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往時煙塵  第五十五章:雲散

章節字數:4324  更新時間:14-04-26 16: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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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樹杈間的鳥在叫。

    她看著窗外的那隻在叫的鳥,叫著叫著,鳥好像看見了什麼,飛走了。

    下課的鈴聲又響了。

    還沒有走出教室的後門,就又看見了他。

    “你一個人會飛呀。”她說。

    “不會啊,不還有一顆想著你的心陪著我一起飛麼。”他說。

    “你酸不酸,我還沒吃飯呢。”她說。

    “一起吧,剛好我也餓著。”他說。

    “我已經有男朋友了。”她說。

    “那很好啊,剛好我們兩個一起吃飯的時候,可以把他拖出來買單。”他笑著說。

    “我連你是誰都不知道,那你憑什麼靠近我?”她說。

    “我知道你是誰就可以了,我已經說過的,我喜歡你。”他說。

    “你這人怎麼這麼霸道,你憑什麼說喜歡我,我又不喜歡你。”她說。

    “因為,你看起來不像是一個壞人。”他說。

    “切,你是時間很多,閑著無聊麼?我可沒有那麼多時間可以浪費。”她說。

    “我知道,你這麼漂亮的女孩,當然是沒有多少時間可以浪費,而且你這一句話中的質問,已經是上升到道德的高度上,不容易啊。”他說。

    “你不覺得你這樣的恭維不僅幼稚,而且無聊麼?”她說。

    “我就這樣說了,我高興這樣說,不覺得這句話會假呀,你說呢?”他說。

    “我真的不喜歡你,你可以走了,別來煩我了。”她說。

    “夠徹底,我喜歡。”他笑著說,“走吧,都在這了,就一起吃個飯吧。”

    她避開眼神,錯過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他看著已經走出校門的她,也沒說什麼,隻是看著她走出了校門後,才離開。

    “一起是緣分,離開也是緣分。”

    來自於內心的音符在淺紫色的時光中跳躍。

    “如果有一天,我能夠把微笑留給傷害我最深的人,是不是說,我就可以不再想念了?”

    在等待中享受孤獨。

    像是在脫離城堡下的吊橋,對落魄憂傷的掩飾,因為疏離而更加掛念。

    陌上塵土和花草間的風霜,在季節的變遷下,安靜地交換,像是一段命途中的定數。

    溯溪時枯竭的風月,已經逝去。

    一些事情其實並沒有可以供於依循的邏輯。

    “就好像說,我是不是愛過你,連我自己都已經說不清。”

    “我已經悲戚到完全不知道,現在的你,又在哪裏,無論你在哪裏,希望你知道,也希望你相信,我曾經喜歡著你,現在卻愛著你,無論你是否察覺到,或許在一起的時候連我自己也不知道。”

    內心被一種絕望後類似希望的無力感侵襲,一顆心,卡在去往心室的通道裏,上下不行。好像在這個時候,就看見一個小木偶,在心室的通道裏步行,在被這顆心堵住去路的時候,搖晃著木質的身體……

    兩相遺忘,心事由己。

    一些黑夜裏振顫在心碎間的淚水,已經變成了一種自知的美麗哀怨。

    “回來了,坐這。”他說。

    “你在這幹嘛?”她說。

    “這又不是你家,我不能在這嗎?”他說。

    “隨你。”她沒再多看一眼的樣子,坐下,說。

    “我走了。”他說。

    “你走,關我什麼事。”她說。

    然後他又看了坐在座位上的她一眼,就離開了她的教室。

    “還有一個月就要高考了,加油哦,我看好你。”

    “切。”她看著夾在自己桌麵上第一本書裏的一張信箋紙上的這幾個字,不易察覺地,笑了笑。

    高考要到的前幾天夜晚,學校不知道用了什麼樣的方式,已經弄到了學生座位表,剩下的事情,就是一個一個的把那些學生叫到講台上去分析“戰局”,這樣也就讓一些成績很好的學生像是“曹營”陷在了“赤壁”,火燒七裏斷橋孤野,鐵鏈奪魂命字追。

    “我是一個,孤星入命的人。”

    他看見她的時候,也是在一個假期,那天,和之前的習慣一樣,他總是學會了一個人去各個之前並不認識的地方,像是一縷天空中飄下的遊絲,落在池塘的水麵上。

    從始至終,他都沒有和她有過一句言語上的交流。

    放學的時候,他和一群人混跡在人群裏,聽著別人說著或好笑或不好笑的笑話。

    “我們明天什麼時候走,聽他們說了沒?”

    “我聽他說,好像是明天早上七點,起床,去那兒。”

    “那我們也七點鍾去。”

    “早上?七點!”

    “嗯。”

    “那好吧。”

    “那明天早上,我過來叫你啊。”

    “哦,好噢。”

    “那我走了。”

    “嗯。”

    夜裏,他對著電腦看著電影,一幀幀的畫麵劃過眼前,電影裏的配樂像是一種心緒的陪襯。

    那些電影裏的台詞一句句的顫動過他的心,可是他從來都不相信現實裏也會有這樣的感情,或者說是他不曾覬覦能夠經曆,也或者說,是經曆過的,卻還是要逼著自己學著去一個人忘記這所有付出過的感情,盡管,內心已經對能夠擁有的這些曾經,充滿了感激。

    他已經反感了自己在虛假的人情世故中周旋,有時候,他寧可學著一個人安靜,盡管被一些人看做是離群。

    他寧可做一個異類,也不願做一個同謀。

    創傷可以自愈,就好像它們之前和之後,都沒有發生過。

    借以支撐,愛和情感的,境遇。

    夜裏,聽著歌,看著電影,發覺時間很快消散,不覺間就到了夜裏的淩晨。

    看著電腦,有那些一些瞬間,他不知道自己該去做些什麼,一個人靜靜地對著電腦屏幕發呆。

    想到明天早上還要很早起床。

    “記住哦,明天早上起來,我過來叫你。”

    “知道了。”

    “他們說,明天早上七點半要集合的。”

    “我知道了。”

    他一個人離開座椅,走到窗邊,看著窗欞外還在亮著的路燈,一時間,不知道要說些什麼,也就靜靜地看著,路燈變得越來越亮了。

    想著明天早上還要好早就起來,他想著,該是要上床去睡覺了。

    躺在床鋪上,蓋著被子,枕頭有點低,填充了一些東西後,又高得凹凸不平。

    雖然覺得有些不適應,他還是閉上了眼睛。

    同寢室的人在玩著電腦遊戲,聲音很大,大到好像就隻聽見了一個人的聲音,而他自己,已經聽不清自己的呼吸。

    他閉著眼睛,同寢室的人,一直在玩著電腦遊戲,不同的是聲音越發嘈雜。

    玩著開背景聲音的電腦遊戲的同寢室人還在嘴裏念念叨叨地說著,間雜著很多因為吸煙過多而不得不磨損聲帶的動作。

    房間裏的燈一直開著,也沒有人說要把它關了,所以,燈也就一直這麼的開著。

    燈這麼一直的開著,時間久了,他以為天就亮了。

    爬起床的時候,摸出抽屜裏的手機,看了看時間,淩晨三點半,可是他還是睡不著,不是他不想睡,他很想睡,而且很迫切地想睡,可是他睡不著。

    他又走到窗戶邊,打開窗戶,一陣寒冷的風刮過,一時間也不能夠生火,也就隻能這樣忍著。

    過了不久,他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看了看外麵,屋外的燈還是在孤獨地守望著什麼。

    回到自己寢室裏的床,蓋上了被子,又閉上了眼睛。

    又不知過了多久,同寢室裏邊玩著遊戲,邊和人聊天的人終於覺得有必要睡了,也許是他累了,也許是其他什麼的,他關了燈。

    當感覺著眼前的漆黑的時候,他忽然間就覺得,很安心。

    在屋內的一片漆黑中,他還是覺得睡不著,不過也許他已經睡了一會兒,隻是他自己不知道罷了。

    他還是在漆黑中爬起了身,在在床上躺了一會兒之後。

    從桌上拿起手機,劃開屏幕,時間顯示是:清晨六點一十九。

    他在心裏想:時間剛好。

    抹黑洗漱完後,還空餘了半個小時。

    他又抬起頭看了看窗外,街燈,已經熄滅。

    坐回屬於自己的座位。

    做回屬於自己的定義。

    時間還有空餘。

    他打開了寢室的鐵門,這樣,他進來的時候,就可以不用敲門了。

    坐在座椅上的他聽著手機裏自己喜歡的新歌,每次下載新歌都給予他一種滿足感,好像自己又得到了口糧,這樣的滿足感,類似於煙給自己的迷墜,但,說的是類似,也隻是類似。

    還在聽著手機裏的新歌,一些跟隨後的沉醉後,門開了。

    “走吧。”

    “等下,我回去拿些東西。”

    他把手機放進了包裏,又把包,放在了櫃子裏。走出房間,看了看,又走回了房間。

    他拿起自己的外套,想了想,又放下。

    “好了,走吧。”

    “嗯,我把燈關了。”走出房間的他說。

    “你沒開燈呀。”

    “沒開燈麼,哦,對哦,我又沒開燈,去哪關燈。”他笑笑似的說。

    “你穿這麼點衣服不冷啊,把外套穿上吧。”

    “沒事,等下走走就暖和了,再說了,待會兒,我還要幫你呢,不穿外套更方便些。”

    然後,兩個人走下了樓梯。

    “去哪個食堂?”

    “三食堂。”沒穿外套的他說。

    然後,兩個人走在了同一條路上。

    到了食堂。

    沒穿外套的他走到一個賣各種早點的地方。

    “要點什麼?”

    “給我一份千層餅。”

    “一份?”

    “一份。”

    “喏,這刷卡。”

    他刷完卡,就走到了食堂的更裏麵。

    拐過一個角落,是一個賣麵包的地方。

    “給我拿這幾個麵包。”

    “這。”

    “呃,你要不要個水煮蛋?”

    “不用了。”

    “還是說,你不喜歡水煮蛋,那要不要來個茶葉蛋?”

    “真不用了,吃這些我就已經可以吃飽了。”

    “那好吧,就這些吧,老板,多少錢?”

    “好了,我們坐在這吃吧,時間還來得及,我們可以慢慢的。”

    他坐著,沒多說話。

    “吃個蛋糕。”穿著外套的他說。

    其實他心裏還挺高興聽到他是這樣說的,要是他說,“要不要吃個蛋糕?”那他就一時間又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了,可既然他都已經是這樣說了。

    “哦,好噢。”然後沒穿外套的他,拿起一塊蛋糕,放進了嘴裏。

    “吃好了麼?”

    “好了,走吧。”

    “老板娘,一杯椰奶。”然後穿著外套的他轉過身接著說,“你想喝點什麼。”

    “我隨便吧。”

    “不要隨便啦,想喝點什麼,隨便說。”穿著外套的他,一邊說著,一邊掀開蓋子,看了看幾個電飯煲裏都還有些什麼

    “那來一杯綠豆吧。”沒穿外套的他,看著這些,說。

    “一杯綠豆粥。”他說,“好了,我們走。”

    “這些人都還在睡覺呢,發消息都不回。”

    “走慢點,來得及。”

    宣傳語之後,走進場地。

    領過標簽之後,走在座位上。

    “看一下,宣傳冊。”

    和一個不太熟悉卻好像是已經很熟悉的人打過招呼之後,沒穿衣服的他還是覺得有些冷,尤其是在離開了座位走在外麵的時候,寒風刮過身邊,就更覺得冷。

    各個站在上麵的人致辭過後,吹了那麼久的冷風,才開始本就應該要有的開始。

    籌備妥當之後,才拿著要拿的東西,出發。

    到了場地,分好各自的隊伍和次序,再熱身二十分鍾,天不變色的話,就可以準點出發了。

    準點出發後,沒穿外套的他背著包,穿上了他脫下的外套。

    “沒事,別緊張。”穿上外套的他看著說。

    “在這一塊,幫著找找”說完後他就低著頭看了看。

    “找到沒?”

    “沒有啊。”

    “是這個麼?”

    “不是啊。”

    “我們還是先上去吧。”

    “那好吧,先上去再說。”

    “你覺得一些女孩對你是怎麼回事。”穿上了別人外套的他試著說些話去調節一下濕冷的氣氛。

    “女孩啊,我覺得吧,對於一些女孩,是這樣的:我要是不去挑逗她吧,她會覺得我不解風情,懷疑我取向成謎,可如果說,我若是用一種接近的姿態去挑逗她吧,她又會說我這個人一點都不正經,雖然那時候她可能會是在笑,可在她的心裏對我下的定義,還是會覺得我這個人不可靠。你說我能怎麼辦!”

    “有見地,不過,我怎麼感覺這句話,好熟悉。”他說。

    “那說明你也有點品位唄。”

    “我也覺得誒,可你這是間接地在誇獎你自己麼?”

    “好了,別耍貧了,接著往前走吧。”

    “好哦,我這不是看你沒穿外套,怕你會著涼,一個人孤單嘛。”

    “所以,你就穿上了我的衣服,來刺激為了這件事要在冬天脫了外套的我?”

    “被我這一刺激,你不就覺得有勁,你這一覺得有勁,心不就暖了麼,你這心一暖,這件事不就可以做好嘛。”

    “你這算是什麼邏輯。”

    “其實隻是覺得一個站在這無聊,想找個人說說話而已,談不上什麼邏輯。”

    “那我算是你的工具麼,你借以聊天的工具?”

    “算是吧,你說呢?反正對你這種工具,我是不會覺得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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