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戰殤  012:救還是不救

章節字數:1503  更新時間:14-04-15 15: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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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王!”一個老婦人突然撲了過來,跪倒在林雨澤的麵前。

    是中午那個生病的老人。

    “林王,您救救我兒子,您救救我兒子!”

    “大娘!”單百急急走過來,想要扶起老人,但是老人卻狀若瘋狂地甩開了他,再次撲到林雨澤跟前:“林王,您是好人您是七王,您救救我兒子啊!”

    林雨澤急忙忙地扶起老人:“大娘,您認錯人了。我不是林王。”

    可老人哪兒還能聽得進去?一時間老淚縱橫,抓著林雨澤的手臂不鬆手:“林王,我兒是離國瀧城的守城兵。剛才單大人說,荒儀已經兵臨城下,可是離王帶的後援還來不及到。我兒、我兒啊!求您了,老身求您了,您是七王,您一定有辦法的!我求求您了求求您了!”

    老人跪倒在地上,‘嗙嗙’地對著林雨澤磕了兩個響頭。村外的都是石頭黃沙,這一下磕去,老人的額頭就見血了。林雨澤一著急,點了她的昏穴。

    單百接過老人,一臉為難和歉意:“將軍實在對不起。剛才飛鳥傳來消息的時候,恰好大娘醒了,所以就……老人家就本有三個兒子,其中一個還是個副將,可是都戰死了。現在隻剩一個小兒子在瀧城。愛子心切,還望將軍體諒,不要計較。”

    林雨澤沒說話,單百背著老人回去了,其他的難民似乎也有親人還在瀧城,都神色焦急地跟著單百離開,估計是打探消息的。

    篝火還沒燃盡,但是所有人都沒有了之前的熱情。

    林雨澤揮揮手:“收拾了都休息吧。”

    安小貓並沒有回房間,而是跟著林雨澤的身後。直到進了屋,林雨澤才發現他的存在。

    “嗯?小安要跟我睡?”林雨澤很是詫異安小貓竟然會跟他過來。

    但是這次,安小貓卻沒有臉紅,一張小麵癱臉看著林雨澤:“你要去救他們嗎?”

    林雨澤一愣,隨即苦笑道:“這麼明顯?”

    安小貓突然揚起一個笑容:“你心很軟很善良,就算是聽著別人受苦,也會感同身受的。更何況是那樣一個老人。”

    安小貓走近林雨澤,突然張開手抱住了他:“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會陪著你。”

    林雨澤回抱住安小貓,眼神茫然地看著夜空:“我不知道要怎麼做。”

    離國和荒儀的戰爭,林雨澤不想參與進去。可是,一想起那老人淒厲的哭聲,他寢食難安——因為他知道,他有能力救下那些人的。

    “跟著你的心就好。”安小貓抬頭看著林雨澤:“先好好睡一覺吧。”

    林雨澤心中一鬆:“好,咱先睡一覺吧。”

    這一晚,林雨澤終究是沒有睡好,他夢見了那場大火,他親手燒毀的城鎮,那一雙雙從火裏伸出來的手拽著他的衣角,在火焰中若隱若現的眼或怨毒、或痛苦、或恐懼、或是孩童的無邪……

    林雨澤睜開眼睛的時候,天已經大亮,安小貓焦急地看著他。

    “小安?”

    安小貓總算鬆口氣似的。拿過巾帕為林雨澤擦去額頭的汗:“你做噩夢了。”

    林雨澤握住安小貓的手,放到唇邊一吻:“嚇著你了?”

    安小貓搖搖頭:“若是心裏不安,就去吧。”

    那場大火,在三千靈衛中是公開的秘密。縱然所有人都沒有怪罪林雨澤,但是這依然是他心頭的一塊傷疤,一個永久的噩夢。

    就在這時候,屋外傳來了騷亂聲。兩人對看一眼,快速穿好了衣裳。

    院子裏,單百帶著一些難民代表和幾個離國士兵恭敬地站在那裏。莫龍和一些靈衛則站在院外。

    “這是幹什麼?”林雨澤問單百。

    單百雖然衣衫破爛,但是還是盡量整潔地對林雨澤一抱拳:“昨日多謝將軍收留,聽到昨天的消息,大家想了一晚,最後決定還是回去瀧城。這會就要啟程了,所以過來向將軍告別。”

    林雨澤蹙眉:“你們要回去?”

    單百苦笑:“雖然我們知道這是不智之舉,但是這裏的難民大有兒女父母在瀧城,所以怎樣也要走這一趟。昨晚大娘是病糊塗了,認錯了人,還望將軍大人不記小人過。”

    林雨澤沒理會他,語氣重了些:“你們這是送死知不知道!”

    “縱然是死,大家也要和親人死在一起。”輕描淡寫的一句,卻含著絕望悲苦的心情。

    單百最後朝著林雨澤一拜,帶領著難民和士兵離開了。

    而林雨澤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久久無法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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