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978 更新時間:12-04-05 19:50
“黑玉丟失了!”
火狐聽到這個結果,並沒有葵漠等人所想的那樣驚異,他隻是眉毛輕輕的向上一翹,“是嗎,那便不在此叨擾了。”
唇邊泛起更深的笑意,事情果然按照長安所想的一樣發展,黑玉丟失了。還真是了不得的大事件呢。火狐的腳下升騰起灼熱的火焰,那火焰不斷盤旋終於將火狐徹底包圍起來。在那火光之中,火狐的眼睛反射著耀眼的色彩,他終於在眾人的視線中隨著火焰一同消失了。
昏暗的場所,刺鼻的煙酒的味道,還有不知名的香水味道。這是個魚龍混雜的世界。燕闕寧身處其中,早已失了方向。傻傻的跟在長安的身後,看著長安和所有迎上來的人或妖怪點頭致意。
四周沒有座位,正前方隻有一張小的可憐的舞台,煙霧繚繞,燕闕寧在混亂之中一眼就看見了剛才的歌姬瑤,她依舊懷抱琵琶,美豔不可方物。瑤的四周跟著三四名年輕力壯的男子,隻是那些男人眼神呆滯,赤裸的胸口處都畫著一把簡易的琵琶形狀圖案。看得出,那些人,就是長安所說的瑤的奴隸,那些出賣心靈以及靈魂來換取永生的奴隸。
“好多的人啊。”
長安搖搖頭,更正道,“你看到的全是妖怪,或是靈。這裏沒有人類,除了你我。”
“那我們會不會很危險。”
“放心吧。最近是妖怪們很看重的祭典,他們不會隨便惹出人命的。而且你和我在一起,是最安全的選擇。”
“祭典?妖怪們的?”
“嗯。三月份是妖怪們的春分祭,為期一個月。在這期間會有很多活動。傀儡戲是他們的傳統之一。這種來源於人類的節目,妖怪們非常喜歡。”
“是嗎。”
兩人正在說話間,火狐兀的突然出現在眼前。
“回來啦。”長安將頭上的帽子取下來,戴在火狐的頭上,細心地將火狐的額角的頭發打理整齊。“這個送給你,是無意間買下來的,覺得很適合你。”
“謝謝。”火狐得了獎勵,附在長安耳邊輕聲道,“正如你所料,已經丟了。接下來怎麼辦?”
燕闕寧沒注意到這兩個人的嘀嘀咕咕,因為那塊很小的舞台上已經出現了一個僅有半臂大小的傀儡人偶,看不到有誰在附近操縱著他,可是這傀儡小人卻實實在在的生動的表演起來。
骨瓷製成的白淨的臉龐,沒有上釉麵,卻有一種健康的色澤。大大的水靈的眼睛是祖母綠的顏色,如同貓兒一般的機敏。小巧的嘴唇上點著桃紅色的胭脂,一張一合正在發出聲音。
這根本就不是傀儡戲,更像是一個縮小版的人類。他的每一個動作都有著人類的韻味,那般清澈的眼睛傳達出的竟是明顯的哀傷。
那小人唱到:
繞床青梅隔岸馬,破瓜之時君意濃。
怎奈何,落花有意,流水不挽。
曾說生死不相離,相思兩處愁斷腸。
風已逝,即陰涼。
君意已去若斷席,千古女子弄閨怨。
半臂大小的小人,水袖善舞,玲瓏剔透,歌聲哀婉。
燕闕寧隻覺脊背發涼。
“這是一個來自人間的故事。據說,這個故事的來源前幾天還去找過長安呢。”瑤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長安的身邊。一邊說話還一邊拿眼睛斜睨著燕闕寧。
“輕箏?”
燕闕寧想起來了,這個故事難怪這麼耳熟,原來是輕箏和他丈夫的故事啊。可是輕箏的事情怎麼會傳到妖怪的耳朵裏去了呢。
“這樣不近人情的故事,在人間多的是。男男女女,分分合合,都是這樣的架構。又何以確定是輕箏的故事。”
瑤開心的回答著長安,“那是因為,我們的傀儡師可是親自承認了哦,這是人類女子輕箏的故事。那女子早已失去了心智,和傀儡師做了交易,隻要傀儡師可以為她表演世間最好的傀儡戲,便可以將自己的全部記憶交出來。”
“傀儡師,嗎?”
長安的眼神一暗,心下了然。輕箏,看來真的是沒有人可以救你了。
燕闕寧不解的問,“傀儡師,是誰啊。”
“他沒有名字的,又或者說是沒有人知道他的名字。所有的妖怪都稱其為傀儡師。”火狐解釋著,拉過燕闕寧,小聲說“你就不能別這麼多的問題嗎。你再這樣好奇心旺盛,總有一天會被瑤給抓走的。”
“我才不會呢,我抓誰都不抓這小鬼,就他那心智,我還看不上呢。”又被瑤給聽見了。
瑤是歌姬。擁有著無與倫比的美妙歌聲,還有就是可以聽得到任何聲音的能力,並可以通過聽到的聲音判定聲源,加以模仿。
舞台上,又出現了另一個新的角色,是個男性角色。
頭戴紫金小帽,一把玉骨折扇,周身穿戴華貴,衣角邊子上還鑲著亮閃閃的金絲線。
他開始唱了:
紅豆解相思,一表情誼深。奈何疑心起,落荒如負卿。流水去,不知花有情。花怎知,流水殤。
唱罷,男子跪倒在地,仰天而哭。白瓷的臉上流出的眼淚,是殷紅色的。男子拔出早已準備好的匕首向著心髒的位置刺去,女子驚慌的阻止。兩廂爭執不下,音樂聲戛然而止。匕首咣當落地。女子雪白的水袖長袍上沾滿了血漬。女子的身體如秋日落葉一般,飄舞著滑倒。
男子失聲痛哭,直到嗓子幹啞,落淚不能。
懷中佳人已逝,全劇謝幕。
肮髒的紅色幕布落下。全場的妖怪議論紛紛。
“怎麼了,好像很騷動。”
“往年的時候,傀儡師都喜歡用比較喜劇的形式來表現祭典這個主題。今年有些反常。”
長安倒是無所謂的拍手稱好。毫無不滿之感。
“今日帶你來,真正的目的很快就要揭曉了。”
燕闕寧正在胡亂猜測這所謂的真正的目的究竟是什麼的時候。舞台上,一個不分雌雄的妖怪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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