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666 更新時間:12-09-07 20:47
這個時候,被留在樓下的葉真,表情木訥的回到廚房,拿起抹布開始從上到下打掃廚房衛生,他並沒有發現,他手上的抹布擦過了抽油煙機,擦過了灶台,擦過了水槽,最後用同一塊抹布開始一個個擦櫥櫃裏的碗。
與他的心情截然相反的是,屋外噼裏啪啦的炮竹聲,還有孩子們的笑聲,大人們的相互寒暄,等到葉真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的時候,櫥櫃裏的碗已經被他擦了大半。
他長歎了口氣,把碗放進了水槽裏開始清洗起來。
突然手一滑,“啪嚓——”一聲,葉真手裏的碗掉到了地上,摔得粉碎,一瞬間,葉真覺得自己的心也被摔得四分五裂了,不由得他的眼淚決堤而出。
一邊哭著,一邊蹲下身子仔細的收拾碎片,就像是收拾他破碎的心一般。
葉真知道自己很愛哭,從小就被班上的同學恥笑他是娘娘腔,曾經他覺得很委屈,跑去跟他的爺爺告狀,他爺爺摸著他的頭,笑著說道:“小真不是娘娘腔,隻是你的感情比別人纖細而已,你是一個好孩子,傷心的時候會哭,開心的時候會笑,這樣的小真很好,相信以後會有人發現小真的優點的。”
葉真一直記著爺爺對他說的話,想哭的時候就哭,想笑的時候笑,可是……
葉真捂著自己的胸口,問道:爺爺,為什麼我還是覺得難過。
用了大半天的時間,葉真終於把廚房收拾利索了,他開始收拾客廳,沙發墊子顛來倒去,倒騰了許久,最後還是按照原樣擺放。梨木櫃子上的古董,葉真小心仔細的擦拭了一遍,統統換了個位置。
葉真拚命折騰,不敢讓自己停下來。
等到一切收拾妥當,已是夕陽西下,屋外開始稍微安靜了一些。
想到蕭硯今天隻吃了一餐,葉真開始著手做晚飯。大約用了半個鍾頭,晚飯做好了,葉真左等右等,不見蕭硯下樓,於是鼓足了勇氣上樓去喊蕭硯吃飯。
輕輕敲了幾下房門,不見蕭硯應門,葉真慢慢地推開房門,
映入眼簾的是滿地的紙片,蕭硯正依在陽台的欄杆抽著煙,放在欄杆上的煙灰缸裏的煙頭已經堆得像小山一樣高,從身後看蕭硯的身影,葉真開始覺得心疼。
“飯煮好了,下樓吃飯吧。”葉真聲音哽咽地說道。
仿佛沒有聽到葉真的話一般,蕭硯依久抽著煙,呆呆地看著白色煙霧升騰,隨後消散,然後他再吸一口煙,重複著這樣的毫無意義的動作。
見蕭硯不理會自己,葉真無聲地落下了眼淚。
“你哭什麼?該哭的人是我。”聽到葉真強忍著的抽泣聲,蕭硯聲音沙啞地說道。
“可是……我覺得難過……”說完葉真無法忍受的放聲大哭。
蕭硯轉身看著葉真,問:“為什麼哭?”
葉直抽泣著說道:“因為你的心在痛。”
他的雙眼和鼻頭哭得通紅,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樣,撲籟撲籟地往下掉。
蕭硯皺眉,將煙頭狠狠地按進了煙灰缸裏,猛然抓住葉真的手腕將他拉入懷中,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做,但他覺得這時候應該這麼做。
有人與自己感同身受,因為自己的痛而痛,蕭硯頓時覺得心痛突然被某種情感所替代了,那是一種酥酥麻麻的,說不上來的感覺。
葉真嚇傻了,他沒有想到蕭硯會突然抱住自己,在蕭硯說了那番話之後,他已經認清了自己的位置,不敢奢求自己的感情會得回報。
他的雙手騰空,不知道該如何擺放,害怕自己回抱蕭硯後,發現這一切隻不過是夢。
“這個時候你應該擁抱我,然後告訴我,沒事了。”蕭硯說道。
葉真一愣,隨即按著蕭硯的要求環抱上了他的腰際,柔聲說道:“沒事了,一切都會過去的。”
說完葉真的眼淚掉得更厲害,他將臉埋入蕭硯的胸口,吸收他身上混合了煙草味的氣息。
蕭硯覺得不可思議,葉真的話就是咒語一般,讓他頓時感到心情舒暢了許多。
一陣冷風吹來,葉真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進屋吧,外麵冷。”蕭硯放開了葉真平淡地說道。
葉真低著頭跟在蕭硯的身後,他不知道剛才的擁抱意味著什麼,他想,也許此時蕭硯隻是需要一個人安慰他,而自己恰好出現了而已。
蕭硯表麵上看似平靜,實際上他感到葉真在他的心湖裏投了一塊不大不小的石頭,讓他的心湖泛起了漣漪,久久不能平靜。
兩個人各懷心事,進了屋後誰都不說話,葉真低頭看著地板,蕭硯則側臉盯著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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