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六十八章 近在眼前

章節字數:2835  更新時間:13-03-30 1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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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宴一遍又一遍回憶著沈汐卿的話,沒錯了,他沒安好心,他想解開這個結,明知是死結,卻是寧願一刀切也要斷開。

    他的身影掠過那一層層的宮牆,目的隻向著一方去,麵容陰沉,緊緊的閉著嘴,明顯帶了些憤怒的情緒。

    隻可惜這是沈汐卿自己的選擇,容不得他插手反駁,手中的葫蘆越握越緊,緊緊攥在手心裏,將整個手心攥的汗津津。

    他行的很小心,腳步輕盈勝似貓兒,停住的地方,正是君淩玨所在的宮門。

    君淩玨被送回來那日,君言運可謂是整顆心都碎了,說不上是什麼感覺,當初麵對君驍齊的屍體時他都不知竟會有這種天地坍塌之感,為甚此刻換成了君淩玨,反而讓他覺得,猶如滅頂呢?

    君言運緩緩握緊拳頭,往年一心想坐上皇位,一心想讓君驍齊和君淩玨都去死的人,是誰?

    為何如今,自己卻又舍不得了?

    就如君睿在世時,常常對他言說的那句話:“優柔寡斷!”

    怎說優柔寡斷?倒不如說是於心不忍。

    見慣了宮廷中明爭暗鬥的自己,居然也會覺得於心不忍了,可笑!

    “悠王若有三長兩短,太醫院便全體為悠王陪葬吧!”

    他說完這句話就走了,鵝黃龍袍振袖揮於身後,帶著深深的擔憂以及無法言說的沉悶,回了自己殿中,留下一群顫抖著身軀伏跪於地的太醫,不過初春的日子,額上豆大的汗珠往下滾落。

    很多時候,桑宴也是個極其有耐心的人,就如現在,在這宮殿的房頂上趴伏了約莫兩個時辰,他依舊躺在那裏,葫蘆中的酒,一口一口的倒進口中去,直至最後一滴。

    那宮中的宮人總算退盡,燭火熄滅。

    桑宴眼神微微一閃,人便悄無聲息降下屋簷,倒掛過屋簷,在兩個守門宮人的背影下,堂而皇之的溜進了屋中。

    這宮殿稱不上富麗堂皇,甚是素淨,桑宴在屋中環顧一周,半響後才將目光轉向君淩玨,這許多日了,卻仍舊沒有轉醒的跡象。

    桑宴托了他的脖頸將他扶起,手中的葫蘆嘴兒湊到君淩玨的唇邊,將葫蘆中的酒全部灌進君淩玨的口中。

    桑宴一手扣著他的脖頸旁側,君淩玨無意識的吞咽,桑宴做的很小心,一點一滴都未曾灑出,直到君淩玨將那葫蘆中的酒全部喂給了他,方才將他放下,看著安穩沉睡的君淩玨,桑宴歎了一口氣,轉身離去。

    沈汐卿,你想要這樣做,又能改變多少呢?

    以卵擊石!

    沈汐卿收到桑宴所傳之信時,東無應正自架起一堆火來,火上烤著新打的野鴨,東無應從馬匹上的包袱中摸出細鹽來,一點一點的灑在野鴨上,野鴨散發出一陣一陣的肉香。

    沈汐卿從鴿子腿上摸到一個冰涼的墜子,微微彎唇一笑,桑宴知他此時看不見,也懂得變通,用扇墜來報信。

    一邊想著,一邊將扇墜拿下,悄無聲息的收進袖袋中,一鬆手,放飛了信鴿,隻聽撲棱棱一聲響,鴿子飛出,結果立時便有一聲刀刃刺透血肉的聲音傳來,沈汐卿皺眉,抿了唇角,不說話。

    東無應走過去將掉落在地上的鴿子撿起來,一邊往不遠處的水源走去,一邊道:“既然你該知道的都知道了,留著這鴿子做什麼。”

    沈汐卿靠在身後的樹幹上,伸手揉揉額角道:“你說無用便無用吧,即便我說有用,你又怎會留得?”

    東無應微微頓了頓,繼續往水源處走,冷笑一聲道:“你倒是了解我。”

    “差異,我若了解你,便該知道你此刻在想什麼,可惜我並不知。”

    “你不知我在想什麼?”東無應回頭看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狠戾的光芒來:“我卻知道你在想什麼。”

    “哦?”沈汐卿微笑,偏偏腦袋,雙眼輕眨兩下,搖頭道:“我不信。”

    東無應不理會他,自顧自的處理著手上死去的鴿子,再將它穿好架在火上。

    他做的很熟練,速度極快。

    做完這些,才輕輕拍了拍雙手,走到沈汐卿的身邊,單膝跪在他麵前,一手捏了他脖頸道使他麵對著自己笑道:“你想知道是不是他?約莫是猜錯了,他沒有這麼好的耐性。”

    沈汐卿也不惱,隻輕聲答道:“可不定,如此大事,怎麼會沒有耐性這麼一說呢?”

    他的雙唇輕輕開闔,水色薄唇透出極美的色澤,漂亮的讓人不忍眨眼,東無應靜靜的看著,忽然便傾身而上,吻住那雙唇,氣勢凶狠的恨不得將他吃進腹中。

    沈汐卿很平靜,一動不動,麵無表情,任憑他在自己唇角上肆掠,不言不語,不吭一聲,袖下手中輕輕的動著,從那手中亮出一把匕首,柄生雙翼,鋒利異常。

    他抬手將那匕首劃上東無應的脖頸,卻因著東無應忽然轉頭的動作而刺偏,愣生生在東無應的左臉上拉出一道口子來。

    腥紅的血液從東無應的臉頰上流淌下來,順著臉龐流至線條剛毅的下巴,彙聚成一滴。

    沈汐卿伸手接住一滴血,在指尖上摩擦著,冷聲道:“你該知道我是什麼人,做了些什麼事。”

    “我知道,可我卻不如不知道。”東無應伸出舌尖舔著自己的血,他自己的刀,結果卻傷了自己,一邊將沈汐卿拉上馬一邊道:“即便是知道又怎麼樣?有些事你自己都挽回不了,何況是我了。”

    沈汐卿抵著頭:“幼時從未想過,我竟過不了而立,掙紮這麼多年,有什麼意義呢?最後還是逃不過,隻是並非我想得那麼簡單,”

    早就該知道的,他也一直一直在努力,一直一直在尋找,找了這麼久,總算找到了,卻又動不得。

    渺小,不管自己究竟有著多大的權利,他依舊是渺小的,成事在人,謀事在天,爭爭搶搶,終究還是爭不過天,搶不過天。

    兜兜轉轉間,東無應帶他上了船。

    說不上是什麼感覺,但是沈汐卿心裏明白,東無應必定知道飄搖島是何處,更甚者,他應該是去過的。

    所以他連探路都不需,連找路都不用,直截了當的就帶他去了,或許是覺得對於現在的他來說,已經完全沒有隱瞞的必要了吧。

    東無應見他神色,也不解釋,該知道的他自然能知道,又何必多言呢?

    船不是大船,卻足夠精致,船上隻有一個人,照顧二人的飲食,伺候在側,沈汐卿聽東無應說,那人是被震破了耳膜,割了舌頭的。

    既聾又啞,這唯一一艘能找到飄搖島的船便是他一人看管,也不知看管了多少年,也不知送了多少人去了那島,隻是離了這艘船,怕是再無人能找到了。

    沈汐卿輕輕點頭,若非是這樣的手段,又怎麼能如此的神秘,甚至成為一個傳說呢?

    船行兩三日,停靠在那所謂的飄搖島邊上,沈汐卿這反反複複的眼疾,此時又能見光了,抬眼望去,青山綠水,花草樹木一應俱全。

    東無應見他平靜如常,不由的想要見他震驚神色,便道:“說是島,這其實就是一搜大船,隨波逐流,飄無所定,你所見的,不過是大船的一角而已,而船桅,船艙等,早被風霜所蝕,這船,遲早要沉的。”

    沈汐卿靜靜的聽著,不由微微蹙眉:“船?世上還有這樣的能人,能造出這樣的大船來。”

    “自然有,世傳靈機子,一雙妙手無所不能,這艘大船怕是他畢身最得意之作吧。”

    沈汐卿微微一驚,他自然是聽說過靈機子,幼時所讀書中曾有提過,靈機子,號靈機仙人,手藝無雙,心高氣傲,不予他人所驅使,來去無影,無人能尋其蹤跡。

    也難怪留有飄搖島的傳說了。

    “你是說,飄搖島主便是傳聞中的靈機子?”

    “錯。”東無應輕彎唇角,笑的有些淩厲:“他雖號稱仙人,又並非真的仙人,早在百年前便死了。”

    沈汐卿抬起頭來望了望不遠處小小的山峰,輕歎一聲,靈機子即死,便再無傳人,當真可惜。

    還未等他說話,便聽耳邊傳來一聲暴怒的吼聲,這聲音,似獸非獸,似人非人,正是從不遠處的山峰處傳來的。

    東無應的笑更顯的高深莫測,往前邁出一步道:“你不是想見那人的嗎?走吧。”

    沈汐卿心裏突突一跳,臉色白了一瞬,又頃刻間恢複如常,跟著東無應往那山峰走去,收手卻不由的緊緊抓了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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