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雨露

正文  第二十七章

章節字數：2471  更新時間：13-11-01 09:40

    他咳了兩聲，清了清嗓子，“小小，不用難過，我能理解。我從小是聽著你叫我梓默哥哥長大的。你有了心上人，我，我是該為你高興的。”

    小小已哭得泣不成聲，無力地搖著頭。

    “沒關係的，小小，真的。我沒什麼，隻要你幸福，我無論如何都會真心快樂的。不要太為我難過，別傷了自己的身體。”

    “不！不是的！梓默個，你，你誤會了！”小小邊抽泣邊說，“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我……我……”

    “小小，你別急，我真的，沒事……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應該了解你梓默哥的，我隻要能看到你幸福，自己真的……”

    “不！梓默哥，你聽我說！”小小擦幹眼淚，盡量使自己平靜下來，她邊說邊忍不住抽泣著，“從小到大，在小小的心目中，沒有誰比梓默哥更重要。甚至連爸爸媽媽都不知道怎樣才能逗小小開心，可是，可是梓默哥懂得，梓默哥的心中裝著滿滿的快樂，慷慨地把它們分給小小。小小其實是很感激你的。”

    梓默一聽此話，冰凍的心立刻融化了，說真的，他確實從沒想過自己會對小小如此重要。他隻知道，小小對於他是多麼地寶貴，除了努力珍惜，他實在不知再如何表達愛意。可是隨即他又產生了疑問：“可是你現在並不快樂，你甚至在躲我，這是為什麼呢？為了你，我願意作任何事，隻要能讓你開心，我可以犧牲一切。我不在乎……”

    “可我在乎！”小小突然大叫一聲打斷了梓默，梓默不禁愣住了，他還沒見小小這麼激動過，“我不要梓默哥為了我勉強自己，我不要你為了我犧牲一切。你隻想到自己的心，隻想到自己為愛付出；可你想沒想過，你的付出會給我的內心造成多大的壓力。”

    “可是你為什麼有壓力呢？我是自願的！”

    “但我並不舒服，看著你表麵強裝自然，我的心裏好難過！我不要梓默哥這麼造作，不要你每天演戲！我要你活得坦蕩，要你活得自然！”小小一口氣說出了心裏話，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暢快，而後緊接著是一陣虛脫的疲憊，她閉上眼，喘著氣。

    梓默看著小小放鬆的樣子，心中流動的是同樣的暢快淋漓之感。雖然心中的疑團並未完全打開，但大大方方地把事情說開向來是梓默最喜歡的解決問題的方式。隻可惜，這種他最喜歡的方式竟然從未在他和自己最喜歡的人之間實現過。他雖然很鬱悶，卻不懂得如何打開心結。而今天從小小口中說出的每句話都讓他的心中陣陣溫暖。

    “說完了？”小小抬起頭，竟然能在梓默臉上找到笑容，感到很意外，她本以為大吵一架之後，梓默會生氣地棄她而去。而梓默卻慢慢走到她麵前，輕輕將她摟在懷裏。

    梓默溫暖的懷抱，小小是第一次感受，兩個孩子雖然從小一起長大，但身體上最大的接觸也隻是牽牽手而已，而現在，梓默也不明白，為什麼好像兩顆心的距離被一下子拉近了，看到柔弱的小小，他隻想去保護，去安慰，其他的什麼再也想不到了。

    而梓默此刻所能做的就隻有擁抱，用擁抱表達自己的關心和無限的愛。可是，他忘了，小小還隻是初二年級的小女生，即使心智上再成熟，被一個大男生在大廳廣眾之下抱在懷裏也不免羞怯難當。

    小小頓時滿臉緋紅，她立刻恢複了理智，觸電般地掙脫他，背過身去。對於一個純潔的少女來說，這種程度上的身體接觸已構成了對於處女之心的侵犯。她不想拒絕梓默，但她年輕的心無法承受。

    被她一推，梓默也才醒過來，看著小小因羞怯而微微顫抖的身體，他也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對於正常的男生來說，女生的羞怯給他們內心帶來的真正的感受是幸福和安全的。

    梓默愧笑著抓了抓頭發，“對不起！”

    小小雙手捂著發燙的臉，一言不發，此刻她的心仍在砰砰跳個不停。

    “真的對不起！我並不想嚇到你！”小小隻搖了搖頭，表示接受他的抱歉，梓默這才長出一口氣，舊問題還沒解決，再添新問題，他可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小小是個個性極強，極有涵養，又規規矩矩的女孩子。梓默不想讓剛才那個情不自禁的動作增加她內心的壓力。

    再說，他雖然覺得離小小很近，但不知道小小的內心是如何規定距離尺度的，剛才那個動作很顯然已超出允許範圍之內的。

    梓默也不好意思再走到她麵前，看著她的眼睛，隻湊到她耳邊，輕輕說：“對不起，剛才一時忘情，我並沒有惡意的。”小小輕輕點了點頭。

    “在走之前，我有一句很重要的話要說，請小小同學豎起耳朵，認真聽好哦！”小小忍不住笑了，這是小小和梓默之間的小秘密，是他們叫醒耳朵的方式。

    看到小小的笑容，梓默也忍不住笑了，但隨即他的表情又認真嚴肅起來，很少見梓默莊重的樣子，看上去怪怪的，原諒我，真的忍不住想笑。隻見他將嘴又更湊近了小小的耳朵，話說得很輕，但每個字都說得很清楚而有力。這句話是任何女孩子，不管你的內心守護城牆多麼堅不可摧，多麼能保護你刀槍不入，你都不可能不感動。如果我是小小，聽過這句話也一樣是要哭的。且聽我們的彥大情聖是如何表達滿腹衷情的。

    “隻是想說，愛你真的好難好難。但我今生早已下定決心。我是吃定了你的，希望你也能吃定我。”

    梓默說完便轉身走了，樣子倒蠻帥蠻酷的，但他卻錯過了本世紀最感人的一幕，他不知道，聽了他的話，小小的淚都夠養魚了。

    與此同時，蘭蘭正和學長在小花園的晚風中聊天。學長是蘭蘭在美術班認識的。蘭蘭從小喜歡素描，尤其是人物肖像。實驗學校附設了一個小型藝術學校，將蘭蘭，青野，小小，瑤瑤這類在藝術方麵有超常天賦的孩子集合起來，利用課餘時間專門培養。學長是蘭蘭在美術班學習的時候認識的，學長比她大兩年，人物工筆畫畫得很棒，老師曾用他的作品作點點他們的範本，也將他介紹給學弟學妹們，便於他們進行藝術，思想上的交流。學長不怎麼愛說話，但嘴邊總留有一抹幹幹淨淨的微笑，人長得高高瘦瘦，白白淨淨，很受女孩子歡迎。

    頭發不知為什麼要染成枯黃色，略減了幾分生氣。盡管他本身不善交流，但卻很喜歡幫助比他年齡小的同學，很親切真誠地解決學弟學妹們的問題。在這些學弟學妹中，蘭蘭的藝術思想境界和他的不期而遇。在紛繁蕪雜的藝術觀點中，二人一直堅信藝術是該給人帶來快樂的，所以該表現積極的事物和思想，摒棄消極的事物。

    於是二人初次相遇就如見故人般感到對方很親很近，在交往中建立了很深的友誼。蘭蘭從小就是個獨生女，很羨慕有哥哥姐姐的小夥伴，這次遇到了善解人意的學長，心中便多了幾分依賴，經常約學長，一起散步，一起聊天。漸漸地，他們彼此之間越來越熟悉，甚至開始無話不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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