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635 更新時間：13-06-21 18:37
“鶴軒，你吃啊！這是我娘親手做的桂花糖糕。”
“我不吃，先生留的功課還沒看完呢！”張鶴軒細細的讀著書連眼睛也不眨。孫浩然看著他的臉，平平常常一張臉，說起話來聲音也是小小的，隻有那雙眼睛笑起來特別的好看。
孫浩然見張鶴軒半天不理他心裏委屈道：“別看了，眼睛都看壞了我帶你去聽戲去。”
張鶴軒白了他一眼說道：“要去你自己去，我要好好讀書。”
張鶴軒的家境不比孫浩然，一個寡婦娘拉扯兒子不易，希望他有遭一日瞪得龍門，所以日日催他讀書。
孫浩然故意賭氣說道：“那我去瀟湘館了，那剛開業。”
張鶴軒一聽便急了，抿了抿嘴輕輕說道：“那我陪你去看戲。”
台上演的是牡丹亭，這一場是柳夢梅的獨戲。張鶴軒認真看著台上戲子的一顰一笑，坦然傷悲。卻沒發現孫浩然一直盯著他看。
戲完了，人散了場。孫浩然樂著說道：“你要是扮上一定比台上的人好看。”
張鶴軒被說的臉一紅，自顧自的往前走。
“你怎麼不理我啊！”孫浩然一路的小跑緊緊跟著。
“明天宏疇兄約我們出去。今兒和你逛了一天書都擱下了，想明兒也看不成，現在還不趕緊回去。”張鶴軒急匆匆的走著，孫浩然緊忙拉著他的手。
張鶴軒見狀嚇的把手抽了回來，嘴上解釋道：“這路不黑，我不用你扶。”
回了家後張母看著張鶴軒喘得不像樣子便細細問道：“這是怎麼了？”
“沒什麼，隻是路上見著隻野貓。”
原來鶴軒從小怕貓，見著就跑自然就喘。
張母也沒有在意隻是說“鍋裏有湯喝了在睡。”
張鶴軒答應著，可心裏卻還想著那隻抓著自己的手。
孫浩然一大早就在約會的地方等著張鶴軒和李宏疇，李宏疇沒一會就來了，可張鶴軒過了響午也沒露麵。
“我們去看看吧！”李宏疇提議道。
孫浩然心裏嘀咕著，是不是昨天的事嚇到他了。有心想去卻有點膽怯。“我家裏有點事，我改日在去吧。”
李宏疇獨自一個人跑去看張鶴軒，到了傍晚孫浩然心裏還是放不下，索性偷偷跑出去看看張鶴軒。
見屋裏黑著燈，孫浩然便想著可能睡了，剛要轉身走掉卻發現屋子裏有陣響動。
孫浩然直衝進去，屋裏烏漆墨黑。他點燃灶台邊的蠟燭，卻見張鶴軒爬在地上。
“鶴軒！”孫浩然趕緊把張鶴軒扶到床上，喂了些水。
迷迷糊糊中他看見孫浩然一臉著急的樣子。心裏不知怎麼的卻也有一絲安慰。
原來張鶴軒早上一出門便遇到河邊一落水的頑童，他救了人後便想著，這濕著衣服也不好再見兩位兄長，索性就原路返回。
回了家看見母親的紙條說是去城外姨娘家三日後回，他自己換衣服時，卻不經意著了風寒。李宏疇來的時候還是好的，可入了夜就燒了起來。
孫浩然衣不解帶的照顧張鶴軒，見他燒的厲害就燒了些米酒端給他喝。
“怎麼這樣不小心，挺大個人居然還著了風寒，本來身子就弱還跑去救人，下次可記得要喊上我。”孫浩然雖然嘴上埋怨但心裏卻是甜的，這唯一的一次可以名正言順的呆在一起。
天一亮，張鶴軒慢慢起身。見孫浩然身子歪在牆角睡著了，心不落忍，替他找了件褂子蓋上。
孫浩然醒了眼見著張鶴軒在換衣服，雪白的背迎著日光，瘦弱的身子卻意外顯得健康。孫浩然忍不住從後麵抱住張鶴軒，張鶴軒被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可孫浩然死也不放手。
“鶴軒，我喜歡你。”
張鶴軒愣愣的看著孫浩然，心裏有些酸楚。但是卻點點頭。
孫浩然抱著張鶴軒的身體親吻著。卻也兩情相悅，耳鬢廝磨，但終究要不得。
帝禹聽的津津有味，歪著腦袋說：“後來呢？”
“這就要問這張鶴軒。”
“你說的不會是張氏醫館的大夫吧！”
柳泓晗點點頭，既然要查就要知道個徹底。
帝禹進了醫館一屁股後做在椅子上，張鶴軒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說：“念公子這種身份來我們這家小醫館實在令人覺得奇怪。”
帝禹對他認識自己不奇怪，但他不陰不陽的說話方式，實在不敢恭維。
“醫者父母心，張大夫怎麼能如此刻薄。”
“我不同漕幫有關係的人說話請回吧！”說完就叫人送客。
帝禹咧著嘴笑道：“看來你說的文弱少年，現在變成殘酷大叔了。”
“人經曆事，方能有所改變。”
“那他許是經曆了許多。”
無奈二人隻能前往李弘濟的家。
帝禹剛到大門口就停住了腳步“你記不記得孫幫主管這小子叫賤種。”
“是啊！我也奇怪，這個人怎麼說也是李宏疇的兒子，就算李宏疇拋妻棄子也不代表他兒子就不是好東西。”
“相反有些人的父母不錯，可兒子卻不怎麼樣？”柳泓晗看了帝禹一眼。
“我也是這麼想的。”帝禹狠狠的回看了柳泓晗一眼。
屋子雖小卻也幹淨整潔，看的出一直有人打掃。屋子裏擺著一盆連翹，姹紫嫣紅很是漂亮。
李泓濟倒了兩杯茶來，柳泓晗一看是景德鎮民窯出的紡花瓷，價格不貴，可按著李家的環境未免有些奢侈。
帝禹估計是渴急了二話不說牛飲起來。柳泓晗不住的搖著頭。“慢點喝，小心嗆到。”
這不說嗆還好，一說準嗆。帝禹差點沒背過氣去，柳泓晗不停的拍著他的背。
“一天到晚淨幹些讓人笑話的事。”
“那渴了也不行，這一路上連口水也沒喝。進了張家醫館還碰了一鼻子灰。”帝禹可算緩了過來。
“張大夫對漕幫和我李家一向是不待見的。平時也不來往，記得小時候父親還提起過他。”
“說什麼？”
“隻是說對不起他，害了他一輩子什麼的。”帝禹對害了別人一輩子這種事特別關心。但剛想問卻被柳泓晗攔住了。
“弘濟兄！”
“不敢，公子還是叫我弘濟。你我身份有別，不敢造次。”
“你是不是曾經打算和孫晴晴私奔。”帝禹看著孫弘濟的眼睛，隻是想著他有沒有撒謊。
孫弘濟一愣但轉念低頭默認，輕聲說道：“我本來約好的，但是我沒想到她居然……”說著李弘濟的眼淚哭了出來。“我等了她很久，以為她反了悔。可後來卻發現他死了。出了事，我不敢去找她。連最後一麵也沒看見。”
“時間會衝淡一切，你會遇到更好的姑娘。”帝禹安慰著說道。
李弘濟卻淚眼婆娑的否定道：“不會了，再也不會了。”
“仔細看看你家其實也算過的不錯。”
李弘濟慌了神忙收了眼淚隨口說道：“我也偶爾寫寫信，跑跑腿貼補一下家裏。
這時一個麵容清秀的少年提卷著簾子進到屋裏來，見屋內做著一個藍眼睛的人就死死盯著。
“弘盛別盯著人家看。”李弘基趕忙像帝禹賠罪“我弟弟天生啞巴，母親和我一直寵著他，所以多少有些不知分寸。”
帝禹搖搖頭說道：“沒關係，十個人見了我有九個會盯著看，剩下的那一個沒盯著的還是個瞎子。”
帝禹一出門就問道：“我覺得他有什麼瞞著我們。”
“是，不過人不是他殺的。”
“我想也不可能是他。但是以他家的境況，過的是不是有點不錯啊！”
柳泓晗一笑沒說什麼。柳泓晗讓帝禹想想法子多和張鶴軒走動一下，帝禹嘴上是應了一聲但心裏可是萬般不願意。
“你覺得我要不要打斷你的腿送去給他診治。”
“為什麼不打斷你自己的腿？”
“我想他寧可看著我死也不會救我。”
柳泓晗想了一下讚同的點點頭。接著把帝禹抱在懷裏說道：“但我可舍不得打斷你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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