追問嚴格,“嚴答應,不知田貴人找你所為何事?”
嚴格笑眯眯地道:“其實這隻是一個誤會。田貴人不知道是聽誰胡說的,以為本小主琴棋書畫樣樣皆通,想借一本琴譜。”他不認為田貴人會把她“借花獻佛”的事說出去,所以此時亂說也沒關係。
周文晗壓根不信,“什麼樣了不得的琴譜要問嚴答應才能借到?嚴答應,我們都知道你入了田貴人的眼,又不會以此要挾什麼,何必找這種借口。”
“周答應何出此言?”嚴格驚訝地看著他,一臉無辜,似乎不理解他為何要冤枉他,“本小主說的都是真的。周答應若是不信,可以去問田貴人。”
周文晗被他噎得說不出話來,陰沉著臉低頭喝茶。他隻是一個小小的答應,貴人又不是想見就能見的。
宋如浩輕咳一聲,溫和地對嚴格道:“嚴答應不要介意周答應的話。其實,這宮內男妃隻有我們四人,周答應自然希望與嚴答應更親近。若嚴答應真能通過田貴人得到聖寵,我們三人隻會祝福。杜常在,周答應,本小主說的可對?”
杜正鋒道:“自然。”
周文晗也隨便地點了點頭。
嚴格但笑不語。宋如浩一直放任周文晗逼問他,也不是簡單角色。看來他確實要早做決定了。等到危機降臨時再應對就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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