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751 更新時間：12-08-25 23:03
“皇上駕到——！”宮人的通唱聲將習羽從自己的思緒中拉回，習羽一抬頭便看到劉驁正朝著寢殿走了過來。
習羽忙收斂了心情，迎上前行禮道：“臣妾參見皇上！”
劉驁扶起習羽，關切道：“愛妃免禮，合德呢？好些沒有？”劉驁說著便攜著習羽往寢殿裏走。
習羽柔聲道：“已經好些了，不再覺得胸口刺痛了，剛剛進了些清粥，正歇著呢。”
劉驁聞言，似鬆了一口氣，道：“如此一來，朕總算是放心了些。”劉驁說完又責怪般地對習羽道：“愛妃，你們姐妹二人有事為何不早些與朕說？”
習羽垂下眼簾，委屈道：“此事牽涉到皇後，臣妾與妹妹皆不敢輕舉妄動，直至昨天合德的情況急轉直下，臣妾這才不得不越矩去求太後……”
劉驁聽習羽提到皇後許娥，眼中閃過一抹陰霾，隨即輕輕拍了拍習羽的手，安撫道：“沒事了，朕保證那毒婦再也沒機會傷害你們了！”
習羽感動道：“皇上……”
劉驁與習羽進了寢殿後，趙合德掙紮著想從床上起身，卻被劉驁遠遠擺手製止道：“愛妃，你身子不適，就不必多禮了！”劉驁說著放開了習羽的手，著急地走向床邊。習羽看了看被劉驁放開的手，又看了看已走到床邊溫柔擁抱著趙合德的劉驁，有些失神起來。
這個人……是皇帝，不是自己愛的人，不是淳於長，不是那個從小陪伴自己，眼中隻有自己的子孺……我在他眼中也隻不過是眾多後妃中的一個，今天他可以寵眷我，明天他有可能會寵眷合德或是其他的女人……一種強烈的失落感侵蝕著習羽的心，原來複仇之後並不是滿足和快樂，而是另一個深淵……
習羽眼神木然地轉過身，默默地退出了寢殿，劉驁和趙合德二人竟沒有發現她的離開，隻有清嫣注意到習羽的異常，悄悄跟出了寢殿。
“愛妃覺得怎麼樣？可還覺得哪裏不舒服？”劉驁將趙合德擁在懷裏，溫柔地問道。
趙合德柔順地靠在劉驁懷裏，小聲道：“隻要有皇上在身邊，臣妾便不再難受了。”
劉驁輕撫著趙合德的背，道：“愛妃不用害怕，朕已和太後商議過了，明日便下詔書廢了許氏，以後她再也不能加害你了！”
趙合德聞言，嘴角露出了一抹愉悅的弧度，隨即又裝出害怕的聲調，道：“可是臣妾和姐姐隻是一介舞姬出生，就算沒了皇後，宮中仍有不少人看我們不順眼，就等著什麼時候皇上不再寵眷……”
劉驁打斷趙合德，語氣微怒道：“不會有那麼一天的！朕以後隻寵你們姐妹二人！其他人若敢傷害你們半分，朕定會取其性命！”
趙合德嘴角的弧度加深了幾分，眼珠一轉，柔聲道：“這次皇後施射偶之術詛咒我和姐姐，恐怕還有其他人也參與了……臣妾一想到這，就害怕不已……”
劉驁擁著趙合德的手收緊了幾分，道：“愛妃別怕，朕一定會徹查此事，如果真有其他人參與，絕不輕饒！”
趙合德悶在劉驁懷裏低聲道：“臣妾聽說，這段時間班婕妤頻繁出入椒房殿，時常與皇後長談……”
劉驁驚訝道：“真有此事！？”
趙合德靠在劉驁懷裏點了點頭，道：“臣妾怎敢哄騙皇上。”
“朕知道了，愛妃先好生歇息，朕晚些時候再來看你！”劉驁的眼神陰沉了幾分，扶著趙合德躺好後，轉身離開了。
劉驁離開後，趙合德從床上坐起了身，望著寢殿門冷笑起來。班婕妤，別怪我狠心，誰叫皇上和太後都看重你呢？若是不趁熱打鐵把你連帶除去，姐姐恐難坐上皇後之位，要怪就怪你太得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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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皇帝劉驁下詔廢除許娥的後位，打入冷宮。許氏一族包括富平侯府上下皆受此牽連，全家都被發配邊疆，許美人也被下放到皇家獵場別宮為奴。
習羽和趙合德靜靜地聽著曹偉能的彙報，二人神情各異。習羽從頭到尾都神情冰冷，不帶絲毫的笑意，而趙合德則忍不住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曹姐姐，有件事想請你幫忙。”習羽待曹偉能說完後，平靜道。
曹偉能站起身，恭敬道：“婕妤盡管吩咐，奴婢一定盡力辦妥！”曹偉能此時對習羽和趙合德的態度恭敬了許多，趙氏姐妹二人的能力她再清楚不過，現在皇後一倒，後宮便是她們姐妹二人的天下，現在她們姐妹二人是萬萬不能得罪的！
習羽淡淡笑了笑，語氣變得冰冷道：“我要富平侯張放的性命！隻要曹姐姐替我辦好這件事，尚宮之位便是你的！”
曹偉能萬萬沒想到習羽會提出這樣的要求，被嚇了一跳，但還是強行鎮定下來，道：“婕妤，這恐怕有點難度……”
習羽似乎早就預料到曹偉能會推托一般，將手邊的一個木盒推到曹偉能跟前，抬了抬下巴，示意曹偉能打開。
曹偉能打開木盒，隻見裏麵是滿滿一箱做工精致的金玉首飾，隨便一件都價值非凡，更何況是這滿滿一箱！曹偉能望著這箱子裏的東西，眼睛一下就直了。
習羽看著曹偉能的模樣，嘴角露出一抹笑意，道：“我知道這事兒辦起來有難度，這些就當是給曹姐姐的辛苦費，隻要事辦好了，之後還有好處。”
趙合德微微眯了下眼，心中暗道，張放一日不死，姐姐的心結便一日難解，心結不解姐姐就難把心思都放在爭奪後位上，對自己也不是什麼好事。想到這裏，趙合德下定決心，附和著習羽的話，對曹偉能道：“曹姐姐也不必那麼為難，想要取那富平侯的性命其實很簡單，隻要買通了押送他的官兵，到邊疆那麼遠的路，犯人病死一兩個也不奇怪，皇上那邊也不會深究！”
曹偉能聞言，心中頓時有了譜，收下木盒道：“婕妤放心，此事奴婢一定辦妥！”
習羽點點頭，道：“有勞曹姐姐了！”曹偉能向習羽和趙合德福了福身，捧著木盒腳步輕快地離開了。
曹偉能離開後，習羽緩緩地閉上了眼睛，陷入了自己的沉思。子孺，你放心，我很快就能替你報仇了，張放那個惡賊，很快便會到地府向你請罪了！
一時間，殿內陷入了沉默，趙合德似為了打破這尷尬的沉默一般，轉移話題道：“姐姐，之前文良人來請安，我說你身子不適打發了。現在皇後一倒，各宮各殿都想著法子想來巴結咱們呢！”
習羽睜開眼，看了趙合德一眼，淡淡道：“宮中趨炎附勢的人還少嗎？在這宮中，唯真心難求，其他……”習羽沒有把話說完，隻是低低地冷哼了一聲。
“姐姐，你說皇上什麼時候跟太後提立你為後的事呢？我想以姐姐的容姿，穿上了皇後的衣服，一定迷死皇上！”
習羽低笑了兩聲，道：“合德，比起皇後之位，我現在更希望你能誕下皇室子嗣。我們之所以能這麼輕易地扳倒許娥，她沒有子嗣便是其中一大原因。倘若她有子嗣，恐怕今天我們就難以坐在這裏了。”
趙合德點頭道：“姐姐，這個利害關係我懂的。可是你也不要放棄啊，我聽吳太醫說了，隻要用槐花入藥沐浴便可緩解息肌丸的藥性，讓你有機會懷孕……”
習羽堅決地搖了搖頭，打斷趙合德道：“合德，我不會停用息肌丸的。我之前亦跟你說過，這世上我隻願替子孺生下子嗣，可是他已經死了。你若想在這後宮之中立於不敗，就得看你的肚子爭不爭氣了。”
“姐姐……”趙合德還想繼續勸說習羽，但是習羽卻半分都聽不進去。
習羽擺擺手，站起身道：“合德你不必再勸我了，我乏了，先去小睡一會。”
趙合德看著習羽毅然離開的背影，無奈地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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