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352 更新時間：14-04-24 15:19
半月之後，秦國十萬軍隊經過長安，鳳翔，穿越甘肅定西，天水，到達涼國境內。
路途雖然艱辛勞苦，但苻融治軍有方，加之苻堅這次派出了姚萇，姚興，梁熙等能勇善戰的驍將，文武兼治，十萬大軍到達姑臧依然是鬥誌高揚。
是夜，秦軍軍帳中。
苻融望著懸掛著的軍事地圖，會心的笑了笑，衝著姚萇說道，“姚將軍，辛苦大家了，跟隨本王這麼久來到姑臧，本王替皇兄謝過大家。”
姚萇恭敬微身一拜，“不敢，王爺客氣，陛下對我等禮遇有加，我等縱使粉身碎骨也無以回報，談何謝意。”
“恩，好，好，姚將軍，傳本王令，明日辰時給涼王下戰書。”苻融吩咐下去。
“是，”姚萇手握佩劍，恭敬的退出。
看著他走了出去，苻融又回首望了帳中的那一麵的軍事地圖，心情卻怎麼也靜不下來。
夜已身，帳外隻有不停巡邏的士兵的腳步聲，涼地天寒地凍，可是為何自己此時想到的又是那一張傾國傾城的臉呢？又是那些兩人在一起歡樂時日，那日出行，自己望向鳳皇宮，卻怎麼也望不見他、、想極力的尋找那一襲熟悉的紅衣，可是終究看不見、、、、、、、
那時，自己的心是何等的痛。
“衝兒，皇兄如今待你可好？他有沒有令你傷心？”
“衝兒，我可是令你失望了。”
歎氣一聲，“我終究還是不能背叛皇兄。”
“我明白，隻有皇兄那樣的人才能真正的給你安穩，他是君臨天下的帝王，他胸懷四方，誌在九州，嗬，我隻是他的弟弟，隻是他的臣子，衝兒，你能明白嗎、、、”
沒有回應，沒有他的笑聲，苻融苦笑一聲，褪下身上的外袍，輕聲的走到床榻邊，默然躺下。
望著帳中的那一抹身影終於沒有了晃動。
帳外佇立了許久的姚萇默默的退下。
像是極力的不舍，可終究還是扭頭離開了。
“王爺，你為何要忍，為何要為了他強迫自己？他是陛下的人，你明知不可以，卻、、、、”
姚萇低聲喃喃，“王爺可會明白屬下的心意？”
從第一眼的謙謙君子，白衣翩翩，到日後相處的溫潤如玉，一點一滴的情愫根生，可是卻眼看著他遠離自己，遠離自身的堅守，為了他，你們、、、、
一路的跟隨，忠誠的守護，隻為守住你溫雅謙恭的如玉形象，可是、、、
那日親眼看著他胸口疼痛，可是自己卻無能無力，原來，原來在他心中，隻是為了一個人、、一個人、、、
、、、、
第二日午時，姑臧城外。
兩軍對峙，一邊是秦國的十萬大軍，一邊是涼國勉強集結起來的六萬大軍。
半個月前，苻堅命王猛給涼王張天錫就下了文書，可是，如今的涼國早已經不勝當年，外有仇池分地，秦國壓境，內有甘南叛亂，內憂外患，本就難以支持的政權，苻堅更是借以涼國國內混亂為由，出兵征討，這無疑是雪上加霜。
涼王張天錫親自出陣。
朝著秦國大軍高喊，“遠道而來的秦軍，不知孤這小小涼國如何惹了你們秦國，要派出這樣的陣勢來孤這姑藏。”
秦軍一陣哄笑，苻融慎目製止，輕笑的說道，“涼王陛下，皇兄聽聞你們涼國內亂，特命本王送你十萬大軍，以平叛之用，不知這禮涼王可收得下？”
秦軍又是一陣哄笑。
張天錫被氣紅了臉，麵對著虎狼之師卻又不敢動怒，“孤這涼國孤自會治理，不必勞煩秦王，秦王這禮也太重了，孤受之不起。”
“由不得你。”苻融臉色一變，“本王告訴你，若你識相遞上降書，自是免了血腥殺戮，若是你不識時勢，那就不要怪本王，這涼國，本王勢在必得。”
馬上的苻融，戰場上的苻融沒有了往日的君子之風，完全不似往日裏的溫潤如玉，更像是一介戰神，令人戰栗發抖。
身旁的姚萇一笑，心想終於見到了王爺凶狠的一麵，幾年來的跟隨，他熟知了苻融的脾性，若是在平時，還可好言相磨，在戰場上，要的是誰比誰更恨，誰比誰更凶，氣勢上不能輸給敵人，苻堅對苻融在軍事上從來都是信任的，這也是每逢大戰，苻堅都派苻融主帥的原因。
沒有給張天錫一絲思考的機會，苻融下令大軍衝殺。
血腥彌漫了苻融的眼底，驕傲是一把利劍，苻融戾馬立在群戰之中，耳畔呼嘯的不是風聲，隻有亡魂的悲鳴、、、、
長劍當吟，戰鼓當嘯，冷光血刃，鐵甲成魂。
此時此刻，沒有什麼能比血染沙場更能令苻融痛快，能忘掉心中的悲傷，撿起劍落，血刃之下，苻融不知道撕裂了多少敵軍的碎屑，也不記得砍殺了多少無辜的生命。
這是戰場，這是血的戰場。
沒有了人性，沒有了君子，沒有了溫雅。
兵貴神速，搶占先機，勝者為王，苻融永遠是戰場上的勝利者。
望著一片狼藉的涼軍，張天錫無奈的搖了搖頭，“吩咐下去，著孤令，投降吧。”
苻融終於肆掠的大笑了起來，“衝兒，你看見了嗎？這是我們的勝利。”
姚萇一臉血跡的來至苻融麵前，“王爺，可還給涼人機會，降兵我們如何安置？”
想了想，苻融說道，“隻要張天錫遞上降書，本王就不為難於涼人，若是明日午時之前，他還沒有遞上降書，那這些涼人、、、”頓了頓，說道，“一個不留。”
姚萇一愣，倒是沒有想到苻融會這麼狠心，先有秦軍活埋四十萬趙軍，如今，卻是同樣的殘忍，隻是，下這命令的人還是他。
自己心中的神。
“怎麼，本王的命令還不夠清楚麼？”苻融不耐的再次重複。
“是，屬下明白。”姚萇心意冷卻，這就是他。
也許，這是秦人的本性，隻是自己被他外表所迷惑了而已，五百年的本性，五百年的殘忍本性，從來都是，一直都是，一直沒變。
涼過皇宮。
張天錫沒有一絲表情，呆呆的望著殿下跪著的眾臣。
他怎麼也無法想到，看似文弱的謙謙書生，竟然在片刻之間就打敗了自己，令六軍潰散，沒有給自己一絲喘息的機會，六萬士兵，多數成了亡國之魂。
剩下的卻也隻能放下冰刃，投降敵軍。
一個士兵跌跌撞撞的跑進來，淩亂的戰袍，滿臉的血跡，戰戰兢兢的報道，“陛下，秦軍送來文書。”
“呈上來。”
“著令涼王明日午時遞上降書，可保涼人免去血腥，若晚一刻，三萬降兵必成亡魂。秦。安樂王苻融。”
白紙黑字，清清晰晰的威脅。
張天錫看完，用顫抖的雙手收了起來，這本是自己的無可奈何，可是秦軍竟然如此相逼。
為了自己的人民，為了這片大地上自己的子孫，良久，張天錫用隻有自己可以聽得見的聲音吩咐道，“丞相，孤令你今日便擬好降書。”
“是。”一個身穿紫衣的大臣跪著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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