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廢篇章  第十八章 意外變故

章節字數:1801  更新時間:17-06-15 14: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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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飄若流雲,翩如飛燕,司徒聃桐長袖舞動,潔白水袖如同兩隻靈動的玉蝶上下飄飛,時而化作一片雲,時而舞成一片海,若霞飛,似煙起,她自己便是那雲霞中的仙子、海波中的女神。台下眾賓一個個看得發癡,夾到嘴邊的菜也停住忘了吃。

    長裙飄飄,水袖飛揚,纖腰輕搖,婀娜曼妙。正對她坐的那個人看得癡了,模糊的容顏隻有一雙眸子晶亮晶亮,滿含深情。

    “啊!”她一聲驚叫,竟被自己的衣裙絆到狼狽跌倒,耳畔是眾人想笑又怕衝撞主子而強壓的笑聲。

    這一下司徒聃桐徹底跌醒,適才那曼妙的舞蹈不過是她昔日的記憶,實際卻是跳得亂七八糟,結尾還以一個狗啃式摔跤收場,非但不美,實乃所有獻舞人中表演最差最難看的!

    她一臉臊紅,偷眼去看將軍夫婦,但見他們麵色煞白,也不知是氣還是嚇得手腳直哆嗦,銅鈴似的四隻眼死死瞪著自己。

    “微臣有罪,微臣教導女兒無方,衝撞了皇後和太子殿下,肯請皇後寬恕。”趙睿驚惶撲向主子,司徒聃桐嚇得也跪立一旁,頭不敢抬。

    “罷了,雖為不雅卻博人一笑,就當是取個樂子吧,今日臻兒誕辰不必掃興,愛卿帶女回去好好調教便是。”

    說話的是坐在上首的一位婦人,麵目慈祥一身珠光寶器。不用說,這便是當今母儀天下、寬厚仁慈的皇後娘娘。

    “是,是,多謝皇後殿下,殿下聖明!”趙睿誠惶誠恐拉著司徒聃桐快步退下。

    司徒聃桐感覺整個人輕飄飄的無力,甚至有些天旋地轉,她沒來得及看太子一眼,便像丟了魂似的被將軍拉出殿來。

    “子藎,你送小姐回府。”將軍甩了甩袖,鐵青著臉吩咐丫鬟。

    子藎不知發生何事,頭一次見將軍這般神情,嚇得聲也不敢出,不住點頭,目送將軍憤然離去。

    直到主仆二人皆已入轎,子藎才敢問自己的主子,“小姐,發生何事?”

    “還用說麼?跳砸了。”司徒聃桐有氣無力道。這樣的結局原本是她期盼的,但這會兒她卻滿心後悔,她估摸自己以後再也沒機會進太子府了,本還想借此找回記憶,但希望再次破滅,果真是命運多舛、天意弄人麼?

    或許真如她想,太子府事件之後,司徒聃桐果真重回往日不堪之境地。原因很簡單,趙家想要成為皇親國戚的美夢已成泡影,司徒聃桐自然從受人尊重的高貴小姐再次跌回當日進府的落魄乞丐。

    因認作女兒一事已人盡皆知,趙家不好造次,否則必將司徒聃桐直接貶為燒火丫頭,甚至掃地出門。梅苑所有的下人一夜間被全撤光,隻剩相貌醜陋的子藎陪她。就連貪戀她美貌的將軍也不再眷戀,這日起他再也沒踏入梅苑半步,反倒是大夫人時常光臨,卻不為別的,隻為來羞辱她謾罵她。司徒聃桐每次一聲不吭,麵上無悲無喜,木頭人似地對一切無動於衷,大夫人大有狠狠揮拳落在一堆棉花堆裏的感覺,著實無趣得緊,幾次之後便也懶得上門了,梅苑真變成了門可羅雀的清冷地兒。

    這段安靜的日子,司徒聃桐時常一人坐在園中發呆冥想。她不知道自己為何存在於這世間,她對自己一無所知,無親無故,似又無牽無掛,昔日記憶仿佛故意與她為敵,始終不讓她靠近半步,此時竟比被囚於瓶中未曾好過多少。

    “子藎,我要走了,我需要自由。”某日,她對自己丫鬟說道。

    子藎吃驚望著小姐,有些不解,“小姐,您要去哪?您一個女孩家在外行走如何謀生?而且……”說到這兒子藎眼圈一紅,“小姐若走了……我怎麼辦?”眼中盡是不舍。

    司徒聃桐有些觸動,愛憐地看著自己的丫鬟,道:“你都說了,在外行走不易,所以我不會帶你走,你繼續留在趙府做丫鬟,會有機會跟上好主子的。至於我麼,你也不必擔心,天無絕人之路,如今能自由便是我最大的心願。”

    “可是……小姐若逃了,奴婢會受罰的。”子藎略有為難道。

    “這你也不必擔心。”說罷司徒聃桐起身,從袖間抽出一根麻繩,原來她早有準備。沒等子藎弄明白怎麼回事,司徒聃桐已用繩索將丫鬟套住。

    “別掙紮,乖乖的!”她低聲輕喝,一邊麻利地將繩索繞了幾圈。

    “小姐?”子藎還是沒能忍住叫了一聲,但未待叫出下一句,嘴已被堵,她隻能發出“唔唔”之聲。

    “這樣便沒人說你了,你如實告訴他們發生什麼。”司徒聃桐微微一笑。

    說罷她拋下丫鬟,自顧換上家丁服飾,將自己的臉抹暗。子藎眼巴巴瞅著一切,急得眼珠子都綠了,但小姐視她如無物,從容不迫做著離前的準備。

    夜半子時,司徒聃桐自梅苑出來。她來時身無一物,去時亦兩手空空,倒是方便行動。此時趙府上下很是安靜,她貼著牆貓腰快行。

    她早盤算過,從正門離開萬萬不能,那裏至少有四名守衛,而府上其它地方都均勻分布著看守。後花園雖然詭異恐怖卻無人把守,想到上次在園中撞見的妖婦她心有餘悸,但既去意已決也隻能鋌而走險,想要安全離開趙府,這是唯一的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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