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675 更新時間：12-05-05 11:41
我們都沒有再睡，一直到天快亮了才起身出門，小二牽來兩匹馬交給安塵，我接過一匹馬，翻身坐了上去，安塵身上多了個包袱，手拿長劍也上了馬。
“你劍上的玉墜怎麼換了。”印象中是個很樸素的青色玉墜。怎麼換成白色的了。
“可能之前掉了，昨天又買了一個。”哼還有錢嗎買這個呢。懶得理他，驅馬向前走去。他從後麵跟上，
快馬加鞭過了兩個城鎮，安塵說照這個速度用不了半月就能到江南了。希望爹娘平安無事。
“過了這片林子前麵有個大點的城鎮，今晚就在那落腳吧。”雖然天色還有點早，我還是依了他。上午的時候路過個小鎮，他提議吃點飯，我看還沒到中午想多趕點路，結果一走就沒地方再吃飯了，最後我們兩個啃得幹饅頭。
終於進了那個城鎮，這是我們過的這幾個城鎮中最繁華的一個了，集市上人很多，我們又牽著馬，速度自然就慢了下來。隻能邊走邊看。
前麵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裏三層外三層的人都聚集的那了，偌大個街道竟然無法通行，雖然知道此時不能多事，但還是不顧安塵的阻攔擠了進去，擠到最中間，好麼！“賣身！還債。”一個瘦小的孩子抱著這麼塊牌子，後麵還躺著個衣衫襤褸的男人，麵色灰白顯然是生著病呢。
“這什麼個情況，不會是騙人的吧。”我拉過旁邊看熱鬧的打聽。
“喲，您外地來的吧。看見地上躺著的了嗎？他叫朱子玉，是這裏有名的濫好人，為人厚道家裏也算有幾個錢，沒事就接濟鄰裏。可誰知娶了個婆娘，好賭成性，還帶著這個娃，後來婆娘欠了大筆賭債跑了，剩下這爺倆。那賭場就把債要到了朱子玉頭上，他變賣家產，最後還欠賭莊五十兩。後來心情鬱悶就病倒了。賭莊來要債難免拳打腳踢。這不就成了這個樣子，那孩子看不過去就想這麼個轍。可五十兩不是個小數，我們這鄉裏鄉親的也幫不上什麼忙，隻能給他們些吃食。唉，怪可憐的。”孩子還這麼小，總不能見死不救吧。摸了摸身上分文沒有，除了安塵給的匕首，就剩母親的家傳玉鐲了，那是成親那天，母親叫我帶到小瓊手上的，還沒來的急帶，就出了那檔子事。
“拿去吧，不止五十兩。”安塵手裏拖著個白玉扳指，個頭不大，色澤通透，一看就知道是上好的貨色。
“嗯，好，我過後還你。”想了想還是接了過來，過後再還他個更好的不就成了。
“嗯，好。快點解決了咱們好投宿。”說完牽馬出去等我了。
“拿著去當鋪換了銀兩，把債還了，給你爹請個大夫。”我走到那孩子麵前把扳指塞在他手裏，轉身就走。
“恩公，請問您家住哪裏？我好去找您。”找我？老實說這孩子還蠻討人喜歡的，要不是還有事在身，還真可以考略留下他。
“不用了，我就是路過，明天就要走了，你好好照顧你爹吧。”說完不再理會轉身出了人群。
“你先清洗下，我出去打探消息。”我們找了客棧，安塵就出去了。我洗涮完了，時間也不早了，剛想下去吃點東西，小二就來了。
“那個，公子啊，外麵有人，說要見你，你要不要下去看看。”看小二說的很為難，我疑惑的出了房門。剛走到店門口就看到了剛剛那個孩子，滿臉是傷的跪在那裏。
“恩公！恩公，求你救救爹，求你行行好，救救爹。”我還沒到門口那孩子就撲了過來。
“先起來，你先說說怎麼回事。我不是把扳指給你了嗎？！你怎麼弄成這樣！”難道那扳指不值錢？
“恩公，你前腳走，賭莊的後腳就來了，他們要拿走扳指，爹說那扳指不止五十兩，要換了錢再給他們，然後把剩下的再還給恩公，可是他們說還要算利息，爹搶不過，就被他們把扳指拿走了。他們走了爹一口氣沒上來就昏過去了，我去請大夫他們沒錢不肯來。恩公，你救救我爹，他是好人。”真是人性本惡啊。
“走，帶我去找你爹。”我拉了他的手，讓他帶我去找他爹，半路把那個鐲子給當了，那個黑心掌櫃，看我急用錢，幾百兩的鐲子才給我二十輛，加上安塵的那把匕首才給了四十兩。算了，等有錢了再贖回來，救人要緊。
“大夫朱大哥怎麼樣了？”我問著順路請來的大夫。
“準備後事吧。”什麼！
“大夫你再給看看，他還有氣呢。”我抓著大夫不叫他走。
“他急火攻心，已經不行了，過不了今晚的。”說完大夫一溜煙跑了。
“恩公，你救救爹啊，爹是好人，你救救爹，我給您磕頭了。”看著這個七八歲的孩子，我有點不知所錯。
“路兒，你過來。”那男人幽幽轉醒，我和路兒來到他身邊。
“路兒別哭，爹知道自己不行了。”說完還想給孩子擦擦淚，隻是動不了。
“恩公，在下有一事相求，望你了了我這臨死之人的心願。來世我給您做牛做馬。”那男人艱難的抓著我的手。
“您說，能辦的我肯定辦。”麵對這樣一個臨死之人，我想沒有人能忍心不答應。
“我是個孤兒無親無故，就這麼個兒子，她媽又跑了，路兒是個好孩子，我看您談吐不凡，以後就叫他跟著你把，他也聰明伶俐，您要不嫌棄給您做個下人什麼的，隻要別叫他走了歪路我就死而無憾了。您切莫推辭啊。”這。。。要是以前我一定毫不猶豫的答應，可是現在，我自身難保呢。
“路兒，快，給恩公磕頭。”算了，就接受吧。
“別，朱大哥，您放心吧。隻要我在世一天，我就一定不會虧待了路兒。”此後朱大哥神誌不清，一會兒醒，一會兒睡的，折騰到半夜一口氣沒過來就這麼去了。第一次看到一個生命從我身邊逝去。聽著路兒的哭聲，我感覺很無措。直到一個人將我攬進懷裏。聞著那淡淡的香味，我的心情才緩和很多。
“昨晚你怎麼找到我的。”天亮後，我們找給路兒爹辦理了後事，叫人給找了塊風水好的地界立了個墳。
“一路打聽過去的。”昨天走後忘了讓小二告訴他一聲。
“我想帶著路兒一起上路。”其實是可以將路兒寄托個好人家的，但是答應人家爹了總不能回頭就不算數吧。
“好。”他什麼也沒說，我們帶著路兒回了客棧。今天是走不成了，隻能明天再上路。
誰知路兒回到客棧竟然發起燒來。迷迷糊糊的，一直在叫爹，找了大夫，給開了藥。
“你去休息會吧，路兒有我看著。”看看眼前的男人，如果他當爹的話一定是個好父親吧，給路兒喂藥，給路兒擦身子，路兒叫爹他就抓著路兒的手，在他頭上輕輕的順著。
“不要，我要在這陪著路兒。”有了路兒，我們又叫了一間房。
“那你躺到裏麵吧，看著點路兒，我去換水。”我躺倒裏麵，看著路兒兩頰燒的通紅，我有點能體會每次我生病老娘的焦心了。
“路兒不會好不了吧。”安塵一邊幫路兒換額頭上的濕布，邊用薄被將我們倆蓋住。
“放心，會好的。”折騰了兩天一夜確實困了，聞著那淡淡的香氣就著了。
“畢清，醒醒，你做夢了。”我夢到路兒和他爹走了。我就一直喊他不要走。
“你們怎麼都看著我。”睜開眼睛就看到一大一小兩雙眼睛瞪著我。
“恩公，你抓著安爹爹的手大喊不要走。”可能是無意間抓錯手了。
“安爹爹？！”他們什麼時候成父子了。
“嗯，安爹爹同意我這麼叫他了，我想叫你爹爹，可以嗎？”看著那雙小鹿般的眼睛你能拒絕嗎？
“隨你了。”反正我也不會再有兒子，認一個也好。隻是我還沒成親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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