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4904 更新時間:13-05-29 12:22
許炎辰無形中增加一股壓力,失眠,吃不下飯,更不愛說話,動不動就發呆,時不時猛揪自己的頭發,有時還狂摔枕頭,那樣子悔恨的不行。
鄭輝把這些歸結為“失戀綜合症“,眾人都看到上班時許炎辰憔瘁的容顏,傳言就有了,許炎辰失戀了!
鄭輝的理解,女人都有感性的,看到這樣的許炎辰,她們比以前變本加厲地采取主動追求。每次聽到許炎辰說“對不起,我不找女朋友了!”就把許炎辰這話裏的歉疚當成了悲痛、傷心加絕望。那心力交瘁的模樣更加讓人心疼,於是背地裏把那個跑掉的許炎辰前女友罵了個徹頭徹尾,想著指不定怎麼傷害許炎辰呢,做了虧心事才辭職的。
而許炎辰腦子裏已被秦宇占滿,哪裏還有空找女朋友,更想不起前女友的事了。他還要求高運華給他調班,連四樓都不想涉足。
高運華拗不過他,最後撥通老板的電話,沒想到這個幕後的老板在一陣沉默加沉寂後,回答:“隨他就好。”那聲音聽起來就像煙量過重,給嗓子帶來重沉的負擔下所發出的聲音。
許炎辰去了一層的包間,心情能放輕不少。即使他這兩天都失眠,有些黑眼圈,可在暈暗的燈光下根本看不出來,他還是像以前一樣惹人眼。
一向在工作中相安無事的許炎辰,這次也有解決不了的事。
這一包間五個男人,本來他倒酒沒什麼事,但後來這桌人喝高了,說坐台小女不好看。
喝多了沒看清吧!以他的眼光來看,還不能算作不好看?
但坐台不樂意,回了嘴。跟喝高的人能說出什麼來?這你一句,我一句就對上了。他還像以前一樣上前調節。
誰知,那胖男人看見許炎辰立即揉揉眼睛,色眯眯地賊笑:“你比她們好看多了,來,讓哥親一下!”
許炎辰當即全身一僵,臉色猛地變得陰沉。要是以前他隻當作客人喝多了,說的胡話,但現在就不一樣了。他這兩天一直糾結的問題,男人和男人做那種事是有違常倫的,而他和秦宇做了,還有人敢觸他的逆鱗?最近的抓狂加上剛才輕挑的話,讓他一陣怒氣升騰。
他很想一拳打過去,但這裏有規定不能對客人出手,所以他糾結於是打還是不打,不打那男的要貼上來了,他身後就是牆。
看見那隻有意圖的手要伸到他下巴,許炎辰一陣反胃,胃部有什麼東西要上湧。
咬著牙,攥拳,汗水從額角流下來,眼睛有些膜糊,腦子也轉不動,但他潛意識裏知道不能給高運華若麻煩,更不能讓秦宇知道他剛調到一樓就出這樣的事兒,總之一句話:不能把事情鬧大!
就在那手碰到他下巴的同時,身前那胖子的身體就突然飛了出去,撞到側麵的牆上,不動了!許炎辰甩甩頭,想著誰的力道這麼強,能踹動這麼胖的人,轉頭就看到他現在最不想見到的人,秦宇。
剛想要移動腳步,他感到一陣眩暈,心道:完蛋了!換個場合再暈不行嗎?閉合的眼縫掠過一張驚慌的麵容。
身體向後仰去,臨暈去之前,感覺有一雙手扶住他,接著跌進一個寬厚的懷抱裏,被不停搖晃著。
。。。。。。
聞著消毒水的味道醒來,睜開眼看看就知道是在醫院了,隻不過看這屋頂是條件好的醫院。
“你是死人呐!別人要非禮你你怎麼都不出手?你練成好身手到底幹什麼用的?”
“茗軒,別這麼說!你也知道,嚴晨是從榮華考慮才沒出手。”
聽到沈茗軒怒上加怒的話,轉頭就看到倆人,沈茗軒和安君權,其他人都沒在,慶幸關鍵人物沒在,他暗自鬆口氣,慢慢坐起來。
“知道醫生怎麼說的嗎?”沈茗軒湊近他的臉。
“嗯?”因為剛醒來沒多久,還沒反應過來,就一副癡呆樣兒。
沈茗軒咬著牙:“還‘嗯?’,各種營養育不良的疾病你差不多都全了,醫生說嚴重營養不良也會死人的!”
“我有補營養啊?”許炎辰覺得自己被冤枉了,當即回嘴。
“你補了什麼?”安君權滿臉疑惑。
“魚肝油!”許炎辰說出讓兩人跌倒的話。
。。。。。。
“怪不得在眾多疾病當中,你沒有夜肓症!”安君權搖頭感歎。
“怪不得眼神這麼好使,跟貓頭鷹似的!”沈茗軒白他一眼。
“嗯?”
。。。。。。
“哈哈。。。。。。看見沒,他癡呆了!”沈茗軒沒心沒肺地笑起來,猛然間停住,“醫生說你得了。。。。。。”沈茗軒忘了叫什麼,皺眉使勁想。
“緊張綜合症。”安君權提醒。
“啊對!緊張綜合症。”沈茗軒一拍額,又開始指責:“你到底在緊張什麼?吃不好,睡不好,還思想壓力過大?就因為那個不要臉的女人?”
“茗軒!誰都有緊張的時候。”意思是別讓他再提許炎辰前女友的事。
感激地對安君權一笑,又瞪眼沈茗軒,真正不要臉的人還在那說別人不要臉。
沈茗軒遭到毒視當然不樂意:“還說我幼稚,你也三十一了,還不會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還好他知道轉移話題。
安君權在那輕笑,左右看看兩人,好像在衡量到底誰更幼稚一點兒,然後隨意問:“你來榮華之前都吃些什麼?”
他回憶一下,腦子確實不怎麼靈光,反應慢了好幾拍。
“基本上是逮著什麼吃什麼,像饅頭、花卷、豆沙包、粥,有時間的話也會自己做。。。。。。”把想起來的挨個數著。
兩人一副難怪的表情,安君權的表情稍有停頓,猛然間想起來什麼:“你不是說你給特一級廚師打過下手嗎?”
“是啊!”他覺得自己真沒清醒過來,要不怎麼不明白這有什麼關係?
沈茗軒才知道他原來還做過這樣的工作:“既然會做那麼多菜,為什麼不正經吃飯?”他當然沒有安君權和秦宇了解的多,那連說五個小時想來也不是白說的。
“我這不叫正經吃飯?”看著兩人像看白癡一樣看著自己,他猛然間明白了富人的想法,他們當然不會考慮省錢的問題,隻有窮人才會計算著火食費。
“我說,你們知道給我給特一級廚師打下手做的都是些什麼菜嗎?那些菜是我能吃得起的嗎?”
兩人頓住,麵色一變,沈茗軒也明白了醫生說的近十來年營養失調是怎麼來的了!許炎辰為什麼那麼喜歡錢,為什麼那麼舍不得花錢,為什麼抱著錢睡覺?顯而易見的答案,他怎麼就沒想到?
看這兩個人的臉色,就表情像是他倆把他給害了一樣。
事實上,許炎辰能長到178厘米,完全取決於優良基因,跟營養什麼的沒甚關係!就是說再調理調理,補充營養,興許還有長高的可能。
“我到這來火食已經提升了,比我自己吃的強多了!再說吃饅頭也沒什麼不好,省錢、省時間,隻要想買,到處都是!”
安君權看到看到許炎辰掀被子要下床的動作,忙阻止:“沒有宇的允許,你不能回去!至少再呆兩天檢察沒什麼事才行。”
他一樂:“你們都知道我是營養失調,不是需要在重症監護室呆著的病人。我該補充營養,不是占著重要的床位,何況這消毒水味太重,我不習慣。”望著ICU那三個字母,他想著醫生到底怎麼允許他呆在這裏的?
安君權順勢瞟了門口一眼,剛才的人影已經走了。
安君權神色凝重:“嚴晨,不要浪費宇的心意。你知道嗎?你暈倒後,他抱著你跑過兩個交通崗,根本忘了有車這回事兒!要不是我們趕過去,他八層能跑到醫院來。我們認識的秦宇從來都是成熟沉穩,處變不驚的!”
安君權內心有些忐忑,好像答案呼之欲出,想想又覺得不太可能。
許炎辰微微詫異,是啊!那個泰山壓頂,都能麵不改色的人,難道是因為做過那事產生了愧疚?
看到兩人都若有所思的麵色,不回去也好,他現在還沒準備好怎麼麵對秦宇。再給他點時間,讓他平靜一下。按秦宇所期望的,當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他又過著兩天的米蟲生活,時不時換人來看他,杜彥飛和三個小屁孩也來過,雖然他看見杜彥程表情很不情願,連鄭輝都來了,就沒見到一個人。
在第二天晚上,終於醫生開出的單子又做了說明後才放他走了。
計算著時間,回去正好蹭頓晚飯。一進食堂,就發現食堂變了樣,那細微的裝飾逃不過他經常補充魚肝油的眼睛。
一打飯才知道火食也變了,簡直跟吃小灶一樣,都是高營養餐。
更讓許炎辰驚訝的是食堂內的全體員工都齊刷刷地向他行注目禮,那眼神像看到了救世主。
鄭輝鄭重地行個軍禮:“我僅代表全體員工感謝您!托您的福,我們才有這堪比高級飯店的火食。”說完還示意一下餐盤裏的菜。
“嗯?”他覺得沈茗軒說的不錯,他已經接近於癡呆了,連話都聽不懂了。
鄭輝見他不理解,忙解釋:“要不是你當場暈倒在秦老板的懷裏,而且聽說醫生判定你為長期營養不良,老板也不能把食堂改善得這麼好。”
許炎辰來這還不到一年,“長期營養不良”屬實賴不上這的老板。
他聽到刺耳的字眼兒,很不舒服:“懷裏?這倒底是怎麼傳的?事實上,是我暈倒了,他接住了我。”他字字重音地作解釋。
“這不是一樣嗎?”鄭輝覺得他根本沒有必要再重新解釋一下。
許炎辰泄了氣,又想起一件事:“那個,你知道那個客人怎麼樣了嗎?”
鄭輝納悶:“哪個?”忽一想,又疑問:“就是非禮你那個胖子?”
忙捂住鄭輝的嘴:“你小聲點,怕人聽不見呐!再說他也沒把我怎麼樣。”
“就你想得開!”鄭輝扒開他的手,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隨口說:“我也不知道帶哪去了。”
吃了兩口菜,又接著神秘地說他感興趣的事:“隻是有人看到秦老板帶著煞氣衝進了那個包間,跟著不知從哪冒出十來個帶墨鏡的人也進去了,沒一會兒,秦老板抱著暈過去的你跑衝出來,而那一屋子人都被那些帶墨竟的人架走了,動作甭提有多速度!”聲音壓得很低,鄭輝雖然好事兒,但卻能很好地判定風險度。
又伏到許炎辰耳邊嘀咕:“包括坐台的女人們和當時在場的服務員,這兩天都沒看見來上班,傳說可能被解雇了!聽說老高也被沈老板罰了一半年的獎金,他還千恩萬謝的,那意思是對他已經開恩了!”
“這關他們什麼事,有必要解雇嗎?”他聽得直皺眉,怕什麼來什麼,多大點事,都能讓這幫人無中生有地給化大了。
鄭輝接著把知道的事抖出來:“不知道!不過我猜測,你被胖子調戲時,在場的人沒一個上前攔著的,怎麼說你也做了秦老板這麼長時間的專屬酒侍,打狗還要看。。。。。。那個,就是秦老板覺得沒麵子唄!”
“不是,你能不能別老說‘調戲’這個詞兒,都說了那客人沒把我怎麼地!”
“那我也不知道啊!我到時他們已經走了。據目擊者說,秦老板的臉色太嚇人,當時隻有老高勇敢地進了包間,其他人哪敢靠近?除非是想不開了!”
許炎辰扶額,歎了口氣,想著最後一個問題鄭輝能不能知道,還是問一問,興許知道呢!
看看左右沒人注意,再壓低聲音問:“你說,包間的事秦宇怎麼知道的,他怎麼來得那麼快,不是他正巧路過吧?”他和鄭輝可很熟悉從一樓到四樓的距離,以他的“飛速”單程的時間都不夠用,何況通報的人要一個回來呢!
鄭輝立即擺出一副臉孔,許炎辰熟悉得很,他醒來後就被人當成好幾次白癡了!
“可能全體員工當中,就你一個人不知道了!要不你怎麼能在包間裏做得那麼自然呢!”
“攝像頭!”鄭輝神秘地小聲說出三個字。
。。。。。。
一語點醒夢中人,他知道大廳門口按裝了這東西,但休息室和高運華的辦公室沒見過監視器這類東西,一到三樓他都走遍了,也沒看見,那也就是說監視按在別人去不了的四樓。
當下一呆,那也就是說,他從在這裏工作開始,一舉一動,隻要四樓人想看就能看得到?
又一想,那一行人白天基本不在,晚上來他和鄭輝都在場,他們從來沒看過監視器,不可能天天盯著。
但是不可否認,這裏也是收集信息、證據的一個好場所。
許炎辰從醫院出來後就好些了,不像先前那樣睡不著,吃不下,最主要的是,沒有秦宇在,他不緊張。
秦宇好些天沒來,而許炎辰這些天把狀態調整到最佳,他相信就算秦宇現在站在他麵前,他也可以做到。
他等著秦宇的出現,等著證明給秦宇看,他可以忘了那事兒,可以當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這一等就是一個月,他明白了不對勁,秦宇是有意躲著他,最不自在的人是秦宇。
宿舍裏那兩個經常在外露宿的同事,不知道是在外麵租房子還是怎麼地,在宿舍裏總看不見人影,連鄭輝也時不時地說他在外有事,走時還不忘告訴他,興許他還回來補一覺,不用鎖門(要不大白天的,他也從來不鎖門),卻從沒見鄭輝回來補過覺。
他有時路過宿舍其他房間,裏麵都靜悄悄的,感覺都沒人。最近男職工流動人數變動很大,有很多人都換了,換成了陌生的臉孔。他們不睡覺晚上怎麼會有精神頭兒工作?這些人都哪去了?
雖然覺得怪異,但也沒有問及他們的私事,想來隻有一個理由,年齡都二、三十歲,都有女朋友了。
孤零零地自己一個人在宿舍有點冷清,還好近來吃得飽,睡得好,過著豬一樣的生活。對於秦宇沒有出現,他有點失落,想告訴秦宇不必躲著他,他已經不在意了。
許炎辰表麵回到了從前的他,卻多了一層厚厚的偽裝,用來掩飾他的內心。隻有夢裏的他才知道,不再孤獨,不再寂寞,不再空虛。那樣深情的注視把他牢牢鎖住,他甚至聽到了,因為等待這夢的到來顯得有些迫不及待,從而引起對方玩味的輕笑聲。
深情的吻和火熱的擁抱把他熔化,他貪戀夢裏的一切溫存和火燙的觸感,不願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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