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053 更新時間：13-06-23 18:16
月下河邊枯柳獨影，燭盡沉煙。風流少年，夢回鶯囀，轉眼間風燭殘年。
許是等待是張鶴軒一生的宿命，二十年前如此，二十年後亦是。
“你終究是來了。”張鶴軒淡淡的說道。
“約好了，是要來的。”二十年前的元宵節的約定，二十年後他來履行。
孫浩然一身棕色青紋的長衫，袖口的紮緊處繡著清雅的花紋圖樣，孫家娘子的細心皆體現在上麵，女子的溫婉多情自己終究是比不上。
孫浩然良久才開口道：“我有話要說。”
“我聽著。”
“這麼多年你我的心結，也該解了。如果你承認你殺了晴晴，我便把你交給念公子，算是成全你我的情。”
孫浩然的話猶如晴天霹靂，沒想到等了多年，張鶴軒等來的卻是這樣一句話。
“我沒有。”張鶴軒毅然決然的說道。
“我知你恨我，當年是我不對。我是欠你一份解釋。可晴晴是無辜的，碧玉年華卻死在你的手上，我於心不忍。”孫浩然拉著張鶴軒的手，心裏明知他這麼多年一直委屈，卻為了女兒說出這般傷人的話。
“如果要殺也是殺你，早知今日。我便一刀結果了你，現如今平白惹你懷疑。你已斷定是我殺了晴晴。還用的著我來親口承認嗎？”張鶴軒含著淚，幾近期許也不過如此。那魂牽夢縈的本就不是什麼良人，何苦呢？
“我隻是要你承認，否則別怪我痛下殺手。”
孫浩然的一句句敲打這張鶴軒的心，痛下殺手？難道這麼多年癡傻的隻是自己嗎？
張鶴軒哈哈笑道：“不過是一死，二十年前我已死過一回，先如今我又有什麼可怕的。”
“你……你知道我下不去手，何苦逼我？”
“逼你……笑話，孫浩然，我張鶴軒這一生何曾逼過你，從一開始本是你情我願，過去我也未曾讓你為難，今天我亦不會。”說著轉身跳入這波光粼粼的河水中，河水中美美的一彎新月，刹那間擊個粉碎。
孫浩然沒有來得及阻止，卻是硬生生的看著他跳了下去，若是他可以在這個地方死去，或許也是人生一件樂事。
帝禹遠遠便看見孫浩然站在護城河邊的孤柳樹下，迫不及待的趕到他身邊，卻見他失魂落魄的樣子。
“張大夫呢？”
孫浩然眼睛直直的望著河中央，河麵上留著一頂黑色的頂帽，輕輕孤獨的飄著。
“你殺了他？”
“算是吧！”
帝禹一個躍身跳進河水中，冰冷刺骨的河水直鑽帝禹的心底，可當他看見在水底昏迷的張鶴軒時，他的雙手雙腳早已被水草纏繞不在掙紮，帝禹拚命的撕扯。他不想他死，帝禹拚命的想要搖醒張鶴軒，可他始終沒有醒來。
帝禹還在撕扯著，可水草像是接了怨氣。晴晴的、張鶴軒的，一股腦的湧向他。糾纏著他的身體。回過頭，他感覺身邊有個人遊了過來，看著他笑著。那種感覺是在寬慰他的心，帝禹停止了掙紮，伸著手等著柳泓晗。柳泓晗緊緊的抱著帝禹，用下水前帶來的石片割斷了水草，護著帝禹遊離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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