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599 更新時間：13-02-19 23:37
開封府出了一件大事——寰空空一夜之間卷攜了那時從太祖帝陵棺槨中拿到的盔甲和天水碧衣，另外還有鳳棲梧小樓中挖出來的那個箱子和自己的物品，消失的幹幹淨淨。
沒有人知道她是怎麼無聲無息的離開的開封府，那麼多的額東西，尤其是那個沉重無比的箱子，她到底是怎麼搬走的呢？更何況，晚上城門有宵禁，根本無法出城，而早晨若是有人帶著那麼一個箱子出城的話，那一定會引起注意的。
可是沒有，一點線索、一點痕跡也沒有，寰空空就像是突然人間蒸發了一般。
公孫苦了一張臉，雖然他覺得寰空空身上的秘密很多，但是他卻不覺得寰空空是什麼壞人，可是寰空空這次的舉動卻仍他有些懷疑自己的直覺。而趙燁則情緒化的多，破口大罵了寰空空幾句，看到公孫不開心他就更加心情不好了，但是他罵寰空空公孫的臉色似乎更差，他也不會安慰人，隻能對公孫說：“先生，你要是生氣就不說出來啊，或者你罵罵那個女人也行啊！幹嘛這麼板著一副臉，又不說話？”
公孫瞧了趙燁一眼，似乎並不太想和趙燁說話，在他心裏還記得趙燁對人命的輕賤，他是一個醫者，看不得這些，但是他卻不能責怪趙燁。趙燁是一個元帥，他在殺人的時候，同時也是在救人，他殺的是敵人救得就是大宋的千萬百姓，這孰對孰錯，誰也沒有辦法分辨，也無法說出一個真正的道理來。
正如殺一人是為救百人，那殺這一人可是罪；殺百人而就千萬人，那殺這百人可是罪？
公孫想到這裏，抬眼看向了趙燁，趙燁也正看著他，公孫淡淡問出了自己心裏所想的話，而趙燁也因為這一番話而變得沉默，良久他才緩緩開口，沒有以往那種輕狂桀驁，多了一分沉穩和蕭瑟：“無論是不是為救人，殺人都是罪，隻是所得者有所區別而已。所謂對錯好壞都是相對而生的，就比如太祖吧，對於我等宋朝子民而言，太祖是開國皇帝，千古功臣，他的偉大會彪炳史冊，流傳萬代。可是對於像寰空空那樣的南唐遺民來說，太祖是一手摧毀他們家園的罪人，太祖的起兵是侵略而不是恩賜。
我亦然如此，我之於大宋是無所不能、保家衛國的戰神；而之於那些被我打退的外族，我確實殺害他們同胞的惡魔。但是無論孰是孰非，功過對錯不過皆有後人評說，現在隻管對得起本心就是了。”
趙燁說的不是什麼大道理，也沒有為自己辯解，公孫聽著卻覺得沒有那麼討厭趙燁了，原來看似莽夫般的趙燁，其實也有很多自己的故事，戰場上麵的血刃相見大約也不是他所願意的吧。
“不過現在那些外族人都被老子給打怕了，最起碼這兩年之內這邊關應該是沒什麼事情了，老子終於可以好好休息休息了。”趙燁伸了一個懶腰，原本臉上的肅穆也變成了慵懶與輕鬆。
“你說的不錯，隻管對得起自己的本心就是了。”公孫淡漠的讚同了趙燁的意見，可是眼神卻又變得飄忽起來：“那麼寰空空呢？我覺得她並不是一個壞人，雖然她做的事情很多我們不能夠理解，雖然她有很多的秘密，但是我真的覺得她真的不是壞人。”
趙燁有些不爽的癟了癟嘴：“可是她偷了所有的線索，河圖洛書的事情原本就是她說的，是真是假，所謂的線索也都是她說的，河圖洛書會不會從來都不存在呢？”
“並非沒有可能，隻是……”
“你們不必在猜測了，本府認為寰姑娘並非是宵小之輩，想必這次她應當是有緣由的才是，你等不需要在猜想了。本府剛剛收到了展護衛的飛鴿傳書，說他和白少俠去陷空島了，你們倆若是閑來無事，不妨也去吧。盧莊主是個好客有喜歡交朋友的人，去趟陷空島能夠其他四鼠相交就是好事了。”包拯的突然出現打算了公孫的話，包拯輕描淡寫的帶過了，公孫覺得包拯似乎在故意隱瞞在和什麼，而隱瞞著一切的目的是袒護寰空空。
可是包拯為什麼要袒護寰空空呢？寰空空跟包拯又非親非故，更可況包拯就算是是親是故，他隻能更加嚴明公正，根本就不會有絲毫的偏袒，包青天之名當之無愧。莫非……包大人知道什麼內情？
公孫聰明非常，思來想去一番之後卻也想不通到底是怎麼回事。
趙燁倒是沒有聽出什麼不妥，隻聽到可以去陷空島心情大好：“好好好！我最喜歡交朋友了，白玉堂那樣的人物，不知道他哥哥是什麼模樣，想來也不會差。”
“哼！陷空島五鼠都是江湖上有名的人物，自然不會差，虧得你還是王爺，怎麼這個都不知道？”公孫瞧見趙燁那輕狂的樣子就忍不住刺兩句。
趙燁卻隻哈哈大笑了兩聲，並不與公孫爭辯。
“看來你們是想去的，那就盡快啟程吧，公孫先生你隨我來，我手邊還有兩件案子要你看上一看。”包拯對公孫使了一個眼色，公孫雖然不知道包拯為何要避開趙燁，但是必定有他的緣由，於是點點頭，跟了上去。
兩人一起去了包拯的書房，進了書房包拯將門關好，才正色對公孫說：“先生，這次去陷空島想來會有一些線索，展護衛在信中提到關於白少俠的病症，說的很是離奇，還有白少俠十年前收下鳴鴻刀的時候遇見的和尚是無歡。還記得十數日前，無歡來過我這裏，問我借走了遊夢仙枕，說是救人。無歡是得道高僧了，我就借給了他，不想他竟是拿去救白少俠。但是展護衛又提到，這個救人的無歡應該不是真的無歡，並且十年前白少俠的二哥韓二爺曾經單獨被無歡叫去說了很久的話，這次他們去陷空島就是想查清楚這件事情，才好根治白少俠的病症。先生，你醫術精湛、學識淵博，我總覺得其中頗有蹊蹺，白少俠的病情還要勞煩你多費費心。”
“學生自當盡力，其實我已經有了頭緒，不過還不確定，這次既然會在陷空島遇見他們，我也好跟他們探討探討。”公孫也想治好白玉堂，大夫遇見疑難雜症都是興奮的可以的。
“另外……”包拯想了想又說，“河圖洛書之事不要忘記，雖然並沒有確切的證據，但是白少俠的哥哥依舊是一個重大的線索，你們去陷空島之後，也找機會問一問四位莊主，畢竟四位莊主與白金堂年紀相仿，說不定會知道什麼。”
包拯說著說著歎了一口氣：“哎——自從抓到了東瀛人之後，我總是心神不寧，總覺得這河圖洛書的案子裏肯定不止一兩件案子那麼簡單，這背後說不定有更大的秘密讓我們挖掘，這個秘密還關係到大宋百姓。先生，此事切莫忘記，至於寰姑娘……”
包拯頓了頓，繼而鄭重的對公孫說：“她是一個好人，此次的事情是事出有因的，你們一路南下，我隻怕會遇見她。王爺行事有些莽撞，身手又好，我怕寰姑娘一個姑娘家會受傷，到時候你一定要攔上一攔。”
“大人，這……”公孫大惑不解，到底是怎麼回事，包大人竟然要自己幫著寰空空攔住趙燁，真是奇怪。
“哎，等你們回來之後，我再好好解釋給你們聽。”
“那，學生告辭，大人保重。”公孫微微拱手施禮，繼而離開了書房。
而他身後，包拯有些滄桑的臉上慢慢凝出凝重，他輕輕歎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寰姑娘，希望你此次一去，有所收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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