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129 更新時間:13-10-01 14:26
皇上賞了我一頓飯,卻在整個用餐過程中用不停地發問討回去,他憑什麼以為我有所保留?就連商業如何帶動其他產業的發展,如何采取經濟滲透來掌控他國的經濟命脈,使對方不能輕舉妄動隨便挑起戰爭等事我都透露出來了!
想起上次治水前和皇上一起用餐時,狐狸根本沒動幾筷子,恐怕他早就有這種覺悟了!
出殿時高義傳話,狐狸在酒樓等著我,五位使者也都在。他不是又想賒帳吧!我對高義點點頭,真是辛苦你了,攤上這麼個王爺。
我很擔心那幾個酒鬼把樓裏的存貨都耗光了,提氣飛速疾奔。三人也加快速度,緊隨而來。
和大部分功夫都分門別派一樣,大多數卓越的輕功練就的途徑也都大不相同,像踩荷葉練水上漂的,趟密草練草上飛的,走沙道練踏雪無痕的等等,共同點就是拚命地練,不要命地練,越是飽受非人的折磨成就就越高,典型的就是我派的輕功,都是在山與山之間飛來飛去中至大乘境界,身法之快讓人匪夷所思,能穿山縱雲,翩若驚鴻,如鬼如魅,而我在派中無疑是最差的那個。
我與身後三人飛簷走壁,穿梭於市井之間,到達鴻運樓正門前,我氣血不湧,麵不改色,而三人都雙手扶膝蓋喘著氣。
高義指著我的後背上氣不接下氣地問靳全:“難道你們天天跟在她身後這麼個跑法?”哪裏還是平時暗衛的氣勢,聲音弱得跟七老八十似的。
靳全白他一眼,猛吸一口氣,簡短回答:“這算跑得慢的!”
高義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然後十分感慨:“幸虧我家王爺不會武!”
小白瞧見我就過來打招呼,我誠懇地拍拍他的肩,告訴他再堅持一個月,肯定會找人代替他。推開“夏間”的門,幾人都同時起身,再沒有上次穩坐不動的大牌。
“我們在這等你一上午了,皇叔跟你談這麼久?”狐狸一看見我進來就埋怨。
我對小白示意,讓他上些酒菜,看這幾位的麵色和桌上那像征性的兩壺普通酒就知道小白介懷他們上次賒帳的事,肯定拿話擠兌過他們了,小白至從打理這鴻運樓開始就特別討厭兩種人,吃霸王餐的人和賒帳的人。
狐狸還想問我和皇上的談話內容,談什麼也不能跟你說啊?我簡單作答:“陛下隻是留我用餐。”
嫣祺勾唇一笑:“真不愧是重臣!”
雨淋玲搖頭歎息:“我們昨日算是見識了,什麼叫好酒量!”
酒菜上來後,狐狸陰沉的麵色稍有緩和,衛宇寰來回瞧著八道菜驚奇:“無寒,我以為你這是酒樓,上次進來後才發現還是個茶樓,這次又發現你這裏還是個飯館!”
我這可不是飯館,是怕小白他們辛苦,讓老張頓頓都給他們做點營養的。
還以為腰纏萬貫的人吃飯都講究,就是餓死也要裝裝樣子,誰知這幾位把八盤菜一掃而空,真不知道多少頓沒吃著飯了!
狐狸見我咧嘴要笑,忙轉移話題,阻攔我要借題發揮的念頭,主要是擔心我譏諷他沒給這些人飯吃,他總不能說好酒好菜在臨親王府招待過了,隻是他們到我這還是這種吃法?
於是他把我是神醫的事抖出來。
幾人紛紛讓我把脈,我疑惑不已,難道“富貴病”都找上他們了?
嫣祺爭著要先來,我手指搭上,寧神細診後盡量裝出一個神醫的樣子教訓他:“看你長得挺溫柔的,脾氣還挺暴躁,要心平氣和知道嗎?”
嫣祺在幾人的偷笑中不好意思點點頭。
雨淋玲看上去有些緊張,我把脈後從懷裏掏出一瓶藥遞給他:“沒什麼大問題,這個藥每天服一顆,一個月後你就會痊愈。”
他喜出望外,一點都不懷疑我神醫的稱號是假的。
衛璞玉把手放在桌子上時有幾分猶豫,同為練武之人我很了解,“脈門”怎能隨便讓人摸?
我手指探上的那一刻,他的手腕在微微顫抖,這是一個不願去相信別人的人,也可能是經曆過什麼事讓他不再相信任何人。
我盯著桌麵平靜道:“不要過多焦慮,認識自己的另一麵,多想想自己的優點和長處。下一個!”
給衛宇寰把脈時,衛璞玉一直緊盯著我側臉看,說出他心裏所想有這麼驚訝嗎?恐怕他以後再也不會讓人把脈了,他似才知道探脈者會根據脈象探出病人的心思。
衛宇寰的脈搏跳動過速,我安慰他:“不要緊張,沒什麼大礙。”
誰知這一說跳得更快了!
我交代幾點,特別是讓他注意飲食。他撓撓後腦勺,小雞啄米一樣點頭。我整不明白了,這一會兒工夫怎麼都變靦腆了呢?
見狐狸背手站那,謝絕我給他把脈,我沒有免強,隻是不知道是職業心太強還是疑心太重,為什麼我總覺得他有病呢?
這一次幾人終於離開了,我並沒有去送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以現在六國的局勢,以後會很麻煩吧!
賀壽的事並沒有就此過去,皇上欣慰地表揚百官後,又愁眉不展:“朕的生辰,各國都有派使者前來祝賀,唯獨附屬國尉遲王未派人來,也未有書信說明,各位愛卿認為這是為何啊?”
尉遲是個小國,地處印國西北部,資源豐富,卻沒有國戰能力,長期依附於印國。附屬國的地位跟一個封了土地的王爺差不多,但是有一定的自主權。
大殿鴉雀無聲,任誰都知道,這事兒誰接手誰倒黴!
皇上點名未果,微微動怒:“各位愛卿可暢所欲言,朕不會降罪!”
在無計可施之時,皇上一挑眉就看到我這個撒手鐧,認為隻要把我扔出去,定能克敵製勝:“靳忠王可知為何啊?”
如果六皇子是粘人的棉花糖,那皇上肯定是粘上就很難洗掉的“502膠”。別人說“不知”都行,我說就不行?
皇上幹笑兩聲,冷嘲暗諷:“靳忠王怎麼可能不知?”
“臣的確。。。。。。”
“靳忠王可別跟朕繞彎子,你的事朕也略知一二!”
軟的不行你就來硬的,還威脅我?
殿內百官都瞥著我和皇上,大概是疑惑我會受皇上威脅嗎?
雖然皇上有點缺德,但他的確威脅到點子上了,我現在的身份可不能暴露:“臣知道為何!”
無數驚奇聲響起,我無視皇上在輕咳打嗓,道明想法:“臣認為尉遲大概不想再附屬於我印國,想借此機會試探陛下的反應,以此來決定下一步的措施,也可能是大國煽動尉遲獨立,目的是為了引起我朝的混亂,或是直接把尉遲劃為己有。”
皇上沉思良久:“的確如此!”繼而接著又問:“那寒兒覺得該如何解決?”
我吱唔地發著單音:“臣。。。。。。”
皇上捋起胡子,瞥著正門,隨意道:“寒兒啊,你小時候。。。。。。”
算你能耐!我立即大聲阻止皇上出口:“臣已想到良策!”
皇上感到寬慰,讚揚我如何替君分憂,也不管被震呆的百官是何心情。特別是狐狸,看那表情很想知道我到底有什麼把柄落在了皇上手裏。
“臣認為應該派使者前往尉遲進行說服。”
這一次皇上都省了好幾道程序,直接把任務派給我:“此策為寒兒所出,那朕就派寒兒前往了!”
我很想反駁,卻看到皇上用威脅的眼神看著我,隻能作罷:“臣,願前往!但是此等大事,不能隻交給臣一人!”
百官驚恐,“說服”這種事有幾個人能成功的?特別在尉遲有膽不來賀壽已表明決裂之心的情況下,就是有三寸不爛之舌也不能力挽狂瀾,最主要的是很有可能有去無回。
硬的不行,我隻能來軟的了,這是現學現用!
“臣此次去尉遲,如果尉遲王已歸降他國,臣一人又不能說服對方改變決意,為了不讓臣通風報信,尉遲王未必會讓臣脫身,與尉遲全國為敵,就是有再好的武藝也無用,所以臣希望陛下若找到臣的屍骨就把它帶回來,臣不喜客死他鄉。”
用平靜的口氣說完這些話,殿上更沉靜了,連狐狸也皺起了眉頭。
當即有人自告奮勇:“臣願與靳忠王一同前往!”
皇上見是瑞青嵐,立即麵呈驚喜:“文狀元很有膽識,朕準了!”
接著俞良晨和大皇子也要求也一同前往,皇上當即下了聖旨,又為我們快速準備所需一切物品及護衛,又派狐狸和國舅來送行,足見此事的重要性。
狐狸一反常態,居然鄭重囑咐:“一路多加小心!”
我不習慣他這麼嚴肅,見他使了個眼神,高義就轉到我身後來,想是不放心讓高義跟著我。
國舅說句送行人該說的話:“相信靳忠王尉遲一行定會大功告成,凱旋歸來!”
我看著狐狸那便秘臉,指出他的態度不正確:“看看國舅多會說話!”
他恢複平時的表情,微笑著點頭稱是,大概也不想讓一旁笑得高深莫測的國舅看出我倆“交情不淺”。
隊伍已經整裝出發,瑞青嵐乘馬車,士兵都騎馬,靳安、靳全、高義也遠遠地跟著。
受整個隊伍悲壯氣氛所感染,我有種“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的蒼涼,為什麼總覺得一去不複返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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