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201 更新時間：12-08-11 09:05
西弗勒斯伸出手去探察哈利波特的體溫以及心跳。他伸出手托起那男孩的頸子，像托起一隻垂死的鵝。他扶起他的上半身讓那昏睡的男孩靠坐在床上，同時一隻手扶住他的下巴用牙咬開另一隻手中魔藥瓶的塞子，然後將其中紫色的液體放在男孩的嘴邊，倒了進去。他活動男孩的下頜幫助昏迷的人吞咽。將這一切都做完之後，他從病床上下來，站回了自己原本的位置。
那男孩並沒有立刻醒來。
他並沒有很意外，卻感到失望。
可能就是因為這種本不該存在的情緒，他也會意外的覺得高興，當那男孩醒來。
……
西弗勒斯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望向那仍舊迷糊著眼，留著不知生理還是心理性淚水的麻煩救世主。
“請您再等等……等我適應了這屋子的光線再離開，行嗎？”出乎他意料，那男孩口齒清晰的再一次重複了自己的請求。
西弗勒斯怔愣了至少一秒鍾用來思考是否是他的聽力由於工作壓力過大而出現了短暫的失誤。當確認並不是的之後，他轉而思索麵前這隻格蘭芬多聖人波特究竟是不是原裝貨。
梅林在上。他剛剛居然聽到波特請求他，呆在他身邊。盡管那僅僅是因為剛剛醒來眼睛還適應不了光線。
難以置信——那傲慢自大的小子對他——他最討厭的魔藥教授用了——請？！以及，他向他——求助？！
難以置信。
無論回想多少遍當時的情景，西弗勒斯都隻有這一個感受。更不要提他甚至還曾為這件事而特地將記憶取出來在冥想盆裏閱讀，以確認那個回歸的波特——確鑿是波特本人，而不是什麼切片黑魔王的殘片。
他僵硬的半跪在那男孩的身側，僵硬的維持著一個近乎摟抱的姿勢。僵硬的感受到那小身板上開始散發出來的生機。
讚美梅林，無論那不知何處的老混蛋多少次將他生命中所保護的奪走、摧毀、湮滅，他還是讚美他——那個處處惹禍的綠眼睛小混蛋終於能下地了。
所以，再次去給波特送藥的時候，為了這麼一丁點感動，他願意給他稍微多一納特的容忍——隻要他不真的把自己惹火。
當然，在西弗勒斯送藥去醫療翼的時候，他可沒想過還得幹給波特喂藥的這種活兒，更沒想到還得差點被那隻頭殼空空的韋斯萊毀了他辛苦已久的成果。
所以，在他被波特攔腰抱住，險險救了的時候，他真的是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除了近乎本能的察看後果尋找解決政策以及扣分之外，老實說，他本人，實在是一點反應都做不出來了。假設他的大腦封閉術不夠合格，或者他真的會露出些什麼無措與尷尬的神情。畢竟那種情緒真實出現了——盡管很快就被他壓製住。
最後，他聽到他說，謝謝你。然後那混小子就睡了過去。
西弗勒斯忍不住定住步子仔細的端詳那小崽子的臉。麵孔不夠深邃而是略微柔和，躺在病床上意外的消瘦。他忍不住撇嘴。
和老波特……也不是那麼像。
向來雷厲風行的魔藥學教授輕柔的闔上了醫療室總是吱吱呀呀的大門。
你以為一句感謝就能收買我嗎，自視甚高的小混蛋。他從喉嚨裏發出一聲嗤笑，眯起眼晴向地窖走去。
天氣……還不錯。
……
麥格找來實在應該算是個意外。
原本打定主意要繼續和那男孩“友好”相處，通過冷漠、打壓、譏笑、扣分、禁閉等等種種手段使兩人之間的關係恢複‘正常狀態’的西弗勒斯，在答應了接納波特小崽子禁閉的所有權之後的十分鍾裏，對自己進行了精神上的完虐——
愚蠢的西弗勒斯、斯內普。霍格沃茲並不隻有你和那隻孔雀教授——還有米勒娃，阿不思，波莫納……再不濟還有費爾奇，米勒娃設了個套——你就那麼巴巴的鑽了進去？！簡直——愚不可及！
哪怕是海格那個半巨人，管那隻波特究竟是被派去喂蜘蛛還是訓犬——噢，得了吧，更別提那崽子還絕不會領情！
不，不對，或許會——米勒娃說她會找來完全是因為波特自己的請求。
在霍格沃茲‘橫行霸道’‘無人能敵’十年的西弗勒斯-斯內普突然不知道在一個向來躲著他走，恨不得老死不相往來的波特，怎麼會突然覺得他比洛哈特那個熊包好相處？他可不記得自己有那麼一丁點期望假如波特粉絲團的表現。那麼，誰來跟他解釋解釋，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是波特瘋了，還是他的幻覺？
……
抱怨和懊惱都沒有用。禁閉還是如期到來。
總是一臉笑容，時常歡脫的救世主給了西弗勒斯不同於以往愧疚或者懷念等等情緒之外的新壓力。一個對魔藥感興趣的波特？
西弗勒斯抽了抽眼角。斜睨了一眼正在和水蛭觸角作鬥爭的格蘭芬多黃金男孩。
從第一天的極不適應到如今的勉強接受，也不過短短一周而已。或許本學期徹底結束後他能漸漸習慣一個能安分處理魔藥材料的波特——又或許他該先扣光格蘭芬多的分——為波特在曾經的勞動服務上都故意浪費的那些魔藥材料。
最後，誠心點說——盡管他本人並不樂意承認以及見證這個事實——那個綠眼睛的小混蛋似乎多少繼承了他母親的魔藥才能。勉強算的上是個可造之材。
當然更多的前提得是波特具有足夠的耐心以及求知精神，西弗勒斯指著他的魔藥技巧發誓他絕不相信一個波特能具有以上所述的任何良好品質。所以之前所有的，統統不作數。
……
到現在，如果以上種種都能夠當作無傷大雅，一瞥而過的話，西弗勒斯不得不承認，他的向來引以為傲的冷靜自持，在繼鄧布利多告訴他波特是個魂器之後，再度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戰——
波特，噢，波特！
哈利-見鬼的-波特。哈利-魂器-波特。哈利-救世主-波特。哈利-格蘭芬多黃金男孩-波特。
他從沒想過那綠眼睛小巨怪巨長無比金光閃閃的前綴中還可以加上一個蛇佬腔——哈利-蛇佬腔-波特。噢，蛇佬腔——一個波特？！難道還會有哈利-斯萊特林-波特？
該死的混賬的天殺的見鬼的他奶奶的梅林。波特，蛇佬腔，斯萊特林的繼承人，噢，真是該死的混賬的天殺的見鬼的……以及他奶奶的梅林！
哈利-他媽|的-波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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