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478 更新時間:09-07-05 12:54
誰道閑情拋棄久?
每到春來,惆悵還依舊。
日日花前常病酒,不辭鏡裏朱顏瘦。
河畔青蕪堤上柳,為問新愁,何事年年有?
獨立小橋風滿袖,平林新月人歸後。
--------------歐陽修
尤記得那個春日的午後,我和宇坐在家裏的庭院裏懶懶的曬著太陽,我像隻小貓一樣緊緊地依偎在宇的懷裏。宇摟著我,寵溺地揉了揉我的頭發,說道:
“丫頭,下個星期就要到美國去了,一定要照顧好自己,知道嗎?”
“嗯……”我慵懶地眯著眼睛,胡亂的答應了一聲,繼續在他的懷抱裏輕輕地摩挲著撒嬌。
“我真擔心,你一個人呆在國外要那麼長時間。沒有我照顧你,你自己能照顧好自己嗎?”
“那你就經常去美國看我啊。”我抬起手,捏著宇的鼻子,笑嘻嘻的說道。
宇笑了,道:“你說得倒容易,以後我們一個在東半球,一個在西半球。哪能像現在這樣一樣天天見麵呢?”
“哼,你啊,是懶得動彈吧。”我撇撇嘴,“要不然就是怕花機票錢。“
“怎麼會?”
“不會才怪,哼。明明就是個小氣鬼。不然……”我轉轉眼珠,認真地看著宇說道:“不然就是你想在國內找情人,在溫柔鄉裏流連得連我都忘了,哼,肯定是的。”說完以後,還故作傷心地歎了口氣。
“我是那樣的人嗎?”宇扳過我的身子,凝視著我的眼睛正色說,氣得臉都漲紅了。看他那認真的樣子,我撲嗤一聲笑了出來,這家夥就是這樣,什麼都一本正經的,連個小玩笑都開不起。
看著我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宇猛然明白我又在耍他了。
“好啊,丫頭。你又耍我。”他邊假裝生氣的樣子,邊伸出手來嗬我癢。從小我是最怕癢的,他的手才伸出來不到一秒,我便大笑著向他求饒了。
宇哪裏會那麼輕易放過我,繼續在我身上各個最敏感怕癢的部位使勁撓著,問道:“以後還敢胡說嗎?”
“不敢了,不敢了,”我笑得癱倒在地上,大口喘著氣,連話都快說不出了。
“宇,宇哥哥。我求你了,饒了我吧,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花心,宇哥哥你也不會的,全世界就宇最愛瑩瑩了。”
“是啊,我夏宇這輩子最愛的就是瑩瑩了。”宇停止了對我的撓癢攻擊,突然大聲在我耳邊說道。
“瑩瑩,我的瑩瑩。”他把我摟在懷中,在我耳邊輕輕呢喃著我的名字。
本來還在大笑大鬧的我臉一紅,靜靜地依偎在宇的懷中,他的懷抱是那麼的溫暖,我的臉貼著他的胸膛,聽著他有力的心跳,我感到無限的安心,於是我也緊緊摟住了他。
丫頭,你閉上眼睛。”我們就這樣靜靜地擁抱了一會兒,宇突然故作神秘的說。
“什麼啊,還裝神秘,想送什麼東西給我啊?”我抬起頭,好奇的看著宇。
“反正你閉上眼睛嘛。”宇說道。
我聽話地閉上了眼睛,感覺宇把什麼東西輕輕地套在了我的無名指上。
我緩緩地睜開眼睛,看見一枚精致的鑽戒正戴在我的手上,小小的鑽石在陽光的照耀下,晃得刺眼。
我愣愣地看著宇,激動得一時不知道說些什麼。
“我本來想買大顆點兒的,又怕你說俗氣……”宇撓撓腦袋,有些害羞的說。
“宇……”有淚花開始在我眼裏打轉。
“瑩瀅,等你回國就嫁給我好嗎?”宇看著我認真地說道,眼睛裏滿滿都是深情。
“好,太好了,我一百個願意。“欣喜的淚水一串串滑下了我的臉龐。
“傻丫頭,哭什麼?”宇把我摟得更緊了,用他的唇溫柔地吻去我臉上的淚水……
那個慵懶的午後,在一個小小的庭院裏,我做了一個美麗的夢。在夢裏,我披上了潔白的婚紗,在一座教堂裏,神父莊嚴的為我們主持著婚禮。我想那一刻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新娘,美麗的記憶漸漸褪去顏色,宇溫和的笑容滿滿散開,變成一塊塊的碎片。我拚命想去捉住那些碎片,伸出手,卻看見自己手上有鮮紅的血液緩緩滴下。我慘叫一聲,看著滿地的鮮血已經凝固,那豔麗的色彩就如地府中盛開彼岸花。而那火紅的花瓣上躺著幾具橫七豎八的小小屍體,小小的蒼白的屍體。
我走近一具屍體,是那個牽著哥哥手的愛哭的小女孩。這會兒她靜靜地躺在地上,美麗的眼睛緊閉著,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一串未幹的淚珠。她的身上是拚死保護她的哥哥,用他小小的身體緊緊地護著自己的妹妹,他背上有一個大大的黑洞,那黑洞上的的開始凝結的鮮血已經有些發黑,看樣子是有人竟一拳便直接穿過了他的身體。越過他們小小的屍體,我看到了奄奄一息的孫熙,他躺在那裏,臉色蒼白得沒有一絲顏色。身體上滿是可怕的傷口,有的還在潺潺地湧著鮮血。
“孫熙……”我撲上去,用手拚命捂住他流血的傷口。
孫熙吃力地睜開了他的眼睛,艱難地吐出了幾個字:“情情,為……為什麼……”話還沒說完,他便暈了過去。
“孫熙……孫熙……”我聲嘶力竭地大聲喊著他的名字。
探了探他的鼻息,還好,還有微弱的呼吸。
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了?我隻記得那個妖魅的男子跟我們打了賭,卻沒有人知道,他要賭的,到底是什麼。
那個晚上,我們被一群蒙麵的人帶到了一間黑暗的石屋裏,那石屋裏,便如過去電視裏看過的古代牢獄的般的樣子。石屋裏,修了一個個小小的隔間,將我們像裝在籠中的小動物般隔了起來。
在這小籠子中,我們沒有任何自由,連活動的空間都異常的狹小,每個小隔間的空間幾乎連想把腿伸直了平躺著都不可能。石屋中沒有窗戶,幾乎密不透風,隻在屋頂開了一些氣孔來幫助我們透氣。不知這石屋中已經關過多少人,空氣中總是彌漫著一股黴爛的氣味。唯一好一些的條件便是每天晚上都有蒙麵人來給我們送些食物,那食物倒是精致異常,美味可口,可是量卻極小,幾乎還不足一個7歲小童一頓飯的份量。餓了一天的孩子們看見那食物,便忍不住吃的一幹二淨。
我們在這黑屋子裏麵度過了不知道多久,因為饑餓和恐懼大家都陷入一種瘋狂的狀態。有人整日撞擊那堅硬的石門,有人低聲哭泣,有人大叫著親人的名字。我想他們是患上了密閉恐懼症,這個黑色的屋子隻在屋頂開了一個小小的洞,白天洞口都被封上,隻在晚上時才打開射入一小束月光。
那月光是這黑屋子裏唯一的一束光線,也是使我不致於被這密閉的環境弄瘋的唯一原因。
孫熙就在我隔壁,於是我每天都和他透過那石牆的縫隙聊天,跟他講前世看的各種童話故事,每次我都很大聲的說,希望能夠吸引那些幾近瘋癲的小孩也能聽見我的故事,開始還有些哭泣的小孩子能聽進我的故事,然而漸漸地,卻再沒有人能聽進我的故事。
孫熙也漸漸快支持不住了,我知道他的精神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不是沒有想過反抗或逃跑,而是在這樣密閉的環境中很難有反抗的機會。
就在昨天,我們終於被放出了這黑屋子,被帶到了另一個地方。一路上我們都被蒙上了臉,我在心中默默的計算著自己所走的步數,大概走到第九百八十七步時,押著我們的鐵衛停了下來。拿下黑布時,不想我們竟然又被帶到了另一間石屋之中。
與之前不同的是,這間石屋被打磨得光滑無比,幾乎可如鏡子般光可鑒人。這樣光滑的牆麵,隻怕連隻蟲都爬不上去,想逃跑更是不可能。細看那屋頂,卻發現是一麵光滑的玻璃。須知這個時代玻璃是極其稀有罕見之物,一般人家根本連聽都沒聽說過,隻有那大富大貴的人家才用得起。這個人到底是什麼身份?我心想。
隨著夜幕的降臨,華美的月光灑滿了整個石屋。圓圓的月亮升上了如黑絲絨般的天空,今晚竟是個月圓之夜呢。我心想,隻是,今夜是凶是吉還真是難以預料。
看著我周圍神情呆滯,幾乎已經喪失正常人正常表情的孩子們,再看看守在屋外手持鐵劍長弓的鐵衛,我突然覺得這場景怎麼看怎麼都有點小日本準備屠殺中國人的場景。想到這個,我不禁一激靈。想著想著,我的思維開始模糊起來,隻覺得自己眼前是一片黑暗,身體不斷的下墜,不斷的下墜,總是無法到個頭。
當我逐漸清醒時,便是剛才所見的情景了,是的,這個我一生都無法忘記,即使在我生命結束時,仍然鮮活的映射在我腦海中的場景。
“是你殺了他們。”一個慵懶的聲音在我身邊響起,我恨恨地回頭,那男子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我身邊,還是那天人之姿,神情依然懶懶的,眼前這血腥的畫麵竟然觸動不了他任何一顆神經。
“你說什麼。”我惡狠狠地看盯著他。
“我說……你殺了他們”白衣男子湊到我耳邊輕輕地說,聲音裏帶著淡淡地戲謔的味道。
“不可能……我……什麼都記不得了。我怎麼可能殺人。”我頹然地坐倒在地上,剛才的一切我已經記不起來了,我敲著頭痛欲裂的腦袋,口中嗆鼻的血腥味似乎在向我證明著什麼,我看著滿身鮮血卻沒有一處傷痕的自己,幾乎發不出聲音。
“不!!”我想努力保持自己冷靜,是的,這一定是場騙局,一場想把我逼瘋的騙局。
“嗬嗬,看來我的實驗很成功哦。”白衣男子輕聲笑起來,聲音裏是滿滿的幸災樂禍。
我看著他,“試驗?”我腦袋混沌一片,怎麼都不能讓自己理清楚現在的真實狀況。隻是心中有一個聲音不斷告訴自己,一切一定和我身邊的男人有關,他絕對是一切一切的始作俑者。
“我……我……“我聲音嘶啞地幾乎不能發出任何一個完整的音節,來不及問清楚一切,我的身體已向他不顧一切的撲過去,那白衣男子隻用袖風輕輕一掃,還沒近得他身,我便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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