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744 更新時間：12-10-16 10:59
莫微寒進去時，眾人已經到齊，也各自分別落座。“寒兒，就差你了，趕緊過來。。。。。晚娘，可以開飯了。”老夫人招呼著莫微寒，指了一下林柔芷一旁的位置，示意他過來坐下。
林柔芷身子一僵，下意識地往小雨那邊挪了一下，但依然會聞到那股淡淡的油墨香。。。。。。
“柔兒，多吃一些吧，要把身子養好。”敬過一巡酒後，莫微寒不停地夾菜放在林柔芷的小碗上。
“是啊，姐姐這段日子病得好瘦了許多了。”一旁的溫靈兒勺了一碗雞湯，端到了林柔芷的麵前，初夏連忙接過，“是該補補身子了。姐姐，這雞湯都熬一天了，”
“謝過靈兒了，太醫說過，暫時還不能沾油膩的食物，清淡就好。”林柔芷婉拒，把那碗湯放在一旁。
“這。。。。。。姐姐，我都看了一天的火候了。”溫靈兒委屈回道，眼神飄向莫微寒，見他並不看向自己，就低低地坐下了。
“這樣吧，晚娘，讓人去把這個雞湯上麵的浮油去掉，這樣柔芷就可以喝了，靈兒那一番的心意也不會浪費了。”老夫人見狀，隻得從中轉圜，晚娘應聲把湯給端了下去。
林柔芷知道老夫人的心思，盡力讓自己以後能和溫靈兒相敬如姐妹，就如她之前讓晚娘來探望時，就讓晚娘搭了一些話，“柔芷，娘知道你受了不少委屈，但事情已經過去了，現在娘隻想看到家裏是‘家和萬事興’，娘知道你是最懂事了，所以，你該知道如何去做的。”林柔芷思及此，隻得不再說話，默默地吃著飯，但有時會乘著大家不注意之時，就把莫微寒所夾的菜放到小雨的碗裏。。。。。
“嫂子。”小雨在桌下輕輕地扯了一下林柔芷的衣裙，扁著嘴，皺著小眉，看著碗裏的菜，“請你不要再往我這裏放菜了，我都快吃不下了。”
莫微寒往這邊看了一眼，又看了一下林柔芷，微微地歎了一口氣，湊向林柔芷，低聲懇求道：“你別為難小雨了，我不夾就是了，但請你答應，好好吃些東西，顧好身體，好嗎？”
林柔芷不由得臉一紅，歉意地看向小雨，隻得微微地點了點頭。
老夫人不知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隻看到莫微寒跟著林柔芷低聲細語，而林柔芷臉卻紅紅的，就跟晚娘會心一笑，樂嗬嗬地笑開了，溫靈兒隻是在一旁邊吃飯，邊逗著老夫人開心，好像剛才的事完全沒有發生過。。。。。。。
吃罷團圓飯，本來是要守在老夫人的房裏著守歲的，後來，老夫人說乏了，讓大家都散了，林柔芷正好解脫似地想第一個告辭，誰知，最後老夫人一錘定音，“寒兒，柔芷，祖宗的規矩不能改，你們兩個一同回房守歲吧，明兒一早才去宮裏請安吧。”
莫微寒一路跟著林柔芷的身後，向著西院走去，廊下的燈光照著她一身的粉紅，迤邐而迷幻，如同她的人。
那天吵完之後，跟她的關係比以往更為陌生，閉門不出，除了初夏，也不讓人接近，連她最疼愛的小雨都擋在門外，而自己更不消說了，讓人送去的一應物品，通通都退了回來，每天深夜，靜靜地站在門外，從裏麵透出的背影，一天比一天消瘦，聽之前侍劍帶回來的消息，說她胃口不開，有時還是初夏軟硬兼施才能讓她吃上個小半碗，還時不時傳來她的幾聲咳嗽，夜裏更是不能安眠，好幾次都想衝進去，緊緊地擁她入懷，心裏缺的那一塊才會圓滿。。。。。。。但還是不敢啊！怕看見她如泣如訴的小臉，怕自己忍不住說些傷人傷己的話，做一些傷害她的事。。。。隻能在門外一直站到她終於安然入睡，才放心地離去。。。。。。。今晚，娘作主，也乘著這個祖宗的規矩，讓自己終於可以跟她共處一室，哪怕是裏外分開也行。。。。。天知道，這幾天，自己也終是不能安寢的。。。。。。
不知不覺，已經走到西院的房門外了，林柔芷才轉身，微低著頭，對著莫微寒躊躇地道：“其實，如果今晚你不在這，我想娘也不一定會察覺的。”
“柔兒，你就這樣不想見到我嗎？”莫微寒有點失落，看向林柔芷。
林柔芷剛想回答，看到遠處有一個人影，正急匆匆向著這邊走來，原來是晚娘，隻見晚娘手裏拿著一個大包袱，遞到初夏手裏，說道：“回少爺，少奶奶，小姐剛才讓晚娘把百子被拿過來，吩咐讓少爺和少奶奶在守歲後，鋪在床上同蓋的話，可以早日添丁的，這個是莫家百年傳下來的規矩，希望少爺跟少奶奶能早生貴子。”
晚娘說完，轉身讓初夏先進房好好把被子鋪在床上，就靜靜地站在一邊，微低著頭，似主乎要看著莫微寒跟林柔芷一同進房才回去複命。
林柔芷哭笑不得地看著初夏把被子拿進房裏，看著晚娘的堅持，隻得苦笑著進房了。
莫微寒向著晚娘一笑：“晚姨，越發冷了，先回去吧，告訴娘，微寒知道如何做了。”
晚姨福一下，轉身離開，莫微寒看著晚娘走遠，才吩咐侍劍也下去休息了。
莫微寒進到房裏，隻見林柔芷正捧著一本書坐在軟榻上，靜靜地看著，初夏早己鋪好了被子，把熱爐放在炭火中熱著，泡了兩杯茶，放在小茶幾上，“小姐，床鋪好了，水也給熱著呢，如果沒什麼事，初夏就回房了，約了小丫環們守歲耍玩呢。”
林柔芷抬頭瞪了一眼，好沒義氣的初夏，丟下我一個人，漫漫長夜，真不知如何麵對他。。。。。。。“好吧，去玩得開心些吧。”林柔芷也知道初夏好不容易有個時間去跟其他的人玩耍，也不勉強她陪在這裏了。
初夏湊上前，在林柔芷的耳邊調皮地細語道：“小姐，我這不是給你機會，讓你跟少爺和好，就如晚姨所說的，早生貴子嘛。嘻嘻。。。。。”說完，立即跳開，讓林柔芷想扣手敲她，也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向著站在一邊的莫微寒福了一下身，就閃出房門，把門關上了。
頓時，房裏就靜悄悄地，隻剩下搖曳的燭光，林柔芷一時間也不知該跟莫微寒說什麼，隻得低頭不語，撿起書，再次翻下去。
莫微寒見她如此，就自己在一邊坐下，明黃的燈光照著林柔芷的臉，隻見她聚精會神地看著書，整間房裏，隻剩下她翻書的聲音，“既然這麼喜歡看書，我的書房裏，有很多收藏的書籍，你大可過去拿來看的。”
林柔芷驚訝地抬頭看著他，之前聽說他的書房是除了侍劍之外，誰也不能入內的，溫靈兒也不行，而且，他的書房裏藏書百萬，有時連皇上也會借閱的，現在，他竟然會讓自己自行出入，取來閱讀，這個。。。。。。
“哦，不用了，我也隻是用來打發時間而己。”林柔芷平靜地拒絕。
“柔芷，其實，你不必事事來避我，隻要能讓你過得舒心的事，我都盡力地去做的。”
“其實。。。。。你真不必，也不需要再為我做些什麼了。”林柔芷輕輕地搖搖頭，雙眼避開他的注視，淡淡地投向某處。
“不，柔兒。”莫微寒急切道，“我真的不知道該為你做些什麼，如何才能讓你開心快樂，總覺得自己為你做的，少之又少，永遠都不夠多。柔兒，告訴我，你想如何？”
如果我也知道答案，現在又何需讓自己陷入兩難的局麵。。。。。。遠處傳來了打更的聲音，林柔芷站起身，從莫微寒身邊閃過，“夜深了，休息吧，明早還要進宮請安呢。”
打開衣櫃，拿了一張厚被子和枕頭，攤到軟榻上，“我想今晚，就請你將就一下了。”
“好吧，我會一直等著你的答案。”莫微寒看著林柔芷走進裏廂，滅了燈，躺下，才吐出聲來，良久之後，才聽到裏麵傳來細微的歎息之聲，悠長而清冷，就如外麵呼呼的北風如刺入骨，凍徹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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