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章節字數:5862  更新時間:07-09-21 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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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煙嫋嫋,上官彥跪在新砌的石碑前,碑上寫的是“上官氏如夢”之名。

    如果彭叔看到,一定會氣瘋吧,他想了一輩子的女人,最後卻還是被葬進上官家的祖墳。

    嘴角習慣性地冷冷揚起,腦海中卻突然浮現一張絕美的臉,“至死,你也休想再見他”,彭叔的話如鬼魅一般在他耳邊響起,上官彥咬牙,額前的青筋隱隱浮現。

    回頭看了一眼一直愣愣地站在原地的上官楓,上官彥淡淡開口,“不拜祭一下娘?”

    上官楓神色複雜地看著上官彥的背影,“我背叛你,傷害你,你……不恨我嗎?”

    嘴角微揚,上官彥站起身轉身麵向他,“你是我弟弟,一直都是。”一直防備著身邊的每一個人,甚至於這個親弟弟,他也從未信任過,既然從未相信,又何來背叛,而如今,他是否可以相信他了,他是否可以不用再一個孤軍奮鬥了?

    一句話,消彌了上官楓的不安。

    “蘭兒她……”上官楓低了低頭,“請不要告訴她發生了什麼事。”他不希望蘭兒知道那麼醜陋的真相,他也不希望蘭兒知道她一直尊敬的爹爹竟一直都在利用她。

    “嗯。”上官彥答應,蘭兒?不是南宮的女侍嗎?想起南宮,腦海中又浮現彭叔的警告,上官彥心裏沒來由地感覺一陣慌亂。

    “謝謝。”上官楓說著,燃香上前,在墓前跪拜,對於這個娘,他的記憶很模糊。

    但,她應該是愛著他的吧。

    “走吧。”拂了拂白衣上沾染的草屑,上官彥轉身離開。

    剛進上官堡,如詩就迎了上來。

    “表哥,你們去哪裏了,一天一夜都沒有回來!”如詩滿麵的焦灼,臉上有著明顯的憔悴。

    彎了彎有些幹燥的唇,上官彥想讓自己看起來柔和一點,“沒事,我回來了。”

    “表哥,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麼擔心你,我擔心你會出事,我擔心你再也回不來……”如詩突然上前,伸手抱住了他,“有那麼多莫明其妙的事情纏著你,我真的好擔心好擔心你……”如詩哭泣著大聲道。

    庭院裏的仆役都停了下來,看著表小姐在大庭廣眾之下就那樣毫不避諱地抱著少堡主,完全沒有一點女兒家該有的矜持。

    “我多希望你還是小時候那個快樂的小表哥,那個會陪著我玩耍,那個在我哭泣時會逗著我笑的小表哥啊!”如詩抬頭哀哀地看著他,“可是為什麼,為什麼你連自己該怎麼笑都忘了?”

    上官彥怔怔地看著懷裏哭得滿麵淚痕的女子,那個一向都以大家閨秀自居的女子,何以會如此不顧顏麵地在大庭廣眾之下哭得像個孩子?

    “表哥,如詩還是小時候的如詩,那個任性又愛哭的如詩,可表哥……你可還是當初那個許諾會娶如詩的表哥?”眼中湧出更多的淚來,如詩仰頭看著他,眼裏有著希翼,“如詩希望能夠永遠陪在表哥身邊,這樣,表哥就不用一個人麵對所有一切……”

    “我一直都是。”上官彥略帶寵溺地輕輕撫了撫她的背,然後鬆開她直直地走回房間。

    聽到他的回答,如詩的眼睛亮了一下,一直都是嗎?那麼表哥會娶她,會帶她一起離開上官堡,陪她一起闖蕩江湖?她可以用從師傅那裏學來的醫術懸壺濟世,他可以用他的功夫行俠仗義。

    隻要有表哥陪在她身邊,她永遠都可以無憂無慮。

    而身後的上官楓卻有些憂慮地皺緊了眉,看如詩的模樣,分明是已經當大哥答應婚事了,可是大哥他,真的不去救回煙霏嗎?那麼美麗而聰慧的女子,可以那麼深刻隱忍地愛一個人,大哥真的要放棄她,要讓她一個人承受所有的苦難而不去救回她嗎?在鬼堂的那些日子,沒有人會比他更清楚煙霏對大哥的愛有多麼深刻,大概深刻到願用自己的生命來換取大哥的安好吧。

    回過房間,上官彥隨手帶上房間,緩緩坐下,不知為何,他總是心緒不寧,那張絕美的容顏仿佛深深印刻在他腦中一般,無論他怎樣努力想忘了她,卻總是忘不掉!

    忽然感覺屋裏不太對勁,猛一抬頭,卻看到司無邪,他那個同母異父的弟弟正坐在離他不遠的地方看著他,眸中帶著譏誚的笑。

    “怎麼,會心痛嗎?”司無邪挑眉,剛剛他是在皺眉沒錯吧,他應該沒有看錯。隻是那樣無情的家夥也會心痛嗎?會為靈兒心痛嗎?

    上官彥站起身,低頭看向他,“你來有何事?”聲音冷得不像話。

    “嘖!”司無邪抱了抱雙臂,一副被凍傷的樣子,“對我這個弟弟未免也太冷淡了些吧。”

    聞言,上官彥神色一僵,“我隻有一個弟弟。”

    司無邪低頭笑了一下,掩去眼中一閃而過的哀傷,“說話還真是直白呢,好不傷人!”

    上官彥沒有理會他,轉身就要離開房間。

    “不去救靈兒嗎?”背後,司無邪突然開口。

    上官彥的腳步停頓了一下,轉身,“你知道她的哪兒?”

    司無邪聳了聳肩,“自己去找會比較有誠意吧。”

    “你!”上官彥明白他必是知道南宮在哪兒,上前一步便想要抓他。

    司無邪笑了起來,退到窗戶旁,縱身躍了出去,待上官彥追出去時,他已經不見了蹤影。

    上官彥站在窗外許久,司無邪為何會來找他?他的目的是什麼?南宮必是在他們父子手中,可是,他真的要去救她嗎?

    另一邊,南宮靈吃掉司無邪早上送來的點心,竟發現門沒有上鎖,推門走了出去,竟也無人阻攔。

    四同撓了一圈,是一個挺大的院子,算得上漂亮,院子四周都種有青竹,院東有一灣很清的水池,池中還養著魚,隻是她在這院中能夠行動自如,卻怎麼樣都無法從這院子走出去,那些青竹仿佛是在看守她一般排列著奇怪的陣形,處處透著詭異,南宮靈很明白,既然那鐵麵人那麼放心地不來親自看守她,必是這些青竹的功能不可小覷。

    想了想,也就放棄了逃跑,幹脆站在那灣清得幾可見底的池子旁望著池底的魚兒發呆。

    不知不覺,在這個鬼地方竟也待了那麼久了,遇到那麼多奇奇怪怪,匪夷所思的事情,倘若不是她從小受到的危機夠多,打擊夠大的話,她現在一定早就崩潰了吧。一直習慣孤軍奮戰,就像現在,被困在這裏,大概連一個來救她的人都不會有吧。上官彥……不知不覺,腦中就出現那個人的模樣,隨即南宮靈搖了搖頭輕笑,看她在奢望什麼,她竟是在期待上官彥來救她嗎?在她在密室給他製造了那麼大的麻煩之後,在他滿心認為她是衝著紫雲匕而的之後,他還會來救她嗎?真是癡心妄想啊!

    可是……南宮靈摸了摸懷中的紫雲匕,那個鐵麵人,他做夢也不會想到紫雲匕竟在她身上吧。

    現在,她隻要取出紫雲匕,一刀刺死自己,說不定就可以回到地府去氣活那個鬼判官了!她……就可以離這個莫名其妙的世界遠遠的……

    隻是如此,上官彥那個固執的家夥一定到死都會認為她是衝著紫雲匕來,然後帶著紫雲匕失蹤。

    我隻是不想自己背負莫須有的罪名,南宮靈這麼告訴自己。

    從池麵的倒影注意到司無邪鬼鬼祟祟地站在她身後,一副又要準備偷香的樣子,南宮靈掩去滿臉不自覺的哀傷,笑著道,“你去哪兒了?”

    聞言,司無邪立刻像便被主人逮到的偷腥貓兒一般耷拉著腦袋,好不頹喪。

    南宮靈轉身看他,見他如此模樣,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束著長發的頭頂,“撲哧”一聲笑了起來。他的模樣真是像極了一隻漂亮的貓兒。

    司無邪怔怔地看著她絕美的笑靨失了神。

    見他緊緊地盯著自己看,平時總帶著三分笑意的桃花眼幽黑得看不見底,南宮靈愣了一下,下意識地收回了手,那眼神,令她害怕。

    那是……純粹的一個男人看著自己喜愛的女人時才有的眼神。

    司無邪緩緩逼近南宮靈,越來越近,越來越近,近到南宮靈都可以感覺到他鼻中所噴出的溫熱氣息。

    然後,他漂亮得不像話的唇就仿佛要覆上她的。

    南宮靈心裏緊張得就像是有一隻小兔子在拚命地跳一般。天哪,她沒有那麼色吧,不行不行,再這樣下去,她就要英名盡毀了!

    最後一刻,南宮靈再沒猶豫,牙一咬,眼一閉,狠狠一掌就推了出去,沒想到……什麼都沒打到?

    南宮靈緩緩睜開雙眼,司無邪那家夥正在她手可及範圍之外帶著一臉可惡的笑意看著她,還一副早就知道你會這樣的表情。

    “司無邪!”南宮靈牙齒磨得咯咯響。

    “怎麼?懊惱我沒有吻你嗎?”司無邪笑得一臉的得意。

    “你!”南宮靈被他氣得說不話來。

    再沒開口,司無邪突然上前一步,在南宮靈倒退著就要跌進水池的時候拉住了她的手,將她帶進懷裏,緊緊地抱著她。

    “這樣就不會記得不開心的事了吧。”低低地,司無邪道。

    聞言,南宮靈微微一怔,放棄了掙紮,他在她身後多久了,他看到她不開心的樣子,所以才逗著她笑?

    看著司無邪的模樣,南宮靈沒來由地心裏一陣難受,他為什麼還能笑,他為什麼還能逗著她笑?看著他越是笑得開懷,南宮靈就越能感覺到他心裏濃鬱到化不開的哀戚。那婦人到最後都沒有認他這個兒子,而他,甚至於連娘的葬禮都沒有能夠去參加吧。

    “別笑了。”南宮靈推開他,兀自在池塘邊的石墩上坐了下來,不想去看他明亮得刺目的笑。

    司無邪愣了一下,雖然她臭著一張臉,可是不知為何他心裏竟然暖暖的。

    “好凶。”司無邪像個孩子似的嘟了嘟嘴,又道,“我有給你帶禮物耶!”

    南宮靈死死地瞪著水池,仿佛要把那水池瞪出一個洞來似的,就是不去看司無邪,和他自稱帶給她的“禮物”!

    忽而,一陣熟悉的嘶聲,南宮靈忙回頭一看,那站在她身後不停噴著響鼻的,可不就是她的小白麼?!

    看著南宮靈驚喜的模樣,司無邪笑得好不得意,“我就知道你會喜歡的!”

    聞言,南宮靈斜睨了他一眼,“如果不開心,就不要整天笑得像個傻瓜似的。”

    司無邪微微愣了一下,咧開一口白牙笑得妖豔極了,“你在關心我!”他一副篤定的模樣。

    南宮靈沒有理會他一副自作多情的臭美模樣,自顧自地抱著小白的脖子親熱。

    “我也要!”話音未落,司無邪就已經撲了上來,抱著南宮靈的腰,將下巴擱在了她的肩膀上。

    南宮靈有些哭笑不得,“喂喂喂,男女授受不親,你不要毀我清譽啊!”

    “毀了最好,毀了你就隻能嫁給我了。”司無邪抱得緊緊的,一副打死不鬆手的架勢。

    南宮靈笑著掙紮了起來,好無賴的家夥啊!

    “隻要看到你笑,我就會開心,不管我遭遇了什麼。”那麼突然地,司無邪湊近南宮靈的耳朵,輕輕地開口。

    然後,默默鬆開手,轉身離開。

    南宮靈一臉震驚地愣在原地,一副不能接受的模樣。那個家夥……該不是真的喜歡她吧!平時看他一副嘻皮笑臉的模樣,都不知道他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但那個家夥認真起來,還真是讓人害怕……

    夜風襲來,有些寒,上官彥獨自一人坐在竹林的小亭內。

    一陣風引得竹葉沙沙作響,上官彥咬了咬牙,麵色青白得有些可怕,為何今晚會特別的冷,而他又特別的清醒?!就算他身上披著狐皮大氅,就算已經喝下了半壇酒,他還是冷,還是清醒到不行!

    為了生存,他清醒了那麼多年,就算是睡覺,他也得留著三分醒,第一次喝得如此毫不顧忌,第一次想喝得爛醉如泥,可是為何,為何他還是如此的清醒!清醒到令他發瘋!

    隻是……他為何會想醉?為何會想醉啊?!

    風,徹骨的冷。

    “梁山伯和祝英台變成蝴蝶比翼雙飛之後會怎麼樣?”一個熟悉的聲音,隻是聽著這個聲音,上官彥感覺自己便沒有那麼冷了。

    微微抬起頭,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絕美女子,上官彥迷惘地搖頭,“不知道啊。”

    嗬嗬,她笑了起來,她都不知道自己笑起來有多麼的漂亮,“笨哪,當然是生了一堆小毛毛蟲啦!”她笑著道。

    “原來如此。”上官彥點頭,表情變得柔和,“生了一堆小毛毛蟲啊”。聽起來真的很幸福呢。

    “我冷……”上官彥說著伸手便去拉她。

    可是,他什麼都沒有握到,手就那麼暴露在冰冷的空氣中,什麼都沒有握到。

    怔怔地看著自己空空的手,“幻覺啊。”喃喃地出聲,心裏竟然有一陣空落。

    “至死,你也休想再見到她!”突然,那個聲音如魔音穿腦一般,再度響起,上官彥猛地拎起酒壇,將酒狠狠地灌入口中,那是幻覺!那聲音是幻覺!

    看著眼前那麵色蒼白的男子,鐵麵人冷冷舉起手中的劍,劍尖直指上官彥。已經醉了嗎?醉到分不清什麼是現實,什麼是幻覺了嗎?鐵麵人眼中的神情令人膽寒,帶走許煙霏真是正確的決策啊,看上官彥現在生不如死的模樣就再明白不過了。

    那個家夥,曾經那麼固執地與他纏鬥,那麼固執地要活下去,甚至於身中奇毒那麼多年,他都熬了過來,可是現在,可是現在你心痛嗎?你感覺生不如死嗎?為了一個女人,隻是為了一個女人而已呢!

    低低地,鐵麵人止不住地笑了起來,“現在你能體會我的痛了吧……”他笑著,笑出了淚……

    神色驀然一冷,手中的劍已直直地刺向上官彥。

    既然生不如死,那麼……就讓我來成全你吧。

    上官彥看著那劍向著自己的胸口刺來,卻仿佛沒有知覺似地坐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冰涼的劍鋒閃著寒光直刺向上官彥的胸口,但是“鐺”地一聲響,那劍就不知被何物打斷了。鐵麵人驚愕地抬頭,卻看到司無邪正斜倚著石桌站著,左耳的銀鏈在月光下閃著微藍的光澤,冷徹心扉。

    “為何阻止我!”鐵麵人定定地看著他,他的親生兒子。

    “他可是我大哥呢!”司無邪笑著拎起上官彥懷中的酒壇,就著壇子仰頭一口,辛辣的感覺從喉頭一直燒到心裏。

    上官彥還是怔怔地坐在石凳上,看不出他究竟是醉還是醒……

    鐵麵人握了握拳,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轉身便離開了竹林。

    “真的醉了嗎?”見那鐵麵人走遠,上官彥彎下身對著上官彥蒼白的臉,彎唇笑著道。

    上官彥還隻是怔怔地坐著,眼神仿佛沒有焦距一般。

    “真的醉了啊!”司無邪的聲音溫和得讓人感到毛骨悚然。

    上官彥依然沒有任何反應,隻是坐在那兒。

    “你很想死嗎?看到劍也不躲一下?”司無邪彎腰看著他,笑得有些齜牙咧嘴。

    久久,上官彥沒有反應。

    “好吧,既然你自己樂意,我也沒有辦法啊。”司無邪跳上石桌坐著,“美人兒你不救,我可要上演一出英雄救美了哦。”

    上官彥眼神略略地動了一下,依然坐著。

    司無邪笑著拂袖離開,寬大的長袖有些囂張地在風中舞起。

    許久許久,上官彥才站起身,腳步有些飄浮地走出了竹林。

    不知不覺中抬頭一看,他竟然無意識地來到東院。站在南宮的窗前,看著那鋪著毛皮大得有些誇張的椅子,南宮沒有回來啊!

    為什麼會對一個女子魂牽夢縈?為什麼一想到她的安危就寢食難安?為什麼會貪戀她的溫暖的體溫?明明知道她的來曆不尋常,明明知道她對紫雲匕有企圖!

    不遠處,如詩靜靜地看著他,眼中有著怨憤,那許煙霏早已失蹤,表哥為何還在來那女子的窗前?

    不期然地,上官彥突然捂著心口劇烈地咳嗽起來。

    “表哥!”如詩慌忙快步走上前來,“表哥你怎麼了!”她扶起他,有些焦急地問道。

    上官彥不回答,隻是咳,口中有血湧出。

    “表哥!表哥!……”如詩尖叫起來,顫抖著伸出手去為他把脈。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的手,為何?為何她什麼也診斷不出來?明明看表哥很是痛苦,可為何她竟什麼都診斷不出來?!她可是神醫鬼崖子的徒弟,為何連她都診不出什麼?!

    “表哥……”如詩抱著漸漸失去知覺的上官彥,痛哭失聲。

    上官彥再次醒來時,如詩正守在他床邊,麵色憔悴不堪,頭發淩亂。

    “大哥,你終於醒了,你都昏迷了三天了!”上官楓也是一臉的焦急。

    “我……怎麼了?”上官彥撐著床沿坐了起來,不明白自己發生了什麼事。

    “你自己也不清楚嗎?”如詩皺眉,有淚滑落臉頰,“對不起……我診不出你得了什麼病……對不起……”

    上官彥伸手撫了撫她淩亂的長發,“無妨。”

    “沒關係,我們請最好的大夫,一定可以查出來的。”上官楓低了低頭,沉聲道。

    “如果我師傅鬼崖子在就好了。”如詩靠在上官彥懷裏嚶嚶哭泣,“可是他四處遊曆,也不知現在身在何處……”

    “無妨。”上官彥透過窗戶看向外麵,他一直都知道自己體質很差,現在……大限將至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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