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700 更新時間:12-10-20 12:51
燭火搖曳的房間內,眉眼如畫,嫋娜多姿的人兒坐在梳妝台前輕輕歎了一口氣。結果,還是沒能見到蕭攬袂,也不知道現在情況如何。
本來早晨之時便已經到了蕭攬袂的療傷之所,豈料暮羽進去半晌之後說是有些情況,而且還不方便她進去。柳眉緊皺,任幽草是越來越搞不懂這兩人的心思了,就連穀中那位的心思也是越發的難測了。
‘噗、噗’兩聲,停靠在窗台上的鴿子拍打著翅膀喚回了她的思緒。信步上前,眼角在蹩見那鴿子上綁著的白色紗巾之時便認出了是夢幽穀專用的信鴿,難道穀主出事了?抽下鴿子腿上的字條,一行秀娟的字體映入眼簾。
‘穀主發出夢幽令,正月三十,在泰山峰頂與冥帝決一生死。’
青蔥玉手猛然收緊,手指因為過於用力而微微泛白。任幽草倒吸了一口冷氣,突然覺得開春的夜裏比寒冬臘月更加冰冷刺骨。她收緊手中的字條,緊緊閉上眼簾,將一切痛苦的神色都收緊了心底,心髒在這一刻劇烈地跳動著。
她離穀數日,現下已經是正月二十八,而從江南到泰山至少也要十數日的時間。她知道,來不及了,什麼都來不及了,藍曦君是故意派她出穀的。
而另一邊的蕭攬袂房中卻依舊是緊閉著房門,竟是連一絲窗戶也沒有開啟,而暮羽也已經在裏麵待了一整天。沒有人敢去探究那其中到底是發生了何事,自然也沒人敢靠近去細聽那偶爾流瀉出的喘息與低吟。直到華燈初上,房中才有幾聲衣袂的摩挲之聲,接著窗戶便被打開了,一室的淫靡混著麝香的體液之味才得以消散。
內室的床上,床褥盡是一片淩亂,床上背躺著一個男子,發絲散亂濕漉,露出被子的肩背的白皙皮膚之上盡是紅梅朵朵,先前的藥味此時早已經被情欲的味道所代替,讓人聞見都為之臉紅。
蕭攬袂開好窗戶回到內室便看見臥在床上一動不動,看起來備受摧殘的人兒,眸中精光一閃,似乎又想起了什麼一般信步上前,俯下身子將人撈起來抱在懷中,“可是疼得厲害?”一向冷冽的聲音此時卻是溫和充滿了柔情。
“還、、、、、、還好。”聞見這人口中的關懷之意,又被當成女子一般抱在懷中的暮羽有些微紅了臉,沙啞著嗓子低聲回道。
“嗬嗬、、、、、、第一次讓你受累了。”一邊笑了兩聲,蕭攬袂一邊用唇吻了吻身前之人因為汗濕有些冰冷的額頭。
暮羽的身子微微一怔,垂下眼簾看到胸前環抱著他的大手,有些猶豫地問道:“大、你這些年遲遲都不成婚,便是因為如此?”習慣地想要喚蕭攬袂為大哥,隻是話到嘴邊又覺得有些別扭,便是怎麼也說不出口了。這人從早上無緣無故醒來之後,他還沒來得及問清楚其中的緣由,倒是無端被他弄上床荒唐了一天,饒是他是練武之人也抵不住蕭攬袂驚人的體力,好幾次都快要昏厥過去了。現下全身都酸痛到無以複加的情況下,他也是強撐著精神,因為有些事情他還是想要好好問清楚。
蕭攬袂輕歎了一口氣,調整了一下姿勢讓懷中之人靠得更舒服一些才開口道:“你我相識相知也有十載了,原本出穀便是為了掩飾自己對你的心思,若不是那日在洞中你、、、、、、”說到這裏,蕭攬袂看著懷中的暮羽紅得過分的臉龐,眼中充滿了笑意卻沒有再說下去,“之後受傷,本就隻是過了幾日便已經醒了,隻是想趁此機會弄清楚你的心意罷了。”
“你可知,這段時日、、、、、、”暮羽握緊了胸前的大手,口氣中隱隱有些怒氣。
“我知道,我知道,對不起,讓你擔心了。”蕭攬袂趕緊攬著身前的人親了親,盡量平息他的努力,口氣中也是充滿了愧疚,“我真怕你是一時衝動,怕自己一時控製不住,所以也不敢輕易便給予你回應。”這麼多年來,彼此心照不宣的心意中到底隱藏著多少心酸與無奈也隻有他們懂。暮羽固然愛得尤為隱忍,但蕭攬袂又何嚐不是背負著背叛任幽草的歉疚不敢靠近。
“對於小草,我對她隻有兄妹之情。這麼多年來,我的心裏有的便一直都是你。”終於放鬆了所有的神經,心口上那一塊大石也終於落地,暮羽放心地將自己一身的重量都依靠向蕭攬袂,胸口漲滿了難以言喻的幸福感。
兩人都沒有想到彼此一直都是互相戀慕著對方的,以為要就此孤獨終老一生的他們為了這一刻能彼此緊緊相依都感到了慶幸,幸好他在,幸好他也對他抱著一樣的心思。什麼世俗的眼光,什麼道德倫理在這十載的時光之中,在這十載的苦苦相思中都已經變得不再重要,唯一重要的便是握緊眼前之人的手。
隻是彼此表明心意之後,相處的時光卻是短暫的。翌日,當任幽草一臉寒霜地將藍曦君的計劃道出之後,眾人的心頭又是一片緊張。
“夢幽令一出,便是再無後路,怕是此時夢幽穀已經北上與冥帝開始了廝殺。”蕭攬袂深知藍曦君憎恨夢幽穀入骨,此番如此魚死網破的做法也是實屬常理。她瞞著任幽草將她調走,不讓桃葉渡跟閑池閣介入也是為了保全他們。
“隻是,為何穀主會突然做此決定?”暮羽忍著身子的不適,皺眉說道。雖說冥帝失去樓寐已經是重創,但此時卻不是最佳的時機,“是何事讓穀主如此急切要除掉冥帝?”
“、、、、、、”任幽草麵對兩人疑惑的目光遲疑一下,終究還是搖搖頭沒有開口,“現在已經來不及趕回去了,該如何是好?”
暮羽坐在椅子上輕敲椅背,沉吟了一會兒後說道:“這次夢幽穀與冥帝對上,江湖武林之中應該是不少人想坐收漁翁之利。既然已經不能阻止,便要控製好局勢,不能讓夢幽穀腹背受敵。”
“有理。”蕭攬袂點點頭,投向暮羽的目光中充滿了讚賞,倒是讓暮羽有些尷尬得不敢與其對視。
“恩,冥帝手下也是黨羽無數,此番對敵為了讓穀主無後顧之憂,怕是要全麵剿殺了。”口中吐出殘忍字眼的任幽草依舊是麵目不改色,她現在一心掛念的便隻有藍曦君的安危而已,就算是整個武林染上鮮血也是在所不惜。
“恩,那江湖門派之間便由我來控製,小草你速回夢幽穀坐鎮。”末了,暮羽直視蕭攬袂,終於還是開口道:“大哥還是先行回閑池閣布置為好。”
蕭攬袂心下一緊,薄唇微微一抿,見著暮羽仍然有些蒼白的臉色,眼神中難以掩住心疼,但還是輕輕點了一下頭。而一向心思縝密的任幽草卻是一心係在藍曦君身上,反倒是沒有發覺兩人之間的異常。
通往北方的官道之上,風傾落一人坐在涼亭之中稍作休息。突然,空中一隻信鴿飛過,他順手一揮,用一枚石子便將信鴿打落。他認得,那是各大門派互相告知的專用的信鴿,如非大事是不會用上的。將地上的鴿子撿起,抽出字條。
‘夢幽穀與冥帝於正月三十決戰泰山之巔。’
風傾落心下一緊,百轉千回之間便用一顆七竅玲瓏之心大概猜出了事情的大概。將字條毀去,他係好身上的包袱,一個翻身上馬,立刻調轉方向向著泰山而去。
是夜。西北的雪終於在新年之後的開春之際停了下來,雪水融化本就十分寒冷的夜裏,一人卻抱著古琴,身穿粗布麻衣,單薄的身子在這廣闊的草原之上宛如一顆小小的沙粒一般,手下十指翻飛之間,琴音嫋嫋一瞬間便直達整個天地。蒼茫的大地之上,那幽幽的琴音之中透著難以言喻的苦澀與哀愁。秋清夢怔怔地看著眼前一片黑暗的草原,指下的琴音卻泄露了今夜她沒由來的難以平靜的心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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