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章. 雨夜.情絲  第39話,終有惡報

章節字數:4374  更新時間:14-04-20 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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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老太婆怎麼就這麼固執呢?坳不過還非要坳!

    張黎氣的直咬牙,一旁劉偉詭異的邪笑讓他心煩死了,隻是連婆婆揮出去的另一隻手臂都無暇顧及了,張黎隻有一心把注意力都集中在與神秘力量的搏鬥上,就怕一個不留心尖刀就刺進了婆婆的心髒。

    “這他媽是什麼怪力!”

    吃奶的勁都用上了,張黎手上的尖刀卻依然偏都沒偏一下地直往婆婆心門上刺去,手掌都麻了,張黎卻隻能眼睜睜看著尖刀慢慢的貼近,一點辦法都沒有。

    這時,耳邊響起一聲刺耳地尖叫聲,張黎被聲音裏透露出的無限痛苦驚的一震,連手上的勁都鬆懈了,隻覺眼角火星泛起,一種如燒成灰的人骨被風吹散的“砂砂”聲在黑夜裏響了起來。

    “什麼?”

    隨著火星看了過去,眼前的畫麵讓張黎驚恐的瞪大了雙眼,老婆婆伸出去的另一隻手就這麼舉在半空中,指尖竟在距離劉偉身體一厘米處就像先前的紙符一樣燒了起來。

    點點的火星從指尖爬向婆婆的手臂,迅速地蔓延著,被火吻過的地方就如燒著的枯樹,雖然依然舉在空中,卻是已全然成了灰燼,被風吹的“砂砂”直響,片片灰色往四處四散開來。

    “啊啊啊。。。”

    婆婆絕望而痛苦的喊叫聲越演越烈,沒有被火爬上的身體劇烈的抖動著,不甘心的雙目裏滿是殷紅的血絲,就這麼死盯著近在咫尺一臉詭笑著的劉偉,張著的嘴一開一合,卻隻能不停的發出嗚咽聲,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婆婆,怎麼會?”

    張黎睜眼呆站在一旁,剛才還使著牛勁的手現在卻是一動都不敢動,隻能幹看著婆婆被火星不斷吞噬,就怕自己動靜一大麵前的人形就會散了架。

    瞬間,飽含痛苦的嘶喊聲突然停了下來,婆婆張著嘴雙目圓睜直視前方,不再掙紮了。

    “不,不要。。。。”

    張黎的眼淚流了下來,眼前固執威嚴的婆婆已經完全被火星給吞沒,就這麼直直地佇立在黑夜中,最後那不甘的雙眼也化為了一片死寂的灰,張著的嘴就像是在對殘酷的命運無聲的控訴。

    星火在眼角四溢,張黎顫抖著的雙手還沒觸上那雙絕望的雙眼,一陣陰風就突然吹來,張黎附在婆婆手掌上的另一隻手一空,尖刀就這麼落了地。

    “砂砂”聲參雜在風中變的出奇的響,人形的灰色殘骸就這麼被陰風卷了起來,片片灰色飄舞,伴著火星被卷成了一隻貓的形狀,貓形凝聚了3秒中,貓身便朝著張黎一躍而起,貼著張黎的臉化成灰燼散了開來,再無痕跡。

    “我想起來了,原來是當時的那隻黑貓,沒想到竟成了精,不過那又怎樣?這次還不是死在了我手上,簡直自不量力”

    劉偉無聲嗤笑,得意的看著張黎的背影,撿起了掉落在地上的那把尖刀。

    “為什麼。。。”

    張黎失神的看著已經沒有任何痕跡的夜空,傷心,難受和自責感朝他襲來,為什麼,為什麼自己這麼沒用?總是被人救,卻沒有能力去救別人。

    “為什麼?當然是因為它死期到了,有時間去關心別人,還不如想想你自己,因為你的死期也已經到了!”

    劉偉並不知道張黎其實是在問自己,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礙事的家夥已經解決,隻剩下收拾這小子了,劉偉想著,揚起尖刀就對著張黎的背後狠命揮了下去。

    張黎並沒有因為婆婆的事而喪失求生的意識,強烈的自責讓他更加想要抓住劉偉,隻是身體卻像是被釘在了地上一樣,完全挪動不了腳步,緊接著,劇烈的疼痛就從背後蔓延開來,痛呼著撫上刺入的尖刀,張黎感覺到自己的血液開始流了出來,濕濕的,弄的衣服裏一點也不舒服。

    自己就是天生烏鴉嘴,看來今天真的是要交代在這裏了,失去意識之前,這是張黎最後的想法。

    “哼,讓你多管閑事,反正樂樂的咒術已經失效了,現在正好再用你的屍骨來施咒,說我連自己的女兒都不放過?哼,誰知道這個孽種是誰的女兒?那個死女人竟然就這樣狠心的和我離婚,肯定是在外麵找了野男人。。。”

    劉偉陰狠著臉,背著張黎的身體摸黑在後山上走著,走了沒有一會劉偉就停在了一個小山坡上,隨手將張黎的身體往一旁一扔,就這麼走到一顆巨大的枯樹下,就著月光在枯樹前挖了起來,完全沒注意到身後月光照耀下,張黎上衣帽子裏伸出的一隻黑色小手。

    那天見過張黎後劉偉就知道不對勁,於是連夜開車來樹下挖過,卻發現樂樂屍骨上自己貼的符咒竟然不見了,難怪最近公司虧空不斷,劉偉急了,就怕是氣運已盡,忙去找到7年前那位教自己咒術的高人,卻沒想到還沒等自己開口,高人就已經知道了自己的來意,隻說讓自己將這小子的屍骨用來再次施咒就行,並且是非他不可,其他的事情不用擔心,自然會幫忙解決。

    “沒想到真的這麼靈,不過不知道為什麼非要這小子的屍骨下咒才行。”

    算了,隻要能發財,管他用誰的屍骨,劉偉想著事情馬上就會辦好,賊眼一笑,臉上橫肉都抖了起來,幾下就將坑裏的東西挖了出來。

    那是一團被黑色塑料袋包裹的東西,劉偉冷眼看了一眼,便不屑地將袋子摔在一邊,起身就要去拖躺在一旁的張黎。

    劉偉轉過身朝張黎的方向走去,卻發現張黎躺在地上的身體竟然不見了!

    “他媽的,難道沒死?”

    劉偉吐了口唾沫,眯著賊眼往四周掃著,夜晚的後山寂靜無人,草叢被夜風吹的晃動,形象各異的影子就像是在月光下潛伏移動著,夜色籠罩下,像是隨時都會衝出危險的未知生物一般。

    停下了腳步,劉偉身後的草叢裏似乎有了動靜,警惕的轉過身,一道被月光拉長的身影正從後麵的草叢裏慢慢走了出來。

    劉偉一看,對著來人笑了;“老子看你還能玩出什麼花樣來”

    後麵地草叢裏,張黎神情呆滯的走了出來,身上的血液已經把衣服染成了一片紅。

    張黎沒有說話,仿佛對外界的一切都沒有感覺,隻是麻木而木訥的走到了劉偉麵前拉起他的一隻手,呆滯的臉上眼神清澈無比,歪著一顆腦袋天真的眨了眨眼,有些委屈的嘟著嘴說;“爸爸,為什麼打我,我好疼啊。。。”

    劉偉看著張黎臉上那熟悉的表情,麵色一沉,心慌的甩開張黎的手;“少給我裝神弄鬼,告訴你,老子不吃這套!”

    手被狠狠的甩開,張黎竟哭了起來,鬧脾氣一樣喊著;“爸爸,你弄疼我了,你好凶哦,為什麼這樣?樂樂做錯什麼了?”

    聽到這裏,劉偉心裏哐當一響,七年前的畫麵突然閃現在了眼前,那個大雨的晚上,樂樂死前也是這樣喃喃的問著,爸爸,你弄的我好疼,樂樂做錯什麼了?

    想到這,劉偉腦袋都炸開了,眼神有些怯意的像張黎飄去,卻發現眼前早已沒了張黎的身影,站在他麵前的竟是早已被自己殺死的樂樂!

    劉偉驚呼,甩著樂樂不停向自己麵前伸來的手,不斷的向後退著;“哇啊,你他媽的搞什麼東西,滾開,給我滾開。。。”

    “爸爸,樂樂是好孩子,你為什麼要打我?”

    “爸爸,我好疼,好疼啊。。。”

    “爸爸,下麵好冷,你為什麼要把樂樂關在下麵,那黃色的符紙弄的我好疼,好疼啊。。。”

    夜空突然下起了傾盆血雨,不斷地向樂樂和劉偉的身上澆灌而下,樂樂眼裏滿是血水,如同眼淚。

    劉偉被嚇得跌坐在了地上,嘴裏不停哆嗦,喊道;“啊啊啊。。。求你了,走開,爸爸錯了,是爸爸錯了,你不要過來啊。。。。”

    樂樂的小身子也趴在了地上,小手慢慢的向劉偉身上攀著,劉偉卻早已經被嚇暈了過去。

    血雨將兩人的身體都全部沁濕,四麵的空間凝聚了起來,除了血雨和空曠的雨水聲什麼都沒有,樂樂的小腦袋就這麼附在劉偉身上,望著他,眼裏的血水突然消失,變回了那雙清澈的眼與眼裏無法言語的悲傷。

    後來的事情,張黎是躺在病床上聽來做記錄的小警察說的,警方是通過手機定位在後山坡的枯樹下找到自己和劉偉的。

    找到自己的時候,自己正呆坐在黑夜的枯樹下一動不動,身上全是一片片血染的紅,一副受了重傷的摸樣,並且魔障了一樣,怎麼問都不回話,隻把後麵趕來的蘇少言嚇得不輕。

    蘇少言急紅了一雙眼,當場拉起昏倒在一旁的劉偉就是一陣狠厲的拳腳,差點把劉偉給打死,完全沒了平時沉穩的形象,直到一旁一直呆坐不動的張黎站起了身,才停了手。

    再後來,就跟演電視劇一樣,張黎領著警察在後山幾處不同的地方停了下來,手一指,就讓他們挖。

    結果在張黎指出的所有地方都分別挖出了小孩子的屍骨,原來當年劉偉將樂樂的屍體分屍在了後山的各個地方,張黎坐著的那顆枯樹下埋著的就是樂樂的頭顱,而那顆枯樹就是張黎在徐老爺子家窗戶裏看見的那一顆。

    張黎指完所有的地點後就暈倒了,送到醫院的時候醫生們全部都不可思議的看著昏迷不醒的張黎,出血量如此之多卻隻是受了點皮外傷,實在是讓人無法理解,護送而來的警方當然知道事有蹊蹺,根本不想追究,便含糊著糊弄了過去。

    好神奇,張黎張著嘴回味著發生過的事,看來自己肯定是被樂樂附身了,才會大難不死,要知道那一刀可是鑽心的疼,是真的刺在了自己的身上,隻不過樂樂是什麼時候附在自己身上的張黎卻是死活都想不出來。

    雖然張黎很想仔細回憶一下,可是空氣裏沉悶的氣氛卻讓他無法思考,也知道自己做錯了事,隻好扯著笑臉,偷瞄著坐在一旁一言不發的蘇少言;“好啦,這次是我錯了,你別擺著張臉啦,好嚇人。”

    蘇少言聞聲轉頭看著張黎,依然沉默不語,但眼裏泄露出的擔心卻是一覽無餘。

    張黎心虛的縮著身子,有些害怕的拉起被子,不敢再多說話。

    蘇少言歎了口氣,傾身向前,張黎一驚,連忙閉上眼,以為蘇少言會用那種瘋狂的啃吻來懲罰他,卻發現蘇少言隻是輕撫著自己的發絲,難得的並沒有多餘的親密舉動,隻是在他的耳邊心疼般的輕語;“你保證不會再有下一次”

    張黎呆呆的看著似乎有些不同的蘇少言,愣愣的回答;“好。。。”

    冬日的陽光照得人格外舒服,張黎坐在小山坡的枯樹下看著麵前的小女孩,柔聲問;“準備好了嗎?樂樂?”

    小女孩抬起頭笑眯眯的回道;“好了,昨晚在夢裏和爺爺告別了,爺爺還讓我好好的走,下輩子投胎到好人家”

    張黎也是一笑;“樂樂,能告訴我你是怎麼從封印的符紙下逃出來的嗎?”

    樂樂眨了眨眼;“是一位紅發的大哥哥幫樂樂逃出來的,嘿嘿,大哥哥說我長得像自己的親人,他還養了幾隻可愛的小動物,陪我玩了好久呢。”

    “這樣啊。。。”

    張黎心裏已經清楚了,溫柔地牽起樂樂朝麵前等著的白無常走了過去。

    “我說,這次你怎麼沒喊我上來幫你找樂樂的魂魄啊?”

    白無常牽起樂樂的小手,回頭瞟了眼張黎。

    張黎斜了斜眼;“以我這幾次的經驗來看,喊你隻是浪費時間。”

    白無常沒心沒肺的笑著;“哈哈,算你聰明,我還真的是幫不上忙,不過這幾次的事情都太巧了,你要小心點,總覺得都是衝著你來的。”

    張黎自然也清楚最近的事情都太不尋常,無奈一笑;“知道了,囉嗦死了。”

    揮了揮手送走了白無常和樂樂,張黎轉過臉對著躲在樹林裏的無頭鬼和小男孩眨了眨眼,便轉身下了山。

    張黎問過他們要不要和樂樂一起走,可一大一小兩隻鬼都搖了搖頭,雖然老婆婆的死讓他們很傷心,但他們對人世間依然有留戀。

    不管是人還是鬼都有選擇去留的權利,更何況他們並沒有害過人,張黎無權替他們做任何選擇。

    警局裏,張諾狐疑的放下手中的咖啡,拿起突然出現在自己辦公桌上的狐狸陶俑,衝著一旁依靠在牆壁上的炎琛問;“這東西長了腳嗎?怎麼會跑到警局來?”

    炎琛魅惑一笑;“可能哦,這類東西都是有神靈庇佑的。”

    張諾鄙夷的斜了炎琛一眼,不再去糾結陶俑為何會突然出現,隻是拿起桌上報道樂樂新聞的那份報紙,奇怪的咦了一聲;“這孩子長得和小黎小時候還真像。”

    一旁的炎琛淡淡一笑,悠閑的端起張諾的咖啡杯喝了起來。

    最後,蘇少言在樂樂事件結束後正式離開了警局,加入了蘇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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