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577 更新時間:13-07-03 17:03
“哎!姑娘——”等邱少白回頭去看呂媭,卻發現她重創昏迷了,頭一歪幹脆整個人掛在邱少白身上了,邱少白又手忙腳亂才重新把人扶好。哀歎一聲,邱少白抱起人向別院直掠而去。
慕晨好友啊,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啊!
邱少白的憂心已成現實,仍趕往別院的他卻是不知慕晨現在正麵臨著兩難選擇。一者,眼睜睜看著小師弟走火入魔之下死在自己手上,則後半輩子被愧疚懊悔煩擾一生;一者,不顧一切挽留小師弟的性命,哪怕自己以這副重創之軀超負荷起運真氣,直接造成後半輩子變成廢人…
無論哪一樣,都不是能輕易割舍得下的。不救小師弟,慕晨自己的良心過不去,以後還會釀成心魔,武道上難以寸進。救小師弟,慕晨問心無愧了,卻是要拿自己畢生修為去換。但在兩者之間,慕晨毅然還是選擇了後者。
慕晨並沒有思考太久。身疾如風,人已穿插在漫天劍氣之中。
失去理智的呂堯還像深林野獸一般,不懼疼痛地大聲嘶吼著,哪怕當先衝來的一撥劍氣已經將他本人刺了個體無完膚,外表看起來就是一個血人。現在的呂堯,不會防守,他隻會抬手提氣,不斷地耗損丹田內早已為數不多的真氣向四處轟擊著,不問目標,隻為單純的破壞、毀滅。
此時兩人身處的田間小路已經千瘡百孔,沙塵飛揚了。漫天劍氣好整以暇地一波波發射出去,不斷給呂堯輕重不一的創傷,即使呂堯是修者,也禁不起這麼大的失血消耗。鋒銳的劍氣無影無形,隨風而來,冰冷凜人,呂堯困在無形劍陣中,好比籠中困獸,嘶吼聲隨著傷勢不斷加重而漸漸消音,取而代之的是‘呼哧呼哧’的粗喘聲。
慕晨遊走在自己發出的劍氣中,由於受了重傷的緣故,身法也沒有原來爽利,竟是也被誤傷了好幾下,嘴邊血絲汩汩冒出,染紅了大片青衫衣襟,整個人也不複過往冷靜從容,狼狽許多。但慕晨的眼還是堅持著鎖定了呂堯,執著地慢慢靠近他,內圍的劍氣更是迸發緊密,慕晨自知此劍陣威力,更是緊張小師弟的情況。
本以為小師弟即使走火入魔,人也能保持一絲清醒,好判別身周狀況,誰知還是自己錯估了走火入魔的危害。慕晨苦笑之餘,也後悔拚這一招,胸腹重創,肋條斷裂,丹田內真氣全用來發這劍陣,自己的腳步踉蹌,連最平常的劍氣也躲不開…
“咳…”身子一震,右肩一陣刺痛感,慕晨腳步加快,再避開襲向要害的劍氣,積壓在胸口的淤血實在忍不住,慕晨幾聲悶咳吐出了一口黑紅的血痰。
“噗——”劍陣中的呂堯更是不好受,慕晨竭盡全力發下的極招劍陣威力巨大,就算因為他本人先前已受重創使得劍陣威力薄弱不少,可也不是走火入魔之後的呂堯能對付的。若是呂堯恢複神智,定能輕而易舉闖過,廢除劍陣之眼,將漫天劍氣攻擊化為無,可惜他滿眼的紅成了唯一的主色,毀滅的欲望占據上風,讓他隻知不斷的攻擊、再攻擊。強行驅使本就暴亂的真氣,再加上劍陣之威,終使得呂堯也重創了!
內外真氣相互交擊,呂堯不由得噴出一口血霧,單膝跪倒,半天站不起來。
師兄弟兩人同時陷入僵局。慕晨不甘地繼續向呂堯靠近,但是內圍重重尖利劍氣硬生生阻住了他的腳步。重創之軀,無法再動用真氣,難道真要他眼睜睜看著小師弟死在自己全力為之的劍陣之下嗎?然後隻能無用地等待著劍陣的威力消退?
不!小師弟和他一樣已經受到重創,現在狂化的狀態讓他不能像人一樣思考,更何況自己防禦這漫天劍氣?!不消半刻必死無疑!所以,怎麼也要把小師弟拉出劍陣…
慕晨眼中迸出難以直視的亮彩,渾身上下仿佛充斥著無盡的力量,支持著他努力向前,闖過內圍劍氣,探手,抓住了呂堯!憋著一口氣,慕晨打昏了掙紮不休的呂堯,半摟半抱著將人拽出了劍陣。
終於,慕晨也堅持不住了,帶著渾身浴血的呂堯撲通倒在了地上,人事不省。
多年較量,此次兩人之間的生死之決,竟是戲劇性的以兩敗俱傷之局告終!
邱少白回到別院,先將昏迷的呂媭交給了淳盧藥堂的管事姚順,讓他好好看顧,自己則去找慕晨。結果一踏進屋中,邱少白就愕然發現易小川和慕晨兩人紛紛不見影蹤。
邱少白又馬上去了慕晨的房間,在房間正中的桌案上看到慕晨的留信。
匆匆觀視信中內容,邱少白暗叫一聲糟,就朝沛縣城外趕去。
在邱少白著急趕路的時候,慕晨的另一位好友姬紹梁,則是去迎了如墨。恰巧,如墨正好從燕地而來,姬紹梁與如墨二人說說笑笑,順道看風景,不知不覺就花了整整三天才來到沛縣。姬紹梁從來不管閑事,慕晨和呂堯之間的恩怨倘若不是邱少白插手其中,他自己是不會主動趟渾水的。
所以說,姬紹梁這個人,與慕晨是兩個極端,一個麵熱心冷,一個麵冷心熱。
走在小路上,姬紹梁白衣正冠,一把折扇在手,翩翩君子,一塵不染。身旁如墨一襲碧藍儒服,顯得溫文儒雅,一手持青玉竹板,不失大家風度。如墨本不是聒噪之人,隻是他常年被不負責任的師尊帶到青山老林清修,鮮有出去的時候,像如今這般走在大街上看盡風土人情,簡直是夢想中的神仙日子。如墨都有些樂不思蜀了,見到熟人姬紹梁就扯著他問這問那,嘴角翹起的弧度也越來越大。
兩人走著,不約而同感受到一股強大的真氣波動,心神不由一凜。
“紹梁兄,這是…”如墨抓緊了從不離身的青玉竹板,這是他施展術法的法器。他雖然常年在山上潛修,但是最近在晏山可是跟不少同齡師兄弟相互‘切磋’,上清長老不時地也會來指點一二,這種真氣波動,如墨再熟悉不過。
“嗯…”姬紹梁收起折扇,臉上的邪笑不見,變得正經許多。“如墨,這應該是兩個不分伯仲的修者在前方做生死拚決!我等要小心行事,這兩股強大的真氣相互較勁可不是好相與的…”真正讓姬紹梁變了臉色的,其實是他已經感應到,這兩股真氣其中之一正是來源自慕晨好友!
姬紹梁端正了顏色,跟如墨對視一眼,快速向出事地點趕去。
不久之後,同時映入兩人眼中的,便是雙雙倒地不省人事的慕晨和呂堯。
“呀!大師兄!小師弟!”如墨擔憂地走上前去為二人一一把脈,一探知二人脈象,頓時大驚失色:“不好!重傷致斯,情況糟糕了!”
呂堯是天命龍氣反噬,體內真氣暴動,經脈逆流,與慕晨交手的同時傷上加傷,再在神誌不清的情況下硬接慕晨重創下的全力劍氣攻擊,盡管最後關頭慕晨強拉了他出陣,霸道無匹的劍氣還是給呂堯的經脈造成了不小的創傷。若不得好好治療,呂堯的武骨可就得這麼費了!
慕晨的情況更不樂觀。呂堯後發製人的一招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瘋魔一般的呂堯是真的動了殺心,慕晨不防之下再察覺此招威力已屬晚矣,同樣霸道的真氣侵入了慕晨的五髒六腑,一樣造成了不小的創傷。甚至,呂堯狂化狀態下的蠻力還硬生生撞裂了慕晨的兩根肋條,慕晨隨後奮力一擊之下抽取了丹田內最後的真氣,無法及時緩解傷痛不說,還讓慕晨最後不得不以肉身硬抗內圍劍陣所發劍氣,救出呂堯。這麼一通折騰下來,慕晨僅是重傷已經算是十分幸運的了!
姬紹梁麵色沉凝地遊走在場中餘威猶存的劍陣外圍。他現在關心的是,重傷狀態下發出極招的慕晨,即使治好了,身體又會有怎樣的隱患?他們是修者,不是神靈,照樣是血肉之軀,受了重創也會死,隻不過比普通人更脆弱的一點是,萬一不小心受過重創,一身武骨全廢,多年修行付諸流水,這種嚴重的後果可不是誰都能接受得了的。自古以來,多少修者就是因為各種意外使得自身武骨全廢而自暴自棄,甚至絕望至極自戕而亡?
姬紹梁醫術不低,醫家大弟子的名頭也不是白叫的,頭一眼瞥見兩人,他心裏也就大致清楚了他們的傷勢幾何。正因如此,他才不敢確定,受過如此創傷的好友,可否接受自己可能成為廢人的事實?從一個強者淪落成一個弱小的廢人,這麼強烈的反差,足以讓一個人瘋掉。
“麵癱劍——麵癱劍——慕晨好友啊——”
遠遠的,一道黑白相間的身影身背墨劍匆匆趕來,正是緊趕慢趕的邱少白。遙遙望見慕晨青衫染血,人事不省地倒在地上,如墨把脈一臉沉痛的模樣,邱少白還以為自己來晚了,慕晨已經…大驚之下,悲戚至極,邱少白堂堂男兒不禁流下淚來,行氣不穩,險險栽落,顛顛地撲倒在慕晨身前,放聲嚎哭。
呃…如墨眨了眨眼,耳邊傳來邱少白撕心裂肺的哭聲,不由大囧。大師兄這還沒死吧…
“邱少白!”姬紹梁在一旁被氣得笑了,一把拽起扒著慕晨衣服就放聲大哭的邱少白,頭一次不顧君子風度大聲吼道:“該死的!你這個臭算命的,給我看好了!慕晨好友他沒有死!你幹嚎什麼?!哭什麼哭?!不過是受了重傷,你連這都看不出來嗎!?再說有我姬大神醫在,哪能讓閻王爺把我好友給帶走!你給我冷靜點!”說著,姬紹梁大力晃著邱少白,一手指著如墨慢慢扶起來的慕晨,仿佛在為自己的話找信服力。
叫姬紹梁這麼一吼,邱少白回魂。當他再去望慕晨,胸膛在慢慢起伏,呼吸聲雖然輕微之極,卻也不是瀕死無救的征兆,心下大定,連臉上淚痕都不顧了,就像個小孩子似的,撲過去好生看著慕晨,生怕慕晨真的死了。
如墨為慕晨和呂堯兩個人治傷,難免心有餘而力不足,他求救的眼神瞅向姬紹梁,換來對方一個點頭,忙過來幫忙,兩人一人負責一個。
邱少白自知救人要緊,竟也拋下對呂堯的偏見,遵從姬紹梁的吩咐為他輸送真氣修複經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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