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162 更新時間：14-05-19 20:02
無視於所有人的臉色，寰空空站起身拿上了自己的琵琶還有那兩卷畫軸，轉身就走，真是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第二天一早趙燁和包拯就進宮了，公孫去了免費的藥廬給百姓看病，展昭依舊去巡街。開封府裏隻剩下了白玉堂和寰空空兩個，寰空空吃了早飯，依舊在院子裏麵拿著琵琶彈唱，這次補償李後主的《虞美人》了，轉唱張麗華的《玉樹後|庭花》了。
“麗宇芳林對高閣，新裝豔質本傾城。映戶凝嬌乍不進，出帷含態笑相迎。妖姬臉似花含露，玉樹流光照後|庭。花開花落不長久，落紅滿地歸寂中……”
白玉堂在寰空空的院門口站了很久，久到寰空空自己停下了琵琶：“五爺，你在那裏站了很久了，找我有事？”
“相處多年，我竟不知你是南唐國的後人。”白玉堂走進院子裏，站在了寰空空的身後，寰空空卻一笑，又隨意撥|弄起琵琶來：“告訴你又如何，這樣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知道了隻會招禍，何必告訴你呢？”
白玉堂不置可否，他本也不是為了這事情來找寰空空，但是他一時卻不知從何問起。
白玉堂不說話，寰空空也不說話，隻撥|弄著方才的後|庭花的調子隔了好一會兒才說道：“張麗華用這首玉樹後|庭花，唱亡了陳國，又唱亡了隋朝。如今我也唱了，卻不見大宋亡，可見亡|國的禍首並不是女人，女人沒有這樣的本事，女人隻能讓王朝衰老，到最後摧枯拉朽。若是當位者清明，那麼無論有多少像張麗華這樣的女人，唱多少遍玉樹後|庭花，都是不會亡|國的。”
“如何，寰姑娘希望大宋亡|國，還是想用這首玉樹後|庭花唱亡大宋啊？”趙燁剛硬冰冷的聲音在院外響起。
寰空空聽了並不害怕，隻淡淡一笑，依舊彈撥這琴弦：“若是一首曲子就能唱亡的國家要它何用？”
趙燁冷哼一聲：“寰姑娘，進宮一趟吧。”
寰空空停下彈撥琵琶的手，輕巧的站起身整了整身上的衣服，衝著趙燁微微一笑：“那便走吧。”但是經過白玉堂時卻將手中的琵琶交給了白玉堂：“五爺，你最會保養琴弦，我屋子裏有上好的鬆脂，麻煩五爺了。”
白玉堂接過那把琵琶，眉頭皺了起來，寰空空卻依舊在笑，笑的一點也不勉強，似乎隻是去太白居吃頓飯那麼簡單。但是白玉堂知道不是她這去，不是那麼簡單的，很可能就會丟了性命。
“放心。”寰空空輕輕的對白玉堂說，白玉堂微微額首，看著寰空空離開了。
趙燁沒有和白玉堂有太多的接觸，但是如今看他與寰空空相處的情形，兩人的關係似乎並不簡單，可是他又覺得兩人之間不是那男男女女的事情，也不知道為什麼，看見寰空空和白玉堂站在一起，怎麼看怎麼不配，大約兩人長得都太傾國傾城了，放到一起就不自覺讓人比較，卻還比不出個所以然來。
寰空空跟著趙燁進了宮，她不是第一次進宮，但也不經常進宮，但是她依舊顯得很從容。一襲淺紫色的衣衫，上麵的紫堇花大朵大朵開的燦爛，發絲隨意挽了一個髻，上麵簪著一隻紫色鋯石的簪子，很隨意，但是她穿著依舊顯出無盡的雍容與華貴。
趙禎的書房寰空空不是第一次來，但是沒有一次像這樣的驚險，她相信趙禎的仁慈，但是她也知道沒有一個皇帝可以忍受旁人對他先祖的褻瀆，寰空空知道自己昨晚的提議很可能會要了自己的姓名，但是她也知道自己必須這麼做。
寰空空抬眼看了看頭頂湛藍的天空，輕笑一聲，自語道：“以後可能再也看不到這麼美的天空了。”
當寰空空踏進書房的時候，她一如既往的微笑著，姿態高傲。
趙禎坐在書案後麵，冷眼望著寰空空，寰空空很明白自己今天要麵對的是什麼樣的一個男人，那個男人絕對不會為自己的美色所迷惑，雖然他看似懦弱，但是其實他的心理比誰都強大，比誰都冷靜，所以他比戎馬沙場的趙燁更適合當一個皇帝，雖然趙燁更威武，堪比太祖趙匡胤。
“民女拜見皇上。”寰空空盈盈下拜。
“平身吧。”趙禎的聲音並入如他的眼神那樣的冰冷，他的聲音聽起來還有些溫度，但是對於寰空空來說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寰空空站了起來，趙禎隨意指了指離自己最近的那個座位，示意她坐下說話。
待寰空空坐下之後，趙禎才開口問道：“寰空空，你可知你犯了什麼罪？”
寰空空淡漠著眉眼，望著趙禎說道：“我沒有罪，若是你們想找到河圖那麼必須要先拿到洛書，沒有捷徑。你若是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那麼你大可以不去找河圖，那麼自然也就用不上洛書了。但是……你若是想要阻止這場即將因為這上古神物而出現的天下大亂，那麼你就就要狠下心腸！”
寰空空字字誅心，趙禎的臉色變也沒變，他或許早就想到了一切，能坐上皇座，能坐穩皇座，能夠讓想趙燁這樣的人為他賣命，保家衛國，他要是沒有一點本事的話那簡直就是笑話了。
趙禎看著寰空空，隔了很久才說：“我找河圖洛書不是為了要得到它們……”
“我知道。”寰空空打斷了趙禎的話，“趙禎，你是一個好皇帝，趙匡胤也是一個好皇帝，他雖然滅了南唐，但是他給天下百姓安逸，他得到了洛書，但是卻從沒有勞民傷財的去尋找河圖。趙禎，我知道你找河圖洛書是為了毀了它們，這樣不止外族會絕了念頭，就連中原的武林中人也會絕了念頭，隻要河圖洛書一日不毀，那麼一場紛爭永遠都在，一刻都不會消失。雖然，我和你的目的並不相同，可是我們想做的事情是一樣的。”
“我們都要找到河圖洛書，然後毀了它！”
趙禎的臉色在寰空空直呼宋太祖姓名的時候微微變了變，但是最終沒有發作，隻是淡淡的沉默著。
“去打擾太祖安眠，是大不敬。”趙禎猶豫了一會兒，說了這樣一句話。
“我們去的是太祖陵寢，可是太祖的屍身就一定會在皇陵之中嗎？”寰空空的一句話讓趙禎的臉色急變，那原本溫和的臉孔變得淩厲的甚至可以說得上猙獰，聲音也冰冷起來：“寰空空！你要清楚你自己說的是什麼？！”
寰空空臉色不變，相反她微微一笑：“我很清楚自己說的是什麼，皇上也該知道我說的是什麼，那些個宮闈秘史，旁人不知道，難道我這個南唐後人還不清楚嗎？宋太祖和李後主之間的恩怨糾葛，那些前塵往事，嗬……皇上，就算皇陵之中葬的真是太祖，他一生都心係天下百姓，知道你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百姓，在天英靈自然也不會責怪你，相反你若是為了你的孝道而不顧天下大義，說不定太祖才要從皇陵裏麵跳出來呢！”
趙禎一開始聽寰空空那些牽扯宮闈秘史的事情，臉色相當不好，可是當說到後麵趙禎卻忍不住笑了出來。
“嗬，寰空空，你說起大義來實在是好口才，可是那些所謂的大義都是史書工筆中給那些明君英雄做不該做之事的時候的托詞。但是……這次，我也要這麼做了，你有把握嗎？”趙禎低沉著聲音，“要是太祖皇陵之中並無你說的東西，你又該如何？”
“我能如何？這事也不過是傳言，我母親也沒進太祖皇陵裏看過，如何得知是真是假。隻是太祖簡樸，陪葬品甚少，那麼重要的東西自然不可能放在外麵，若是到時要開棺，皇上你敢是不敢！”
當真展昭巡完街回到開封府，隻看見白玉堂正在房中用鬆脂護理琴弦。白玉堂雖然是江湖人，但是也是生在書香世家，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可謂是一個全才，雖然展昭沒有見他彈過琴，不過曾聽江湖上的其他的人說過，白玉堂的琴技可謂是獨一無二，冠絕天下的。
不過白玉堂今日護理的不是什麼七弦琴，而是一把琵琶，那把琵琶展昭見過，是寰空空一直當寶貝似的抱在懷裏彈撥的琵琶，整張琵琶呈現出一種焦枯色，在琵琶頭上還有些被燒焦的痕跡。
“這不是寰姑娘的琵琶嗎，怎麼在你這裏，她人呢？”展昭並不知道寰空空已經入宮的事情，開口隨意問道。
白玉堂的動作一滯，之後淡淡說：“進宮了。”
展昭也不疑有他，也沒多想，隻接著問：“這把琵琶我看平日裏寶貝的很，怎麼交給你了，對了這是什麼琵琶呀，看著與別的琵琶很不相同。”
“這是南唐國大周後，周娥皇用的琵琶，算是一件國寶，叫燒槽琵琶，又稱焦桐琵琶。她是李後主與大周後的後人，用這把琵琶，倒也不算辜負。”白玉堂護理的很細心，但是展昭卻瞧出他的心情似乎不大好，但是又不敢輕易問白玉堂到底是為了什麼事情，但是他總覺得跟寰空空似乎脫不了關係。
白玉堂自己一定不會說，展昭想了想決定去問問公孫策或者包拯，這兩人必定知道很多不少內情，想到此處，展昭尋了個由頭就離開先去藥廬之後公孫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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