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出征前的回憶

章節字數:6993  更新時間:13-08-07 0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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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山,位於我國雲南省的中越邊境,中國雲南省麻栗坡縣船頭以西,主峰海拔1442米,扼守越南西北部何江市,是通向中國雲南省的咽喉,其戰略位置不言而喻。因此,越南軍方一直想占為己有,但遭到我國政府和人民的強烈反對和憤慨。在1985年,也就是大約在三十年前,數千名共和國衛士為了保衛國家的領土,將自己的鮮血和軀體灑滿了這座山峰,最終將敵寇趕出國門之外。當然,我軍也有一些指戰員壯烈犧牲,金戈鐵馬,風雨艱辛,“丹心映邊關,血肉鑄長城”,我們的共和國衛士堅守著他們的神聖職責,以無私奉獻及有我無敵的氣慨,見危受命,臨難不苟,用鮮血和汗水守衛著腳下的每一寸土地,忠實地實踐著自己的誓言——“寧可一腔熱血流,不讓祖國寸土丟!”在經曆了“4。28”,“6。12”,“7。12”這三次戰役之後,越軍往日的那不可一世的囂張氣焰也被我英勇無畏的共和國衛士打得是魂飛魄散,聞風喪膽!但是,他們並不肯罷休,隨後的幾年裏,越軍抽出大量王牌軍隊進攻老山,但是隻留下大量屍體和傷兵。所以,老山前線那裏的戰火是一刻也沒有停止過,隨著時光的流逝,時間來到了1988年的那拉口……

    “如果是這樣,你不要悲哀,共和國的旗幟上有我們血染的風采”,在雲南某地的一處軍營裏,高音喇叭裏傳出了這首耳熟能詳的主題歌。現在,這裏正在舉行一場盛況空前的出征大會,在教軍場的主席台上,一位風姿卓越的師首長正站在中央,通過麥克風,對著即將奔赴戰場的某團指戰員戰士,高聲喊話,他每說一句,台下的戰士就重複一次,那蕩氣回腸的豪言壯誌,讓人激動不已,久久不能平靜。

    “為了維護祖國的尊嚴,保衛人民的安寧,我要堅守陣地,寧可粉身碎骨戰死在陣地,決不貪生怕死當俘虜!頭可斷、血可流,堅守的陣地決不丟!生為祖國戰鬥,死為人民獻生!軍委指到那裏,我們堅決戰鬥到那裏!長期作戰,大量殲敵,不獲全勝決不收兵!”

    說罷,這位首長端起了手中的壯行酒,朝著台下的戰士們說道,“我們的慶功酒,祝捷歌,需要大家一起共飲高歌!同誌們,請舉起酒杯,幹!”

    “幹!幹!幹!”這時候,台下的全體戰士們也高聲的喊道,隨後,戰士們把這碗壯行酒是一飲而盡,每個人都是那樣的豪情壯誌,氣壯山河,焦洋也是他們其中的一個。

    他端起酒碗,喝了一口酒,覺得味道還行,“唉,要是有塊兒月盛齋的醬牛肉就好了”,他心裏無限的感歎道。焦洋,北京人,一年前入伍參軍,今年剛滿二十歲,當兵之前他就是個學生,但是兩次高考都沒考上,他爸爸說了他幾句,結果他一賭氣,就當兵去了,他本想在部隊混混日子,等到服完兵役之後再回家繼續上大學,萬萬也沒想到能來老山前線,也許對於他的戰友來說,打仗是個立功受獎,建立功勳的好機會,可對於焦洋他來說,能夠從戰場上平平安安地回家他就知足了。喝完了壯行酒,這個出征前的大會也就結束了,焦洋跟回到了營地的帳篷裏,躺在了自己的行軍床上,閉上了眼睛,回想起了往事……

    那是一年前,一個炎熱的夏天的下午,樹上的知了沒完沒了的叫個不停,焦洋搭拉著腦袋,無精打采的走在回家的路上,手裏拿著一張高考成績單,這是他第二次參加高考了,但他心裏明白,這次依舊是沒戲,因為焦洋的爸爸是大學裏的副校長,大學招生的分數線他心裏非常的清楚,“看了我考的這點兒分,家裏那糟老頭,不定又得怎麼損我呢!”他一邊走著,一邊想著這事。剛走進樓道的大門,迎麵正好碰到街道辦事處主任齊大媽,“焦洋,現在部隊正招兵呢,你還不去參軍去?”,

    “參軍,我不去!好男不當兵好鐵不打釘!”因為知道自己的高考成績不理想,焦陽的心裏正煩著呢,所以,這話說得也比較直,不招人愛聽。齊大媽一聽就不高興了,指著焦洋鼻子說道,“嘿!你這孩子怎麼這麼說話!當解放軍多光榮啊,你說你這整天點兒郎當的樣子,就應該去部隊好好的鍛煉鍛煉,人家張大爺家的老三,一聽說招兵這事,那甭提多高興了,你瞧瞧人家多積極,你得跟人家好好的學學!”

    “我跟他學什麼啊,他一個大近視眼能當兵嗎?您不好好想想!”說完,焦洋頭也不回的轉身走進樓門,剛要爬樓梯上樓,抬頭一看,正好看見林嘉怡從樓上下來。林嘉怡是對門鄰居林叔叔的女兒,長得很俊俏,特別招人喜歡,她和焦洋倆個人是從小長大的,焦洋比她大兩歲,小的時候倆個人經常在一起玩,這長大了以後,焦洋倒是還想跟從前一樣,倆個人天天的在一起,可是人家姑娘大了,有些不願意了,時不時的會給他“放鴿子”,但焦洋倒是沒往心裏去,還是一如既往的那樣,如影隨形。“‘咬定青山不放鬆’,就這麼死纏爛打天天纏著你,我就不信你不願意和我好!”,他時常這樣的勉勵自己。

    “焦洋,你這次考得怎麼樣啊?”林嘉怡見到焦洋後立即問道,因為她知道,這次高考是焦洋的第二次高考了,她跟焦洋的家裏人一樣,也替他著急。焦洋聽到了這話後,遲疑了一下,慌忙的把成績單塞到兜裏,林嘉怡見狀後一把把它搶了過來,邊打開邊說道,

    “考了多少分啊,你去年可就沒考上啊”,

    “去年那是我報的誌願太高,我第一誌願報的是清華”,焦洋立刻辯解著說道,

    “你還好意思說,就你考的那點兒分,還清華,連海澱走讀都不夠,你就別遭禁人家清華了,嘴下積點兒德吧”,

    “我那是對自己高標準要求,這叫‘匹夫不可奪誌’!”

    “行了,就知道臭貧!哎,那這次我聽說你就報了你爸爸的學校?別再說什麼‘匹夫’不‘匹夫’的了,看看你這次考了多少”,說著,林嘉怡打開了高考成績單,眉頭立刻就皺了起來,“哎呀!怎麼才考了這麼點兒分,連你爸爸的學校你都上不了,焦洋!你說讓我說你什麼好,你複讀了一年,你爸爸又是學校的副校長,你稍微用點兒心……”,

    “你別急啊,我是這麼想的,我再複讀一年,你明年不是也要高考嗎?到時候咱們倆個人一起考,就上我爸爸的學校,到時候咱們夫妻雙雙把學上,這該有多好?”

    “你胡說什麼啊,誰跟你夫妻啊!”林嘉怡生氣地對焦洋說道,

    “急了,急了,跟你開玩笑呢,我這一年不是淨學這個了嗎?”說著,焦洋伸出左手從兜裏拿出了一個魔方,隻見他左手一轉,“唰,唰,唰”,一個剛才還十分淩亂的魔方立刻就複原了,“怎麼樣,這叫‘單手擰’”,焦洋一邊晃著手裏的魔方一邊得意的對林嘉怡說道,林嘉怡也微微的笑了一下,其實,她從心裏也是很喜歡焦洋的,隻可惜他的心思是沒用在學習這正地方,“去!誰稀罕看,我要出去,討厭!你別擋道!”

    “你是不是要去政協禮堂門口聽他們唱歌啊,正好,你跟他們說我一會兒拿吉他過去,沒有我不行,他們不會唱那《加州旅館》,我回頭一會兒過去,好教教他們怎麼唱”,

    “瞧你那樣吧,不就是唱首英文歌嘛,有什麼大不了的”,

    “哎,你還別小瞧我,有幾個又能彈,又能唱的,那幫人整天求我教他們呢”,

    “沒臭美了,就你考得這點兒分,焦叔叔今晚還能饒了你,你還是先把你爸爸那關過了再說吧!”林嘉怡邊說邊把高考成績單塞到了焦洋的手裏,笑著走出了樓道的大門。

    望著林嘉怡離去的背影,想著她剛才對自己說的話,“是啊,今天晚上估計是好不了,弄不好又得是‘枕前淚盡階前雨,隔個窗兒滴到明’啊”,想道這時,他剛才和林嘉怡那有說有笑的神情頓時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心裏就想揣了個兔子一樣,“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他膽戰心驚躡足潛蹤的回到了自己的家門口,推開屋門,正好和他媽碰了個對麵,“焦洋回來了,考得怎麼樣,你爸在家等你呢”,焦洋的媽媽急切的上前問道,

    “您小點兒聲,別讓他聽見”,焦洋一聽他爸爸在家,立刻把他媽拉到了廚房,,然後小聲地說道,“還是沒考好,要不然您跟我爸好好說說,走個後門得了,他現在是學校的副校長,還不就是一句話的事”,他一邊說,一邊把成績單遞給了他媽,他媽打開了成績單,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語重心長的對焦洋說道,“你說你這孩子,心思一點兒都不在這念書上,就考了這麼點兒分,還好意思找你爸爸,你說你怎麼就不給他長長臉呢”,

    “哎呦,媽,您知道現在考大學有多難,競爭多激烈,十個裏麵也不一定有一個考得上的,我這分在我們複讀的那個班裏,那還算是高的呢”,

    “行了,你就別‘矬子裏頭拔將軍了’,就你們那個班,有一個考上的嗎?你怎麼不跟好的比比,別人不說,你哥,你兩個姐姐,怎麼一下子就考上了?”

    “他們那是趕上好時候了,他們考得時候還沒這麼多人考呢,媽,我還跟您說啊,還少拿我他們跟我比,您是不是煩我啊,您要是膩歪我,我現在就走!”

    “嘿!你這小兔崽子,翅膀長硬了,你要去哪啊?”

    “當兵去啊,剛才我碰上居委會的齊大媽了,她說現在征召兵呢,不行我就當兵去,躲開您遠遠的,省得招您不待見!”

    聽了小兒子焦洋要當兵的這話後,焦洋的媽媽立刻害怕了起來,因為她知道老山現在正打仗呢,大街上滿世界放著《小草》,《血染的風采》這樣的流行歌曲,特別是在春節晚會上,那個坐著輪椅,帶著墨鏡唱歌的那個小戰士,“要是兒子也想他那樣……”,想道這時,老太太的心立刻就揪了起來,因為焦洋是她的最小的孩子,從小就溺愛他,這一聽說焦洋要鬧著要當兵,這老太太怎麼舍得,她假裝對焦洋吼著說道,“你敢!就你這大少爺還當兵,你吃得了那個苦嗎?現在正打仗呢,你不要命了,別聽那齊大媽那娘們胡說八道,她怎麼不讓她兒子去當兵!”說著,她從冰箱裏拿出了一塊西瓜遞給了焦洋,“拿著趕緊吃,我這就找你爸爸去”,說完,她推開廚房的屋門走了。

    焦洋看著他媽找他爸爸去了,心裏這個美,“一說要當兵,就給她嚇唬住了”,但是,沒多一會兒,臥室裏就傳出了他爸爸的怒吼聲,“我不能幫他!考這麼點分,還好意思回家,平時讓他看看書怎麼就那麼難!”

    “你就通融通融,這孩子說了,你要是不管他,他就當兵去”!

    “趁早去!省得在我眼前晃悠,他成今天這個樣子,都是你慣的!他要是有他哥,有他姐,有他們一半,也不至於成今天這個樣子!還舔著臉天天找人家林嘉怡,你瞧瞧人家閨女,在‘四中’念書,明年就高考,到時候肯定能考上個好大學,人家閨女還能看上你,一點兒都不知趣!整天跟一幫‘二流子’不是在政協禮堂門口彈琴唱歌,要麼就是冬天就到什刹海打冰球,我怎麼會有這樣的兒子!趁早給我走人!”

    “嘿!這老糟頭子!竟然這麼說我!”焦洋聽了他爸的這番話後,氣得他把西瓜狠狠地摔在了地上,一腳踹開了屋門,揚長而去。焦洋他之所以有這麼大的憤慨也不足為怪,因為他爸爸說的話也是有些過,其實,他也知道自己考得不好,有些愧對父母,他爸爸要是罵他兩句,或者是打他兩下,他都能接受,但是他爸爸說他不配和林嘉怡好,這話實在是有些傷他的自尊,俗話說,“當著矬人別說矮話”,這種話一說出口,那焦洋還能受得了,“我就不信,沒你們我還就活不了了!”焦洋一邊生著氣,一邊撒腿如飛的跑到了街道辦事處的門口,扯開嗓子向裏麵喊道,

    “齊大媽,齊大媽!”

    “你大白天的嚎什麼喪!你小子有什麼事?”齊大媽慌慌張張地從屋裏麵走出來,瞥了焦洋一眼問道,

    “我要當兵!”焦洋回答道,

    “你小子說什麼?”齊大媽好像是沒聽清楚焦洋剛才說的話,立馬又追問道,

    “我~要~當~兵!”焦洋大聲的又重複了一遍。

    一個月後,焦洋成了一名解放軍戰士。當然,他當兵的原因除了跟他爸爸嘔氣之外呢,還有別的原因,就是他知道當兵複原了之後再參加高考能加不少的分,雖說如果那會兒再考大學可能歲數有點兒大,可這又有什麼呢,家裏有沒吃奶的孩子,等著他養活,大點兒就大點兒唄。當他正打著他那如意的小算盤的時候,殊不知家裏已經炸開了鍋,因為焦洋的媽媽得知他當兵的消息之後,當時就跟焦洋的爸爸翻了臉,“有你這樣的爹嗎?把孩子往死胡同裏趕,我跟你離婚!”焦洋的爸爸這時候也有點兒傻眼,沒想到兒子還真的去當兵了,不過,他心裏還是很讚許兒子能有這樣的魄力,“還真他媽有點兒尿性啊,不愧是我們老焦家的人,去當當兵也好,去部隊鍛煉鍛煉,把那身少爺脾氣改改,這對他將來也是有好處的”,可焦洋的媽媽不這麼想,她不但和焦洋的爸爸沒完,而且,跟街道辦事處的齊大媽也打了好幾架,“你自己也有兒子,你為什麼不讓你兒子去,你看我不順眼,你衝我來,暗地裏的給我使絆子,勸我兒子去當兵去,你他媽的算是個什麼東西!”焦洋他媽是隔三差五的就到辦事處是鬧一番,齊大媽那個委屈就別提了,“我那天就是焦洋那麼一說,誰想還成真了,我哪知道這小子當兵是因為跟他爸爸嘔氣啊”,可不管焦洋他媽怎麼鬧,焦洋當兵的事是木已成舟,不能更改了。其實,自從焦洋報名參軍之後,他媽整天瞎鬧騰這事他都知道,但他並不放在心上,因為此刻,他的心思早就放在了另外的一個人的身上,為了這個人,那焦洋可是真的寢食難安,夜不能眠,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他夢寐以求的女孩——林嘉怡。

    “焦洋,你真的當兵去嗎?”,在護城河邊上,林嘉怡和焦洋倆個人並坐在一起,林嘉怡望著河裏那一片片盛開的荷花,對焦洋問道,

    “‘荷花開時春恨生,荷花枯時秋恨成,深知身在情長在,悵望江頭江水聲’”,聽到了林嘉怡的問他的話,焦洋看著這護城河裏的荷花,忽然想起了李商隱的這首《暮秋獨遊曲江》,不由得是傷感萬分,眼圈紅了起來,

    “哎呦,你酸不酸啊,瞧你,眼圈都紅了,怎麼,你還要哭一鼻子嗎?”林嘉怡看到焦洋的這個樣子是十分的好笑,捂著嘴嗬嗬的笑了起來,

    “你怎麼這樣,人家是舍不得你,才會這樣的,你知道嗎?”焦洋一邊抓住林嘉怡的手,一邊說道,

    “哎呀,焦洋,你別這樣,讓別人看到了”,

    “看見就看見了,有什麼了不得的,誰不知道咱倆是從小長大的,訂的娃娃親”,

    “哎,焦洋,你別胡說八道啊,誰跟你訂親了”,說著,林嘉怡起身就要離開,焦洋見狀後急忙拉著他的手說道,“你別急啊,我的意思是,我從小就喜歡你,所以,咱倆在一塊是早晚的事”,

    “咱倆什麼事啊,我告訴你焦洋,你再胡說,我真的走了!”

    “你瞧你,我這都要走的人了,你就讓我把心裏的話都說出來,行不行,我回頭要是死在老山前線,那會兒再說就晚了!”焦洋拉著林嘉怡的手激動地說道,

    “你真的就那麼喜歡我嗎?”林嘉怡看著焦洋的樣子,知道他剛才說的話是真的,而且,她聽焦洋要去老山前線,自己的心也不由自主的為焦洋擔心了起來,

    “那可不!為你死我都行!”

    “真的嗎?”

    “‘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風流’嘛”,

    “剛才還好好的說話,現在又胡說是不是”,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長得漂亮”,說著,焦洋伸手摟住了腰,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著林嘉怡,“我愛你,嘉怡,等我回來好嗎?”

    “嗯”,林嘉怡點點頭,焦洋一看林嘉怡點頭了,心裏知道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機不可失,失不再來,‘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今兒就給丫開了苞,‘一槍見紅’得了”,就在他剛要展開行動的時候,忽聽得背後有如晴天霹靂地一聲高喊,

    “你們倆個人幹什麼呢!”

    “誰?”焦洋聽到了這聲趕緊回頭一看,原來不是別人,正是街道辦事處的齊大媽,隻見這老太太怒目而視的瞪著焦洋,問道,

    “你這小子,幹什麼呢?”

    “我跟林嘉怡聊會天,我這不是明天要走了嗎?聊天您也管啊?”

    “你那是聊天?你那‘爪子’往人家身上亂尋摸什麼呢?誰沒事這麼聊天啊?”

    “齊大媽,您說什麼呢?”林嘉怡聽了這老太太的話後,很不高興的站了起來,撇著她一眼說道,

    “跟我翻白眼是吧,我是為你好,你剛才差點兒讓這小子占了便宜,傻吧你就!你媽正找你呢,趕緊回家!”

    林嘉怡聽了這話後,看了焦洋一眼,“我走了啊,到時候記得給我寫信”,說完,轉身走了,望著林嘉怡離去的背影,焦洋心裏這個滋味就別提了,他看了一眼齊大媽說道,

    “您老盯梢了盯半天了吧,早就聽說您好看這個,這回可又過足了眼癮了吧”,

    “別廢話!你大媽我是過來人了,誰愛瞅你們那破事!你以為我不懂你的心思,人家嘉怡才多大,你就想跟人家來那個事,你著什麼急啊”,

    “我這都是要走的人了,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才回來,要是林嘉怡跟別人好了,那我不就是……”,

    “你放心,大媽我知道你喜歡她,你放心,有大媽看著她呢,她不會讓別人‘吊’了去,你呀,就好好的當你的兵去”,

    “得了,那我還得謝謝您了”,說完,焦洋轉身就要離開,但被齊大媽叫住了,“你等會兒再走,我這還有話要跟你說呢”,

    “什麼話?”

    “焦洋啊,你是不是特別恨齊大媽啊,其實我有意讓你當兵,我那天也就是那麼一說,你說,你小子還就真去了,你媽這些日子跟我沒完沒了的,說我給她下絆子”,

    “不是,齊大媽,我當兵跟您一點兒關係也沒有,您別往多了想,我媽那話您就當沒聽見,您別往心裏去”,

    “是,你媽說的那話我不會往心裏去的,可是你剛才和嘉怡說的那話,我聽著都害怕,你說你要上老山,去前線打仗,你說你這萬一要是出點兒什麼意外,你大媽我可怎麼活啊”,齊大媽一邊哭著,一邊對焦洋說道,

    “哎呦,齊大媽,我那是逗嘉怡的話,這您也信,中國地方那麼大,解放軍那麼多,哪能那麼巧就讓我趕上去老山了呢,您老啊,就給我好好看著嘉怡就行了,別的事您就別操心了”,焦洋對齊大媽安慰地說道,

    可是有些事情就是這樣,你越是覺得不可能的事,它還就有可能,正可謂,“有心栽花花不成,無意插柳柳成蔭”,焦洋所屬的部隊接到了開赴老山前線的命令,當焦洋知道這個消息後,簡直是不敢相信這是真的,“本來想在部隊踏踏實實的混幾年,然後複原回家再考大學,但是現在要真的去打仗,哎,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無奈之下,焦洋隻得是硬著頭皮來到了老山前線,因為他所屬的部隊沒有打過仗,所以,在前線指揮部,他們還進行了為期三個月的戰前訓練,這三月可是給焦洋折騰苦了,但是好歹焦洋是堅持下來,“不管怎麼樣,也不能當逃兵”,這倒不是焦洋有多麼強革命戰士精神,是因為他怕如果要是當了逃兵回頭讓林嘉怡知道了,那她該怎麼看自己啊,還不得更瞧不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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