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089 更新時間:13-12-24 17:15
我叫靳無寒,我從來都不信邪!於是我十分不好命地在鬼魂一年四次出來放風的夏季鬼節這一天靈魂穿越了!
記得幾天前剛剛醒來時全身劇烈疼痛猶如身在十八層地獄,一根手指頭動動都很難,全身癱瘓,疼痛難忍,就連昏睡過去都是惡夢纏身小鬼一群一群的。
前世的場景仍曆曆在目,特別是我還記得我一直相信科學,但是眼前的事讓我無法理解,我回憶了好長時間才弄懂整個鬼命事件,總結出了經驗:千萬不要在鬼節時出來溜達,更不要以為隻要不挨著機動車溜達就相安無事了!
我一向是個遵紀守法的好市民,從來都不闖紅燈,過道隻走斑馬線,誰忒麼這麼不長眼把車開到人行橫道上來撞人?
劃圈圈詛咒那個酒鬼司機天天吞牙膏!
驚悚地發現靈魂裝在這個陌生世界十歲女娃的軀體裏後我連連感歎,辛辛苦苦二十來年,一下子又回到了解放前!
除了全身劇痛外都是對這個未知世界的陌生感,不過在得知這個女娃也叫“靳無寒”後我稍稍安定下來。她原來隨其母姓宿,名聽風,因在逃亡中暫時改隨其父姓靳,她又有一個鮮為人知的小名無寒,於是就跟我重名了!
殘留的記憶中有一幕最為錐心蝕骨,女娃的父母被長槍貫穿心髒的那一刻我仿佛親眼所見,切身感受到女娃當時有多心疼,可見那靈魂消逝之前內心有多麼不甘和痛苦。
今天我再次被急行的馬車顛簸而醒,疼痛減輕許多,但是四肢還不能伸展自如,像坐起身來這種大動作仍然屬於掙紮範圍,在我拚出吃奶勁的時候就瞥見一蒙麵黑衣人掀開車簾,手中端碗讓我驚心的黑糊糊的東西。他看到我醒了,跟前幾次一樣淡漠地放下簾子,轉身對一人道:“回稟主人,她醒了。”
那些今世拚湊起來的記憶讓我了解到自己在這個世界的身世。與我們不久前抵達的這片大陸不同,東海的另一邊也有遼闊的疆域,那裏由女皇統治著,因疼愛女兒建國號為“聽風”,在丈夫陪著妻子接生第二個女兒時部族首領趁機聯合反叛,結果隻剩一部分國土被幾個忠心的屬下誓死守護。“父母”被殺,“我”因是下任的國主而遭到追殺,即所謂的斬草除根。
“真的?寒兒醒過來了?”
急促的腳步聲響起,車簾再一次被掀開,人已出現在我的眼前。
這個四十七八歲的中年男子就是這幾天與我最為親近的人,也是那些忽隱忽現的黑衣人的首領,他叫印宣諸,是印國的皇帝。雖然衣著和語言跟前世曆史中的某個朝代很相似,但我確實沒聽說過有“印”這一朝代。
此人身材高大,五官俊朗,高高挺立的鼻梁,漆黑濃密的眉毛,目光深遠,炯炯有神,麵容不怒自威,魄力十足。我認得他這一身的派頭,在國慶閱兵儀式上乘閱兵車向整整齊齊各方隊揮手的那個人身上出現過,但是從那稍稍有些微亂的頭發和衣袖上的髒跡可以判斷他帶著我拚命逃亡有段兒時間了!
這皇帝與女娃的父親是拜把子的兄弟,叛亂之時又恰巧在聽風國,所以受女娃父親所托,救出並帶著女娃逃出戰亂和追殺。
他總是用一種看絕症患者的眼神看我,見我再一次堅強地挺過一夜沒死掉他很激動,立即充當我監護人及唯一親人的角色緊緊抱住我,說拚了命也要把我安全帶回印國。
我忍著身體被他勒得麻木的過程及腦袋分裂式的疼痛想著前幾天他以為女娃身中劇毒還奇跡般活過來時聲淚俱下的場麵,真想一把推開他,免得時間緊急沒人顧慮到給我換衣服,讓我在這炎炎夏日裏一天比一天餿。
雖然我成功活過來,卻還是吃不下東西,每碗藥都是那個黑衣人掐著我的下額給我灌下去的,一點兒都不把我當病人看,更別提憐香惜玉了!
渾身疼的要命,是一種深入骨髓的疼法!
為什麼還沒要了我的小命呢?因為這種毒屬於間歇式發作的,讓我還留口氣兒,總是一副要死不死的模樣。據這個皇帝所說這毒叫七月,很簡單的名字卻無人可解,每到七月份就會嚐到一個月的生死煎熬,痛得死去活來,據說沒人能活過一個月。
今天是七月十九日,還好那女娃堅持活過上半個月,不然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在這種疼痛下堅持得了一整月。
女娃稱這個皇帝為叔父,跟他很親。我開口嗓子有些痛啞,但盡量學著女娃的調調說話:“叔父不必擔心,寒兒不痛。”聽起來倒是很堅強,但是每說一句話都耗費我很大的力氣,就跟得了氣管炎一樣不停地在那喘息。
不說還好,一說他哭得更曆害了!還抓著我的大寬袖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往上抹,裝得夠可憐,隻是就算他演得再悲劇天天看我也不會感動了!
他哭痛快後又抹去眼淚,挺直腰板向我保證:“寒兒放心!到了印國,叔父一定找最好的神醫除去寒兒體內的劇毒!”
我差點氣樂了,你跟我說無人可解,這會兒還說找什麼神醫?你當我抗打擊能力挺強是怎地?
“寒兒謝過叔父。”死馬當活馬醫吧!大概他心裏也是這麼想的。
無限的惆悵後我又感到很無力,因為到這個世界後我至始至終都處於一種被動狀態,沒有人幫忙我根本動不了!
這個世界的陽光和月亮都是我熟悉的景象,而奇特的山山水水,穿著怪異的人群,就連那從來沒有人踏過的滿目百分百綠化的路都讓我覺得身處異界中。
路途遙遠,跋山涉水,“跑路”變得十分堅難,關鍵是有我這個病號在皇帝堅持要住客棧。我當然知道他是為了我好,可是我更不喜歡被人跨海追殺後又被人猛追近百裏陸地,現在還要追殺到客棧來。
這群殺手的耐力非比尋常,差一點兒就海、陸、空聯合作戰了!
皇帝的黑衣護衛自信滿滿地來報,追兵已經解決掉,所以不必再擔心。
皇帝對黑衣護衛說的話深信不疑,可是我怎麼能不擔心呢?有好幾把刀差點架在我的脖子上,有好幾把飛鏢與我擦肩而過,我才是殺手們唯一的目標,就一標準的活脫脫的靶子!
殺手一批一批地出現且源源不斷,讓我懷疑自己是不是被GPS定位儀或衛星定位係統鎖定了,不管逃多遠,怎麼個逃法,殺手都能準確地找到我們的位置並十分舍命地拚殺一陣,弄得我神經緊繃,惶恐不安,有個風吹草動就草木皆兵。
我和這些要錢不要命專找人玩命的人傷不起啊!
黑衣護衛們不但要應對海量的殺手,還要保護我們這兩個包袱,帶著我們轉戰各個戰場,屢戰屢逃,屢逃屢戰,喊著“決不留活口!”的口號,每次聽到他們在皇帝麵前這麼保證時我都哆嗦一陣,總覺得他們跟追殺我的那些成天幹殺人放火勾當的殺手其實是一樣一樣的,不同的是殺手沒能成功完成任務,我還活著,而黑衣護衛們把口號執行到底,每次都能把追兵滅幹淨了再逃。
皇帝告訴我再走兩天就是印國的邊境,我知道他的地盤他做主,我一定會好過些,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無論如何這次也沒能逃得了那個“萬一”。
其間路過一個客棧,因每次下車我都要被人攙扶或抱著,比傷殘人士還要殘,而且我們這一行人的衣著也太慘了點,比較引人注目,已成為方圓五十米之內的焦點人物,我更是焦點中的焦點。
其中有個人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下明目張膽地過來抓我的手腕,說是要給我把脈。一直忽隱忽現的四個黑衣護衛又不知從哪“颼”地一下跳出來把他攔住。
即使沒有追兵他們也要防備可疑人,就算距離國境線比較近他們的警惕性也很高,可是我不懂的是護衛大哥們看著那人一臉崇拜與驚詫的模樣跟剛才跳出來那會兒很不一樣,難道他們認出這人是誰誰了嗎?
皇帝問那人何事,那人沒有立即回答,仔細打量我一陣後他聲音淡漠且異常平靜地反問:“這位小姑娘莫不是中了毒?”
皇帝一聽十分驚喜,想必認得這種劇毒的人不多,猜測這人大概知道解法,於是就請他到客棧內細說。其實這人話很少,不過簡單易懂,就是毒沒法解但有辦法壓製,他開門見山說想收我為徒,學藝十年,再順便幫我壓製毒性。
皇帝哪肯把我交給陌生人?堅決不同意!
我聽著覺得很新奇,畢竟隻在電視中見過收徒的場景,沒想到我也有這麼一天。要是這毒真沒法解,我也不想死在這個世界裏唯一擔心過我生死的皇帝眼前,所以我求他讓我與這位師傅同去,說我很想拜師學藝。
在我的懇求下皇帝免強點頭,卻又跟我討價還價一番,最後約定“八年之期”。他又送我一塊玉佩,說毒性壓製後拿著這玉佩到印國找他沒有人敢為難我。
我內心感歎:原來這裏也是皇權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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